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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笑声在这空寂的神殿里不停地环绕,徘徊,低沉阴郁的回声震得墙壁上的火把的焰火闪烁不定。
也不知道是他们觉得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很好笑的呢,还是他们想用这笑声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由此将那两个神秘人引出来。
这原本就充满着神秘色彩的神殿,在他们的笑声的映衬下,显得就更加恐怖而空寂。
可是,躲在暗处一直在监视着他们动静的那两个神秘人,仿佛早就已经看穿了他们在玩什么鬼把戏似的,他们笑了好久,也等了好久,居然都没有声音再次响起。
到了最后,甚至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笑得很无味了,便不再笑了,两个人就那么相互对视着。
洞里又开始恢复了长久以来的沉默。
这沉默开始在神殿里延伸,延伸着……甚至连两边墙壁上的那些火把也无法忍受着静寂的沉默而变得恍惚不定,然后忽然就灭了。
随着火把的灭掉,眼前神殿的幻象也随之消失,恢复了狭长而沉闷的甬道的情形。
甬道里堆满了黄金珠宝,也堆满了森森白骨,被人从外面扔下来的火龙燮的脑袋仍然摆在其中的一堆骷髅中。
虽然甬道里光线晦暗,可是,火龙燮的脑袋却异常显眼。
在黑暗中,散落在甬道地面上的那些黄金珠宝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阴冷,凄清,晦涩而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可是,他们却突然觉得,这些宝器珠光却在一瞬间突然就变成了无数摄人心魄的鬼火,朝着四方绵延而来。
随着鬼火的灿动,他们的心也开始慢慢地收紧。
他们仿佛已经听见来自地狱的死神的脚步声,咚——咚——咚——
死神仿佛正在向他们站立的地方慢慢地,慢慢地走过来,脚步声每响动一下,就仿佛踩在了他们的心坎上。
虽然之前他们一直都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可是,现在,他们却也已经开始在考虑关于死亡的种种问题。
也许,这里真的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与地上的这些森森白骨长年为伴。
这些早就已经死过的人起码还有一堆白骨留下来,而他们,到最后剩下来的恐怕只有一堆碳屑,然后,被风吹干,与尘土一起被吹散在茫茫的红尘之中。
想到这里,蓝玉棠忽然抖了抖肩膀,仿佛觉得有些冷。
哦,好像是起风了。
此刻,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吹来的风,使得这满地散落的黄金珠宝原本就很微弱的光显得更加昏暗了。
蓝玉棠伸手从两旁的石壁上摘下一根火把,然后,怀里掏出火石,嚓嚓的蹭了几下,将落满灰尘的火把点了起来。
然后,火把突然出手,朝着石壁挥出。
那火把立刻将挂在石壁两边的火把逐个地引燃,洞内赫然亮了起来。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又有微微的风吹了过来,火把的火光在风中微微晃了晃。
在黑暗中看来,黄金珠宝,森森白骨,幽暗的火把,相互交织成一个神秘的场景,暗影憧憧,甚至还散发着阵阵的腐臭。
蓝玉棠的身体忽然晃了一下,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左手擎着火把,右手牵着尚天香的手迎着火把的火焰跳动的反方向就走。
有风,就会有缝隙,有缝隙的地方,也许就是出口。
可是,当他们真的想循着那些吹来的风去寻找那个神秘出口的时候,风却又忽然停了,手中的火把再次恢复了稳定,仿佛一直都没有晃动过似的。
两个人又陷入一阵莫名的颤栗之中。
也许,那两个神秘人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一剑将他们刺死,或者是一掌将他们震死,也许他们会觉得死得很坦然的。
可是,那神秘人似乎是在故意折磨他们似的,就是迟迟不肯动手,这种心理上的这么几乎都快要把他们给逼疯了。
五六、浮生三日()
这个时候,尚天香差不多也已经就快要疯了。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被人监视操纵着意识的场景啦。
在身上的八卦骷髅图案扩散的内力以及那种被人暗中操纵的外力的作用下,她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犹如胸口上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压得她灵魂出窍,压得她神经完全崩溃。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发泄似的,仰天大喊了一通,然后,手中的红颜之剑忽然出鞘,挥舞而出。
黯淡的甬道中,只见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犹如迎风招展的飘带,接着,旁边石壁上的那些原本燃着的火把全都熄灭了。
原来,尚天香的红颜之剑突然出鞘之后,挥舞袭击的对象并不是那一直躲在暗处操纵着这一切的那两个神秘人,而是出手刺灭了挂在石壁上的火把。
火把灭了,洞里没了光的话,那么,他们的监视也就不会那么无处不在了,也就不会在心理上造成太大的压力。
虽然火灭了,洞内再次恢复了黑暗,自己的行动会有所不便,但是,再也也比在灯火之下被一双根本就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眼睛给监视着担惊受怕要好过得多。
原本在黑暗中,她觉得摸不着方向,很害怕,可是,现在再回到黑暗中的时候,她才忽然觉得安全了许多。
因为这些无边的黑暗就像是在自己的周围蒙上了一层保护层,就像是遇到危险的时候缩在壳子里的乌龟,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管了,即使到了最后也免不了一死,但是,却不会有太多的恐惧感。
