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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一殿请安的妃嫔后,皇后靠在凤椅上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发呆,她对于玄珒更多的是爱,即便没有后位她还是愿意留在玄珒身边,但是那个人对自己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让人捉摸不透。
“娘娘,多思伤神!”皇后身边的张嬷嬷端了盅参汤递到她面前。
“他爱庄美人吗?”皇后没有理会她送来的参汤,望着空中出身像是在问张嬷嬷,又像是在问自己,他不计较他宠幸了谁,因为他是皇帝,可她在意他爱谁。
“帝王无情,哪里有爱或不爱,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张嬷嬷站在皇后身边安慰道。
“我是不是不新鲜了,所以他不再来看我?”皇后喃喃自语,但语气中有哀怨忧伤不予言表。
“娘娘,奴婢失言了!”张嬷嬷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她是张维派来看护皇后龙胎的人,现在皇后日日哀思伤神,若被张维知晓自己必死死罪难逃。
“去给我换件衣服,我想去太和宫见见陛下。”皇后对着殿中的婢女吩咐完,径自起身走到后殿,伸开双臂等待宫婢伺候自己更衣。
“娘娘三思,如果是相见陛下,奴婢去太和宫请就好,天寒地冻您要保重龙胎!”张嬷嬷挡住正要为皇后更衣的宫婢。
“您去请过十几次了,陛下有来过吗?”皇后对着张嬷嬷身后的宫婢厉声吩咐:“更衣!”宫婢不敢再耽搁,匆匆绕过张嬷嬷将一件件宫装为皇后穿上。
皇后的心情十分糟糕,父亲在意的是腹中的皇族血脉,身边伺候的也在意这个孩子,没有人在乎她是否开心是否幸福,自己像个生孩子的工具被整个张氏一族丢到了宫中,而那个最该在意自己和孩子的人现在却在偏宠他人。
皇后坐着轿撵浩浩荡荡的到了太和宫前,这里与以往别无异样,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皇后心中稍安了几分,也许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宠爱她。
太和宫的守卫见到皇后纷纷叩拜行礼,皇帝并没有不许人进殿的命令,他们对皇后也未多加阻拦。皇后制止了正要去通报的小太监,自己带着宫婢缓缓的穿过太和宫的院子直奔正殿。
正殿大门虚掩着,门前没有任何待命侍候的宫婢或太监,走到门口时她有一丝犹豫,这样的太和宫与往常决然不同,也许门内的情景会改变一切,但按捺不住想要见他的心情皇后还是命人推开了殿门。
玄珒坐在龙案前批阅奏章,红锦坐在他身侧握着绣花撑子刺绣;两人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不时对望一眼,满满的笑意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皇后如遭雷劈怔在门口,纤细的手指扶着门上繁复的花纹,不知该做如何反应,那些夫妻间该有的交流再自己身上没有发生过半点,就是这自己梦寐以求的爱怜却已经被别人拿走了,皇后手指用力的扣着门榧,指甲在上好的木质上刮出刺耳的“吱吱”声。
玄珒抬头看到门前的皇后淡然一笑,对着门口说:“皇后来了怎么不派人先通报,门口的人也死绝了吗?”
玄珒面上虽是笑着的,到声音却含了阵阵寒意,皇后并不想惹他不悦,跪在地上向他解释:“陛下”
“陛下,是臣妾遣走了门外的宫婢和太监,还请陛下不要责怪他们!”红锦匆忙跪在玄珒身侧解释轻声的说着,声音无比的柔软悦耳。
玄珒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牵着她的手安抚道:“你呀,不要动不动就跪下,地上冷着了凉怎么好?”红锦拉了一下玄珒,眼睛朝着皇后跪着的方向瞟了一眼,玄珒才对着皇后说:“皇后起来吧,你有孕在身不必拘礼,今日来太和宫可是有事?”
