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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到了晚上,叶宋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只觉得头晕脑胀,难受得厉害。江风很凉,不一会儿又把她吹醒了过来,她害怕苏静再受凉,便将外衣搭在他身上,见火有些小了,进了树林又捡了些木头出来。
然,一抬头看远天江景夜色,叶宋倏地震住了。虽然看不清具体轮廓,但是她看见江面上有星星点点的光,像是有船经过。
叶宋丢了木头,手圈在唇边张口就大喊。江面太过辽阔,她生怕船上的人听不见又像前几只乌蓬小船那样走掉了,于是立马扑到沙滩上把火堆拆了,两手举着火把在夜色中边喊边摇晃。
后来那艘船似乎发现了火光,正往孤岛驶过来。
苏静也被叶宋的叫声吵醒了,他揉着眉心看向远方,夜风撩起了他的发,他眯了眯不满血丝的双瞳。然叶宋还没来得及高兴,眼前就一片黑暗,她人跟着倒了下来。苏静眼疾手快,把她接入怀中,看见肩上披着的衣服,不由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吓人。
靠岸的船,是一艘很大的画舫,每个边角都挂着琉璃灯盏,华贵非凡。船上的侍卫搭了木梯,纷纷下来。甲板上站立着的黑衣男子,看见苏静和叶宋时,眉头皱起,旋即飞身就跳下了船,快步走过来。
苏静仰头看清了他的面容,笑了两声,道:“居然劳皇兄大老远的跑来了姑苏,还大半夜的搜江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若清。
只是没想到原本远在京城的他,会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姑苏城外的寒江上。他脸色随夜色一样清寒,弯身便不由分说地把叶宋从苏静怀中抱起,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苏静若无其事道:“如你所见,出了点意外,遇袭了。”
苏若清上船后立刻吩咐船上所有太医,来给叶宋和苏静治伤。
要天明时,桌上的烛火闪了一下,房间里的香也快燃尽。叶宋浑身酸痛地醒来,隐约间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逆着光不是很清楚,以为是苏静,她边揉着眼睛就边本能地说道:“苏静,我们是不是逃出来了?”
“阿宋。”
仅仅是这一声呼唤,就让叶宋僵住了动作。声音很清浅,像是能投进心底里最阴暗角落的一束阳光,很好听,可她又怕是幻听。她笑着摇头,想,苏若清远在京城,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一定是她在做梦了。
苏若清像是知她所想,道:“是与不是,你睁开眼睛仔细看清楚不就知道了。”
叶宋放下了手,眼里掩映着烛火的光泽,她缓缓坐起来,看清了眼前人的脸。是她脑海里的模样,是她所想念的模样,连他唇边一抹清淡的笑容也一点都没有变。叶宋伸手过去,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又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问:“痛不痛?”
苏若清似笑非笑地说:“有点。”
下一刻叶宋倾身过去,将他抱了个满怀。她鼻尖抵着苏若清的,细细看着他的眉眼,似怎么都看不够,眼角含着一抹柔情和甜蜜的笑意,道:“若清,你不是在逗我开心吧,你怎么来了?”
苏若清懒得跟她废话,手握住了叶宋的腰,稍稍侧开鼻尖便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叶宋攀着苏若清的双肩,脚踢开了被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便往苏若清怀里蹭。
苏若清拢了拢叶宋耳边的发,拿被子把她裹住,道:“别闹,你身上有伤。”叶宋看了看自己,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体多处有包扎。紧接着苏若清摸了摸叶宋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他端过一碗温度刚刚好的药,“来,再把这药喝了。”
早在叶宋昏迷期间,苏若清就强行给她灌了一碗药,她一看见这碗药就觉得喉咙还有些苦苦的。但她还是笑眯眯地接过来闷头一口气喝干了,问:“你不是在京城么,怎么会在这里?”
苏若清道:“你们出来太久了,我不放心。”
“苏静呢,他怎么样?”
苏若清目色顿了一下,道:“伤也已经由太医处理了,正睡着。”
“那他的伤如何?”叶宋又问,“他脑后被磕到了,在岛上的时候经常不清醒,会不会”
苏若清牵了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贤王的伤有些重,但也包扎过了服下药了,身边有太医一刻不歇地照看着,很快也会好起来的。”叶宋松了口气,她知道苏若清做事向来很周全。苏若清便又道,“现在天色还早,你再睡一觉。”
叶宋把他也拉上了床,道:“你也一夜没休息好吧,怎么不顾顾你自己。你也一起睡。”
说着就和苏若清双双躺下。叶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中,苏若清轻轻搂着她,已是知足。苏若清刚一闭上眼睛,叶宋就突然又出声道:“你找到阿青和归已了吗,我们在出来的时候和他们走散了。对了,还有一个比阿青小不了多少的小姑娘。”
苏若清道:“归已和叶青已经会合了,叶青腿脚不便,他们便在城里太守府上住着。但是你说的小姑娘没有找到,我会派人去继续找。”
“她和苏静的扈从在一起,在药王谷周围找找看,应该不难找的。阿青的腿怎么样?”
“应该没有大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不一会儿都双双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大天亮,叶宋起身时,苏若清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走出甲板,今天是一个雾天,江山薄雾迷迷茫茫。苏若清正站在甲板上,风吹起他的衣角和发丝。
叶宋想了想,没有过去打扰,而是拉了一个侍卫问清了苏静的所在,转而地去看看苏静。一进房间,便有一股浓重的药味扑来,房间很宽敞,正有太医来回观察他的情况。
苏静还没有醒,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床前有太医正在为苏静针灸,叶宋不能上前打扰,只能在外围草草看了几眼。随手就揪过一只太医,问:“他怎么样了?”
