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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耕,小人认为初耕可浅,只去其皮,次耕深,翻出湿土,再耕又浅。。。”
刘民有呆看着他滔滔不绝,突然一声大喊:“好了,就你了。”
文显明吓了一跳,差点又要跪下,惶恐的问道:“先生,不,大人,小人怎地?”
“就你了,以后你不是农户了,就帮我管屯田之事,月钱一两五钱,收成好了有奖金。就明天开始,春耕的人都由你来分派,你今日不用干活,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安排。”刘民有有点兴奋的说道,这人最难得是理论和实际都懂,还能把别人说懂,帮自己管屯田就可减少很多工作负担。
“奖金?”文显明听到月银一两五钱几乎要跳起来,奖金什么的他不知道是什么,但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文显明激动的离去后,刘民有又跟周围一群发傻的农户宣布有好的点子都可以直接跟他提出,有用的话都有奖励。
这些农户都是流民,当战兵选不上,在这里只管吃住,没有月饷,看到文显明也不过会种地,几句话就跳出农门,嫉妒得不得了,听刘民有一说后,都开始回想自己还知道啥种地秘方。
等到这些人开始继续劳作,刘民有和徐元华也回去骡车边施肥,徐元华一边舀粪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我看那王同知啥都知道,就是专门乱出点子来着。”
刘民有惊奇道:“为啥这么说,我看王同知还是不错的,卖的粮还是没少太多斤两。”
“就是啊,他不是卖粮给咱们么,咱们地力一肥,收成多了,他的粮就卖少了。”
刘民有一愣,“啊,这样,哼,果然,这狗东西。”
第93章 不送了()
陈新到了天津几日,每日悠闲的四处走动,询问货品价格,还是以丝绸为主,他一直没去衣店,老蔡还是听到周来福说起,才知道老板回来了,屁颠颠赶来拜见,陈新也让他去询问价格,却没有安排他采买货品,老蔡心中惶恐的走了。
第三天邓柯山来了,两人就在石桌便坐了,他见了陈新一副献媚的笑,拿了几篇纸出来,都是画的二维表格,有两张上面记满了二十多个大点的丝绸店的价格,还有背后的主子是谁,另外一张上面则是写的钱庄的信息。
陈新粗粗看了一眼,有一家居然是丽江木姓土司(确实有),果然从古到今都会赚钱,陈新十分满意,对邓柯山道:“邓兄辛苦,先领五两银子。”
邓柯山欢喜的接过张大会递来的银子,然后还是站在那里,等陈新发问。
陈新自己把几张纸摆在石桌上,丝绸店摆在一边,钱庄摆在另一边,在桌子上认真的看着,好半天一动不动,如同也成了石桌的一部分。。
丝绸店和钱庄的实际老板中,以藩王、大太监、皇亲、京官为多,运河沿岸重要的地方官也有一些。
陈新脸色平静,邓柯山想不出这样比着能看出什么来。连邓柯山都要石化的时候,陈新终于说话了。
“邓兄可知这里面哪个钱庄最多私钱。”
邓柯山用手在纸上指点着,“知道,知道,就是那通字头的几个,都是河南几个藩王的,他们的钱大多去河南、陕西、山西,还有德洪钱庄,原先是魏良卿的铺子,腊月才变成现在这人的,魏良卿的丝店也是如此,眨眼就被此人拿去了。”
“田宏遇。”陈新轻轻念出纸上的名字,邓柯山接到:“田贵妃的爹,这老狗去年九月刚得势,就来天津开了个钱庄,那私钱可多,按船运的。现今又接了魏良卿的铺子,也开始做飞票银票,听说还要开典当。这些店铺掌柜都是他家的亲戚或家生子。”
田宏遇陈新倒是知道,以前看陈圆圆的时候有这人的名字,他买卖人口正好淘到了陈圆圆,自己玩过还要拿去送人,老丈人送女人给女婿,实在难得,虽然女婿是皇帝。陈新对这些传说中的美女兴趣不大,不过穿越以来还从未找过女人,实在让他憋得慌。
陈新压下乱念,看看丝店的资料,里面果然也有田宏遇,看来他把阉党清算得很彻底,田宏遇既然到崇祯末年还能干那些破事,说明田贵妃一直圣眷不衰,是条长久路子,再看看,河南的福王、周王都是开着两种店,仅天津卫便是如此,不用说在运河两岸和他们河南的地盘上还有多少。
陈新又问问几个藩王店铺的情况,京官虽然也有开的,但陈新考虑到崇祯年间京官的变动太快,到时万一断了销路就糟糕,还是藩王和皇亲靠谱。
“就这几个。”陈新暗自定下了田宏遇和两个河南藩王,山东的鲁王,这几家都是丝店和钱庄都有,通过大宗采购建立关系,然后再向他们出售铜钱,威海到天津更近,北方假钱生产较少,大宗假钱都是由南方经运河过来,路途遥远,一路需要打点的钞关就有六个,加上运费,成本必定远高于威海。
打定主意后,让邓柯山离开,陈新带上几个亲兵打算去衣店,安排老蔡去这几家店初步询价,刚一打开门,一张笑咪咪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宋先生!你可算从京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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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贤一到,茶都不及喝,便拉了陈新进屋说事。