皇后在宫婢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她觉得寒入骨髓,也许真的是寒冬腊月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心寒他对庄美人的温柔体贴无不在剜着她的心。
“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陛下,庄美人进宫有段日子了,陛下不能将人一直留在太和宫”
“是啊,朕也觉得头疼,既然皇后来了说说你的想法!”玄珒拉着红锦坐到龙椅上,红锦端了一杯参茶送到玄珒嘴边,玄珒饮了一口,抬眼对红锦微微一笑。
“栖嫣阁还空着,那边建的极好,也不会委屈了庄美人!”皇后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赶走她,赶走她,不能让她赖着陛下。
“栖嫣阁建的确实不错,但是离太和殿太远了些!皇后再看看吧!”玄珒思考了一下,无情的拒绝了皇后的请求。
“陛下不用了,这个名字臣妾很喜欢,有陛下的牵挂住在哪里臣妾都不觉得远。”红锦的声音不大,但殿内的人听的字字清晰。
“你喜欢就好!”玄珒一把拉起红锦的手,“趁着时候早,朕陪你去栖嫣阁看看,要是不满意朕再给你换个殿。”
“陛下!”皇后站在殿中,幽怨的看着二人紧握的手。
“皇后回去歇着吧,怀着皇儿莫言到处乱走!”言罢拉着红锦绝尘而去。
皇后扶着张嬷嬷的手,落寞的走在返回凤舞宫的路上,冬日寒风凛冽的扫过万物,呼啸声在耳边争相恐后的嘶吼。她不想乘坐轿撵,似乎只有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才能将自己心中的迷茫发泄出来。
自出生起她如同每个大家闺秀一般努力练习琴棋书画,作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时也未曾觉得难过,只想着能和日后的夫君和和美美度过余生,在父亲的安排下她做了皇后,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婚后多年玄珒待她一直宽厚,整个后宫的莺莺燕燕中几乎没有人比她的恩宠更多。
“自古帝王多薄情!”受了这句批语的影响,她一直默默认为玄珒待女人都是一样的,可知道今天她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原来相爱的人在一起是那样美满的。皇后站在凤舞宫的宫门前,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失神,这个冰冷的地方将会囚禁自己一生,哪怕能获取一丝暖意也该拼尽全力!
第六十六章 天赐宫祭祀()
“美人今日是初一,需要到天赐宫祭祀,您尽快准备吧,耽误了时辰恐皇后娘娘不悦。”宫婢在红锦身边小声提醒。
红锦用余光扫了一眼小宫婢轻轻一笑,转头专注的看着首饰盒中的金丝琉璃发钗,玉落淡淡的表情犹在面前,这一切总要终结,那么就是今天吧!
红锦让小宫婢们去帮自己准备洗脸的热水,间人都离开后将琉璃珠握在两指间,用力一捏中空的珠子被捻成粉末,其中露出一枚的黑色药。红锦将药丸放在手中打量了一瞬,将它放入口中含化,并没有什么苦涩之感似乎还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红锦静静坐在梳妆台前,宫婢纷纷进入内室伺候自己梳洗打扮,因为今日要祭祀宫婢特意为她挑拣了一件素色宫装,宫婢在手势盒子中找了半天却没有寻见主子日日簪着的金丝琉璃发钗,疑惑的问:“怎么不见了,明明是放在这里的。”
“不必找了,那只吧!”红锦在首饰盒中随便指了一只玉钗,因为耽搁的时间已经很长,宫婢并未细看,捡出玉钗簪到了红锦头上。
红锦最后一个抵达天赐宫,宫中嫔妃按照品级跪了满满一殿,红锦在管事的引领下最在了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上。
皇后在一众宫婢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大殿,穿过跪拜的人群站在大殿的正中睥倪着满殿的妃嫔,眼神扫过红锦的时候恰好对上她的眼睛,皇后匆忙收了视线。
黄公公小跑着进到大殿中,对着皇后行礼说:“陛下朝中有急件,恐会稍晚些,不如皇后先主持开始吧,以免误了吉时。”
“好!”皇后在张嬷嬷的搀扶下跪在了地上,对着身边的祭司说:“开始吧!”
