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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时候,就像是落在了一层无形的玻璃罩子上似的,还没有挨着他的身体便纷纷四散开去。
那件巨大的黑色袍子遮住了他的脸,遮住了他的四肢,甚至连他在走路的时候的动作都遮住了。
但是,却遮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强烈的杀气,犹如夏夜的暴雨来临之际飞沙走石卷起的狂风一般。
这个人携带着狂风暴雨之势,正朝着他走过来。
他走路的姿势像是很慢,又像是很快。
就在洪辉感到惊诧的一眨眼的功夫里,那个人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裹在巨大的袍子里面的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他。
人未动,杀机却起。
朱戟强忍着剧痛,以刀撑地,慢慢地站起来,走到洪辉的面前,双手张开,将洪辉挡在了身后。
然后,擎起刀,朝着那人迎了上去。
而卫山和盛棠也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从不同的方向迎了上去,对他形成包围之势。
可是,这黑袍人却仍然不惧。
他仍然一步一步地朝着洪辉走了过来,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杀气就会增加一分,犹如幼蚕每吞食一片桑叶就会加厚自己的蚕茧。
那凌厉的杀气逼得朱戟,卫山和盛棠也在一步一步地后退,后退,一直后退到靠着围墙,石柱,无法再后退为止。
只有洪辉,只有洪辉冷静异常。
他抖了抖肩膀,甚至拉过一张椅子俯身坐了下来,然后,冲着朱戟,卫山和盛棠轻轻一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看着那黑袍人,摸了摸颔下的一缕长髯,沉声道:不死凤凰?
黑袍人终于停下脚步,一伸手,将蒙在身上的那件巨大的黑袍子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
而在这张面孔上带着一丝洒脱懒散的笑意,淡淡的,洋洋的,犹如夏日的傍晚飘洒下来的点点月光。
一支像血一样红,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正在他的手中悠然地打着旋儿,然后,横在右肘间,看着洪辉,淡淡地道:正是蓝玉棠。
这个人虽然笑容满面,一身的懒散和洒脱之意,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刺骨的杀气,犹如外面那些越下越大的雨。
就是这个人,在他洪辉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他洪门上下八十余口,而且,杀人的手法又是那么神乎其神,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个人的武功果然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可是,洪辉却又听到过另外一种传闻,传说这个叫做不死凤凰的年轻人并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少年侠客的,可是,今天却为什么会……
然后,洪辉释然了。
哦,据说这个叫做不死凤凰的年轻人因为一个女人已经和索命青衣反目,加入了荻镜宫,是江湖中人人喊打的败类。
作为荻镜宫的走狗,作为武林败类,当然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洪辉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那支像血一样红,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上。
洪门上下八十余口,就是死在他的这支不死玉箫之下的。
据说他的这支不死玉箫不仅可以摧毁人类的肉体,甚至可以产生幻觉,将人的精神意志完全击溃,这也就难怪那些人在死的时候眼睛里会露出那种表情了。
他们一定看到了某种幻象而在不知不觉中被箫声夺去生命的。
五一、刀如长虹()
据说,他手中的这支不死玉箫,就是用别人的血染红的。
洪辉看了看不死凤凰手中的不死玉箫,又看了看屏风后面那倒了一地的死人,沉声道:他们都是你杀的?
蓝玉棠双手负在身后,长身玉立,一脸的孤傲与懒散,缓缓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或许算是吧。
因为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取你闪电刀洪辉的项上人头的,而你洪辉在这横扫江湖的这二十年之中,已经结下了不少的仇家。
等你死了之后,那些仇家就会找上门来,这些人仍然逃不过一死,所以,他们早晚都是要死的人,谁杀都是一样的。
洪辉将闪电刀放在地上,双手撑在刀柄上,看着不死凤凰,眼睛里几乎都要迸出火花,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玉棠将不死玉箫在手中打了个旋儿,缓缓地道:因为有人要你死,我不死凤凰虽然跟你闪电刀洪辉无冤无仇,可是,那个人既然要你死,我就不能留你。
洪辉道:那个人是谁?
蓝玉棠忽然苦笑了一下,道:你应该知道的。
洪辉道:荻镜宫宫主?
蓝玉棠道:对我而言,他是我的东家,我的老板,如果没有他的淡竹草解药,我的一个朋友就活不下去。
洪辉道:而换取淡竹草解药的条件,就是我的项上人头?
蓝玉棠道: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我也就用不着多解释了,是让我动手,还是你自己乖乖地把脑袋献上来?
话刚说完,就听得朱戟猛然一声长喝,道:混账东西,洪门哪里由得你撒泼。
说到这里,他猛然一挥手中的大刀,在夜雨中划着有规律的痕迹,犹如沐浴着月光的银龙肆意翱翔,冲着洪辉大声道:
师父,我们都让老四京兆眉给骗了,他明明说好到那片死亡森林里去狙杀蓝玉棠的,可是现在你看,他却吃里扒外,居然把这不死凤凰给放了进来。
说到这里,他舞起大刀,做了一个“盘古开山”式,大声道:师父,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高了,你先走,我们挡着他。
洪辉看了看他,突然苦笑了一下,手指在刀柄上轻轻地敲着,任凭冷冷的夜雨落下来,敲打着神经,沉声道:
傻孩子,刚才,你也都听到了,既然他是抱着必胜之心来杀我的,试问我又怎么能够走得掉呢?
