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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奶奶点点头。“五爷今天不回来吃了,你看着来吧?”
说完,她又继续编织着手上那件浅粉色的小毛衣。
老许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苏秀秀,这才开口问:“秀秀她睡多久了?”
五奶奶又低声说道:“还不到一个小时。”
老许不免有些担心。
“您那腿都麻了吧?不然还是把秀秀先喊起来吧?”她又小声问。
五奶奶却说:“碍不着什么事,孩子困就让她睡吧。”
老许这才先出去干活了。
推门离开房间时,她不免心里有些羡慕。
同样是人家闺女,容家这小闺女就这么可爱,娘俩的关系就这么亲近。可她家养的闺女,却是个只为自己着想的自私鬼。
这还真是同人不同命,闺女和闺女还不一样呢。
那一天,苏秀秀算是睡了足了,晚饭都没吃。
容五爷回来一看,她们娘俩实在亲近,都打算收拾东西去隔壁睡了。苏秀秀这才晃晃悠悠地醒了过来。
就着饼干,喝了牛奶,这才草草洗漱,回房睡了。
容五爷还忍不住说了一句。“嘿,这闺女都睡蒙了吧?”
五奶奶只是笑笑,并没说话。
五奶奶腿都麻了,最后还是五爷帮她按摩,又打水让她洗漱。都收拾好了这才睡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女俩都非常忙碌。
因为温度的缘故,冬天里气温低,运送龙鱼非常费劲。
容五爷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等到开春再换地方。
在此之前,为了提防米老板,容五爷特意安排了人,在老冯家那一小区,同栋单元楼住了下来。都是上下楼,也好有个帮衬。
其中,有一个人是孟庭松的战友姓路,人品和性格都很可靠,身手也好。是刚退伍没多久的,本来准备回老家种地的。
可苏秀秀在给孟庭松写信时,就提到有人抢龙鱼这件事儿了。
孟庭松收到信之后,就特意拍了电报,又跟五爷打了电话,把所有情况说清楚之后,就把小路介绍给了容五爷。
容五爷见到人之后,也觉得这个小路不论是身手还是人品都很不错。就准备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能不用回家种地,跟着五爷赚钱也多,小路自然也很乐意。
另一边容五爷早就找人重新装修祖宅了。
那本来就是红墙绿瓦的深宅大院。总共有三进的跨院儿,四世同堂住起来都没问题。
这房子原本也没那么容易还回来。容五爷当初也是费了不少心血,通过不少人脉才把它要回来的。
本来容五爷也没打算那么快住进去。现在出了抢鱼这事儿,不得不加快进程把房子弄起来了。
除此之外,二国的病也得继续治下去。
这样一来就比较忙了。苏秀秀只得继续跟着五爷一起跑。帮忙打个下手什么的,另外老马杂货铺那边,有什么事儿,也要跟秀秀商量。就这样苏秀秀分身乏术,每天都很忙。
那条藏蓝色围巾,仍然没织完。
苏秀秀只能忙里偷闲继续织一下,出门的时候不能带着这些东西。回到老家里,她却总是手里提着一个小筐子,里面放着围巾,毛衣针和毛线团。
吃饭时候织,跟五奶奶聊天时候也织。
有时候,到了晚上,五奶奶也会劝她,“仔细你的眼睛。”
苏秀秀就会停下来,放松一下眼睛。
她又笑着对五奶奶说。“说来也奇怪,我是爱上织围巾了。一拿起这毛衣针和线,我这一天的疲累好像都消失了似的。”
五奶奶也笑道。“你这孩子哪有那么急的?大不了,织慢点,明年在当面给他就完了。”
可秀秀却想尽快织完,在春节前,让松哥能带上这条围巾。
好在她现在手熟练了,速度也快了不少,围巾也织的差不多了。
苏秀秀只是希望这条围巾能再长一些。到时候,松哥带着它也可以在脖子上围好几圈,然后把脸包住。这样才暖和呢。
家里家外的,又赶上年底了。日子虽然忙碌,却也还是一天一天的过。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五爷悄悄对跟他闺女说,“米老板,落网了。”
秀秀听了这事儿,不禁也吃了一惊。
只是,她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五爷自然也没打算跟她说那些细节。只是为了让闺女安心罢了。
只是秀秀却知道,这事上面五爷一定出了不少力。
不管怎么说,抢鱼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容五爷仍然会带着二国去看病。
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才知道二国这病跟寄生虫倒没什么关系。二国属于垂体性侏儒症,青春期以前腺脑垂体功能减退,生长激素分泌不足,阻碍身体生长发育。
要治疗这个病有两个方法。一个是中医疗法,在中医里,这种病名又叫“虚劳”,“重子痨”。
中医认为这病的发生与脾肾亏损,气血不足,水湿内聚,阴阳俱虚有关。就从这些方面进行调理治疗。
此外,医生还说在国外有另一种治疗方法,就是定期注射生长素。在1986年时,美国研究出一种新型合成的生长激素,据说对这种病很有用。国内暂时没有。
老冯也没有闲心听医生说这新药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他们家既没那么多闲钱,也没什么海外关系,能把二国送去美国治病。
倒不如好好看中医,多开几副中药,二国这病说不定就能治好了呢。
很快老冯就带着二国,去看老中医了。
冯家父子对这事抱着很大的信心。
苏秀秀却知道,中医疗法未必对所有人都能有效,一时间不免有些担心。她在私底下,也跟五爷念叨过几次,二国要是治不好可怎么办?