太医道:“一切还未知,只有等贤王醒来了才能下定论。二小姐若是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叶宋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倒显得有些碍手碍脚。她有些焦急,突然想看到那双弯长的睫毛下的眼睛睁开,满室流光的光景。可是现在着急也是无济于事,这里没什么她能够帮得上忙的,她便转身出去了。
来到甲板上时,吹着晨风,叶宋的心情就跟团在江面上的雾一样,说不出的沉闷。
苏若清回过身来看着她,道:“去看过贤王了?”
叶宋点点头,“他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
苏若清揽她进了怀,“不要担心,他会醒过来的。阿宋,你的伤呢,还有没有大碍?”叶宋摇头,很享受被苏若清抱着时的宁静时光。苏若清便道,“今天我就要回程了,不跟他们一起走,你呢,是要留下来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叶宋仰起头看他,“走这么急?我们不用先去接阿青他们一起,再回去吗?”
苏若清道:“老三拖不了太久了,必须尽快带解药回去。你们拿到解蛊毒的解药了吗?”
叶宋点了点头,道:“解药在苏静那里,一会儿我去拿,然后跟你一起回去。”她笑得云淡风轻,可说出的话却是分量很重,“虽说三王爷与我屁点儿关系没有,此行来江南也主要是给阿青治双腿,给三王爷弄解药纯粹是出于顺便。可是这顺便,不也险些让大家伙送上性命么。怎好不亲自送回去给他。”
苏若清没说什么,只道:“等一会儿船靠岸了,我们便走吧。”
叶宋靠着栏杆,歪着头睨着苏若清,似笑非笑道:“若清,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真的担心我出来太久所以来找我呢还是担心三王爷的命危在旦夕?”
第42章 刚好路过()
白玉轻功了得,招式马马虎虎,通常是惹了叶宋脚底抹油就开跑。他擅长易容,有一次一转脸就易容成叶修的模样,有板有眼地蹙眉道:“阿宋,成天这样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一群人捧腹捶地,笑成了一团。白玉尚还不明所以,觉得自己易容的境界又上了一个档次。
叶宋这回不用鞭子抽他了。
结果下一刻,白玉身后就传来一个肃穆冷凝的声音:“五十军棍。”
白玉回头,腿都吓软了。正牌叶修正不动声色地站他身后呢。他立刻求饶道:“卫、卫将军,五十军棍恐怕我受不来,能不能少点儿?”
叶修直接扭头走了,道:“八十。”
白玉被打得皮开肉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去了半条命,连军医给他上药时,他疼得死去活来都没有力气叫喊了。大家来看他时,他只哭道:“二小姐一个月有那么几天,难道将军也有么?”
下午叶宋回家时,天边晚霞烧灼了半边天。逆着的夕阳斜晖将叶宋骑马的身子淬上一层微微的光亮,英姿飒爽至极。
只是,马行至一家酒楼楼下时,冷不防从二楼的窗户里滑落出一只装酒的杯子,直直朝叶宋击来。叶宋抬头便瞧见,本能地挥鞭扫去,那只酒杯被她扫去对面的屋墙上,碎裂成几片,深深地插进墙壁里,引起路人惊呼。
她抬头看去,双眼浸着不悲不喜的琉璃光泽,叫二楼饮酒的苏宸看愣了神。
叶宋难得地不跟他一般见识,策马便要走。苏宸回过神,道:“二小姐可否赏脸,喝两杯?”
叶宋当没听见,直接忽略。可是好巧不巧,这时苏静也正办公往街道对面徐徐走来。他也是一抬头就看见了叶宋,身形顿了顿,脚下亦是迟疑,不知该往前走好还是往后退好,只一眼,尴尬的气氛便在两人中间流淌。
晚风吹拂着那一袭紫衣衣角。跃跃跳入叶宋的眼帘。叶宋刻意避免去看那双浸满霞光的桃花眼,可是她不看,心里也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一番滟潋美丽的光景。叶宋偏了偏头,侧脸轮廓的曲线流畅紧致,微微的光亮落在她的鼻尖,耳边几丝发线如金芒,她勒了勒马便调转了头,又回到酒楼下。
叶宋下马来,把马鞭丢给了门口的小厮,小厮负责去牵好她的马,她自己则跨进了酒楼大门。
苏静有些怔愣,二楼的苏宸见此情形,不由对苏静吹了一声口哨,把他吹回了神。等苏静抬头往二楼看时,看见苏宸略微有些得意嘲讽的表情,叶宋刚好在身旁空座上落座。
叶宋伸手去提酒壶,苏宸也去提,结果两人手均落在了酒壶上。苏静款款从楼下走过,苏宸已为叶宋倒好了一杯酒,叶宋端起来仰头喝尽。
苏静站在酒楼大门,侧身看了看门内大堂里热闹喧哗的光景,华灯初上,可这些都与他没有关系。最终他克制住了也想进酒楼的冲动,手在袖中握了握拳,从门前走开。
苏宸自嘲地冷笑:“从何时起,本王想邀你一同入席饮酒,还需得沾旁人的光。”
“有吗”,叶宋连喝三杯,无谓地笑笑道,“我若是想,你不叫我我也会来,若是不想,就算沾旁人的光也没用。”
“你敢说不是因为看见了贤王刚好路过?”苏宸眯了眯眼道。
叶宋趴在窗棂上,斜眼看着下面苏静的背影越走越远,淡淡道:“我和他什么关系?没好到见了面就要上前打招呼的地步,也没冤仇到要打一架。你到底觉得哪里不妥?”
苏宸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