“你上次让王勇带回的几件事情,一件一件说,眼下最要紧的两艘海船的货银,钟大人答应了,他以前都做了几次,也是习惯了如此,估摸着他自认不是阉党,一时不会有事,孙大人那边就有些迟疑,我在京师听到的消息,登莱巡抚这个位置看上的人很多,他能坐多久很难说,能不能把银子套出来,肖家花便事关重大,我前些时日想到这一节,让她回我那里住,没几天孙大人就派来了一个丫鬟,还好是在我家里,我安排了夫人和另外两个婆子牵制着那丫鬟,一时倒掩盖住了。这丫鬟与孙国桢不知是何关系,我暂时还不敢收买她,以免反惹其疑心。”
宋闻贤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心想把孙国桢和钟道台的银子套出来,利用海贸的时间差吃掉,就如同李嵩一样,这次事先知道他们可能下台,他可是打算连本一起吞。
陈新对肖家花的水平不太放心,要说大家气质,沈家那个潘金莲最合适,但人家又不卖。有点担忧道:“丫鬟还能对付,要是孙国桢亲自去看,或者要把肖家花接到他的地方去,就很难了,可恨这肖家花又不太听教。”
宋闻贤哼哼一声道:“只有到时再想办法,好多次我都差点要揍她。”
陈新哑然失笑,“宋先生只管揍就是,打死赔十两,打伤赔五两,人你留着。”
宋闻贤知道陈新说笑,不过他对肖家花实在厌烦,天分很差,又极不自知,形势所逼要教她礼仪规矩,每日气得七窍生烟,宋闻贤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孙国桢的银子一弄到手,必定亲手将其卖入勾栏,一天至少接客五十次。
他斜看着陈新道:“我懒得揍她,我估摸着孙大人一旦出了银子,就要把这肖家花弄去他那里住,好好监看着,银子没了的时候,自然有孙大人收拾她。”
陈新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过他不觉得孙国桢倒台了还敢乱杀人。
宋闻贤不愿再多说此人,转开话题:“这次去京师,事情却没那么顺利,钱元悫那边去了,他也收了银子,以后只要你有任何报功的文书上去,兵部应当不会阻拦。只是这杨维垣。。。”
陈新问道:“杨维垣如何?升官没?”
“倒是升了太仆寺少卿,仍管道事,不过官途堪忧,此人风头太劲,一时得势便四处攻讦,正月中他与另一姓倪的御史大打口水仗,被那姓倪的把他弹劾崔呈秀的奏章内容引了出来,里面尽是说魏逆好话的,说魏逆不爱财,爱护百姓,姓倪的以此一口咬定杨维垣原本与崔呈秀同台,见势不妙才反咬一口,这事一扯出来,现今言官弹劾杨维垣甚多,我不看好他。”
陈新一惊,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杨维垣到底弹劾崔呈秀何事,现在听了内容便知此人也是个投机贩子,想着想着,呼一声站起来问道:“那我那封信有没有递进去。”
宋闻贤看他急迫的样子,从容笑道:“老哥我能那么笨,既然知道了消息,岂会留下把柄,不止是信,我连拜帖都没送,礼单也没署名,”
陈新松一口气,这才坐下,杨维垣爬得太快,魏忠贤刚倒台之时倒是要用他为标杆,现在大势已定,他那封奏折就是个最大的漏洞,加上他到处得罪人,一旦被打倒甚至可能被籍家产,万一抄出那封信来,自己可能会被牵连。
京师的风云莫测,自己信息来源也不足,所知的只有一些历史大事,对这些具体的斗争都毫无帮助,以后还是少搀和的好,一旦牵扯到这样高层的斗争,自己名声完蛋不说,小命都难保。
坐下喝口茶后,陈新缓缓气才道:“宋先生英明,那你去如何见到他?”
“见了,没敢送拜帖,报你的名字,砸了二十两银子给门房才砸进去的,见到后我口头说的钟道台之事,他也把银子收了,他暗示会找其他相好的御史弹劾,我希望他四月再弹劾,那时我们银子已到手,但他说这时间定不了,也是一忧,若是他动手早了,钟道台得了消息,银子就拿不到手。晚了的话,赚的银子又被钟道台收回去了。”
这事由不得两人控制,陈新只好安慰他道:“既如此,咱们不必太过强求,即便钟道台不倒,也只是少赚些银子,倒是这京师官场太过凶险,咱们以后别搀和过多,兵部那边送点礼还说得过去,收买御史就太过严重,杨维垣前景堪忧,这条线从此断掉,不要落把柄在别人手上。那个温体仁来了没有?”
宋闻贤也喝口茶,皱眉道:“为何陈兄老是打听此人,温体仁去年十月就升了南京礼部尚书,现今已经是在京师,刚刚任讲读官,经常在皇帝身边,算是有些前景,不过这次启用的讲读官有好几个,再看其过往官途,也是寻常。反正按你的意思,还是送了四千两银子,这么大的银钱过手,为免瓜田李下之嫌,我可是带着秦律方一起去的,拜帖和礼单是你名字,他看过,礼单和银票也是当着他面送出的,这分量,送阁臣也不过如此。”
“送出去了,好啊,你看那温体仁如何?他见了你没有?”
宋闻贤有些不满的看陈新一眼,“四千两银子能不见?又是银子砸进去的,门房都收了五十两,这人年纪有些大了,但我看他神情沉稳,倒是有些城府,你名气大,连他都知道,不过他似乎有些奇怪,为兄也有些奇怪,也不是什么阁臣部臣,一个千户送他如此大礼为何。既然陈兄都说京师官场凶险,却为何又要与这温体仁搭上关系?你就不怕他失势拖累?”说罢就定定的看着陈新。
陈新无法解释,总不能说知道温体仁要当很久首辅,只得敷衍道:“我听人说此人官声不错,就算赌一把他的前景。要是赢了,以后京师就只留这一条线。”
宋闻贤无法理解四千两银子的赌博,而且赢面看来很小很小。不过是陈新自己折腾自己的银子,他也管不着,接着就跟陈新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