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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砍下,避无所避……
眼看犹如折射着阳光的冰峰般的刀锋就要砍进宋延秋的皮肉中……
蓦地,只见原本半跪在地上怔怔的宋延秋突然嘴巴一张,之间一道白光倏然闪过,犹如寒夜中擦燃的火石,带着金属的撞击声。
叮,叮,叮。
三声清脆而又层次分明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凄厉而急促,在这座阴暗的,怪石嶙峋的地下宫殿里倏然而过。
那是三柄小箭,只有黄豆般大小。
三柄小箭,在杜延宗犹如折射着阳光的冰峰的钝刀看下来的时候,急急地射去。
细小的箭簇在杜延宗刺过来的短刀上猛然撞了一下,犹如飞散到半空突然炸散的烟火,便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飞射而出。
一支射向仍然木然站在水晶棺材前注视着躺在里面的宫主的白轻衣……
一支射向背靠着自己傲然而立正一脸仰慕地望着白轻衣的白慕云……
一支射向朝着自己看出那犹如折射着冰峰般光芒的短刀的杜延宗……
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由意想不到的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发出三柄意想不到的小箭,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杜延宗那犹如折射着冰封般的光芒的钝刀倏然出手之后却被宋延秋射出的暗器给激荡,便倏然改变了方向。
但是,砍出的速度却比原来更快,更急,更迅猛。
原本砍向宋延秋的钝刀却倏然刺向白轻衣。
突变,在瞬间发生,又在瞬间完成。
面对着这倏然射出的三支小箭,三个人,三种完全不同的反应。
看似漫不经心神游于外的白慕云在小箭马上就要射进自己的咽喉的时候,身体微微一动,射来的小箭就像是撞到了石壁上一般,叮当一下,跌落在地上。
是环绕在身体周围的保护结界。
而杜延宗出刀,被射来的小箭改变了方向之后,身体也跟着改变方向弹了出去,甚至比刚才出手的刀还要快,还有迅疾。
快得犹如被冰峰折射而出的阳光的影子。
杜延宗那大水缸一般的身躯,凌空飞射,犹如被春天的夜晚被晚风吹起的正微微跳动着的烛光。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恐怕谁也不会相信,有着如此臃肿,如此笨重的身躯的杜延宗纵身跃起的这一击,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完美。
杜延宗的钝刀趁着刚才被宋延秋射出的小箭撞击之后改变方向的同时,也已经脱手而出,成了飞刀。
飞刀出手,射向白轻衣,可是,他的手中却突然又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短刀。
同样的钝,同样的锈迹斑斑,可是,同样的迅疾,同样的带着死亡的气息。
杜延宗钝刀再次在手,倏然翻卷,随着撞击之后改变了方向的小箭也跟着改变方向,刺向了白轻衣。
与此同时,宋延秋射出了三枚小箭之后,手中也多了同样一柄带着死亡气息的钝刀,也对准了白轻衣的脊背,豁然出手。
两支暗器,三柄短刀,从五个完全不同的方位封住了白轻衣所有的退路,哦,不,应该说是封住了他所有的活路。
白轻衣即使剑法无双——更何况,此刻,他的手中并没有剑,也绝难将这攻出来的五件歹毒而残忍的兵器一一地击落。
他即使避开了精致细小的小箭的穿喉而过,也避不开钝刀插进他的肌体。
即使避开了一支小箭,却绝对避不开两支。
更何况,除了两支小箭之外,还有三柄致命的短刀。
刀虽钝,杀人却绰绰有余。
六二、两只小箭,三柄短刀()
白轻衣眼看就要丧身于此。
而白慕云,却仍然盯着冰棺中躺着的宫主,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样子。
虽然在白轻衣刚刚出现的时候,白慕云对他满脸的仰慕之色,可是,当白轻衣置身危险之中的时候,他却偏偏没有出手相救。
难道他……
杜延宗和宋延秋的脸上已经露出得意之色。
特别是杜延宗,他仿佛已经完全看穿了白慕云的内心,知道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究竟在纠结什么。
他甚至知道,白慕云,为了自己一统江湖的野心,此刻,是决不会出手相救白轻衣的。
白轻衣尽管是他的亲二叔,尽管白轻衣对他而言,甚至比他的父亲白轻侯还要重要,可他仍然不会出手的。
因为白轻衣如果活下来的话,只会阻止他的那个一统江湖的野心,成为他实现自己野心的绊脚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在杜延宗和宋延秋的眼皮下伪装而屈辱的这二十年的心血将付诸流水。
而他冒着生命危险刺杀荻镜宫宫主,李代桃僵,取得荻镜宫如此庞大的力量的巨大阴谋也将化之东流水。
所以,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为了能够将自己的阴谋顺利地进行下去,白慕云应该会牺牲白轻衣,牺牲自己的二叔的。
并不是白慕云变得狠辣,残酷,而是因为,现实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对白慕云而言,仇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野心到底能不能实现。
杜延宗虽然不是他的父亲,可是,经过二十年的生活之后,他也已经渐渐摸清楚了白慕云的脾性,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要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地就点燃了白慕云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也不会鼓动他去刺杀宫主的。
既然他已经迈出了刺杀宫主的第一步,那么,这第二步他就绝对不能停下来了。
