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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闻言,如坠冰窟,直被吓晕了。
“大半夜的,你怎么还没睡觉?”
小九摸着花如玉滑凝如脂的脸蛋,打趣道:“是不是没有我暖床,花妹妹辗转反侧,睡不着啊!”
“呸!不要脸!”
花如玉眸子满是风情,刚要与小九打情骂俏,瞥眼却见到罗桐还跟在后面,只好收住暧昧的话,狠狠的白了小九一眼,嗔道:“马家父子感念你的恩德,立功心切,连夜赶着去游说朱治山!我就算再困,当然也要跟着一同去劝说了”
“马老头还真是够意思啊!”
小九笑得合不拢嘴,“那到底如何了?朱治山是马老头的亲外甥,由他去游说,应该会有些希望。”
“成了!”
花如玉心中也极为高兴,缕了缕鬓角的碎发,娇声道:“朱治山爹娘早逝,妻子因难产而死,无牵无挂,就只是依靠着马武一家人过活,现在马武降了,他哪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恩!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陈小九笑道:“走!咱们去看看朱治山,我就喜欢这样重情重义的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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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又盛情款待朱治山,给朱治山压惊。
事实上,朱治山虽然失去自由,但是饭菜可口,有酒有肉,不曾慢待,当真谈不上受惊。
朱治山又对小九、花如玉表了一番忠心。
小九举着酒杯,向马家父子、朱治山说道:“马将军,大虎小虎兄弟,朱兄弟,你们都是明珠暗投的英雄,都是忠肝义胆的汉子,我小九平生最敬佩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大英雄、好汉子!今日咱们既然化干戈为玉帛,我就视你们为自己弟兄,与铁甲营的兄弟也会一视同仁,绝不会心生提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我的八字箴言!”
“从今以后,我小九与各位就是同甘共苦的袍泽,大家同心协力,互利互助,一同建立一番不世功勋,方位正路!”
又指着房龄,对朱治山、大虎、小虎、张之涛说道:“各位也请放心,当真皇上仁义无双,马将军深有体会,房先生更可以以身试法,不用我多言,只要各位袍泽能一心为国,前途无量!”
朱治山、大虎、小虎三人大喜,哈哈大笑着,与小九一同干掉了杯中酒。、
一顿酒宴下来,彼此之间熟悉很多,倒似老朋友一般熟悉。
朱治山与王飞虎交好,拍着胸膛,带着小九去见王飞虎。
哪里想到王飞虎宁死不降,还给朱治山一顿臭骂,朱治山牛皮吹出去,没有完成任务,脸颊通红。
小九哈哈大笑,拍着朱治山的肩膀,鼓励道:“无妨,再接再厉,王飞虎这样的英雄,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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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陈海被花如玉给骗了?马武已经投降?哎呀这老东西误我不浅!”
听着副将曹金德的如实禀报,定南王都快气炸了肺,手中的茶杯啪的一下又摔倒了地上。
他心中很明白,马家父子得脱牢笼、无异于放虎归山——马武这人要么不反,而一旦反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对自己来说是个重大隐患!
本来自己想的挺好,只要马大虎、马小虎一死,马武身心憔悴,也活不了多久,隐患必除。
哪里想到陈海这混蛋,又给把这事办砸了。
不光是办砸了,连他自己都被抓了去,依照陈海的软骨头,他若不投降,母猪都能上树。
定南王恨得后槽牙都痛,围着虎皮大帐走了三圈,气呼呼的对蓝翎道:“快去,将陈海妻女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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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王一夜未睡,转转反侧,坐卧不安!
黎明之时,便亲自率领十万铁骑直扑梁县。
哪里想到小九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似的,一大早就站在城楼上,等着定南王前来攻城。
定南王身边的都是精锐,云梯、冲锤等攻城器械,应有尽有。
但是钟越新送来的弹药很是充裕。
面对着定南王亲帅十万大军悍不畏死的攻击,小九也不能心疼,将弹药尽情的释放出来。
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在持续了一个时辰,付出一万条士兵伤亡后,定南王终于怂了,脸色铁青,鸣金收兵。
“吴元,你若想要拼命,尽管来,梁县就在这里,你只管打!老子守候在此,奉命到底!”
陈小九站于城头,威风凛凛,真有大将之风。
花如玉站在小九身旁,望着定南王那张铁青的脸,讪讪一笑,将房龄、马家父子、朱治山一一请出来,指着定南王,哼道:“常言道:高位乃有德者居之!似你这等小人,以卑鄙之行径,对立功卓着之人暗加残害,屠戮功臣,背信弃义,也妄想窃取大好江山,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又有有多少有识之士,弃暗投明,幡然醒悟”
“看!马将军,马大虎、马小虎、房先生,就是横更在你面前的大山,任你钢筋铁骨,也休想翻越过去。”
定南王心头巨震,如遭雷击,隔空指着房龄等人,哆哆嗦嗦叫骂道:“叛徒,你们都是叛徒,你们不得好死!”
“哈哈叛徒?”
小九哈哈大笑:“说到叛徒,我倒是抓住一人,还未等我用刑,便主动交代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密情!一心想要投降于我,但是我却偏偏不让他投降!哼吴元,你可知道我说的是谁?”
定南王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陈海这狗。娘养的,我要把它大卸八块!”
“吴元老贼,你还真有识人之名啊,佩服!佩服!”陈小九喝道:“将陈海带上来!”
