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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云舒走到了风月坊,门口挂着五彩的绸带,红火的花灯。云舒不禁自言自语道:“俗不可耐!”
楚云舒迈步进了风月坊,今天他穿了一件青色的锦袍,在灯火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加之天人之姿瞬间引起了骚乱,门口接客的妈妈,小厮将他围在了中央,七嘴八舌的介绍着坊中的姑娘是如何美妙。
云舒并未理会他们,冷冷的四下扫了一圈,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脂粉气,歌姬们身着暴露的五服,琴师弹奏了少儿不宜的低俗小曲。
侧边的厢房中有几个身着白色软缎,垂散长发的妙龄男子,这里竟然还有面首,她这是大杂烩吗?云舒皱了眉头,常年清冷的脸上难得有了怒意。
玉落随手拉了一条绸带,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从三楼轻盈的落到云舒面前。引得四周的恩客不住的叫好,甚至还有几个人叫嚣着今夜要她陪侍。
玉落对着云舒娇媚一笑,她的眼中朦胧一片,似乎漫着水汽一般,暧昧的说:“丞相大人好生俊俏呢,真是让人一见难忘!”言语间玉落踮起脚尖身体向前倾斜了些许,伸手将云舒落到肩上的散发拨弄到他身后。
云舒可以清楚的看到玉落眼底灼人的火焰,似乎是刚刚燃起,也许是尚未燃尽不管是那种,现在玉落看他的眼神就如男人看待床上的歌姬一般,*的欲望毫无遮盖。
楚云舒向后退了一步,他的小落现在如恶魔一般吞噬着他所有美好的回忆,亦是他唯一的温暖。
“你好自为之!”
玉落看着楚云舒逐渐远去的背影笑的恣意张扬,风月坊的门前再次陷入宁静的时候,玉落的眼神逐渐清冷,对身后的曼姨淡淡的说:“我回去了,把风月坊打理好!”
曼姨无奈的点了点头,当年的庄红锦是个情痴,为了那个人的大业宁愿将自己囚禁在天圆地方的皇宫,如今的宋玉落却恰恰相反。
玉落回到醉梦厢趴在床上听着小蛮絮叨她是如何费尽心力为她*这么一院子的可人儿,玉落憋了半天实在忍耐不了,抱怨道:“那个惊鸿苑我是不会过去住的,要不给你腾间房子,你搬过去住?”
“算了吧,我还得陪着你呢!虽说那些相公个顶个的俊逸非凡,但若和楚云舒一比,确实让人没什么兴趣哈?”小蛮坐在床上,挤眉弄眼的瞅着玉落。
“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去吧蘅源和江华带过来吧!”
“尊堂主大人令!”小蛮从玉落的床上下来蹦蹦跳跳的去请人。一进惊鸿苑的门小蛮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像银铃一般十分悦耳。
辰时刚过惊鸿苑中竟然黑漆漆一片,往常这些位相公会聚在院中乘凉小憩,下棋,弹琴,喝酒,好不惬意。因为看了早间扶南和秦岑的惨烈,一入夜大家各自回了房间,熄灯锁门,免得明日会如今晨扶南二人的模样。
“小蛮姐姐。”
小蛮看到墙边角落里站着的小小身影,对他招了招手道:“奕欢你怎么没回去休息啊?”
“堂主大人是要招人侍寝吗?”奕欢低着头,怯生生的问:“小蛮姐姐,我想去,伺候堂主大人!”
小蛮伸手在奕欢的头顶轻轻抚摸,怜惜的说:“你还太小,有很多事情你不懂,你安心住在惊鸿苑就好!”这儿孩子本就是她看着可怜,索性买回来充数的,她何尝不知玉落怎会要他们。
“姐姐我可以的,妈妈是交过我的,我会!”奕欢急切的伸手死死的抓住了小蛮的袖子。
“乖,快回去吧!堂主让我来请蘅源和江华的。”小蛮将袖子从奕欢的手中拽出,对着身后的侍卫说:“去把两位相公请出来,我在门口等!”
奕欢看着默默离开的小蛮,站在原地恨恨的掉了眼泪,原来不是不需要,只是嫌弃罢了。
昨夜是扶南和秦岑,今夜是蘅源和江华,他们除了比自己年长外还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他们都是来自清白之家,并未被卖入勾栏之处做过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侍卫带着蘅源和江华二人离开后将惊鸿苑的门重重的关了,入夜苑中相公不得随意在堂中走动,这是堂主下达的第一条命令。
蘅源的父亲是一柏衫城的一个商贾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欠了巨款,为了躲债全家向北迁移,几经流落乞讨到凤里时就只剩下他与奄奄一息的父亲,他跑遍了城里大大小小的药铺医馆,身无分文的他没能留住父亲的生命,他恨这世道的不公,将父亲的尸身拖到了皇宫的西便门,也就是在那里他邂逅了宋玉落。
江华为人老实憨厚是凤里有名的私塾先生,五年前娶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生活的还算幸福美满,可是好景不长皇后娘娘的外戚看上了他夫人,趁着江华不在时潜入江府将他夫人玷污,他夫人也是忠贞之人,当时就咬舌自尽。
后来江华四处告状却四处面壁,倾尽家产还是不能将罪犯绳之以法,当年玉落在街角看到快要被冻死的江华就将他带回了魂堂,当晚玉落便将那恶人的项上人头放在了江华的门前,一晃已经两年了
“姑娘?”江华试探性的问向趴在桌上小睡的玉落。
“姑什么姑娘!”玉落瞪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狠狠的训斥他二人。
“堂主大人!”蘅源立马笑呵呵出来打圆场,“堂主大人回来后我二人还未来得及向您请安呢,不知今年您可还好?”
