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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说些清词雅调,讨他喜欢。
这般说了一阵,皇上听得心内欢喜,连连叫赏。一时之间谢恩不断,杜彦莘冷笑一声便道:“皇上,请听臣的。”也不待皇上言语,这就摇首吟咏,“远看水中仙,亭亭绿茎高。人人皆夸出淤泥,不染尘间秽。可知腹中空,偏把奉为宝。污泥入心浊难辨,言清白尚早。”
诸位看官都听出来了,杜彦莘这分明是逆着皇上意思来,人人都说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可他却说藕节之内酸腐漆黑,且以之嘲讽那些自诩清高之人。故此一语方停,众人皆静,目光所向,各怀鬼胎。花间甲心里着急,暗中拉他袖子。
好半晌皇上却噗哧一声笑出来,拍着杜彦莘的肩膀便道:“好个忠心臣子,真不愧是杜翰林教养的!”这便从重赏了。花间甲看着杜彦莘跪下磕头谢恩,这才呼出口气。栾哥儿瘪瘪嘴,看看自个儿面前空空如也的宣纸,这就往后缩了缩,期盼人多,皇上顾不上点名忘了他最好。
奈何又说了一阵,皇上突道:“朕记得先前那个换衣裳的举子很是有趣,似乎是叫李栾吧?不如听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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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哥儿顿时浑身冒汗,眼见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再看皇上满眼含笑,别有深意。心知这便是躲不过去的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个躬念道:“池边初相会,旖旎小蛮腰。当得是粉面花容,风尘中难找。怨席上樽前,忙不迭偎抱,虽然是半霎欢娱,闷解愁也消。”
这一通念完,众人皆是瞪大眼睛看着他,皇上面色也就古怪起来,预知这栾哥儿究竟胡言乱语些甚麽,又可能得皇上垂青,咱们下回“御前乘兴弄风情 花居仗酒显神通”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栾哥儿唱的是啥?看官们听明白否?嘿嘿~~~~~~~~~~~~
第五十回
诸位看官,上回书咱们说到这栾哥儿在皇上面前念了一首词,词曰:
池边初相会,旖旎小蛮腰。当得是粉面花容,风尘中难找。怨席上樽前,忙不迭偎抱,虽然是半霎欢娱,闷解愁也消。
看官们都晓得,这词是打以小调《锁南枝》中化来的。原调是:
初相会,可意人,年少青春,不上二旬。黑参参两朵乌云,红馥馥一点朱唇,脸赛夭桃如嫩笋。若生在画阁兰堂,端的也有个夫人分。可惜在章台,出落做下品。但能够改嫁从良,胜强似弃旧迎新。
初相会,可意娇,月貌花容,风尘中最少。瘦腰肢一捻堪描,俏心肠百事难学,恨只恨和他相逢不早。常则怨席上樽前,浅斟低唱相偎抱。一觑一个真,一看一个饱。虽然是半霎欢娱,权且将闷解愁消。
这说的不外是郎情妾意两下里情美,但终究是民俗小调,更兼是妓馆歌坊中唱来调笑的曲子,万万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故而栾哥儿甫一出口,众人便皱了眉头。便是未曾听过的,也闻得词中荡漾之情,栾哥儿一时着急,这才冲口而出,见皇上亦是紧锁眉间,这便心里暗自打鼓,后悔不迭。
好半晌,皇上却一拍手:“意思倒是有趣儿,可惜朕浅薄了,竟不知是哪里的典故。”这便看向栾哥儿。
栾哥儿心里苦笑,他又怎能说这是语出何处。正尴尬万分时,何太师轻笑道:“皇上便是累了,这词中小蛮腰便是有典可数,虽是鄙贱出身,但风尘中有奇侠。这绿珠红拂,民间可是奉为忠义豪侠。”
皇上点点头又摇摇头:“奈何红拂不守妇道,雪夜私会李靖,虽是千古风流韵事,终究有失体统。”却又转头拉了李栾暗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也懂得多。”说着便仰头道,“难的急才,且发人深省,赏银五十两。”
栾哥儿心里哼了一声,小小年纪?你还比我小上两三岁呢。这话不过腹诽,面上还得欢天喜地接过银子来叩谢隆恩。
不过后首皇上却兴致很高,又叫写词作诗联句,栾哥儿可不敢造次,打起精神来写了些应付了事。待到黄昏,皇上便也倦了,就叫散了。
李栾正打算跟着众人去了,却有一个小太监过来轻声道:“皇上请李大人过去,大人请随杂家往这边儿来。”
栾哥儿一愣,抬头见皇上坐在荷花池边亭子里,正冲着自个儿浅笑招手。这就正要过去,却听有人哼了一声:“便是些淫词艳曲下里巴人的庸俗小调儿,居然能得皇上垂爱,真是可笑!”