人的野心就像是从斜坡上滚下来的重石,当它在滚动出第一步的时候,在惯性的催始之下只能一直滚动下去,滚动到山底为止。
尽管在滚动到山底的时候,势必粉身碎骨。
可是,他已经无法停止了。
想到这里,杜延宗更加得意了。
他知道,自己的猜错绝对不会错的。
他杜延宗虽然是他白慕云的杀父仇人,可是,白慕云并不会真的想要他死,因为自己对他实现一统江湖的野心还是有用的。
他们也知道,此刻,白慕云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白轻衣毙于剑下别无选择。
而对于杜延宗而言,此刻,除了先将白轻衣除掉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要逐一将其除去。
因为在无敌剑神白轻衣和已经学会了荻镜宫上乘内功“回光返照”的白慕云的联手攻击之下,他和宋延秋是绝难逃脱的。
所以,他和宋延秋联手攻击白轻衣和白慕云其中的一人还有把握。
在选择把谁作为第一攻击目标的时候,除了以上的那些因素之外,还有更重要的因素。
如果自己选择攻击白慕云的话,即使成功,白轻衣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因为他在江湖中消失了这二十年的目的就是查要清楚掷金山庄发生巨变的秘密,查清楚他的父亲的真正死因。
而现在,所有的真相都已经真相大白了,所以,他绝对会杀了自己的。
而白慕云——
自己虽然跟白慕云也有杀父之仇,夺家之恨,可是,白慕云却又跟白轻衣不同。
白轻衣虽然狂傲,可是,却比白慕云少了一样东西,他没有野心。
白慕云的野心实在太大了。
而在野心的驱使之下,说不定他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干掉白轻衣,为他除掉自己一统江湖的最大的绊脚石。
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杜延宗知道,自己的猜测正确的几率有八成的把握。
而刚才,宋延秋之所以也向白慕云出手,其实,也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箭根本就伤害不了他分毫的。
如果白慕云使出“回光返照”的上乘内功心法的话,那么,这一箭肯定会被“回光返照”强劲的力道原道弹回,从而打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白慕云却只是将箭轻轻扫落,并没有使出回光返照伤了自己,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允许自己……
而这,也恰恰增加了杜延宗对自己刚才猜测的自信心。
现在,在面对着白轻衣两面夹击之下他却又没有出手相救的情景,杜延宗坚信,自己的猜测果然正确。
自己的选择果然正确。
选对了方向,选对了人。
其实,刚才,杜延宗和宋延秋的那一番看似相互谦让的口舌之争,当然并不是真的,他们当然是另有目的,别有用心的。
他们只不过是想通过争论故意混淆视听,扰乱白轻衣的思绪,打乱他的判断,让不注意这致命的突袭。
剑神白轻衣,剑法究竟已经达到什么境界,谁也说不清。
从他没有佩剑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犹如出鞘剑般的气势来看,他应该已经达到了通灵剑鸣的至高境界。
要对付这样一个几乎已经没有缺点的剑神,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让他疏于防范,进行突袭。
所以,他们才故意演了那一场戏。
所以……
他们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好一对心意相通的夫妻。
好一对歹毒残忍的夫妻。
而白轻衣,仿佛已经被他们的这种心有灵犀的默契给震住了。
他们突然的这一击,配合得是在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凌厉,致命,迅疾,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白轻衣眼看就要毙于这三刀两箭的攻击之下。
而白慕云,仍然傲然地站在冰棺前,冷眼旁观着那躺在里面的前任宫主,其思维仿佛也已经随着前任宫主而被冰封了,已经变成了一尊冰塑。
而白轻衣,则仍然背对着快速出手突击的杜延宗和宋延秋,双手仍然施施然地负在身后,看不出丝毫的惧怕与慌乱。
他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从五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射过来的暗器与短刀。
又仿佛是,他对这一切都成竹在胸,早就料到他们夫妻两人在玩什么把戏。
所以,在面对着这致命的突袭的时候,连他负在身后的双臂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指节既没有颤抖,血液流畅也没有加速。
他就像是一个完全放松的,从遥远的南国来到这满布万年不化的冰封的极北之地观赏冰峰神姿的游客,又仿佛是一个不急不躁,无欲无求,拜倒在神诋脚下参拜的虔诚的信徒。
而那射过来的两只小箭,三柄短刀,好像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难道他真的没有觉察到?
还是,还是他另有打算?
六三、出手()
就在他们掷出的暗器马上就要插进白轻衣的皮肉的时候,宋延秋和杜延宗却暗暗地叫了一声不好。
他们仿佛也被白轻衣的这种冷静给镇住了,生怕中了他的什么阴谋。
所以,在暗器出手马上就要命中目标的时候,跟着弹出准备接着对白轻衣进行致命一击的身体却突然纵开,改变方向。
而手中的短刀便跟着改变方向,迟迟不敢再递过去。
激射出的钝刀和杜延宗先前出手的小箭则擦着白轻衣的耳根,前额和后颈急急地错过,插在白轻衣背后的石壁上,铮铮作响。
好迅疾的刀。
好冷静的白轻衣。
刚才,如果白轻衣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