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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混战,让所有的人都心惊。
冷冷的秋风,吹着无叶的梧桐树,吹着那棵仍然葱茏的香樟树,哗啦啦地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血哀鸣。
那些天空灰蒙蒙的,阳光已经没有了任何色彩,耳边只有兵器的乒乒乓乓的交接声和搏斗的人群受伤倒下去的声音。
风一飞已经杀红了眼,他甚至已经不记得了他自己是谁,他似乎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已经忘记了。
此刻,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杀,杀。
风一飞已经完全迷失了本性。
他似乎忘记了,在风府的另一隅里,还有一个人在怎样的牵挂着他,思念着他,盼望着他赶快出现。
这个人便是新娘,雷双双。
雷双双姓雷。
雷双双是雷家的人。
而雷家却又偏偏是风家的世仇。
雷双双是雷庭恩的独生女儿。
雷庭恩正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自从突袭行动开始之后,他就一直这么走来走去的。
这一段时间里所走的路加起来,差不多也有几百里了,可是,他却没有显现出一点儿疲惫的样子。
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一台无形的发电机,永远精力充沛,永远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并且要时刻注视着风家的一举一动。
雷庭恩的身材虽然很矮小,可是,却天生一副威严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说什么叫做天生的领导者,如果说什么叫做精神上的巨人,那么,雷庭恩就是很好的证明。
而雷家的先祖之所以要培养出这样的巨人来,似乎正是让他承担起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的重担的。
所以,雷庭恩一生下来便注定要成为风府的仇人。
其实,他和风翠山并没有什么仇恨,他和风一飞也没有什么仇恨,但是,雷庭恩的祖先和风翠山的祖先却有着极大的仇恨。
至于他们两家的先祖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
他们只知道,自打他从雷家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和风府抗衡到底。
所以,雷庭恩自从开始接管雷家权力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不断地培植着雷家的势力,招兵买马,扩充地盘。
他要使雷家变成江湖中势力最强的帮派,至少,一定要在名声上盖过风府,他就是要向风府显示,雷家就是比你风家强。
为了这个目的,他甚至不惜加入荻镜宫。
因为在雷庭恩看来,用这种方法向自己的仇人炫耀,即便是不需要动刀动枪,不需要损兵折将,也可以达到报复的目的。
而且,这种实力和精神上双重的压力不仅会使自己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还会让仇人像狗一般仰视着自己,始终都要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这是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
这也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
每次看着风家的人像狗一样地生活着,看着风家在自己的步步紧逼之下不停地收缩地盘,简直比一刀杀了仇人更让他觉得心满意足。
雷庭恩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忽然有点儿心神不宁。
其实,这并不是因为紧张和不安,而是即将消灭仇家前的那种莫名的兴奋。
在每次杀人之前,他的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激动。
他的右手紧握成拳头,朝着左手心不停地撞击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然后,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微微笑了一下,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面前放着一杯仍然放着热气的清茶,缕缕清香,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他的心肺,他细细地呷了一口。
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人慢慢地走进来,拱着腰,站在雷庭恩的旁边,仿佛在听着他的指示。
可是,雷庭恩却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便沉声道:江总管,安排得怎么样了?
江尘哈了哈腰,一脸的媚笑,道:一切都已经办妥,请老爷放心。
江尘和卓不凡一样,都是总管。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虽然一样,可是,遭遇却恰恰相反。
风老爷子始终把卓不凡当成是自己的儿子,风一飞则把他当成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而江尘在雷霆恩的眼里,却只是一条狗,一条听话的狗。
但是,他却又偏偏是雷家里除了雷庭恩之外,权力最大的一条狗。
五八、鸢肩公子()
关于雷家对风家进行的这次突袭行动,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这条狗进行策划和安排的。
雷庭恩像是很满意他的答复似的,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江尘自信满满的脸,然后,捧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杯清茶,拿起盖子,吹了吹,又细细抿了一下。
江尘看了看雷庭恩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他对自己所做的这番安排还算是满意,便接着道:
老爷请放心吧,那些能够邀请到的江湖朋友,我基本上都邀请来了,甚至连已经不问江湖时事的鸳鸯双飞夺命鬼夫妻都被邀请来了,
我知道,昔年雷家的先祖对他们家有过恩,所以,我们只是送了一个帖子过去,他们就二话不说就赶来了。
雷庭恩似乎对这些话有点儿漫不经心,仍然毫无表情地捧着茶,仍然在慢慢地品着茶,然后又毫无表情地“哦”了一下。
江尘立刻不做声了。
他仿佛是在揣摩雷庭恩这一声“哦”中所包含的含义,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江尘虽然只是雷家的一个总管,一条狗,可是,他自己并不认为自己只是雷家的奴才和一条狗。
可是,此刻,当他站到雷庭恩面前极力讨好的时候,才豁然发现,哦,原来自己还真的是个奴才,一条狗而已。
既然做奴才,那就要做一条好奴才,因为好奴才在主人的面前虽然是条狗,可是,在别人的面前却同样是主人。
这个世间的奴才何止千千万万,可是,要想做好一个奴才,就应该能够适时地猜出主人的意思。
他知道,雷庭恩一定还有话要说,所以,他没问,他也不敢问。
他一直在等待着雷庭恩的下文。
而他猜的确实没错,雷庭恩在轻轻地“哦”了一声之后,果然又接着道:真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江尘本来以为雷庭恩会称赞他两句的,可是,却没想到他会突然蹦出这话来,这才有点儿慌了神。
他实在想不出同样的话雷庭恩为什么要问两遍。
这是他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事。
既然今天遇到了,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雷庭恩对今天的突袭行动看的实在是太重了,第二,就是对他的办事能力很不放心。
想到这里,江尘赶紧道:请老爷尽管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些江湖中能请到的朋友也都已经请来了。
既然雷庭恩可以把一个问题问两遍,那么,他也只有把自己的答案说两遍。
他对自己的答案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雷庭恩仍然在品着茶,细细的,专心致志的,就像是在对付一个刚刚得手的小姑娘那样,然后,沉声道:那么,请不到的呢?
