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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此刻深处异乡,对坐之人更是底细不明,他的心境却是莫名的祥和。
这一刹那,他竟是玄妙的进入了入静之中,天地似乎混沌,清气彷如升腾,一个隐约的八卦缓缓转动。
转动似乎有响,又譬如无声,离得极限近,又仿佛无穷远。
此乃大道之音!
这一瞬间,他已忘却尘世之浊浑,只余心中之清明,世间万籁皆是寂静,巍巍天下空于尘埃。
心神竟是为之一振!
随后空灵之感稍去,叶开方从静中脱离过来。
这时,却又有一股灵气自腹中突兀升起,散入身躯之中。
倏忽就在身躯之中转了一个来回,带来一种奇异的轻松之感。
这种感觉,就好似真气之种被洗炼了一般,其上尘埃尽去,蓝华如洗。
在丹田气海之内,七十二点蓝芒大盛,彷如群星闪耀。
叶开回转神来,茶碗还捏于手中。
他微微一愣,往夕若瑶看去,只见夕若瑶正缓缓收回伸出的双手。
显然这之前的感觉,虽然好似漫长,但实际不过发生于刹那之间!
嘴里还残留着芬芳,和一丝清苦之味,却是苦而不涩,苦中回甘……
“好茶!”
叶开又是赞了一句,随后问道:
“这灵茶可有名目?”
夕若瑶轻轻点头,脸上有着一丝自得之色,她杏口微张,悠悠言道:
“北方玄武,背负八卦,四柱撑地,顶生天目。”
“这竟是天目仙茶?”
叶开讶然惊道。
玄冥神兽,北极之灵,玄武。
其身比周陆,四足如天柱,背甲负八卦,似极天之目。
《仙茶经》有载:余常闻玄武背上有仙茶,名天目,遍寻大千,难得一见,惜哉。
他心中一凝,记忆中的典籍字句闪入心间,却露出一丝疑惑,接着诧异问道:
“四灵之极在上古便再无踪迹,如今更是传说之物,怎还会有天目仙茶?”
“道友学识倒是渊博。”
夕若瑶瞟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北方无垠海中有一头巨龟,不知活了多少岁月,这龟喜凫水,常年在水面凫游,日积月累,其背上尘土堆积,竟是形成了一座浮岛,名为虚危,此岛行踪难定,非机缘难觅。家父曾碰巧入过此岛,在岛上采得此灵茶,知我亦是喜饮,便予了我三钱。此茶既产自虚危之上,又是八卦之形,权且便称作天目茶吧。”
“原来如此。”
叶开微微颔首,说道:
“不过此茶似乎能壮大心神,又有洗炼真气之用,纵然不是天目仙茶,也是世所罕见的灵茶了。道友此番招待,却是礼重了。”
他说完还微微拱手,简单施了一礼。
“无妨。”
夕若瑶微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道友道行精深,却是当得此茶。更皆道友知茶之人,奴家这茶叶也不算浪费。其实说来,这天目茶也就第一次饮有此奇效,其后再饮虽然亦有些效力,却甚是微弱,不值一提了,道友无需太过介怀……”
第五十四章 风雨夜阑 一问三不()
夕若瑶轻声解释一下,又抬眼看了看叶开,心中却颇有些奇妙的感觉。
事实上,应下千幻童子,来会一会叶开之后,这战与请的计划她便已经定好。
但是在她想来,以自己的实力,出手试探之后,对方的身份自然掩盖不住。若是对方是玄门中人自然是顺手处理了,若当真是水族来客,便自招待一番,也算尽了地主之礼。
她原本以为或战或请皆能通透,只是没想着,自己这一番出手似乎未曾对这少年产生威胁。
夕若瑶虽然是赤砂宗主的嫡女,于修行之上却另有奇缘,曾在无垠海中偶遇一位大能修士,两人投缘之下,那修士便收其做了记名弟子,传了一手飞刀暗器之法,一手开弓拉箭之术。
是以这飞刀与煞箭绝非等闲,夕若瑶自忖虽未用全力,却也使出了三四分本事,这少年却只御使一件防御法器,以及一手真气化形之术,便破解了去,而观其模样,还犹有余力。
夕若瑶遍数离州,能做到这般的小辈弟子,虽然也有,却绝对无法如此写意轻松。
她向来喜饮,身上自然常带各种茶叶,心中有些欣赏这少年,便请他饮上一杯。
至于这少年到底是真水族公子,还是另有身份,夕若瑶并不在乎。
哪怕这少年当真是玄门中人,在她看来,也并无所谓。
她此刻想请,那便请了,便是珍稀无比的天目灵茶,也将作普通茶水一般。
她虽是女子,却并非扭捏的性子,有些事,想做便就做了,有些话,想说也就说了。
是以心中转着念头,夕若瑶给自己也斟了碗茶,端到嘴巴小酌一口,轻声问道:
“叶道友,此行前来离州所为何事?”
叶开没想到夕若瑶问得直接,闻言微微一愣,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言道:
“在下一直在家中修行,静极思动,便想出来游历一番,长长见闻。”
“真的只是游历吗?”夕若瑶又轻声问道。
此言入耳,又让叶开微怔。
“还真是直接得过分。”
他心中暗道一声,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神情说道:“这倒不是,我此次外出,除了游历一番之外,却是为了混煞。不瞒姑娘说,我家中虽有煞地,却非我心中佳选,是以此行离州,亦是为了寻找合适的混煞之所。”
“哦?”夕若瑶眉梢一挑,随后言道:“不知道友所需何种煞地?可方便一讲?”
