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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父的好友誓交,慕晴大半都是晓得的,但是这个秦利正是朝堂上的红人,与父亲也仅仅是范范之交,何以会如此亲密?听闻家仆细说,慕父正是被秦利所告,皇上勃然大怒,当即把慕儒压入了大牢,不过几天就下了抄家的圣旨。
“这信从何而来?”
慕晴和怡白相视一眼,纷纷缄言,引得陆云疑惑,“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慕晴微垂了白净的脖颈,浅声说道,“不瞒陆大哥,这是一位家奴虎口逃生之后给我私下送来的,为了他的安全,我只能把他先藏了起来。”
“原来如此。”
他沉吟,定定看着秀美的女子,“你想为慕家翻案?你现在可以安稳一世,若是想要插足官场之事,只怕会十分凶险。”他私心不想让她涉险,更何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斗得过朝堂上的尔虞我诈,那些人都是虎狼之类,轻而易举便能让她丧命。
听罢,柔弱的女子苦笑,面上蒙了一层阴暗,“身为慕家的女儿还会怕失去性命么?翻案不敢想,只要能知道罪魁祸首,能够证实我父亲确实被人冤枉,我便心满意足了。我只是不甘心,父亲一生未做错事,为何得了满门抄斩的命运,如若王法是如此,这样又有何意义?”
“我不愿你涉险。”
他说道,“况且你是一个女子,行事多有不便,还是我替你去查吧!你只需安心等待结果即可,如果慕大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为他洗刷冤屈,还慕家一个清白。”
第28章 相思如画()
闻言一震,俊雅的男装女子抬起来头来怔怔地看着他,几乎红了眼眶,“身为慕家的女儿,能认识到陆大哥,真是我的福气。”
一旁的怡白看着两人陷入了沉默,许久才为两人斟满了酒,“陆大哥,怡白虽是一个丫头,却也知道忠肝义胆,你是怡白平生最佩服的人。”
陆云闻言苦笑,“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接你们离开,留在京师,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陆大哥的心意,我和怡白明白,我们会处处小心的。”
说完后,他们便在岸上分别,慕晴久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风拂过脸庞,依稀是份外动人的温柔,她拨开遮脸的几许青丝,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很想这样追随而去,再也不管身后事。
可是她不能,她也不敢,费尽了心思将自己委身污泥之中,不就是为了慕家的冤魂讨回一个公道吗?还有那个绝情绝爱的四皇子,她只想问他,为何要这么狠心?
怡白像是明白她的心思,乖巧地站在后面一直没有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望去,正见一个盈盈女子站在桥上看过来,身边跟着婢子老婆儿,还有众多仆役,女子的芙蓉脸庞衬着碧水蓝天幽美沉静,体态不俗,慕晴看见她的脸陡然变色,怡白显然也看到了,惊叫道,“那是李小姐。”
她口中的李小姐正是李相的独生女儿李韵,在官员后眷中犹为有名,姿色不俗,性情温柔,她们曾有过数面之缘,却从来没有亲近过,想不到今日在这里狭路相逢。
慕晴当即立断,转身就走。
李韵果然认出了她,在后面高声唤她。
她视而不见,只做不知,没有想到她不依不饶跟在后面,一个奴役疾速地从桥上掠下,不到片刻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请小姐留步。”
慕晴还未出声,怡白已经生怒,“你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拦住我们的去路?”
那奴役仍是稳稳不动,“我们小姐要见她。”
“她也太霸道了,我们小姐不愿意见人,凭什么她说见就要见?”
慕晴冷不防拉住了她的手,面上无波,“不必再说了。”
这里李韵已经在众人簇拥下走上前来,忙缓和道,“实在抱歉,护士无礼冲状了。”说着向家仆斥责,“陌桑,不许无礼。”
那奴役答应,“是,小姐。”
慕晴一直默不作声,见李韵走到自己面前,才启唇问道,“小姐唤住青璃有何事吗?”
“青璃?”
被反问的女子呆了一呆,打量了她好半响,只是不语,连怡白都要不耐烦起来,她才小心翼翼试探地道,“可是我觉得你似曾一位故人。”
“可是青璃并不认识你,也未曾见过。”
李韵一滞,身后的婢子低声道,“小姐,是不是认错人了?”
第29章 惊魂噩梦()
“可是我记得”
话未说完,却见慕晴的目光越发沉静如水,整个人露出一种冷漠的气息,如坠冰窖,“小姐恐怕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什么?”
她一愣。
慕晴沉默了一下,“若是小姐知道我是什么人,绝不会说认识我。”
李韵迷惑,一时觉得无比尴尬,跟在她身后的婢子不服气地开口,“这位小姐好大的口气,难道还能是什么人不成?”
慕晴微微一笑,正打算开口,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浅浮的叫声,“青姑娘怎么在这里?许久未见了,可有想我?”话里充满了挑逗和露骨,李韵一时不察,被这叫唤声骇了一跳,连忙抬眼望去,正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站在阁楼之上,身边尽是些狐群狗党,看着慕晴纷纷露出促狭的笑意。
她尚在疑惑,那人又冲着她叫唤起来,“咦,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儿啊?改天我也去捧捧你的场。”
李韵听罢,一时羞愤得脸都红透了,却见慕晴轻飘飘道,“我说过小姐若是知道我是什么人,绝对不会说认识我的。”
她一时出不了声,婢子张了张口,有些目瞪口呆,“难道你是是妓馆的?”
李韵的眼一下子瞪圆了,似乎不敢相信她的话,呐呐道,“是真的吗?”