更何况,他的武功确实很高,你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计用不了十招,你们就全得倒在他的不死玉箫之下。
蓝玉棠将不死玉箫在手中打了个旋儿,横在胸前,用箫的一端顶着下巴,看着洪辉淡淡地一笑,道:
闪电刀洪辉,果然有见地,那么,现在,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呢,还是你自己动手?
但是,我建议你还是自行了断的比较好,如果你让我亲自动手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我的箫声足以把你的精神击溃,那样的痛苦是任何人都受不了的。
说到这里,他扫了扫朱戟,卫山和盛棠一眼,神色一变,冷冷地道:不过,既然现在我已经来到了这里,你们谁也走不了的。
朱戟一怔,沉声道:什么?
话音刚落,一阵低沉的箫声突然响了起来,飘入了他的耳膜,冲击着他的神经,犹如头顶上那些倾泻而下的冷雨。
而他的身体也在突然之间变得沉重起来,犹如被灌满了铅,又如被钢筋混凝土的水泥给封住了,根本就无法动弹。
而且,随着箫声的吹奏,那种沉重的感觉还在越来越重,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封住了他所有的行动,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不能呼吸,在那一瞬间,甚至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不仅是他朱戟,现在,连卫山和盛棠都跟他有了同样的感觉。
他们的浑身上下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地捆缚起来,根本就无法动弹。
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体还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慢慢地牵引着,慢慢地飘了起来,四肢被用力地往外拉扯。
上飘得越高,痛苦的感觉越是沉重。
在他们看来,自己简直就像是已经被浴火重生的凤凰盯住的猎物,让猎物感到的沉重的恐惧一般。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为何有如此的魔力?
他们就像是中了传说中的魔咒,被来自地狱的魔力封住了周身的神经,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念力。
而这种封住他们活动的意念力赫然就是来自那箫声。
不死玉箫。
看来,他们确实是低估了这个不死凤凰了。
看着犹如木偶般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朱戟,卫山和盛棠三人尴尬的境地,蓝玉棠忽然笑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残酷的意味儿,道:
哼,现在,你们是不是觉得很痛苦?不过,也难怪了,你们中的是我沐浴着地狱之火的凤凰的魔咒。
凡是中了这种魔咒的人,都无法动弹,无法呼吸,神经被束缚,真力被抽干,然后,肉体和精神一点一点地被蚕食。
到了最后,或作尘埃,与这天地万物日月星辰融汇在一起,无声无息,被风吹起,又被风吹落。
朱戟忍着被玩弄的痛苦,冷笑道:哼,果真如此吗?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只好在自己的生命没有停息之前,做最后的一击了。
说到这里,他猛然挣扎了一下,将被束缚的四肢慢慢地收缩,慢慢地收缩,犹如抽动被扭曲的灵魂。
然后,凝聚起全身还没有完全被受制的神经,将剩余的真力凝结在右手上,凝结在右手的刀上,冲着蓝玉棠,用力挥出这雉子游原刀的最强势。
然后,一阵鹤鸣,雉子游原刀便化作一道长虹,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蓝玉棠狠狠地劈了过去。
呼啸而过的刀气化作一声虎啸,铺天盖地而来,卷起漫天瓢泼的夜雨,划过大地,甚至将房间的柱子劈下来一半。
柱子轰然倒塌,房顶猛然撼动了一下,已经被雨水浸润透了的泥浆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四溅而去。
蓝玉棠的身体猛然一震,箫声忽然停息,他的身体猛然后翻而起,躲过那倒塌下来的柱子的袭击。
箫声停息,凤凰的魔咒消失,而那被凤凰的魔咒困在半空中的卫山和盛棠也跟着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恢复了身体的自由。
两人重整阵势,一起朝着不死凤凰击过去。
刀飞过,可是,他们却发现,刚才飘飘而飞的蓝玉棠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仍然落在刚刚站着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甚至连闪避都没有。
五二、刀毁人亡()
刀飞过,可是,他们却发现,刚才飘飘而飞的蓝玉棠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仍然落在刚刚站着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甚至连闪避都没有。
在他看来,朱戟刚刚挥出的那一刀只不过是一阵微不足道的一阵风而已,根本就让他不屑一顾。
蓝玉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了看已经气喘吁吁的朱戟,淡淡地道:刚才你使出的那一刀就是闪电刀洪辉雉子游原刀中的最强的奥义吗?
哼,这虽然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厉害的一招了,不过可惜的是,对我不死凤凰而言,根本就没有用。
它甚至都擦不到我的一丝衣袂,太慢了,太慢了,就凭这样的身手,也敢向我不死凤凰蓝玉棠出手,太天真了。
朱戟以刀拄地,呼呼地喘着粗气,看着不死凤凰,眼睛肿闪烁着一丝疲惫,怏怏地道:可恶,居然被他给躲过去了。
蓝玉棠看了看朱戟的刀风挥过来的时候卷起的泥浆,猛然一指朱戟,沉声道:哼,我不死凤凰要躲你这个无名小卒的招式,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我这么说你肯定不服气,为了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而且,这一次我不闪不避硬接你一刀,如何?
但是,朱戟,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