江尘脸上的表情仍然自信满满,朗声道:请老爷放心吧,要对付风一飞和卓不凡,这些人已经足以,更何况,我们请不到的,风家也绝对请不到的。
雷霆恩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人请不到?
江尘道:两个有名的人。
雷霆恩的眉头皱得更高了,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又仿佛对这些请不到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道:多有名?
江尘虽然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可是,却无法掩饰那些夹杂在笑容中的恐惧,然后,摸了摸他那光秃秃的下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多有名,可是,我却知道现在他们是如今的江湖中被人谈论最多的人。
雷霆恩道:说说看。
江尘道:比方说被人称作索命青衣的李存孝,对他而言,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恐怕就是前去葬剑岛赴约了。
雷霆恩也在摸着自己的下巴,忽然道:你说的那个索命青衣据说是二十年前江湖第一神剑剑三十的义子。
江尘道:是,据说本来是应该剑三十前去葬剑岛赴约的,可是,三个月前,剑三十却突然暴毙,所以,索命青衣只好替他赴约的,所以,我们无论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都绝对无法请到他的。
雷霆恩道:那第二个呢?
江尘道:葬剑岛的尚天刀。尚天刀是葬剑岛藏剑阁的人,据说他的剑法也已经到达了神的境界,这样的人当然也不是我们所能请得到的,这样的人既然我们请不来,我相信风家的人也一样请不来的。
说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顿了一顿,似乎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其实,还有一个人的。
雷霆恩道:谁?
江尘道:快刀向方,不过,这个人不用担心了,因为他是荻镜宫的人,而我们的这次突袭行动是得到宫主的首肯的,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他会帮助风家。
雷霆恩道:可是,你似乎忘记了,卓不凡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你以为他会眼看着我们找他弟子的麻烦而坐视不管?
江尘笑了笑,道:他虽然很想帮他的弟子,可是,宫主却绝对不会允许的,作为宫里的三大执法长老之一,他自己也应该知道,帮助一个叛徒是什么下场的,所以,就请老爷尽管放宽心就是了。
雷庭恩放下茶碗,看了看他,忽然叹了口气,道:江总管,那么,你知不知道风府有没有请人?他们请了多少人?
江尘甚至连想都没有多想,立刻答道:小人全都已经查清楚了,我虽然还不知道他们都请了哪些人,
但是,我敢保证,我们请的人一定比他们多,一定比他们的厉害,因为江湖上稍微厉害点儿角色都已经被我们请光了。
雷庭恩微微笑了一下,就茶碗放在桌子上,看着他道:哦,是吗,那么,这场游戏,你有几成把握?
江尘伸出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食指交叉叠放在一起,相互比划了一下,然后,自信满满地道:十成。
雷庭恩先是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他的安排似的,可是,却又忽然愁云满面,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
他望着江尘,道:不过——
江尘刚刚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紧张起来,道:不过什么?
雷庭恩道:你好像说漏了一个人……
江尘道:请老爷明示。
雷霆恩道:你再仔细想想。
江尘道:我实在想不出还又什么人了。
雷霆恩的脸色忽然变得沉重异常,沉声道:据说,这个人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家世显赫,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富可敌国的父亲,和一个剑法绝妙的二叔,虽然表面上看来,他只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花花大少爷,挥金如土,
可是,到目前为止,有很多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都栽到了他的剑下,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鸢肩公子。
听到这话,江尘忽然笑了起来。
五九、诅咒()
他笑的甚至还有些狡猾。
他还以为雷庭恩担心什么,原来只是担心这个呀。
雷霆恩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