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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事情。”萧琉璃摇摇头,“这原来的没怎么想过会到学堂,那以后又能怎样想呢!到是你,这样问我,肯定是有计划了!”
萧琉璃话音刚落发现曾黎静已经红着脸低下了头,这个样子,萧琉璃隐隐约约是猜着些眉目,但这事平日里他人说起总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而自己却连个体己人都没有,对此也不甚了解。故心下稍稍有了计较,凑到曾黎静耳畔,轻轻开口问了,“看曾小姐一脸怀春样,可是有了心人。”
曾黎静听到此言,先是一愣,然后脸更红了。萧琉璃看了觉得有趣,用手肘碰碰曾黎静,“和我说说吧,这少女娇羞心事!”
原也想逗逗曾黎静,可不想这丫头却回头看了一眼之后,拉着自己更近了一些,细细地说开来,“我是在年初遇他的,年前那些天我娘忙着指挥家里的那些婆姨对家里下下进行大清洗,我哥被我爹带着到亲自查看族谱,没有人管我,也没有人和我玩,于是我让书画穿我衣服,临窗描红,而我从侧门跑出来了。因为前一天我听厨房婆子街在卖南洋零食和思普绣品,让我直接心痒痒了一晚,好不容易才想了个这样的法子。我一路藏着掖着好不容易才从阮家米铺绕到复兴街,一看那人来人往的小街,阵阵的飘香,我知道那婆子果然不是说说嘴皮子而已。”
听到这里,萧琉璃不由得挠挠曾黎静的小手,然后等曾黎静回过神来看自己,萧琉璃这才开口说道:“好姐姐,说说重点吧,在转过这条街,我们可要到学堂了。”曾黎静这才吐吐舌头,又将手钩到萧琉璃臂弯里。
苏女子学堂刚刚落成两年,发起人是萧琉璃二叔萧书华,由萧家出资成头,其他苏大家合资建成的。因萧家做的是走南闯北的买卖,自祖辈开始也沉浸于南洋化,推崇家女子也要识断字。萧琉璃太爷爷在时,是在内院辟了个小偏院,请先生到院内教授,但后院本是小姐深闺,是非之地,时间一长不免有些不妥;而男女共校又有伤风化。直到了萧琉璃二叔留洋归来之后,更是坚定了其要办女学的信念,但是人轻言微,一直无法成事。最后终于在萧书华坚持不懈努力之下,以保长的威信,加之萧家的财力,终将这学堂建成了。
可是女子学堂建成之后,各大家却不大愿意将自家女儿送到学堂里。当时萧琉璃年岁还不足十二,整日陪在老太太身边,逢单日子食素,早午晚三遍诵佛经,日子单调,但胜在不知世事,只道世间万物皆有度,无度胜事亦苦海。想的不多,也不存在失之痛苦。
新校落成时恰逢四叔萧书贵从南洋归来,马帮托着茶叶去,却带回来大量书籍和新鲜物件,入院见了老太太之后急着让小满找萧琉璃到堂屋说话。
萧琉璃至今还记得萧书贵见到自己之后一脸兴奋,待萧琉璃坐定之后,背向萧琉璃,当时正值正午,阳光抢眼,显得背光的二叔很渺小,但是当二叔口抑扬顿挫地背出‘少年国说’之后,刺眼高傲的阳光仿佛也被折服,甘愿变成二叔的承托。其实萧琉璃当时的识字程度,根本不懂二叔口所说的梁公是孰,甚至还听不懂全,但是自幼与佛经相伴,萧琉璃还是略带印象地记下了其那几句“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这篇章说了什么,萧书贵没有和萧琉璃解释,但是看到小侄女一张如塑像的脸开始有了些期待和渴望。萧书贵知道这个小侄女自己没有看走眼,若是这样青灯古佛陪着老太太,那是白白辜负了这人生一遭。
心下有了计较,萧书贵直接找到萧书华,说到既然个大家有顾忌,那女子学堂第一个女学生是萧家小姐。这样说起来,萧书华这才想起自家还有一个适龄的侄女,可以身先士卒,并且也不负祖的苦心。
这第一口螃蟹有人吃了,而且吃后也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再看着萧琉璃气质不凡,各家家长也不想输了将来嫁女的筹码,而各家小姐看着那蓝色改良旗袍衣,黑色百褶裙包裹出来的翩翩才女样也纷纷心动,于是这学堂也才渐渐有了学堂的规模和模样。
但这苏女子学堂说得好听些是女子学堂,说得直白些是大家小姐学堂,一般贫农女子连温饱也不能满足,更别提学了。所以萧琉璃她们这一批学生凑下来,也仅有十人,而且年龄段跨度也较大,有七岁多的粉娃娃,也有十六,十七岁的待嫁女子。这班里要数萧琉璃和曾黎静的关系最好,而入学时萧琉璃不足十二岁,曾黎静已经十五岁。两人年龄虽有些差距,但萧琉璃常侍奉在佛堂前,虽年幼,但气质沉稳;而曾黎静是家幺女,有两位兄长,自是自小宠爱无边,所以活活泼泼,到是也与萧琉璃相辅相成,相处甚欢。
萧琉璃与曾婉静一路小米碎步,磨蹭到桂花巷拐角处,曾婉静的故事这才讲完。简单说来是曾婉静傻傻站在米锅巴小摊贩前,没有注意到街冲进来一匹有些发狂的马,当马匹扬起前蹄,要踩到惊呆了得曾婉静身是,旁边冲出来一个器宇不凡的男子,一手牵住缰绳,一手将曾婉静从马蹄下拉了下来……
萧琉璃听罢想,觉着这也可算个‘郎骑白马女墙过,妾在墙内荡秋千’的话本故事,想想还是有几分动人,于是问道:“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他救了我走了,待我回过神来,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入眼的是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脑勺,没有一个人是他。”曾黎静撅撅嘴。
“黎静姐姐,那这个寻人起来也太难了。”
“可不是,我最怕他若是南洋人,那我这辈子岂不是要在回忆里度过了。”曾黎静说完,叹了口气。
“好了,莫气了,我们那天偷偷看的《西厢记》可还记得?”