这是她个人的想法,所以,她还是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因为就在她出剑将左边石壁上的第二支火把刺灭的时候,挂在不远处的原本已经被刺灭的第一支火把又再次亮起。
尚天香再次出手,第三支火把也被刺灭。
尚天香在瞬息之间连续刺灭了十九支火把,可是,她的剑还没有来得及入鞘,所有的火把又再次被点起。
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点起。
而每一次,都几乎会在她出手刺灭前一支火把的同时将下一支火把点起,仿佛在黑暗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这一切似的。
尚天香完全绝望了。
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红颜之长剑随便丢在一旁,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甬道中忽然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是那个沉稳而飘渺的声音,冷冷地道:愚蠢的人类,你终于肯停下来啦,我就知道,你根本就追不上我“弹回一指”的。
听到这话,蓝玉棠看了看尚天香,然后,又看了看头顶那个一直在灯影的晦暗之中不停地晃来晃去的身影,忽然盘腿在旁边的一只碧玉壶上坐了下来。
他将手中的不死玉箫迎空转了转,淡淡地道:既然追不上,那就不要追了,不如坐下来,听我为你吹奏一曲。
不死凤凰的不死玉箫,吹出来的乐曲,虽然不是天上少有的仙曲,可是,在人间,还是难得有人听得到的。
因为听见的人都已经死了,我想,你肯定是第一个听到我的箫声的活人,不知道这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不幸。
说到这里,那原本在手中转动的不死玉箫忽然停了下来,蓝玉棠那修长,干燥的手指在如玉般圆润的孔洞上慢慢滑过,犹如从花枝上摘下刚刚绽放的玫瑰,然后,轻轻地放嘴边,犹如即将开始舞蹈的舞者。
蓝玉棠不死玉箫的威力,尚天香刚刚就已经见识过了。
那种看似柔和,看似空灵无物的箫声居然硬生生的将隐藏在石壁顶端同样武功深不可测的神秘人给逼了下来。
那一幕情景,她仍然历历在目。
可是,她又实在是不大明白,蓝玉棠那看似稀松平常的箫声,为什么就会产生如此大的威力呢?
能够产生如此大的威力的箫声,那得拥有多么深厚的内功呀。
蓝玉棠虽然在江湖冲成名已久,可是,看他的年纪也顶多在二十岁,二十岁的年纪为何会拥有如此高深的内功。
他究竟是家传的武功,还是在闯荡江湖的时候得到了什么奇人异士的真传?
尚天香虽然忽然对蓝玉棠的出身来历产生了怀疑,可是,她却又知道,这个时候又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
蓝玉棠的箫声虽然厉害,可是,对于那两个神秘人而言,使用过一次的招数好像没有理由会成功第二次的。
更何况,现在身上的“浮生三日”的蛊毒已经使得他的五感慢慢消失,真力和体力都被严重吞噬,估计不到三成的功力。
凭这样的条件,真的可以再成功一次吗?
但是,尚天香却相信他可以成功。
虽然相处才不到仅仅一天的时间,可是,她对蓝玉棠却有信心,更对蓝玉棠的凰之夜想曲有信心。
可是,她虽然已经猜对了蓝玉棠的意图,但是,却打错了算盘。
蓝玉棠确实是想用凰之夜想曲的箫声将那两个神秘人从这甬道无边的黑暗中逼出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没有感觉到身上的八卦骷髅图案的扩散,可是,身上仅存的那些真力却突然全都消失了。
而这种消失恰好是在石壁上的那些火把开始燃起的时候。
想到这里,蓝玉棠猛然一怔,难道是
难道是,这些火把上也已经被涂上了剧毒?
难道那两个神秘人早就已经猜到,蓝玉棠他们在进入这个甬道的时候,一定会点亮两边石壁上的那些火把,所以,事先涂上了剧毒。
而在他们将火把点燃的时候,涂在上面的剧毒的颗粒便借着火焰的力量幻化成了毒气,弥漫在整个洞穴里。
在这之前,他中了“浮生三日”的剧毒,并且在催动真力的情况下使得身上的八卦骷髅图案扩散加速却仍然能够支撑到现在,是因为残存他身上的那些在破庙的院子里呼吸到的那些神秘的树的气息还在起着作用。
等到那些能够解毒的气息消耗殆尽的时候,再加上涂在火把上的那些“浮生三日”的新的蛊毒的作用,所以
所以,那个神秘人才会一直阻止尚天香去刺灭石壁上的那些火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尚天香刚才为什么还会有力气出剑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玉棠也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现在,他能搞明白的好像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此刻,他再也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吹出他的凰之夜想曲了。
五七、天下第一厚脸皮()
他的身上又开始涌起无穷无尽的疲倦感,全身的精血仿佛已经被全部抽干了,他甚至已经无法动弹。
他就那么怔怔地站在那里,虽然在表面上显现出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使出凰之也想曲,本来是想摧毁别人的神经思维的,可是,现在,他自己的神经思维却已经被人抢先一步被摧毁了。
一个藏有那么多珍奇异宝的洞穴里,一个充塞了森森白骨的甬道,果然还是藏有更多的玄机的。
难道,这里真的就是他最后的坟墓吗?
他想着,怔着,苦笑着,然后扭头看了看尚天香那张对他充满信心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然后,就听见那个沉稳而飘渺的声音从石壁的一端幽幽地传了过来,其中带着无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