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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七、外面的世界()
可这个时候,白轻衣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他抬头看了看刚刚被自己掀开了一条缝隙的那块巨石,发现它刚好被几块比较小的石头支撑着。
而刚刚掀开的那条缝隙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却足以让一个人从中间穿过去了。
白轻衣像是很欣赏自己的杰作似的,忽然笑了起来,然后,一个纵身,再次跳入了那些湍急的河流之中。
他想干什么?
难道疯了?
呵呵,他当然没有疯。
他只不过是突然看穿了这其中所隐藏的玄机,借着脚底水流的力量,终于冲出了那道石头的缝隙而已。
当他的身体从山涧的那条在坠入两忘烟水里之前曾经见过的那条溪流里慢慢地浮出来的时候,一缕柔顺的阳光刚好落在他那略显苍白的脸上。
此刻,这张脸虽然苍白,憔悴,甚至有些微微的苍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张很有威严的脸。
而此刻,这张很有威严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终于走出了那个见鬼的地藏了。
现在,他又重新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他躺在水面上,眼睛甚至连眨都没有眨一下,一直盯着那太阳看,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太阳更美丽的东西了。
好像从哪个地方传来的隐隐的爆炸声惊扰了在暗无天日的地藏里的宁静,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动。
蓝玉棠仍然在看着他手中的那支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眼睛甚至连眨都没有眨巴一下。
因为此刻,他除了看他手中的不死玉箫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给他看了,或者说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甬道里仍然一片昏暗,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而躺在他旁边的,是两具尸体。
就在刚才的一眨眼间,他们还是活蹦乱跳的两个人,一个人声称要取他的性命,另外一个虽然算不上是他的朋友,但是,总算跟他并肩奋战过。
可是,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死人。
所以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东西,可以将一切痕迹刷除。
所以,他此刻才要眼睛一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不死玉箫,就是害怕自己眨巴眼睛的又一个瞬间里,又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
他的绰号虽然叫做不死玉箫,不少人都希望他死,可是,他自己却实在不想看到那么多死亡的场面。
因为一个经常面对死亡的人才会真正明白,生命是多么的可贵。
想到这里,蓝玉棠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不死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还是在感慨,晃到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
哈哈,你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有意思呀,我已经活了将近二百岁了,可是,却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感慨的人。
蓝玉棠头也没抬,仍然在盯着他的不死玉箫,似乎是想让自己不那么感慨,可是,却实在无法不感慨,只是淡淡地道:哦?
老不死一个飞身跳上一块圆溜溜的石头上,在上面围着它转了一圈儿,然后,像只猴子那样跳了几下,坐下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
哈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副样子,简直比刚刚死了爹娘还要难看,哦,对啦,小娃娃呀,你的爹娘是谁呀?
你的这手好箫是谁教你的,刚才的那首曲子是怎么回事?其中好像隐藏着无限的哀伤,似乎是在帮那些游魂引渡,又像是在摧毁别人的思维。
蓝玉棠苦笑了一下,将玉箫在手心里转了个圈儿,淡淡地道:其实,死了爹娘并没有什么可以伤心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爹娘。
死不了将夏天生的尸体抱到一边,然后,用手在地上不停地挖呀,挖呀,没用多久,便硬生生地挖出了一个墓坑。
他将夏天香的尸体放到里面,将土掩上。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尚天香,可是,毕竟她和尚天香有着惊人的相似。
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冒充尚天香,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见她的时候,眼前总是会闪现出二十年前和尚天香一起的那些画面。
虽然自己是因为尚天香才被人关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藏里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恨她。
而在听到蓝玉棠的这番话之后,他捧上最后一捧土覆盖在夏天生的坟墓上,转过身来,看了看蓝玉棠,然后,又看了看老不死,冷冷地道:
嘿嘿,老不死的,你听见他刚才的那些话没有,原来,我刚才所救的只不过是一条没有良心的小狼狗而已。
老不死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像是已经知道了蓝玉棠这话中所隐含的内情似的,冲着死不了摇了摇头,道:
哈哈,我说你这个死不了的老小子呀,别在一旁打岔,听他把话说完好不好?你这个插人话茬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呀。
说到这里,他冲着蓝玉棠接着道:喂,小娃娃呀,你别理那个死不了的老小子,他有病,故意吓唬你呢。
那你现在能够不能告诉我老人家你为什么没有父母呀,难道你像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蓝玉棠站起来,走到火龙燮的尸体旁边,将不死玉箫插进腰里,然后,蹲下去,也跟着用手挖了起来。