“这却无甚不方便的。”
叶开倒有些习惯了她直接了当的风格,便轻轻点头言道:
“正要咨询道友,不知道友可否知道这离洲之地,有何处地界或存通幽阴煞或是玄阴霜煞的?”
此话入耳,夕若瑶微微思索片刻,便想起这二种煞气的名目,随即抬起头来,美目涟涟打量了叶开几下,笑了一下:“叶道友好高的心气,道友弃家中煞气不用,怕是存着凝聚五大神光之心吧。”
“不过是取乎其上,得乎其中的心思罢了。”叶开谦虚言道。
夕若瑶微微点头,随即沉吟片刻,言道:“我等旁门修士不混七十二煞,不聚三十六罡,是以此二种煞地我皆是一无所知,不过我或许可以给道友指一处明路……”
叶开眼睛陡然一亮,他虽是问询对方,实则不过是随后一言,倒未曾真正期望什么。如今夕若瑶竟说要给他指条明路,却让他心中有些好奇。
“叶道友可曾听过风雨夜阑轩?”夕若瑶也干脆,直接问道。
叶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愿闻其详。”
夕若瑶轻轻一笑,道:
“也难怪叶道友不知道,这夜阑轩也非是什么高门大户,只是我等旁门之中的一个势力,正所谓夜阑卧听风雨声,又言听风便是雨,其等干的便是情报贩子的营生。若是道友舍得花些财货,当能有些收获。”
叶开听得轻轻点头。
所谓旁门,便是大多数外道修士的自称。
九洲之上人族修士众多,除玄门正宗之外,其余众多外道,不拘是如何修行,一并归入旁门之流。
是以这所谓的旁门,当真是鱼龙混杂之极,有这么一个势力却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风雨夜阑轩能做情报买卖的生意,恐怕实力也不会弱,若是没有其中大能压阵,恐怕早就给人端了。
他心念一转而过,接着又问道:“原来如此,不知这风雨夜阑轩又在何处?”
夕若瑶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细细解释起来。
期间她又给叶开斟了三碗茶,才将这风雨夜阑轩的事情讲诉完毕,话到最后,她又说道:
“这风雨夜阑轩虽然做得是收集贩卖情报的营生,却也并非无所不知,而且与其打交道尚有四项注意点。这四项注意点便是一问三不卖。”
“这一问,不拘是何客人,一年之内只可问其一次。至于三不卖,便是事涉虚尊隐私不卖,不利七大仙门不卖,事渉外道三宗不卖。除此之外,凡是其所知者,便无物不卖。”
叶开安静听其说完,才轻轻点头,不沾虚尊隐私,不损七大仙门,不惹外道三宗,这一问三不的原则恐怕才是这风雨夜阑轩能存在的重要因素。
这却也不奇怪,虚尊之境就是如今九洲之上的最顶尖大能,而七大仙门和外道三宗便是九洲之上最强大的势力。若不将这三者避开,风雨夜阑轩恐怕灭亡只在旦夕之间。
不过这里面也有偏向,与虚尊有关的只是不卖其隐私,与七大仙门有关的只是不卖对其不利的消息,而外道三宗却是事有涉及皆是不卖。如此看来,这风雨夜阑轩的屁股却还是在旁门之中坐着。
“聪明之举。”
叶开心中赞了一句,随即站起身来,朝着夕若瑶稽首一礼,正色言道:“多谢夕道友,此番叶某承情了。”
“这些事情,叶道友在离州久了总是能知道的,却也不值一提。奴家还有些事,便不多言了,道友自便就是。”
夕若瑶随意摆了摆手,石桌上的茶具便陡然消失,随后她站起身,莲步轻移,眨眼便出了花园,失去了踪迹。
叶开望着她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轻轻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倒是个妙人。”
他轻声嘀咕一句,亦是站起身来,转头说道:
“李兄,走,我们逛逛杨吴城去……”
第五十五章 花楼故人 元让之约()
金顶檀木为梁,水晶玉阙作灯。
珍珠幕帘半遮半掩,沉樟香柱笔直四立。
几十余丈的高台之上,层层悬挂着鲛绡纱帐,帐上清绣丝线,绽开如海棠。白玉地面之上,嵌着金珠,整齐罗列,朵朵熠熠似金莲。
透过这重重纱帐,隐约可见前梁之上,悬着的朱红匾额,上面题着三个大字,花月楼。
风起纱扬,直如云山幻海一般。
几道清影在其中起舞,伴着四周轻烟缭绕,似真似幻。
这便是离州三绝之一,赤砂宗所开办的花楼。
花楼女子,琴棋歌舞,无一不精,身体发肤,无处不美。
是以各色人等,济济一堂。进入此楼中,他们便换上一种身份,只是寻欢作乐之人。
若是囊中羞涩的,便在这厅堂之中饮酒作乐,赏歌观舞。若是舍得花费的,便进的各位清红倌人的房中,另有演绎。
谈得妥了,春风一度也只作等闲。
高台之上身影曼妙,巧笑倩兮。
高台之下杯筹交错,酒醉迷离。
这酒醉色迷之所,却有一个身影格格不入,她坐在二楼的围栏之上,雪白如玉的一双赤足悠悠的晃着,足腕之上,一个小巧的铃铛发出叮玲的清脆声响。
这是一个白衣少女,她手腕托腮,眉头微微皱着,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就坐在那里,却又似乎不属于那里,楼上楼下交错往来的人群,都对她似而不见,听而不闻,仿如未曾发觉她一般。
“是她。”
叶开斜依靠在对面栏杆之上,看着这少女,心中暗道。
“秘境一别,这少女幻术显然又精进了,这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