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梧桐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骗人?
红柳道:因为他是尚天刀。
听到这话,梧桐吓了一跳,一下子就叫了起来,就像是小姑娘在听到大英雄大侠客那样,哇哇乱叫着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他就是尚天刀?葬剑岛的尚天刀?你又是凭什么认为他就是尚天刀的?
红柳笑了笑,走到那犹如火龙般的绳梯口,缓缓地道:难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是归云庄的妓女,而归云庄又是葬剑岛所管辖的三个庄之一。
我虽然没有跟尚天刀面对面地说过话,可是,却从背地里见过他的背影,他这个人虽然算不上英俊,可是,他脸上的那道疤却让我记忆深刻。
十五、乌云遮蔽,碧海苍天()
当红柳和梧桐从那深不可测的地穴里出来的时候,青烟果然已经死了。
但是,她死了的样子竟然还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就那么安静地躺在一张宽大而舒适的椅子上,右手托着右腮,双眼微闭着。
那样子简直安详极了。
梧桐和红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她睡着了呢,便走了过去,然后,在肩膀上轻轻地推了她一下,想告诉她自己在洞下面的那些经历。
结果,梧桐的手才那么轻轻地碰了她一下,就见青烟那原本支撑在右腮上的手便慢慢地垂落了下来,身体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然后,就见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从她的肩膀上滚落了下来。
居然是她的脑袋。
原来,她的脑袋早就已经被人砍了下来。
只不过,由于杀她的那个人的刀锋太过于锋利了,而出手的速度又是那么得迅速的缘故,所以,她至死都保持着临死前的状态。
既没有显现出死亡来临时的惊恐,更没有显现出死亡的迹象,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还在睡觉一般。
看到这副情形,梧桐和红柳一下子就愣住了,或者说是被吓住了。
她们实在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迅疾的杀人速度,如此可怕的杀人手法,简直就是刀过不留痕,自有人头落。
那么,是谁?
究竟是谁杀了青烟呢?
难道是尚天刀?
她们在洞底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尚天刀的剑法,也见识过他的出手速度,她们知道,如果他真的要杀青烟的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青烟呢?
尚天刀虽然是葬剑岛的剑客,是已经进入藏剑阁接近于剑神的人物,可是,梧桐和红柳却看到出来,他并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更何况,他也没有要杀青烟的理由。
如果不是他,那又会谁呢?
想到这里,红柳看了看梧桐,梧桐又看了看红柳,一时无语。
她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在快刀向方的立场上还相互充满着些敌意的,可是,这个时候,却忍不住相互靠在一起了。
她们虽然时时想着如何去害别人的,可是,现在,当她们看到青烟的这副样子之后,却也忍不住哆嗦起来了。
红柳看了看躺在那张宽大的椅子中央无头的青烟,又看了看梧桐,瑟缩缩地道:你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梧桐简直都已经不忍,也不敢再去看,只是扭过头去,看着红柳,战战兢兢地道:怎么?你也害怕了?
红柳想笑,想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却又偏偏无法掩饰脸上惊怖的表情,只好点了点头,道:是。
此刻,梧桐的脸上已有隐隐的不忍之色。
她慢慢地解下自己的外衫,轻轻地盖在青烟那具无头的尸体上。
我们与其说是她不忍心看到这个阴毒而无法让人窥破内心的老妖精暴尸荒野,倒不如说是她怕自己再看到这具尸体的话,就会忍不住夺门而逃。
在红柳的面前,她可不想丢这个面子,所以,只好借用这种方式用以掩盖自己内心那些莫名的恐惧。
她故意装出一副很轻松,很洒脱的样子,拍了拍红柳的肩膀,缓缓地道:如果蓝玉棠此刻在这里,你还怕不怕?
红柳只是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捧住她伸过来的小手,微微叹了口气,满脸的哀怨之色,淡淡地道:
可是,我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能够见他一面简直有点儿痴心妄想了,刚才,尚天刀说他在客栈里吃面,可是,你也看到了,这里只有死人。
梧桐像是姐姐在关心妹妹一般,将她的手握紧,轻声道:你就放心吧,快刀向方已经出去找他了。
那快刀向方虽然有点儿洒脱不羁,人也懒得要命,可是,他找人的本事却一点儿不比他杀人的本事逊色多少,难道你不相信他?
