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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见缠在凤飞飞铁剑上的黑色妖姬之链顶端的那根圆锁就像是复活的毒蛇似的,忽然就展开了,“嗖”得颤动了一下,猛然一抖脑袋,就刺进了凤飞飞的胸膛里,使劲的,使劲的,往身体里钻……
犹如嗜血的蛇。
犹如嗜血的狼的獠牙。
被妖姬之链的圆锁刺破的地方,虽然还没有血流出来,可是,凤飞飞的表情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哦,不,应该说发生改变的是凤飞飞的眼神。
但她的眼神中所折射出来的痛苦绝对不是来自**的痛苦,而是……来自精神,来自精神上的幻想。
黑色妖姬之链的顶端圆锁在刺进她的身体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刺激着她的神经,并且根据她自己的想象产生了幻觉。
她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惨象。
一旁正与邪瞳相互对峙着的风一飞仿佛也从凤飞飞的颤抖中发现了的异样,冒着可能被邪瞳趁机偷袭的可能轻声唤了一下,道:江夫人,你……
邪瞳并没有趁机出手,仍然施施然地站在那里,甚至没有一点儿要出手的意思。
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哦,对啦,他在等着看好戏。
现在,凤飞飞的好戏已经开始上演了。
对他们水晶战士而言,杀人不是目的,他们享受的是杀人的过程,看着别人被折磨得精神崩溃的样子,是最大的满足。
无论自己出手也好,同伴出手也好,只要敌人痛苦,他们就觉得满足。
冰姬已经开始在享受这由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一场精神盛宴,忽然转过身来,看了看凤飞飞,极其满足地道:
不妨告诉你吧,凡是被我这条黑色妖姬之链击中的,虽然不会丢掉性命,却会在他们的脑海中,摧毁他们的精神意志。
此刻,凤飞飞正在经受着可怕的精神折磨,看到来自地狱的场景,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场景,哈哈哈……
此刻,出现在凤飞飞脑海中的情景确实很可怕。
她先是看到原本月朗星稀白鸟南飞的富甲山庄上空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月色被鸟的翅膀遮蔽。
是白鸟。
白鸟大群大群的飞,仅仅一瞬息的工夫,白鸟开始发生变化,白色的羽毛开始被夜色染黑,发臭。
等到飞近了,才看清楚,变成了乌鸦,带着死亡的气息。
大群大群的乌鸦落下来,遮天蔽日的,然后,这些点点的黑色的乌鸦的影子忽然就连在了一起,成了乌硕大无朋的乌云。
乌云在移动,落下……
等到又靠近了些,那块乌云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秃鹫,从高空直扑下来,扑向凤飞飞,伸着长长的爪子,发着白光的喙。
凤飞飞似乎想躲开秃鹫的袭击,可是,身体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就像是突然被风化变成了石像。
她只能只能眼睁睁地将自己暴露在秃鹫的爪牙之下,看着秃鹫扑过来,撕开她的衣服,撕烂她的**,撕开她的胸膛,撕断她的肚肠。
可是,她却又偏偏死不了。
秃鹫撕咬吞噬掉的肉,会很快长出来,继续被吞噬。
**上的痛楚对她已经无所谓了,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这视觉上的冲击,她能够清晰地听到秃鹫的爪子伸进皮肉的时候筋骨裂开,皮肉爆裂所发出的霹雳啪吧的声音,清晰地看到每根血管断裂爆出的妖冶的嫣红……
九十、归来()
巨鹰食饱了,飞走了,乌云惨淡,夜风更冷了。
冷冷地夜色中,整个富甲山庄忽然变成了一片废墟,天空在坍塌,大地在沦陷,大片大片的污水冒出来。
污水边有荒草生长,毒虫出没,大群的癞蛤蟆跳来跳去。
是……沼泽地。
沼泽的尽头,还是沼泽。
污水在溅起,毒虫被惊吓,一群群饿狼从沼泽的另一边朝着这一边奔跑过来,踏着污水,踏着荒草。
眼睛散发着幽幽的绿光,长长的口涎拖到地上,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她们原本在追逐毒虫,在追逐蝎子,蜘蛛,可是,在看到凤飞飞之后,却突然改变方向,不顾一切地朝她扑过来,将其围起。
大肆吞噬撕咬,露出身体上森森的白骨,噼里啪啦的。
凤飞飞曾经听到过这种声音,那是在干冷的冬天,大风吹过大平原的时候,树枝断裂,枯叶被吹起的声音。
风在吹,野狼在咆哮,凤飞飞在流血。
可是,她仍然死不了。
没有知觉,没有痛楚。
有的,只是死也死不了的精神折磨。
野狼之后是铺天盖地的马蜂,全都鼓着尖尖的肚子,嗡嗡地飞过来,趴在凤飞飞的身上,钻进她的袖子里,后颈里,靴子里,然后,顺着裤管往上爬,往上爬,一直爬到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不说这些马蜂的毒刺蛰在身上有种让人近乎崩溃的痛楚,就是那种在身上到处乱钻乱撞的场面仅仅是想象就已经够人崩溃的了。
马蜂离去之后,凤飞飞的整个人几乎都胖了一半。
月明星稀,白鸟南飞,用冰姬的话说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气,正好是一个吃人的好天气。
所以,被马蜂蛰得几乎流油的的凤飞飞还没有从痛楚中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呲着獠牙的大狗熊就跑过来了。
狗熊之后是巨蟒,水桶粗的巨蟒从沼泽的污水中,从污水旁边的荒草从中晃晃悠悠地怕了出来,将凤飞飞缠了起来。
然后,在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那大蟒蛇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将她连皮带骨整个就吞下去。