栾哥儿扭头一看,正是杜彦莘那厮。旁边站着花间甲,后首还有何太师。栾哥儿自然晓得他们是官官一体,自个儿不过是来胡乱玩儿的,也就不在意,笑了一声就要跟着去。
杜彦莘却拦了他,栾哥儿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笑了:“杜公子,阿不,杜榜眼今日可威风,人人都粉饰太平,只得杜大人仗义执言,难能可贵,小人佩服,佩服!”
杜彦莘面上颜色一变,栾哥儿又抢道:“只是方才杜大人说的那个‘可笑’,不知是说皇上垂青可笑,还是就说皇上可笑呢?”
杜彦莘一跺脚:“不要断章取义!”
“哎呀呀杜大人啊,您是高高在上的榜眼爷爷,我不过是二榜最末,怎至于污蔑了你?那不如,咱们把这事儿跟皇上说一说,请他老人家评评理?”说着栾哥儿便笑着凑近他耳朵道,“还是说,杜大人是好了疮疤忘了痛,这皇上的板子可比薛呆的拳头疼得多啊。要是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上添了几块木头板子印,反倒不美了。”说着一摸杜彦莘的脸,哈哈笑着便去了。
杜彦莘还要追上去理论,花间甲一拉他袖子,缓缓摇了摇头。
杜彦莘连连跺脚:“这种小人也可得志,我羞于此等人同朝为官!”
何太师幽幽道:“少年人,总不过是心眼甚高。杜贤侄啊,有道是出淤泥而不染,你可听过同流而不合污呢?”
杜彦莘这边一愣,垂首慢慢想着,再不言语。
这一番事儿自然叫皇上尽收眼底,旁的话语自是听不见,可皇上却看着栾哥儿贴着杜彦莘耳边且说且笑,那一口红唇白牙,浅笑芳华无尽,手指头勾着那扇穗儿把玩时旖旎情态,竟是看得愣了。直到栾哥儿过来跪下叩头,方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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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哥儿心里不知是吉是凶,只管低着头,却听皇上屏退众人,眼前一花,那双明黄靴子又在眼前。再才醒悟皇上是一拉襟子蹲在自个儿面前了。这就不由自主抬起头来看着他道:“皇上——”
皇上挤挤眼睛笑了:“你也别怕,朕没别的事儿,只是刚才你那一首词,说得深得朕心!”说着拍拍他肩膀便笑了。
栾哥儿一愣,皇上却又道:“你定是觉着奇怪,朕怎麽会说这些个东西?你要晓得,这当皇上,可真是天底下最无趣的事儿。分明人人说皇上是最大的,可皇上头上还有太后,还有祖宗,还有家法祖制,你说可是最不肆意?”
栾哥儿皱眉想了想,舔舔嘴唇试探道:“皇上尚未亲政,亲政之后便是——”
“便是囚徒。”皇上一摆手,捂着脸道,“朕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你说先皇怎麽就选了朕当这皇帝?真是无趣。朕平日里想找些乐子,太师便说要严正己身,方能为百官之首万民表率。你说说,这有何乐趣?”
栾哥儿眨眨眼睛,轻声道:“皇上若是觉着无趣,臣倒有个主意。”
皇上看他一眼,两人换个眼色,只觉心意相通,不由相视而笑。至于先前那一抓,便是谁也不提的了。
晚上丽菊院,歌吹箜篌,香风鬓影,衣袂飘飘,调笑不绝。今日里院儿侧屋小室分外热闹,栾哥儿陪着个面貌清俊的男子正在喝酒,两人相谈甚欢。周围环肥燕瘦一众美人儿,个个巧笑嫣然,媚眼酥骨,劝酒夹菜,唱曲儿吹箫。
栾哥儿捏着酒杯看着那个男子笑道:“黄公子,您觉着如何?”