曾黎静点点头,萧琉璃又继续说,“记得好,那王实甫可在里面写到了:‘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我觉着这戏本子里最有预言性的这一句,有情人都成了眷属。若是你的,约莫花点时间着总会寻得到的。”
听了萧琉璃的话,想想那西厢,曾黎静皱着的眉头这才下来了许多,萧琉璃看在眼里,这才拉着曾黎静停下来,然后说道:“黎静姐姐,这转过桂花巷是学堂了,我们先各自回到轿,免得到时是非传到家,还要害无辜的人遭罪。”
“亏我还虚长你几岁,最终下来还是要你百般为我考虑。”
“好姐姐,不带这样说的,琉璃可是巴巴地羡慕姐姐,有兄有长……”这又说到萧琉璃心事,曾黎静赶忙打断。
“好琉璃,我哥是你哥,我是你姐,以后有姐姐一份少不了小琉璃的。”看着萧琉璃破涕而笑,曾黎静这才转身招两个小丫鬟来。
待到轿子里坐定之后,两人这才招招手,放下布帘。
只听到谷雨和书画两个小丫鬟唤了声起轿,这轿夫这才依次起身,曾黎静软轿在前,萧琉璃在后。
软轿摇摇晃晃间转过桂花巷,踏进丁香街,细长细长地巷子尽头远远见螭吻高耸,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第450章 无意义()
chapter05花千树
伸出手挡在眼睛方,略略显胖地手指好似还没有抽节的毛笋,手指根部还能清晰的看见婴儿似的小肉窝。
在萧琉璃没有去学堂前的十多年也是这样的一明一暗之后,一天,一月,一年过去了,没有觉得时间是有定义的,例如欢愉,例如‘我’的界定。
毕业照片是萧琉璃人生的第一张照片,之前从四叔那里听说过又这样一个仪器,可以将人影和青春记录下来。那天到校之后却发现二叔已经在学堂里,主持了毕业典礼之后,由二叔亲自为苏女子学堂第一批毕业生照相。
十名女学生站在原地僵直了许久,步子起起落落一番之后,都呆住不会动了。后来还是徐先生出来设计了样子:三名个高的女子站最后一排,双手交叠放于胸下;两名居坐于椅子三分之一处,双手交叠;前排三名女子,左右依次排开坐地,双手搭于双膝;余两名女子站在椅子两边二分之一处,双手交叠放于胸下。萧琉璃是坐椅子三分之一处,当镁光灯扑闪地时候,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惊呆了,嗯,还有隐隐被吓得要跳了起来冲动,好在二叔和徐先生之前交代过注意事项,要不然大家肯定要抱着头跑了。
昨儿二叔让芒种送了照片过来,波浪形起伏的花边,所有蓝衣黑裙的人都成了黑白小人,萧琉璃看着觉得有趣,招呼谷雨和白露两个小丫头看。这两个小丫头看了也是一脸惊,戳戳点点还说自家小姐在这照片看来更加严肃了几分,但这严肃又保有自身的淡然,所以看起来还有几分像老太太佛堂里供奉的观音像。萧琉璃自己看了多次也不觉得,只觉地现在看来照片里的同学们都受到了惊吓,一个两个全都瞪大着眼睛,吓丢了魂,所以略显无神。虽然照片里那个黑白的自己嘴角微扯,看似轻松淡然,但只有自己知道,镁光灯闪的时候自己是被吓到嘴角抽抽了。
萧琉璃打发谷雨、白露回去午休之后,换了身月白色宽袖姊妹衫,黑绒长裙。关圆花蝠窗,看了一眼双开木门的方向,然后快速地将藏于脚踏下的《西厢记》抽了出来。抽开戏本子面裹着的白底挑红梅的绸巾,仔细看了看没有褶皱,这才掀起衣服前摆将书插到腰腹处。
还有没走到听荷小榭,有幽幽吴侬软语的唱腔传出“……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萧琉璃听着这唱腔,倚在圆月门边抬不了脚了,脑里完完全全地被那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给镇住了。
回过神来,曲已经唱终,再看亭子内那个婀娜的身影已经半倚在回栏,长长的水袖一只甩在身后,一只听之任之似的挂在回栏,临着那半开半合的荷花,任其随风摇摆。
“花嬢嬢,我过来还戏本子。”萧琉璃走到那身着水蓝色衫子的女子身边,双手奉《西厢记》。
“我道是何人放着好好的午休不做美梦,到这小榭边听我唱曲,原来却是我的小知音。”花千树转过身来,一张俏脸红红白白了妆,眼梢勾黛笔生生往勾,一个回眸,一个抬眼笑,都能摄了人心魂。
“琉璃丫头,过来。”花千树媚眼一挑,对着萧琉璃招招手,萧琉璃笑着走过去坐到花千树身边,花千树看着这个粉面水杏眼的孩子,没由来是喜欢,也难得这宅子里还有这样一个人儿是真心亲近自己的。
当年自己刚走到萧家天井照壁处,被一盆馊水泼得满身酸臭,也只有这个小人儿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踮起脚尖拾走自己身的菜叶,递熏了茉莉香的绢子,而自己身边的男子却一脸暗黑,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然后自顾自地走了,自己只能由这个小丫头牵着走到房间……后来问过萧琉璃当时是怎样想的,毕竟因为这件事,萧琉璃被萧老太太罚到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当时还像小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