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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望着几个地方大员,一个心思却已经飘到了房门外:我这番招待陈小九,让杭州父母官钟斌与孙科作陪,可算对陈小九这厮放低了姿态,这厮若是识相的话,一会当向我感恩戴德才是。
如此一来,我便能旁敲侧击的询问这谣传,到底真是是假了。
几人全部落座,六张檀木椅子,现在已坐满了五人,石头筹坐在下首,望着曹公公身旁的那一张空椅子,疑问道:“义父,我们还在等谁?究竟是哪位大人物,居然姗姗来迟,不给老的面子?”
曹公公眼皮抬了抬,似乎对‘姗姗来迟’四个字十分敏感,讪讪笑道:“我在等陈小九!”心中却猛然跳动了一下,这厮不会不肯来吧?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孙科、钟斌、石头筹三人,都没有想到曹公公会邀请陈小九这个仇人来赴宴,尤其是孙科与石头筹,对陈小九都恨得牙痒痒的,怎么会愿意与他一同饮酒?
众人沉默不语,脸上没了笑意,正在尬尴万分之时,康铁却急匆匆的回来。
曹公公霍然站起,脸颊处涌上一片潮红:“消息传到了吗?陈小九可来了?”
来个屁呀!没看到我一人回来的吗?康铁向在座的几人望了望,满脸担忧的趴在曹公公耳旁,低声道:“陈小九说他有要事在身,不便前来。”他怕老太监听到这个消息后暴跳如雷,拿他开刀,急忙后退了几步。
曹公公闻言,脸色铁青,干瘪的身躯僵在那里!
居然不来赴宴?诺大个杭州城,还无人敢驳我的面子,想不到陈小九这厮,居然敢触我的霉头?好大的胆量啊!
不过转念一想,心中那一丝疑虑,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来怀疑陈小九这厮奸诈狡猾,故布疑阵,引他上钩,现在来看,这厮对自己抛出去的拉拢之意不屑一顾,足见他没有与自己修好的意思,也说明了他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企图,不是故意设计、来陷害自己。
想通了这层关节,那点点怒气,居然消失无踪了,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
不就是搧了我一个大嘴巴吗?只要陈小九能圆了我的心愿,便是搧十个嘴巴子,我也心甘情愿的认了。
哼待你给你治好后,我再把你杀了,一切恩怨岂不是都结束了?
曹公公换上了一副笑脸,回身落座,招呼众人喝酒!
钟斌见状,便知道陈小九那厮那真没来,皮笑肉不笑的假装关心道:“曹公公,咱们不等等陈公子了?盛情相邀,陈公子定会欣然而至。”
欣然个屁呀!
曹公公被钟斌当众狠狠的打脸,偏生又不能发火,也不能将心中所思所想与任何一人分享,讪讪的辩解道:“陈公子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前来,他是文曲星君临凡,事情自然多,公公自然理解。”
这厮,居然陈小九辩解起来。
钟斌、孙科、石头筹三人分别露出了瞠目结舌的神色!
像曹公公这样高高在上人物,每说出的一句话,都代表着至关重要的态度,刚才看似随意的陈小九辩解,实则透漏出的却是善意的原谅。
难道风向要变了?
五人虽然举杯换盏,却又都各怀心思!
尤其是孙科、石头筹,对于曹公公的做法,不仅甚感不解,心灵深处更是惶恐不安,请他来赴宴,不来也就罢了,偏偏曹公公居然主动他说好话,这根不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呀。
难道曹公公,被黄口小儿灌了**汤?
酒宴间,孙科、石头筹喝得味同嚼蜡、强颜欢笑;钟斌虽然满腹疑虑,但看着两人心事重重的模样,居然从骨子散发出了一种兴奋,连干了几大杯。
孙科、钟斌等人先后告辞,唯有石头筹赖着不走,眼珠转了几转,小心翼翼道:“义父,请陈小九赴宴,这厮居然敢不来,分明是不给老的面子,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应该给他点厉害,让他尝尝老雷霆一怒的威严。”
曹公公道:“陈公子不是有事在身吗?干爹身居高位,怎么能与书生一般见识?”
“可是”石头筹还要再说
曹公公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没点度量,怎么做大事?”说罢,在众多紫禁卫的拱卫下,拂袖而去。
石头筹望着曹公公佝偻的背影,心中却不知小肚鸡肠的他怎么就能容忍陈小九如此那大呢?哼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光阴冉冉,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期间,陈小九神奇的嫁接之术,愈演愈烈,曹公公也派康铁每天邀请陈小九一次,可是这厮根不买曹公公的账。
要么身有要事,分身乏术;要么跑肚拉稀,身子不适,百般推脱,找出各种理,拒绝曹公公的好意。
可越是如此,曹太监却越发肯定,这并非陈小九故意散播的阴谋,并且如此拿大,极有可能身负绝学,也未可知。
第四日、傍晚时分!
曹公公终于忍受不了对陈小九的‘单相思’带领着一众紫禁卫,浩浩荡荡的直奔陈小九的小屋而去。
一路上引来无数人侧目,这老太监兴师动众,到底要去哪里?
最后才发现,老太监的轿子居然在陈小九的门口放下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太监是来与文曲星君相会了。
一时间,各种版的谣言又开始漫天的乱飞。
曹公公有求于陈小九,自然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心想着凭借自己富贵之躯,亲自前来,难道还不能不识时务的将我拒之万里吗?