而他挖坑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比死不了慢多少。
等挖得喝火龙燮的身材相仿之后,便起身将火龙燮的尸体扛起来抛了进去,一边埋土,一边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实在无话可说。
这话一下子就把老不死给顶得有十丈远,然后,身体晃晃悠悠了几下,差点儿没从石头上摔下来。
死不了看了看蓝玉棠,然后,又看了看一脸窘相的老不死,“嘿嘿”诡笑了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哎呀,老不死这下简直是气坏了,气得他胡子翘了几翘,屁股高高耸着,然后,指着蓝玉棠的鼻子大声道:
哈,你这个混帐东西狗娃娃的小兔崽子,居然敢对我老人家这么无礼,你相不相信我只要挥挥手指头,就可以让你再中一次比浮生三日还要厉害一百倍的毒。
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别说是死不了那个老小子,就是死不了他的爹复生,也绝对解不了的。
哈哈,这下害怕了吧,哈哈,既然害怕了,那你还不说你爹娘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时候,蓝玉棠已经将火龙燮的尸体掩埋好了,然后,在周围找了一块长方形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像是很满意它的尺度和重量似的,便伸开手掌,直接将其削成了墓碑的形状,用手指在上面刻了几个字:火龙燮之墓。
刻完了,便放在刚刚掩埋好的墓穴上,对着睡在里面的火龙燮喃喃地道:虽然你在生前处处与我为敌,可是,死后我却不忍让你暴尸荒野。
如果真的有来生的话,下辈子就让我们做个好朋友吧,人和人之间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人和人之间为什么非要弄得你死我活的?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他自顾自己说自己的,根本就没有搭理老不死。
也不知道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问话,还是在目睹了刚才的那番血腥的场面之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中毒而死怎么样,身上的毒即使解开了又能怎么样,出去之后还不是一样跟人打架,跟人拼命?
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他已经完全疲倦了。
五八、神的境界()
看见蓝玉棠这副也不知道是满不在乎还是把老不死的话当放屁的样子,死不了在一旁继续幸灾乐祸,大笑道:
嘿嘿,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鬼东西呀,我看你就不用逼问他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有什么好说的。
根据我的判断呀,一定是他的老爹跟别的女人乱搞关系,他的老妈一生气,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然后呢,就留下他这个小兔崽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呢,他才会这么闷闷不乐的,所以呢,他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父母,小娃娃呀,我说的对不对?
老不死却像是很不满意他给出的这个答案似的,还不等他说完,便一下子从那块大时候跳了下来,冲着他胡乱嚷嚷道:
哈哈,我说你这个死不了的老小子呀,你就知道胡说八道胡乱猜测,我想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样的。
刚才你没听他说嘛,死了爹娘并没有什么好伤心的,那么,根据我的猜测呢,一定是他死了爹娘,所以,才会这么闷闷不乐的。
哈,怎么可能是他的老爹跟别的女人乱搞关系,他的老妈又怎么会跟别的男人跑了呢,对不对?
哎呀,我想呀,肯定是因为二十年前你被那个叫做尚天香漂亮姐儿给骗了,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
哎呀,哎呀,看你脸都红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男人都会被女人给骗的,难道你不知道红颜祸水这句话吗?
死不了虽然被老不死给说中了心事,但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摇着头道:不对,不对,肯定是我说的对,你说错了。
老不死也在摇头,道:你说的肯定不对。
死不了道:对。
老不死道:不对。
他们吵着,吵着,几乎又要相互动手了。
他们似乎是想用谁的拳头硬来证明究竟是谁猜想的正确似的。
他们两个人正在那里张牙舞爪地相互撕扯着,谁都不肯相互让步。
就在他们俩争吵的最激烈的时候,一直靠在大水缸的墓碑上沉默不语的蓝玉棠却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苦笑道:
我想,你们俩都错了,因为我的爹娘既没有死,也没有跟别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更没有跟别的男人跑。
老不死刚刚把插进死不了鼻孔里的手指头拔出来,捏住了他的腮帮子,这个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用力往外扯呢。
而听到这话之后,仿佛觉得很奇怪似的,所以,手上猛然一用力,扯得死不了鬼哭狼嚎哇哇怪叫。
老不死道:哈哈,那你怎么会这么伤心的?
话音刚落,接着,暗叫了一声不好,然后,就见死不了突然一个反手,也揪住了他的腮帮子不停地往外扯,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蓝玉棠在另外一块长方体的石头上刻上“夏天生之墓”后,站在她的墓前,看了看这两个撕扯在一起的怪物,手中的不死玉箫在昏暗的火光里散发出平淡无奇的光。
可是,这丝光却在这满地都是的珠光宝器中却显得是那么得渺小,渺小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将一串珠玉拿起挂在夏天生的墓碑上,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跟你们两位前辈在一起,我当然不会开心了。
听到这话,死不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叫道:什么?我救了你的命,你竟然说,跟我在一起不开心,真是岂有此理。
他有点儿义愤填膺,可是,却忘记了自己的腮帮子还在老不死的手里扯着,所以,他这猛然的一挣扎之下,便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哎呀,疼死我了。
能不疼嘛。
蓝玉棠盘腿在夏天生的墓碑前坐了下来,用玉箫敲了敲自己的膝盖,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