“好吗?”玉落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太无聊了,好能如何不好又能如何?玉落莞尔一笑道:“没曾想还能在见到你们,很好!”
“堂主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我与江华万死不辞!”
“想太多了,我需要你们教他们经商和学问!”
“他们?堂主大人是想要我与江华教扶南和秦岑吧?”
“是,你们每间隔一日,到我这里来整理他们需要用的典籍,平日里要多提点他们,但是不要被旁人察觉,其余的你看着办吧!”
“姑娘堂主大人,要教什么?”
“我要他们有治世之才,按照王侯将相来教,如何?”
“遵命!”
天大亮的时候玉落将蘅源和江华哄了出去,自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也许是这几日确实倦了,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小蛮从桌上端了一小碟点心送到玉落的床边,绕到他身后为她将散乱的长发系好,又拿过一件长袍披在她身上。
“准备热水吧!”玉落泡在睡了也得舒适极了,原来好好睡个觉身体竟是如此的轻松。
“堂主,丞相大人来了!”门口侍婢隔着门向房内禀报。
“进来吧!”玉落沐浴后只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镜面软缎袍子,趴在枕头上发呆,满头长发披散开,垂到了床下。看见穿着朝服进门的云舒,才缓缓支起身子,左肩上的袍子滑落,漏出白皙的肩膀,看见云舒脸色的尴尬,莞尔一笑,从床上站了起来,胸前和腿上的大部分肌肤裸露在外,被红色的袍子衬的更佳曼妙。
玉落栖身上前柔声道:“丞相大人是专程来看我的吗?”玉落看着云舒渐渐烧红的耳朵,指尖轻轻划过云舒的脸颊,不快不慢,恰好让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却又不多做留恋。
云舒一把将她横抱在怀,身体上的温度,与若有若无的香气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他的神志。他大步走到床边将玉落放在床上,拉开被子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眼睛刻意的望向别处:“容易受凉!”
玉落浅笑着,媚眼如丝,呵气如兰:“丞相大人是紧张了吗?”
云舒皱了皱眉,眼神凄苦,“何苦如此作贱自己呢?”声音微哑至极,他在努力压抑着身体中被封印已久的猛兽,此时此刻似乎再多看玉落一眼,在多听她说一句,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要她。
“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言罢楚云舒匆匆的出了醉梦厢。
玉落见他离开,扯掉了身上的被子,冷哼一声,从手将架子上的一件外衣拿过把自己裹好,拿起床边的点心继续啃着。
“有趣吗?”小蛮端了一盅姜汤,站在门口。
“有趣!”玉落将汤水一饮而尽,“交给红娘办的事怎么样了?”
“红娘带人到楚府试过了,进不去!”小蛮见玉落又在吃了两口点心,走到桌前为她取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探子回禀现在楚府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铁战,楚公子确实常年住在霏晗阁别院。这老爷子也真是奇怪啊,搁着亲孙子不信要却偏爱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就是说我们只能从楚云舒那里下手喽?”
“那你还有别的方法进到楚府去吗?铁战武功高强,楚府让他控制的如同铁桶一般,堪比皇宫。”
“放出风声去,魂堂现任堂主荒淫无度,蓄养面首,滥杀无辜!”
第九十四章 引诱一()
晚间红娘送了一个绝色的小男孩儿到魂堂的正殿,小男孩大概十多岁的样子,身体极其单薄,进到殿内后安静的将手中的托盘高举过头跪在玉落的桌案旁,低垂着头,肩膀压抑不住的轻颤。
玉落用拇指和中指将玉碗端了起来,就着灯火在面前左右晃了几下,棕褐色的药汁粘稠的挂在羊脂白的碗沿上。玉落苦涩的一笑轻轻仰头,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随手将玉碗放回了男孩高举的托盘中低头继续翻阅并未看完的账本。
玉落看了不多时就觉得有些疲惫,右手握着账本将身体全部蜷缩在了座椅上,随手翻了两页,慵懒的伸出左手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玉落索性将手中的账本忘桌上一扔,左臂撑着头躺在了椅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奕欢“奕欢抬起头看着尽在咫尺的宋玉落,紧张中带着几分羞涩。”我奴婢来到魂堂时小蛮姑娘给取的名字。”
玉落对着奕欢一摆手,慵懒的问道:“你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奕欢将托盘轻轻的放在地上,玉碗没有移动分毫,落地时也未发出一星半点的声响,像模像样的对着玉落行了一个叩拜的大礼,伏在地上弱弱的说:“堂主大人,求您将奴婢留在魂堂,奴婢愿做牛做马侍候在您身侧伺。”
玉落坐直了身子叹了口气,她似乎记不太清奕欢的身世,就如小蛮所说将他买回来不过是一顺手,不过从奕欢小心谨慎的眼神和勾栏里特有的规矩与身段不难猜出他已沦落风尘多年。
如此小的年纪在那样复杂而市侩的地方讨生活怕是十分不易,这其中的艰辛和屈辱外人可能无法感同身受。
“你起来吧,小蛮是送你去南方的庄子上学些本事,以后也好自己讨生活,并非再将你卖回去那种地方,而且你也不是任何人的奴婢!”
奕欢跪在地上向座椅处走了两步,牵起玉落垂在椅子下的裙角说道:“堂主大人是您给了我新生和希望,求您留下我!我打记事起就在坊间四处漂泊,但却从来没有脱了”奕欢垂着头默默的流着眼泪,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他细嫩的脸颊,一滴一滴打在玉石地面上。
玉落对着这样的奕欢实在是狠不下心,他似乎知道他身上的风尘气重,刻意的挺直了腰板跪在地上,不多解释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就是这个倔强的样子更是让人不禁生出怜爱之心。
玉落一时不知如何安慰这个男孩子,索性就挨着男孩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