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见黑烟将手撮着嘴唇打了一个呼哨,就见从厨房里突然跑出一条油光水亮黑白相间的大狼狗,围着他不停地嗅来嗅去。
这只狼狗的体型庞大无匹,犹如一只小牛犊,其毛色黑白相间,简直就像是这兄弟俩的结合体。
那条大狼狗来闻声而来,摇晃着尾巴,围着黑烟白烟兄弟俩转了几圈之后,仿佛是得到了指示似的,径直来到梧桐的面前,眼睛盯着放在她面前的那碗汤面,伸着血红的舌头,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
然后,就在梧桐的面前坐了下来,两条腿撑着地面,脑袋高昂,舌头伸得老长,仿佛已经等不及了。
黑烟冲着梧桐冷笑了一下,指着它道:狗来了。
白烟一拍桌子,大叫道:快倒吧。
两个人又齐声道:如果不倒的话,你就是狗,女狗,男狗配女狗,看来,你们天生就是一对呀,要不要我给你们保媒。
梧桐摸了摸耷拉在肩膀上的那缕长发,猛然一下甩到背后,忽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好像还很妩媚。
只见她看了看这条大狼狗,又看了看眼前的黑烟白烟兄弟,淡淡地道:你们是不是很喜欢这条狗?
黑烟摸了摸那条大狼狗的左耳朵,撇着嘴,冷哼了一句,大声道:这么可爱的狗,有谁不喜欢?
白烟摸了摸那条大狼狗的右耳朵,嘴巴撇得更大,几乎是在吼了,道:这么听话的狗,想必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然后,两个人又齐声道:这条狗就是我们的命根子,如果没有这条狗的话,我们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听到这话,梧桐笑得更加妩媚了,犹如夕阳下盛开的罂粟花,妖冶浓艳中带着残酷的血腥气息。
她俯身摸了摸那条大狼狗的脑袋,脸上忽然显现出一丝奇怪的表情,然后,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一丝杀机,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看,这碗面还是你们两个自己吃了吧,因为这条被你们视为命根子的大狼狗在吃了这两碗面之后,一定会死掉的,而且,还是七窍流血而死。怎么?你们不信吗?
黑烟和白烟表情诡秘地望着她,仿佛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似的,又或者是认为她在跟他们说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
三、红得刺眼()
他们一会儿看了看梧桐那张轻描淡写的笑脸,一会儿又看了看他们的那条宝贝大狼狗,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仿佛是在观察着她是不是要趁着他们的注意力分散的时候,要暗暗地在面里下毒似的。
可是,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她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她的手未动,身体未动,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下毒,也没有机会下毒。
既然她没有下毒,而这两碗面又是他们兄弟俩亲手煮出来的,又是亲手端上来的,那么,里面当然也就没有毒了。
既然没有毒,那也就当然没有理由毒死他们的宝贝大狼狗了。
所以,在听到梧桐的这番话之后,黑烟便毫不犹豫地把放在梧桐面前的那碗面端过来放在大狼狗的面前,然后,拍了拍它的脑袋,脸色一变,冲着它大声道:阿豹,快吃,不吃就宰了你。
大狼狗阿豹看了看黑烟白烟兄弟,又看了看面前那碗香气四溢的鸡蛋面面,嗷嗷嗷地长叫了几声,仿佛是早就在等他们的这句话似的。
而那嗷嗷嗷叫的几声,仿佛是让他们放心似的,它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它绝对不会让碗里剩下一滴汤的。
黑烟和白烟本来以为他们的大狼狗阿豹在吃下去这碗他们他们认为万无一失的鸡蛋面之后是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可是,意外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当阿豹急不可奈地将嘴巴插进碗里,那个荷包蛋刚刚吞下去还没有来得及品味其中的美妙之处呢,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似的。
然后,发出几声痛苦沙哑的尖叫声,便躺在地上,呜呜地吼叫着,身体扭动了几下,便一动不动地死掉了。
意外突现,黑烟白烟兄弟俩脸色大变,仿佛还没有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似的。
黑烟看了看白烟,白烟又看了看黑烟,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梧桐,眼睛里充满冷酷而残忍的光芒,犹如黑夜中拔出的夺命之剑。
黑烟的脸上突然显现出痛苦的神色,然后,慢慢地蹲下来,摸着那大狼狗的脑袋,道:阿豹死了。
白烟蹲在另一边,摸着那大狼狗已经耷拉下去的尾巴,几乎要哭出来,嘟嘟囔囔地道:这面里有毒?
然后,两人齐声道:早知道这样,不如我们自己吃了。
梧桐又笑了,笑得更加妩媚,指着红柳面前剩下的那碗鸡蛋面,淡淡地道:你们如果真的想吃的话,现在也不算晚。
说到这里,她将红柳面前的那碗面拿过来,推到挨着黑烟白烟兄弟俩的那一面桌子,然后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撞了撞,夹起碗里剩下的那个荷包蛋,放到黑烟和白烟的面前,像个照顾孩子的母亲般,道:呶,一人一口。
原本粗狂暴躁的黑烟此刻却像是顽劣固执的孩童般,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道:不吃,我不能吃。
白烟的样子几乎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似的,喃喃地道:现在,阿豹死了已经足够了,我们绝对不能再死了,否则,就没有人陪老娘了,我们不陪老娘的话,那老娘一定会很孤独,一定会受别人的欺负的,所以,我们绝对不吃。
不吃就得吃。一个声音冷冷地道。
黑烟和白烟一起转身看着红柳,眼神奇特而锐利,犹如刮在石头上的钝刀,马上就要被折断的钝刀。
因为这声音居然是那位看起来胆子又小,又战战兢兢几乎连话都不会说的红柳发出来的,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现在,红柳简直就像是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那个原本又害羞,又胆小,又怕事,甚至连踩死一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的红柳,此刻,脸色忽然变得冰冷,就像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眼睛充满了杀机。
黑烟和白烟兄弟仿佛还捉摸不透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的,所以,忍不住怔了一下。
虽然她那刀锋一般的锐利的眼神让他们不寒而栗,但是,却又不得不强装出一副很轻松的表情,看着她,冷笑道:喂,小姑娘,刚才你说什么?
