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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爱情对于慕晴云而言究竟是什么?她与四皇子指腹为婚,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直到慕家覆灭。她因而绝望,可是命运却让两人再次相遇。一个是青楼名妓,一个是权势涛天的恩客。理智的战争,渐渐变成情感的拉据战,谁才能求得最后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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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1()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满朝俱静,肃穆的百官静伫,偌大的朝殿里几乎能听见遥远的风声,顺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隔绝了众人的视线。烟雾缭绕,一团团在官员的朝服衣角边氲氤,金色的阳光从遥远的天际折射过来,爬满了百官的脊背,挺直的背皆是一脸镇定。
皇宫独有的香炉尘烟四处弥散。
坐在皇座上的天子一脸冷峻,微扫过寂静的当场,藏在宽袖里的指尖一下又一下轻敲着座椅扶手,凝眸底下透出一股肃杀的气息。
敲击了数下,倏地停下动作。
威严且凝滞的声音渐渐在大殿内响起,伴随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庞,一字一句从薄唇里压声吐出。
“慕爱卿——”
慕儒站在右列第二位,听闻一怔,儒雅的宽袖里两手交握拱出来,脚步一迈,已从百官中走出。
“微臣在!”他恭谨地垂头站立。
坐在龙椅上的人定定看了他半响,一双乌黑的瞳孔深沉流动,看不出什么情绪,搭在扶手上的大掌渐渐成拳,另一只大掌落到放满奏折的龙案上。唇角轻微勾了一个优雅的弧线,已经把最上面的一本奏折重重扔了出去,跃过案台,只听“啪”地一声,跌落在慕儒脚边。
气息的冷冽比这种举动压抑百倍不止,满朝俱静,空气中的寒霜无异于大石压顶,等到反应过来时,奏折已经扔到了自己脚边,慕儒一时怔忡失措,“皇上这是?”
皇上冷眼看着他,薄唇微动。
“捡起来,爱卿自己看吧。”
他心下惴惴,依言捡起奏折,等到把上面的墨迹全部看清,字字笼络出来的意思渐渐传入脑海,冷汗渐渐渗透了衣裳,不由得大惊失色,随即俯身下跪,“皇上,为臣冤枉,奏折上所言纯属诬蔑,请皇上明察。”
话音未落,满堂寂静,压抑的气息像极了风雨欲来。
“诬蔑?”
冰冷的声音渐渐高昂,天子忍不住怒目勃发,“勾结外贼,通敌叛国,铁证如山,书信和信物俱在,好一个大呼冤枉,你当朕是傻子吗?你又怎么解释这些书信的由来,你慕儒身为士大夫,为官多年,更应该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天子动怒,满臣皆惊。
慕儒犹如冬月里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沸腾的血液直冲头顶,脸色渐渐变得灰白,唇间嚅嚅,居然一个字也辩驳不了。
第2章 序2()
“你不是喊冤吗?”
天子冷笑,双目如利箭般扫过,“那你说秦利为何会冤枉你,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伏在地上的人浑身发抖,语句破碎,却是没有任何办法,“臣子冤枉,叛国是何等大罪,慕儒绝没有天大的胆子做出这等祸国殃民的事来,求皇上明察。”
可是他拿不出证据,更不知道御史秦利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些“铁罪”,他不是愚昧无知,知道即使如此模糊的案情,皇上也能因而叛他灭了满门,想到这里,更是冷如冰窖。
心里又惶又急,伏在冰凉的地上,身子颤得更厉,手指几乎要磨出血来,硬生生断了食指的指甲,“请皇上明察,慕儒从未做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更何况这书信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微臣从来没有写过。”
“哦,是么?”
皇上怒极反笑地看着他,充满嘲讽,“慕卿家,你有何证据这铁证如山不过是污蔑?你有何证据你和关外的首领没有任何联系?你知道么?你让朕很失望。”
陡地如箭一般看向秦利,心里欲急,声音愈是和缓,“秦御史,慕大夫说这书信不是他写的,恐怕都是你伪造的吧?”
秦利正是年届二九,容貌端正,儒雅出众,闻言露出受辱的神情,两眼精光一闪,当即俯身下跪,“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臣在奏折上所言句句属实,这些书信也是当中臣私下截获而来,慕大夫通敌卖国,罪无可赧,求皇上严惩。”
“那慕卿家呢?”