一会儿,五花大绑的陈海被压上了城头。
小九指着陈海,笑道:“吴元,有那么多忠臣良将你不用,偏偏害怕什么篡权逼宫,屠戮能臣,任用奸谬小人,如今你自食恶果,又能怨得谁来?哈哈如此奸缪小人,我就替你除掉吧!”
回眸对黑山道:“还不行刑?”
“好嘞!”黑山答应一声,鬼头刀高高举起,重重的落下。
血光迸现!
陈海那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滚到城墙下,仍不停留,刚巧滚在了定南王脚下,用那一双血粼粼的眼睛瞪着定南王,满是戾气。
定南王心有余悸,纵马上去,将陈海人头踩得稀巴烂,歇斯底里的心才安稳下来。
陈小九指着城下那些将领,诛心道:“常言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吴元老贼乃是强弩之末,各位领军主将心知肚明!呵呵据我从房先生、马将军处得知,诸位将领之中却有英雄好汉,但是奸人当道,不仅得不到重用,还时刻面临着吴元这个最大奸人的屠戮!好生痛苦!”
此言一出,让定南王惊出了一身冷汗,“陈小九,你要干什么?你你什么意思?”
“我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求贤如渴的意思喽!”
小九笑得很诡异,继续蛊惑道:“各位主将,你们是奸是忠,是能是庸,是受排挤,还是扶摇直上,我已从房先生、马将军口中探听明白!呵呵本大人求贤若渴,不计前嫌,有广招人才之心,只要时机成熟,本大人必会派遣适当的的人选前去招揽,敬请各位能臣干吏耐心等待!”
“当然了,你们若是等不得,也可以主动联系我,我必会待你如上宾!但首先要有自知之明,若你是奸缪小人,似陈海那等狡猾无骨之徒,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当下酒菜!”
一石激起千层浪。
如此公然的挖墙角,只把定南王整个大军弄得人心惶惶,面面相觑,骚动紊乱。
“不许喧哗!违令者斩!”
定南王屡次遭逢大败,又有马武、房龄这样德高望重的大臣投奔陈小九做为表率,再加上这一番鼓动人心的诛心之语,真让人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倾危之感。
他心知肚明,此地不宜久留。
而且,在没有收拢住麾下将士的忠心之前,这梁县,是不可能再来攻打了。
这厮的嘴巴,居然比枪矛还厉害!
“撤!”
定南王挥挥手,领着大军,仓皇撤退,竟似连城下那些袍泽的尸体都不顾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 挟妻子以令将臣()
定南王麾下将士受了小九蛊惑,虽然没有表现出投敌的乱象,但马武、房龄两位德高望重的重臣,就像是两颗参天大树,摇晃着树枝,拼命的向麾下众将招手,让定南王喘不过气来。
定南王麾下谋士韩平对定南王忠心耿耿,又素有智谋,被提拔为丞相,副帅曹金德提拔为大元帅。
定南王日夜担忧群臣反抗,几日之间,便愁白了半边头发。
韩平谏言道:“王爷若担心群臣有不臣之心,臣有一计,可断了群臣的后路,免除王爷后顾之忧!”
“何计?”定南王心中大喜,急忙追问。
韩平道:“王爷可发一条倡议书,倡议各位大臣、将军的妻女,集中岩都王府学习礼仪针织,陶冶情操,凡是十八以下,未进入朝廷、军队任职的、各位将军大臣的子侄,一律集中岩都太学院学习文治武功,如此一来,各位大臣、将军最脆弱的把柄都捏在您的手中,您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吗?”
“妙计!妙计啊!”定南王大喜,赞赏道:“韩平之谋,不在房龄之下也!”
韩平心中得意,“臣必定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曹金德疑惑道:“王爷,若是有大臣、将军不愿意妻儿子女迁入岩都,又该如何是好?”
“哼!那就说明他们怀有二心!”
不等定南王回应,韩平阴着脸,一字一顿道:“对于这样的将军、大臣,唯有杀之,方能免除后患!”
曹金德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道:“可是,有些将军、大臣未必有反心,只是对此建议不甚苟同罢了!”
“值此危急关头,当用重典!”
定南王捂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机会就在眼前,不可轻慢,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韩平,你速去起草、签发手谕,本王倒要看看那位将军心有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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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妻子儿女于岩都以令将臣的手谕一出,引发轩然大波!
“草。他娘的,这一定是韩平那混账的馊主意,老子真想拧断他的脖子”
“麻痹的,韩平那厮的嘴巴和屁。眼一样臭,怎么口中拉一泡屎,王爷也觉得是香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人家受宠呢?”
“哎,定南王这是摆明了不信任我们啊,居然要以我们的妻儿老小做人质,真让人寒心!”
“干。他娘!老子就是不愿意,看你韩平能耐我何?”
所有文臣武将几乎都炸了窝!
但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各位将臣有些寒心,仍是遵从了定南王的意愿,卑微的服从。
而却有十几名想。干韩平老娘、骨头杠杠硬的将臣,则真的被以谋反之罪,砍了脑袋。
平州城一片血雨腥风。
其中,王飞虎一家人因为挂念其安危,不肯离开平州返回岩都,被韩平无情的杀掉,以儆效尤。
王飞虎是一员虎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地位甚高。
他妻儿被杀,则让众将没有了反抗的勇气,只好乖乖的臣服在韩平的诡计之下。
平州动乱五日,终于在血腥中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