听到这话,红柳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她脸上的那些因为惊怖而显得太过于苍白的脸色此刻稍微缓和了一些,慢慢地恢复了原来的红润。
她看了看梧桐,稍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又点了点头,道:我信。
梧桐却又忽然笑了起来,是那种轻蔑的笑,冷酷的笑。
她的笑容中甚至还带有一丝诡秘的意味儿,冷冷地盯着红柳的眼睛,沉声道:哦,是吗?那么,你错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这黯淡而惊怖的客栈的墙壁上突然通过桌子上放着的那盏油灯映衬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这个身影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信步走了进来,手中的那支像血一样红,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在手里打了个旋儿,上面的护花铃叮铃铃地作响,冲着梧桐淡淡一笑,道:红柳怎么会错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红柳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这个熟悉的身影,然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就像是刺破了阴霾的阳光,使得整个客栈里都亮了起来,暖和起来,盯着来人,目光柔和而甜蜜,颤声道:你……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来人赫然就是蓝玉棠。
此刻的蓝玉棠看上去很疲倦,很劳累。
他那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窝已经深深地陷落下去,犹如被乌云遮蔽的碧海苍天。
他身上的那件蓝色长衫也由于被水长时间浸泡的缘故,显得又皱又折,软塌塌的,犹如偷鸡不成被主人追着揍了一顿的花子。
与此前那个光彩照人的不死凤凰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幸好,他的笑容还没有变。
他的柔情也没有变。
他轻轻地走到红柳的面前,轻轻地握着红柳的手,柔声道:是呀,我本来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一想到你还在这里等着我,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找你了,虽然来得有点儿晚了,可是,我终究还是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红柳望着他,满脸的柔情和爱怜。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他那深陷下去的眼窝,泪光闪动,然后,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啜泣起来,道:
我知道,你为了我,一定受了很多苦,甚至还差点儿送了命,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怪你呢。
蓝玉棠笑了。
他将红柳的芊芊小手捉在手里,轻轻地吻了一下,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虽然受了点儿苦,可是,我也知道你在这里苦等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因为在我离去的这段时间里也尝过了长时间等待的滋味儿。
不过,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看,这夜空依然那么蓝,星光依然那么灿烂,而我也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
十六、遗留的刀痕()
这个时候,一直被忽略被冷落的梧桐故意大声咳嗽了一下,像是在提醒他们别忘了她的存在似的。
然后,笑了笑,信步走到客栈的门口,朝着那条通往外面的大路看了看,显现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来,道:
喂,凤凰帅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快刀向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呀?你没有在路上碰到他吗?
蓝玉棠却没有回答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只是低头看着红柳,用皱巴巴的衣袖替她拭去滴落在两腮上的泪珠儿,笑了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像梧桐记挂向方这样记挂着我?
红柳仿佛这个时候仿佛才记起红柳还在旁边看着他们表演的,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伸手在他的胸脯上打了一下,道:你说呢?
蓝玉棠捉住了她的小手,又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刮,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才转向梧桐,笑道:哦,对了,刚才你说什么?
梧桐的鼻子简直都快要气掉了。
她冲着蓝玉棠没好气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知道你们现在忙着亲热,没工夫搭理我,我很识趣的,你们继续,我走不行了吗?
话音刚落,她的人就已经跃到了客栈的大门外,任由蓝玉棠在后面“喂”“喂”“喂”地叫个不停。
可是,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梧桐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与外面的那些无尽而苍凉的夜色完全融为一体。
看来,她的轻功好像也不错。
现在,闯进自己生活的这些陌生和不陌生的人,好像个个都很有来头,蓝玉棠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如此呢。
此刻,偌大的孤烟客栈里只剩下蓝玉棠和红柳了,还有那已经死去多时的青烟,以及她的两个儿子。
他们的尸体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躺在那里,用衣服盖着,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去看他们一样,仿佛这根本就是一座空房子似的。
蓝玉棠的手在不死玉箫上慢慢地滑动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看着外面那些无尽的夜色,淡淡地道:人都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红柳望着他,轻轻地道:我们要去哪里?
蓝玉棠苦笑了一下,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像我们这种四海为家的人,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红柳看了看他,忽然转身指了指那坐在椅子上涌梧桐的长衫盖着的青烟的尸体,道:我们走了,那么,她怎么办?
蓝玉棠仿佛这个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坐着一具尸体似的,信步走了过去,将帘子掀起一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
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从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她显然已经死了好一段时间了,可是,怎么还像活着的一样?
她不仅皮肤的颜色没有改变,身体还有余温,甚至连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声,可是,她的头却偏偏已经不见了?
红柳那原本已经被蓝玉棠突然的出现显现出的激动和兴奋冲淡的恐惧,此刻在蓝玉棠的这话的提示之下又再次复苏。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仿佛是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便紧紧地靠在蓝玉棠的身体,指着跌落在墙角的脑袋,弱弱地道:
哦,她的脑袋是被我不小心给碰掉的,刚才我和梧桐姐姐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她还活着,躺在那里睡觉呢?
我就想把她摇醒,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没有想到,刚一碰到她的肩膀,她的头就自己跌落下来了。
看样子,她已经死去多时了,只不过由于杀她的那个人出手太过于迅速的缘故,所以,才保持着临死前的原状的。
蓝玉棠看了看青烟的尸体,甚至还用手指摸了摸她脖子里的那道齐刷刷的断痕,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