那黄公子哈哈一笑,搂着身侧美人道:“你这里果然是温柔乡痴情地,怎麽找来这麽些好女子,真是有你的!”
栾哥儿只是一笑:“黄公子,这儿也不是我的,不过是我一个密友、叫做薛夔的开的。黄公子可有兴趣儿见他一见?”
黄公子一摆手,捏捏身侧美人的脸蛋儿:“改日吧,今儿,朕…真是大开眼界,还从未见过这般风情万种的小娘子。”
栾哥儿便笑了起身叫小娘儿筛热了烧酒,又拿了金穿心盒儿内药拈得一粒,捧着过去请他服了。黄公子看着那药丸歪头道:“这便是甚麽?”
栾哥儿只管喂他服下,又亲自扶了他仰卧在枕上,口里笑道:“黄公子若是信我,保管叫您快活过神仙。”便又转头吩咐叫春桃来,“好姐姐,你便下去替黄公子达品,品起来是你造化!”
那春桃一径做乔张致,媚眼儿一飞便道:“倒是一副当家的口气!薛大官人怕着你,你便张扬起来了。也不知哪里引来个人,指不定是你相好的,教我替他咂,可不臜杀了我!”
栾哥儿笑这一推她道:“怪小□儿,单管胡说白道的,那里有此勾当?”
妇人道:“那里有此勾当?你指着肉身子赌个誓麽!”
这就乱了一回,栾哥儿悄悄塞了一锭银子给她,那妇人方笑了,却又嗔怪道:“就这麽点儿,也不嫌腌臜人的。”说着便进去了。
栾哥儿自在外间坐了,淡淡一笑喝茶。
里头儿春桃旋向袖子里掏出个汗巾来,将黄公子那话抹展了一回,方才用朱唇裹没。呜咂半晌,咂弄的那话奢棱跳脑,暴怒起来。黄公子情难自禁,甫起身骑在妇人身上,纵麈柄自后插入牝中,两手托其股,蹲踞而摆之,肆行扇打,连声响亮。灯光之下,窥玩其出入之势。春桃不免情动,这就倒伏在枕畔,举股迎凑者久之。黄公子兴犹不惬,使她仰卧朝上,那话上复又顶入去,执其双足,又举腰没棱露脑掀腾者将二三百度。
春桃禁受不的,瞑目颤声,没口子叫:“官人,好官人,亲亲大官人,您这遭儿只当将就我,不使上也就罢了吧。”
黄公子口中呼叫道:“便是这样儿就讨饶了?还当你真个儿不怕呢?方才听你百般推脱,以后再敢无礼不敢?”
春桃颤声道:“我的黄大官人呐,罢么,你将就我些儿,我再不敢了!大官人慢慢提,看提散了我的头发。”
两个这就颠鸳倒凤,足狂了好半晌。
栾哥儿一直坐在外头吃茶磕着瓜子儿,待得里头儿正战到酣时,这就起身出了门外。不想看见薛夔打外院儿过来,这就迎了上去。
薛夔一皱眉:“你便招了些甚麽人来,又是最好的酒水,又是新鲜的糕饼,还叫了最贵的小娘儿去。偏生还不让那龟儿子出钱。你想叫老子白给他嫖啊?”
栾哥儿呵呵一笑,捏着他耳朵就道:“甚麽你给他嫖?当真了,我还舍不得呢。”就又拍拍他屁股,“你且安心,这门生意你是只赚不赔的。只管听我的就是。”
薛夔无奈,又听外头阿盛叫了,这就转头出去,不忘交代一句:“酒少喝点儿!”这才去了。
栾哥儿只一笑,又过了好一阵方才回去。就见黄公子二人做的酣畅淋漓,连声喘气。于是叫退了春桃,上前替黄公子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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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子软在榻上,连连赞叹:“好女子,好女子!你说宫里怎麽不见这样儿的呢?”
栾哥儿替他擦干净身子笑道:“宫里多的是规矩,谁敢呢?”
“那多可惜。”黄公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