他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坐在轿子之中,并没有进去,招呼康铁前去通报。
康铁一进去后,就发现陈小九又坐在竹椅上,悠闲的喝茶!每次前来,这厮都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真恨不得上前将他捶个半死!
“陈公子,你到底给曹公公灌了什么迷幻药?不仅连着派了来了四回,现在更加不得了了,这老太监正亲自的站在门外,恭候的大驾呢!”
“老太监果然来了?”
陈小九霍然站起,一双眼眸中射出欣喜的光芒,拖了四五天的时间,这老鸟终于是等不及了。
“那是自然!”康铁连连催促:“你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现在他亲自前来,还是与我一同去见他吧!不然,老太监雷霆一怒,派上五百紫禁卫,把你这小屋夷平地,也是有可能的!”
“不忙!不忙!”陈小九又重新坐下,微笑道:“这次我还是不能见他,待我修书一封,你替我送给他看!”
曹公公等得不耐烦,眼睁睁的望着大门,心中居然忐忑不安。
忽见康铁从里面走了出来,急声问道:“怎么?陈公子可在家中?”
康铁苦着脸道:“在是在,不过他正在于几个女子嬉戏,无暇与见面不过”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曹公公脸色铁青,大怒道:“孩儿们听着吗,一会冲进去,给我将这里夷平地”
康铁一听,这老太监果然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暗恨自己真是乌鸦嘴,忙道“公公莫急,陈公子这里还有一封书信!”
“还有一封书信?你怎么不早说?快拿来我看”
曹公公急忙制止了众紫禁卫的暴力强。拆;打开书信一望,喜得连连揪着下颌上的假胡子,一脸老褶子,像狗尾巴花一样绽放——
感谢“目无王法”打赏!
第五百九十七章 太监上青楼()
第五百九十七太监上青楼——
?只见陈小九的那封书信上面写道:“吾今日鸳鸯戏水,无暇分身,明日傍晚十分,荷花楼中相见,互诉衷肠!”
寥寥数语,言简意赅,但是最后这一句“互诉衷肠”,着实把曹公公乐个半死!
显而易见,这句话分明就是代表着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星君临凡,智慧果然非同凡响!
不过待看到荷花楼三字时,枯瘦的脸上不得涌现了一抹尴尬的潮红!
要说普天之下,曹公公最不愿去、也最不敢去的地方,便是青楼。
啥?
因他是个没把儿的阉人啊,看着别人与那窑姐儿卿卿我我、摸摸抓抓,心痒难骚了便留宿一宿,放一炮!
而他这个太监呢,却只能吹胡子瞪眼,任你再有权有势,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纵使他想明目张胆的摸一回,却也不敢造次。
太监玩女人,传出来,名声顶风臭十里!
可陈小九这厮却何要在青楼聚会?难不成他诚心耍我不成?不绝不是这样子滴,曹公公捋着假胡须,暗想,这或许是陈小九在考验自己心意成否?
恩一定如此!
曹公公想通了所有关节,便领着一众紫禁卫,欢天喜地的打道回府。
一众紫禁卫却不禁面面相觑:曹公公被陈小九拒之门外,撅了面子,怎么还会这般高兴?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曹公公真的带着个紫禁卫,浩浩荡荡的直奔荷花楼而去。
太监上青楼,古今难觅,曹公公此举,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大太监,名垂野史,已成必然。
这一个荒唐的举动,倒把石头筹吓了一跳。
干爹来我荷花楼干什么?难道是要明目张胆的玩女人?你也没把儿啊,怎么玩?
其中有知道内情的人,便把曹公公昨日拜访陈小九的事情告诉给了石头筹,他眼珠一转,射出不解的光芒。
这陈小九到底再玩弄什么诡计,其中必然有诈啊!
曹公公来到之后,马上吩咐石头筹清场,大摇大摆的坐在大厅之中,恭候陈小九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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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之所以选择在荷花楼与曹公公见面,其主要的心思,便是戏耍老太监,诚心让他丢丢丑。
当然还有一桩意思,便是要窥视一下荷花楼的布局,毕竟他现在也算是醉乡楼的股东,若是醉乡楼经营的不好,岂不是丢了他的脸面?
而且,他还将携带着一众朋友,钟越、潘祥、樱木军团一众前来,感受一下荷花楼的异域风情。
可是,唯有陈小九的命最痛苦。
单儿这小妮子一听说小九要去逛青楼,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对他是又打又骂,埋怨他没安好心思,只是想着泡女人,
可是青楼之地乃是卖春的场所,又不能跟着去,随处监视他,女孩家家的,哪有厚着面皮,逛青楼的?
但这却难不住她,从小九那里偷出来一张人品面具,戴在脸上,再将胸膛束起来,活脱脱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竟无人识得她是一个女人。
只是,那香喷喷的脂粉气,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陈小九强捏着她的鼻子,灌了她几口酒,借着酒劲儿,掩盖了那淡淡的香气。
而且,陈小九还邀请了崔州平!
这厮是个双性恋,被樱木等人抓住了把柄,已然老实了很多。
崔州平也不是糊涂之人,慢慢回想起种种往事,明白自己中了石头筹的奸计,被他当枪使,是以早已与石头筹断绝了干系,这些日子被崔远山严加看管,在家中读书。
听说陈小九请他逛青楼,受宠若惊!
这些日子他可被崔远山看管得严严实实的,哪里都没机会玩耍,陈小九的面子出奇的大,父亲听着这三个字,立刻放人,心想着那白花花的异族美人,馋得直流口水,急忙屁颠屁颠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