皇子冷笑地盯着跪在跟前的人,剧烈的怒吼伴随而来,“敢用你全家老小保证吗?”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惊得汗涔涔打了一个寒颤,明明阳春三月,却像是到了寒冷的冬天,漫天飞雪,将所有的希望都断绝,他心头漫过一种深深的绝望,眼前一阵发昏,几乎呕了腥红的血丝出来。
他跪得双膝发软,许久才压低了声音,“臣愿意以全家的性命担保,绝无做过此等事情,全是遭人污蔑,慕家一世清明,绝不能在慕儒手里败坏,请皇上明察。”
话到如此,已经没有他选择的余地,百官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求情,世态炎凉,让他心里骤寒,短短时间里,已经折了半生的寿。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天子的话几乎从牙齿里蹦出话来,“既然慕卿家用全家性命做了担保,那朕拭目以待,如若查实通敌卖国,不论缘由,慕家诛灭九族,绝不留情。”
第3章 雨夜凄苦()
屋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很有些时候了。
雨水沿着雕花窗子滚落下来,陆续滴到廊下的板子上去,坠落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亮。
躺在绣榻上的女子本来就睡得不太安稳,梦呓了稍许,很快就被吵醒了。
耳朵里响了一会儿的滴滴嗒嗒,脑子里渐渐清明,于是消散了睡意,起身坐在床上卷着被子发怔,有些不自觉地蹙紧了蛾眉。
觉得屋里太黑,于是下床点了房里的灯,灯火一亮,很快就把侧间的婢女怡白给惊动了。
侧间的女子轻唤了声小姐,既而响起穿衣服蟋蟋索索的声音,不到半响,瘦削的人已经撩开珠帘,披着外衣走进来。
慕晴正守在烛火旁,身上只有白色的单衣,非常单薄,抬头看见她披衣出来,不自觉露了浅浅的笑意。
难得见到她这样纯然的微笑,怡白心里渐渐放松下来。心里却有些莫名的酸楚,几步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了外衣,“是不是太吵了睡不着,早该把那个板子给卸了,一到下雨就滴滴嗒嗒,好不清静。”
“没有。”
她回道,“也是习惯了。”
“那是”
怡白陪着她坐下来,一面看了窗外的黑色天幕,“白天就乌云遍天,晚上果然就下雨了,偏偏是睡觉的时候最扰人。”
“不碍事,不是雨声的缘故。”她本来也是心里有事,所以才无法安眠。
微抿了唇,把贴心婢女的细手拉过来,果然是冰凉的,“这么晚了,还起来做什么,我睡不着也不是一两回了,倦了自然会去睡的”
慕晴这段时间已经清减了许多,不光体态轻盈,脸颊也瘦了不少,看起来颇为楚楚动人。两人拉着手,几分不可知的荒凉,怡白垂目十分自责,“是怡白没用,让小姐这样辛苦。”
慕晴摇头,“这段时间以来,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是我连累你了。如今我已不是小姐,何苦再跟着我流离失所。”
说着,想到只有一个人,不免有些落寞,怡白不想她心事过重,“婢子照顾小姐本来就是应当的,不要再说这些话了,趁着雨小了些,还是睡下吧!”
“怡白,你明日不要跟我去了。”
“为什么?”
宛若晴天霹雳,娇小的女子一下怔在原地,因为错愕面庞陡然变得苍白。
慕晴淡淡地说道,“你是好人家的女儿,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不该让你沦落到那种地方去。”
“小姐,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她轻轻仰起脸来,已经有薄泪顺着白晳的脸庞滑落下来,顾不得去擦,她把小姐的手紧紧握在了怀里,恨不得永远都不松开。“我什么都不怕,只求小姐不要丢下我。”
“怡白。”
情到深处,慕晴也不自禁红了眼眶,“那是青楼,我不能害了你。”
“如果小姐一定要让怡白离开,婢子又能到哪里去呢?一样也是没有活路。”
第4章 轩昂贵胄()
说完,已经掩面而泣,“我是小姐买下的婢子,一生一世都记着小姐的恩德,永远也不会忘记,若是现在抛下了小姐独自离去,只会一生悔恨。”
慕晴怔住,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叹息。
“你父母早逝,我怎么能让他们唯一的女儿跟我流落到那种地方?”
“小姐不也是只有一个人么?怡白怎么能丢下小姐——”
她怔住,轻轻抚着她的头,再也说不出话来,夜还早,可是两人都了无睡意,阴绵的天气像预示着未知的漩涡,将两个的未来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第二日很快就来了,两人收拾了半响,看了看将近住了半月的破屋子,未带一分怀念,出门沿着长街一直走出去了。走到花街时,就看到了烟花柳巷的高处迎着艳丽的旗帜,隔街的湖水也份外分明。目光刚刚落到绿水波澜的湖面上,不由得对着江边快停靠的大船舫出了神,那船身格外大,虽然并未多么华丽,却能显出几分气势来。慕晴是官家小姐,小时也和家人一齐乘过这样的船只游湖,那时春光日丽,亲近的姐妹和父亲全伴在身旁,在船里嬉耍玩闹恍若隔日。她怔怔地对着船舫看了几眼,怡白背着包袱轻声提醒,“小姐,该走了。”
“我知道。”
她并不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只是放不下誓爱的亲人。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担,手不能提,除了纤纤弱骨,才华德行一文不值,在这样的朝廷之中只能徒有叹息。
微微低了螓首,恰巧这时有人从船里走出来,轩昂而立,英朗不凡,慕晴回首一眼,正撞进他深瞳一般的眼底,心底微震,这样相隔不远,正好把他的面庞尽收眼底。
一袭墨蓝的长袍,束冠而立,光华照人。
隔着这样远,他的目光却像是利箭一样刺过来,察觉他的锐利,心下一震,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待到怡白再唤,纤纤女子这才轻轻避了目光,回头随着怡白一道进了柳巷。
许钧峥目光灼灼盯着远去的女子好半响,这才挥袖回到了画舫里,果如所见,三哥已经微醉,偎依在他身边的两位娇柔女子已经掩饰不住露骨的倾慕。他心里冷笑,回到座位上倒了一杯酒,闻见他在醉语喃喃,“再喝一杯,再喝一杯,难得这么好的景色,畅游南湖,无醉不欢。”
他不由得抬头好笑。
明艳的红楼头牌南棹微微遮了袖子浅笑,全身是绛紫色的裙衫,一头青丝用碧玉簪子束起来,几缕垂落香肩,更衬得柔美大方,她的一双大眼望过去,丝毫没有青楼女子浅浮和粘腻,反而几分爽利。她坐在围桌旁看过来,许钧峥唇角略勾,眉梢微露趣意,“南姑娘,可觉得闷?”
话音未落,醉得醺然的三皇子当先站了起来,踉跄着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南棹的皓腕,“南姑娘觉得闷?这可不行,你可是四弟请来的贵客,今日游湖是本殿下的主意,若是没有尽性,那不是委屈了南姑娘么?”
第5章 南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