乐师开始奏乐,殿中笙乐齐鸣,祭司在灵位前跳起了祭祀舞,以求神灵庇佑玄氏子孙繁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祭祀才完成,皇后缓缓站起身子,对着众嫔妃训话:“后宫嫔妃均要一皇家子嗣为大,陛下登基已经六载有余,但后宫中却无子嗣降生,是本宫失职,也是众妃失职,为了我朝香火,众妃要好生珍重啊!”
“自己有了皇嗣就来炫耀!”跪在红锦身边的一个美人小声的嘀咕着,红锦闻言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庄美人有话要说?”皇后冷冷的看着红锦,众人也都回头望着这个受到皇帝人宠的美人,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臣妾觉得皇后娘娘所言甚是!”红锦恭谨的低头叩拜,她一低头,发间玉钗的红宝石熠熠生辉,众人见状均是倒吸一口凉气,祭祀中时不允许佩戴花色饰品的,她竟公然冒犯皇家忌讳。
“庄红锦你好大胆子,这天赐宫近百年无人敢带异色佩饰进殿朝拜,你是连祖宗的制度都不顾及了吗?”皇后勃然大怒的指着红锦。
红锦从头上将玉钗抽了出来,在玉钗的正中间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闪闪发光,红锦将玉钗收进袖筒,躬身伏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臣妾今晨梳洗匆忙,乱了规矩还请皇后责罚!”
“拉出去杖毙!”皇后厉声喊道,最有一丝冷笑,这样杖毙她并无过错,殿外的侍卫呼啦啦的将红锦围在当中。
“慢着,我虽有错,但罪不至死!如果要杀我也要陛下亲自发落!”红锦从地上站起,手中高高举着皇帝御赐的金龙圣牌。
殿中的侍卫及宫婢见到金龙圣牌后纷纷跪地,皇后见大事不好对着红锦怒喝:“贱婢竟然盗取圣物!”皇后心中明了皇帝必是担心有人为难庄红锦才特意让她随身携带金龙圣牌,见圣牌犹如面圣,但若今日不除她来日必成祸端,想到此处皇后朝着红锦走去。
“娘娘忍得一时,顾全大局为要!”张嬷嬷急忙上前阻拦。
皇后一把甩来张嬷嬷,大步冲到红锦身边,伸手就夺她手中的圣牌,红锦不敢碰她被逼的不停向后闪退,突然脚下被一个地垫绊了一下,额头撞到了墙面,人缓缓的倒了下去。
玄珒远远就看到天赐宫中纷乱异常,于是加快脚步冲了进来,但还是看到红锦顺着强面滑下的一幕,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将她抱进怀中,额头上被撞了一个很深的口子,鲜血顺着伤口将头发侵湿,有两条细细的血流顺着额角流到了下颚。
玄珩对着门外大喊叫:“传御医!张若秋不在凤里就让他爹来,快!”玄珩伸出手将红锦脸上的血渍擦拭干净,轻声说:“小庄快醒醒,朕来了!”
“陛下”皇后手中握着从红锦那里抢来的金龙圣牌,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皇帝会亲眼看到自己伤害她。
“你闭嘴!”玄珩冷眼看了大殿,“皇后因妒生恨,谋杀嫔妃,念其怀有皇嗣禁足凤舞宫,待产子后发落;殿中嫔妃不加劝阻全降一品,其余人等杖毙!”玄珒抱着红锦离开了天赐宫。
天赐宫中瞬间人仰马翻,禁军将殿中的宫婢和太监统统拉了出去,剩下满殿妃嫔,有的人在默默哭泣,有的人已经崩溃。
皇后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向被禁军架走的张嬷嬷,这时她意识到帝王之怒的可怕,自己与他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
皇后尤自发愣一个身材娇小的宫婢去搀扶换后,怯懦的说:“娘娘地上凉,保重凤体!”
皇后抬眼呆呆的望着眼前陌生的小宫女,她真得被吓坏了,任由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