慕晴浅浅一笑,笑意却没有传到眼底去。
夜色已深,慕晴食过晚饭来就伏在案上浅眠,昨日下雨的关系,檐上还在滴雨。屋子里只剩烛火药味摇曳的光晕,她披了墨绿的袍子,一头青丝如流云般散落在肩上。
依移梦里见到了冤死的父亲,素来纯厚的脸在黑暗愈发看不分明,他手里拿着小时哄她玩的玩意儿,只是站得很远看着她。她以为自己到了黄泉冥府,一步步走在奈何桥上过去,却见父亲的脸越来越糊涂,她徒劳无力地去抓,随后跌倒在了地上,桥下的黑水像是乌黑的天际,整个天地里只剩自己的呜咽声。
她还待低泣,忽地被一股大力拉起来,整个人浑身一震,她的睫头还在轻颤,人已经醒了大半,许易宛若一座冰雕站在自己面前,她瞪大了眼睛,仓惶地转头看去,怡白正跪在地上轻颤,一身都湿透了,门口还守着两个武士,一脸面无表情。
她刚才分明没有听见半点嘈杂声,怡白没有理由不报,一定是被他们押住了,所以才来不及。
她正在思忖,冷森的脸已经凑到面前,寒冽地道,“身体微恙,不便见客,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哪里不适?”
他正是许易,慕晴竟然想不到他这样生怒。
一时心里转过万种思绪,她才刚从梦中惊醒,眉宇上还有冷汗,满面仓惶,全身都没有力气,整只胳膊被他用力攥在手里。身上的袍子也掉落下去,全身单薄,再看到跪在冰冷地上籁籁发抖的怡白,心里一痛,而且他几乎是用力地攥着自己的胳膊,痛得差点让她唤出来,只得放低了声音,“今日我突然腹痛,所以无法赴约,许公子切勿生气,青璃并非有意失约。”
第30章 公子生怒()
“是吗?”
他冷笑一声,“去把老鸨给我叫来。”
其中一个护卫得令,顿时撩开珠帘走了出去,带起“哗哗”地响声。她虚弱得厉害,眼里一片莹莹波光,心知再说只是惹起怒火,于是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一会儿就听见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走过来,伴随着老鸨的娇声,她走进来后看见屋子里的情境有些冷凝,分明是危险的味道,立即上前笑着将慕晴的胳膊抢救下来,扶她到床边半躺着,笑嘻嘻地打圆场道,“许公子怎不知怜香惜玉,青璃姑娘身子弱,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为了何事?许公子怎么动这么大的肝火?”
许易寒霜一样的目光扫到垂眉的女子,冷冷开口,“我早上递了拜帖,她晚上就腹痛,我倒要问问,这是你们这里的规矩么?”
老鸨一脸陪笑,脸上擦了过多的脂粉,一说话几乎有粉掉下来,“这个真是不巧,青璃姑娘身子一向不佳,身体微恙也是常有的事情,刚才怡白这丫头已经向我说过了,确实不是有心敷衍。”
“是么?”
他剑眉微挑,即刻就有寒气扑面而来,老鸨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许易已经开口,“可查过是什么病症?”
老鸨一震,面上陪笑,“许公子不用担心,只是女儿家的一些小病,很快就好了。等到青璃姑娘好了以后,一定立刻送到府上去,绝不推辞。”
“什么病症?”
面如冠玉的脸上丝毫没有缓和,锐目扫到慕晴脸上。她白嫩的脸上没有惧意,却有几分红晕,“没有赴约是青璃的不是,今日不巧,正是癸水来了,所以才会”
说着,已经面如桃花,红如艳霞,不动声色放下了纱帐,遮了一张素脸,“如果许公子不嫌弃,我愿意给公子弹奏一曲,以表歉意。”说着,已经清声,“怡白,将我的七弦琴拿过来。”
怡白跪在地上已经双腿发麻,她应了一声,踉跄地起身,双脚犹在打颤,匆匆扫视了一眼,于是跑到内室捧了琴过来,老鸨明了她的心意,于是唤了丫头摆了案头。几个武士也不动声色退了出去,顷刻之间,淡淡暗香的房里就只剩下了许易,怡白和慕晴三人,等到怡白把慕晴扶起来,不敢观望,悄悄走出去了。
清雅的琴声顺着纱帐慢慢流泄出来,许易的脸上终于消退了愤怒。他走到纱帐里去,看着眼底的清新容颜,手指慢慢落到她的眼帘上,轻轻叹道,“青璃,你懂我的心吗?”
女子心里一颤,“青璃不明白?”
“是不明白,还不想明白,是犯傻了,还是不想回应?”
第31章 情缘纠缠()
说罢,唇角已经轻勾了起来,“我已经问过老鸨,她说要赎你必定要你本人同意,她当然是不想放人,但是我要人,她也没有办法。”
青璃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为想到为她赎身,在红楼里,得他看垂怜的必不是她青璃,最有可能的是南掉。她抬眼怔怔地看着他的脸,他说要为她赎身,这是为何?心里百转千回,却是问了一句痴话,“许公子为何要为青璃赎身?”
论姿色,她远在南掉之下,论才艺,她也及不上其它姐妹,如果单单是舞技,这未免太难让人信服,他是看惯风月的人,府里会缺少舞伎吗?更何况她的处境卑微,难登大雅之堂。
“没有什么理由。”
许易渐渐露出了原来的残酷,“本皇子说过的话从不反悔,如若你答应了,就跟我回府。”
皇子——像是巨雷劈在头顶,清丽的女子一呆,向来的莹莹波光慢慢混合了涛天骇浪,“许公子方才说?”
“本皇子,吓到你了?”
忽而轻笑声响起,俊美如斯的男子定睛看她,“青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