红柳的手里握着的那双筷子,正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慢慢地变弯,再弯,眼看就要被折断了。
可是,红柳仍然冷冷地盯着这兄弟俩,更加逼人,冷哼道:我刚才是说,假如你们要是不吃的话,就得死。
她脸上忽然显现出来的这些莫名的杀机,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就摆在她的眼睛里,嘴角,甚至是冷冷地浅笑中。
甚至连梧桐也愣住了,她仿佛也不大明白,红柳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就像是突然魔鬼附身了一般。
黑烟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那碗面,又看了看一脸杀机的红柳,僵硬的嘴角忽然颤抖了一下,冷冷地道: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
白烟的目光也落在了红柳的脸上,喃喃地道:我又没有得罪你?
接着,两个人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残酷而狡诈的笑,猛然一挥拳头,道:黑白双烟兄弟在江湖中虽然是籍籍无名之辈,却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即使要死,也是你比我们先死,现在,就让我们的拳头送你一程吧。
话音刚落,他们两个人,四只拳头,朝着红柳就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虽然他们长着一副笨拙愚昧的身体,可是,挥出的拳头却快速如风,急若似电,携带着泰山压顶之势。
红柳那纤弱娇小的身体眼看就要在他们的拳头下变成一滩烂豆腐,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和粉脸,眼看就要在这两个人的夹击之下崩溃。
梧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也已经被这黑白双烟兄弟霹雳般的攻势骇住了。
虽然她对这位婊子出身却又故意装出一副千金大小姐风范的红柳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却也不想她就这么糊哩糊涂地死掉。
所以,想出手相救。
可是,这黑白双烟兄弟俩的拳头那是又快又猛,此刻,即使她想出手相救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快速凛冽拳风冲击波的巨大攻势的摧毁之下,梧桐只觉得眼一片模糊,仿佛纷纷凋零的玫瑰花瓣。
可是,最后,红柳并没有变成一堆烂豆腐瘫下来。
因为就在那黑烟白烟兄弟的拳头眼看就要落在红柳的脸上的时候,却见眼前忽然一闪,红柳的手里忽然就多出了一条红色的丝带。
而这条红色丝带原本是扎在她的腰间用来束缚小蛮腰保持身材的曼妙多姿的,扎得结结实实的绝对不会让裤子掉下来的。
可是,梧桐只觉得眼前红光突然一现,也就是眼睛一眨一开的工夫,这条红色的丝带就缠在了黑烟和白烟的脖子上。
红得像血,红得像火,红得就像是已经落入天际边只剩下一抹残存足迹的夕阳,红得甚至有些刺眼。
然后,那黑烟白烟兄弟俩就像是两座突然遭受了雷电袭击的大山一般,“轰隆”一声就倒了下来,死了。
三、翻江倒海()
梧桐的身体忽然晃动了一下,仿佛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住了。
她扶定桌子,站稳脚步,低头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犹如两截被放到的树桩一般一动不动的黑烟白烟兄弟,又看了看满脸杀气的红柳,手里的筷子“哗啦”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然后,猛然一个趔趄,撞得桌子上的那碗面咣当当地转了几圈,然后,“扑通”一声跌在地上,碗里的汤面洒了一地。
看着她的这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红柳忽然笑了起来。
此刻,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极其可怕的人。
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
可是,此刻,站在面前的这个敌友未知的红柳在看着梧桐的时候,眼睛里却充满了笑意,淡淡地道:
吃面的那条大狼狗已经被毒死了,而可以替大狼狗吃面的黑烟和白烟兄弟也死了,现在,你把面洒下来,是想给谁吃呢?
梧桐看了看那洒了一地的汤面鸡蛋,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害怕,声音低低地道:我看,掉在地上的面就不要了。
红柳笑了笑,一抖手,将仍然缠在黑白双烟兄弟俩脖子里的那根红绫慢慢地抽出来,又慢慢地缠回腰间,轻轻地拂了拂头发,道:
我们这些人不惜放下尊严,放下做人最基本的准则去做婊子,陪笑,陪酒,陪男人上床,就是为了能够每天能够有面吃,有汤喝,不挨饿。
汤面对我们这些婊子来说,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生命,现在,你却把我的父母我的生命洒在地上,你想怎么样?
梧桐尴尬地笑了笑,道:我……
红柳冷冷一斥,大声道:浪费是可耻的。
梧桐又是一怔,仿佛没有料到那个原本看起来孱弱纤细的红柳居然会为了这么一碗面而发这么大的火,所以,呆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然后,耸耸肩膀,冲着她极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赶紧转换话题道:红柳妹妹,现在,玉棠已经走了这么久,也应该回来了吧?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