容五爷心细,他也觉得二国这病没有那么容易治好。所以,后来又特意去找了之前那位大夫,打听了生长激素这个事儿。
这才知道,在美国和欧洲一些国家,从五十年代开始尝试从死人脑袋里提取生长激素,用于治疗侏儒症。
只是这办法不太稳妥,容易得一种大脑方面的病。不过,在1986年的时候,美国又合成一种新的人工生长激素,
据说安全无害,又对侏儒症很有效。
容五爷听了这话忍不住直咂舌,他没想到外国人居然还敢打死人的主意?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二国这病不能单纯地只靠中药治疗。
医生也说了,二国脑子里分泌那种激素少。既然少,就应该想办法补充才是。
而且,中医疗法未必对所有人来都能有用。
患有侏儒症的孩子,在十二岁以前治疗,治愈的希望会比较大。
可二国现在都十四岁了,以后他越大治愈的希望就越来越小。
容五爷是打心里喜欢二国,这孩子虽然性子怪,鬼心眼儿多,可他有良心,讲情义,人品并没有太大问题。
倘若中医那边治不好,二国这孩子一辈子都长不高,只有一米四五那样,永远像个小孩子。
容五爷实在于心不忍。就又想办法联系上了远在美国的那位孝子左先生,向他打听了生长激素和侏儒症的事。
左先生母亲在京城养病期间,没少受到容五爷的照顾。要不是容五爷帮忙,他母亲也活不了两年之久。
再加上,当初苏秀秀跟他说的那几句话,也都对上了。
左先生就认为,苏秀秀虽然年纪小,却也是个奇人。
他心里觉得容家父女值得继续交往,所以就答应了容五爷,要帮他找资料。
当然,这事容五爷暂时还瞒着其他人,万一二国喝中药能管用,长了大个,这事他就永远都不会提起了。
另一边,这些人每天匆匆忙忙,又心急火燎地带着二国去治病。
可却这些事却都瞒着老陶。也不是不跟她说实话,而是老冯已经很久没理老陶了。
老陶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整天低声下气的,也不敢再痴心妄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了。
她现在只希望帮儿子治好病,然后继续跟老冯好好过日子。
不然再折腾下去,老冯一生气真的要跟她离婚了,把她送回到乡下去。
那些亲戚虽然嘴上说得好听,真到了那种时候,也未必真会管她这个瞎老婆子。
而且,自从米老板让人来抢鱼,被民警找了之后,老陶表哥表嫂也被牵连进去了,据说会被判刑。
那些乡下亲戚又跑来跟老陶求情。
“本来就是自家养的鱼,说什么偷不偷的?你表哥表嫂也是一时糊涂,才帮了米老板的小忙。老陶你就高抬贵手,把你表哥表嫂放出来吧。他们以后不敢了。
再说了他们老两口也是快六十的人了,何必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大牢里吃苦受罪呢?”
老陶想起那些歹徒说过的话,不止抢鱼,还想把他们一家人绑走。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亲戚以后别想再把她当二傻子糊弄了。
老陶一口就拒绝了这些人。
那些亲戚见老陶不肯管,又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一时间,老陶众叛亲离,这才知道谁是真正为她着想的人。于是,也对这些乡下穷亲戚彻底寒了心。
她又喊又叫,叫来了人,把这些亲戚都给赶出去。还忍不住气得破口大骂,“你们再敢上我家来,我就报警抓你们,说你们跟那俩个贼也是同党,你们也算计容五爷的龙鱼来着。”
亲戚们一看老陶疯疯癫癫的,也被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老冯冷眼看着他们,一语不发。
二国那矬小子站在一旁,阴森森地说道,“正好你们每次来我家,我家都会丢钱。我看这事也一并交给民警帮着处理才是。”
那些人一听这话,连忙求饶,只求他们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亲戚情分。
二国却冷漠地说道:“我们一家子都是大傻子,任由你们耍弄着玩罢了,跟你们哪有半分情分?赶紧滚蛋,以后不许再来我家。再不快滚,就再也别想回去了。直接去监狱陪你们亲戚吧!”
那些人一听这话,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屋里的老陶听着二儿子帮她出头,没少掉眼泪。
只是二国却到底没有进屋看她。
老陶哭着说:“我这都干了什么混蛋事呀?简直就是猪油蒙心了。”
当天晚上,老冯很晚才回来,他一言不发,躺在床的另一边。
他们两口子早年也曾百般恩爱,此时却形同陌路。
老陶原本一直在后悔,一直在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摸着黑对老冯说。“老冯,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咱们家什么事都听你的!老冯,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也不敢妄想容五爷家的财产了。我以后也会对秀秀好的。咱们继续好好过日子行吗?”
老冯却还是没有理她,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仍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睡觉。
老陶实在受不了,又痛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老冯拿起枕巾甩在她脸上。
老陶这才知道,老冯就算还不能原谅她。只要她本本分分地好好过日子,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老冯暂时不会跟她离婚。
就像容五爷说的那样,少年夫妻老来伴。她的后半辈子,只想老老实实地跟老冯做伴。
这时,老冯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