凤飞飞一下子就从噩梦中苏醒过来,跪在富甲山庄的青石板上,双手死死的抱着脑袋,大喊了起来:不要,不要……
冰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到了一场非常好的戏,看到了一个非常棒的杨元似的,无限揶揄道:
凤飞飞,现在,用“满目疮痍”和“惨不忍睹”来形容你这副样子是最好不过了,地狱的情景如何呀?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发出一阵“啧啧”的叹息,道:凤飞飞,二十年前,你是江湖中难得的美人儿呀。
现在,虽然你已经年轻不再,可是,要用这么残忍的幻象摧毁你这样一个风韵犹存的美人的精神实在有些可惜。
既然我们已经从中得到了满足,那么,现在,就让我给你最后致命的一击,开始永久的长眠吧。
不过,这将是极其痛苦的长眠,对于你而言,这是你应得的下场,因为你曾经冒犯过我,冒犯过荻镜宫最优秀的杀手,江湖中最高傲的刺客。
凤飞飞没有吭声。
她仍然沉浸在刚才黑色妖姬之链对她产生的各种可怕的幻象之中。
在那些幻象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冰姬一抖手,黑色妖姬之链顶端的圆锁更加深入地刺进了她的皮肉。
新的幻象,又开始了。
在经过了刚才那几种怪兽的吞噬撕咬之后,凤飞飞发现自己整个人就只剩下了一具森森的白骨。
但她仍然没有死,仍然还有感觉。
她甚至能够用已经空洞的眼眶看得见东西。
这……
此刻的凤飞飞已经不是仅仅用恐惧能来形容了……
就在她手足无措不知所终的时候,忽然发现已经变成废墟的富甲山庄中忽然闪现出一丝的曙光。
一个人影高高地映在凤飞飞面前的青石板上,然后,被那些飘来飘去的风吹得惶惶然,犹如挂在门上的帘幕。
门开了。
一个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这人的身上裹着一件长长的、已经褪色的麻布披风走了进来。
他的脑袋上被一只久经日晒雨淋而发黄的斗笠遮盖。
他的背上背着的一只同样泛黄的竹筐。
竹筐的外面挂着的则是一只泛黄的竹筒,里面装着烧酒,好像只剩下一半了,随着他迈动脚步一晃一晃的。
而肩膀上,则是一柄乌黑的铁剑。
这……这……不就是二十年前闯荡江湖的剑三十的装扮吗?
一切归于静寂。
凤飞飞想动,却动不了,浑身森森的白骨仿佛已经被这缥缈山凝秀峰富甲山庄所特有的宁静给冻结了。
凤飞飞想说话,可是,嘴巴张了几张,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却又不知道该从那里说起?
凤飞飞很想跑过去,涌进剑三十的怀里,问问这二十年他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为什么没有来找她和江丰?
可是……
可是,江湖传言不实说剑三十不是已经死了吗,所以,与葬剑岛的那二十年之约才由索命青衣赴约的?
那他怎么……怎么会突然在这个地方出现呢?
但凤飞飞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她虽然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可是,对于剑三十的感情却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在凤飞飞的一生中,有四个最重要的男人,父亲凤南天,剑三十,丈夫江丰和儿子江湛……
现在,父亲凤南天已死,儿子流落江湖不知所终,丈夫江丰为了寻找儿子也已经离开了富甲山庄。
富甲山庄的上上下下已经被荻镜宫派来的杀手清除干净,自己甚至已经死去,这个时候剑三十的突然出现对她来说无疑……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凤飞飞为了安慰安慰风一飞,还勉强支撑着整个富甲山庄的场面,而现在看到剑三十的出现,所有被压抑的感情犹如决堤的水……
收藏了二十年的感情立刻在这一瞬间崩塌。
感情崩塌,原本被封住的身体居然也能够动了。
凤飞飞也顾不得自己已经是森森白骨,是具已经失去了肉体和精神的傀儡,朝着剑三十飞奔过去,大声道:
剑三十,剑三十,你……你终于来了……
凤飞飞的感情像是突然决堤的洪水,爆发的火山,一旦崩塌,就再也抑制不住,一下子扑倒在剑三十怀里,道:
剑三十,几个月前,江湖上一直在盛传说你已经死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一点儿也不相信,剑三十怎么会这么就死了,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的呀。
我总觉得,你这次肯定是像二十年前一样,你是故意装死的,就是想摆脱那些纠缠不清到处找你比剑的家伙。
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我就放心了,你以后再也不用走了,就安安心心地在富甲山庄里住下来吧。
二十年了,你一点儿没有变,还是那么帅……
可是,原本放荡不羁落拓不逊的剑三十的声音却突然变得温柔了,将凤飞飞紧紧地拥了起来,柔声道:
大小姐,今天我来这里,其实,是想带你走的,带你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充满杀戮的江湖,一去去寻找原本属于我们的世外桃源。
凤飞飞忽然觉得很奇怪。
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剑三十呀。
九一、甜蜜幻象()
想象中的剑三十在听到她的这番告白的时候,肯定会摸着脖子里的那道长长的疤痕,将她讽刺一番的。
可是现在
在见到剑三十之后,凤飞飞又恢复了豪气,就像是二十年前跟着剑三十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的豪气,道:
剑三十,你在胡说什么呀?现在,整个江湖都在遭受着荻镜宫邪恶势力的涂炭,陷于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