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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老爷子似乎还有点儿愧疚,道:不凡呀,那一切都拜托你啦。
卓不凡拱了拱腰,道:是,四叔,不凡这就去准备。
他刚把身子转过去,正要离开的时候,风老爷子的手却在被窝里忽然动了动,似乎是想抓什么东西。
然后,他像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将手轻轻地放了回去,道:哦,不凡哪,你先等一等。
卓不凡转身,看着风老爷子,道:四叔,您还有什么吩咐?
风老爷子笑了笑,道:不凡,今日的事,你都做了哪些具体安排?
卓不凡先是一愣,然后,额头的脉络微微地跳动了一下,看着风老爷子的表情,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道:这……
风老爷子看了看他,突然显得有些激动,眸子里也有湿润的光在闪动着,道:不凡哪,我知道,你今天请了不少江湖中的朋友前来帮忙,
我们也知道,他们都是你的好朋友,他们来也都是冲着你的面子的,请你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以后等事情过去了,我也好向他们道谢呀,
我知道,那些江湖中的朋友也不会接受什么重金白银的,可是,我总得当面向他们到一声谢吧,否则,我老头子一定会寝食难安的。
卓不凡看了看他,似乎有些不安,道:是,是,可是……
风老爷子又突然叹了口气,道:不凡呀,你也是知道的,我的身体这么些年来一向都不是很好,行动不便,
即使无法当面向他们致谢,但是,你得把他们的名字告诉,让我明白,咱们风家的恩人究竟是谁呀。
我也知道,大恩不言谢的道理,可是,假如人家拼命帮了咱们一把,咱们却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老头子一定会心有不安的。
但不管怎么说,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咱们风家是从来不做的,不凡呀,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吗?
卓不凡忽然笑了笑,淡淡地道:四叔,不瞒您说,我的那些江湖朋友呀,个个都是生性古怪的,他们既然愿意前来帮忙,就没想过让我们报答什么。
更何况,他们都是一些隐匿江湖多年,淡薄名利的朋友,除了我之外,他们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的行迹,所以,您就不用觉得愧疚了。
风老爷子又叹了口气,道:唉,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啦,你替我跟他们说一声,
如果日后你的那些朋友有什么用得着我风家的地方,请他们尽管开口就是,我风家就是家破人亡,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
风家在江湖上虽然不是什么武林世家,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可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懂的。
卓不凡淡然一笑,然后,冲着他拱了拱手,道:请四叔放心,我一定会把您的这番话转告给他们的。
风老爷子已露出了疲态,便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卓不凡见风老爷子无事,心下放宽,又见他有点儿累了,便拱了拱手,道:如果四叔现在没有什么事的话,那么,不凡就先出去照应了。
四四、天蚕变()
其实,自从卓不凡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大对劲,可是,究竟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
他带着疑惑,刚想转身离去,风老爷子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风老爷子突然咳嗽了一下,然后,用手绢捂着嘴巴,沉声道:等一等,不凡,你不要再瞒我了,你心里一定还有事,对不对?
听到这话,卓不凡先是猛然一惊,以为自己那些不安的情绪让风老爷子给看出来了,随即又恢复常态,赶紧道:四叔,你就放心吧,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绝对不会出事的。
然后,突然想起这回答中包含着破绽似的,赶紧又改口道:四叔,真的没什么事,你不要多想了。
风老爷子也跟着叹了口气,沉声道:不凡,这些天来,真的多亏你了,我只是废人一个,其实,即使有什么事,我也帮不上忙的,
所以,有些事你说不说都是一样了,好啦,你还是赶紧到外面照应一下吧,我老头子还是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经他这么一说,卓不凡却又不忍心就这么走了。
他那原本已经踏出去的一只脚又退了回来,然后,转过身来,往风老爷子的床前微微走了几步,将耷拉下来的那截被子替他掖好。
他故意做出一副很洒脱的样子笑了笑,道:四叔,其实,那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
听到这话,风老爷子的心立刻“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的预感果然应验了,便赶紧道:只是什么?
卓不凡的心里虽然有些沉重,但是,仍然故作轻松地道:只是……我事先所请的那个朋友还没有到而已。
听到这话,风老爷子并没有显现出想象中的那么惊慌。
他甚至还长长地吁了口气,似乎是突然卸掉了千斤的重担,又似乎是想安慰他似的,道:不凡呀,如果你所担心的只是这些事的话,我看也就大不必了,
其实,那些朋友来不来也没什么,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有朋友帮忙虽然很重要,可是,凡事还得是靠我们自己的,毕竟,这是我们风家自己的事。
人家来了,那是一个江湖道义,如果人家不来,那是人家的权利,我想咱们也没必要说什么的。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下巴的那缕胡子,又接着道:哦,对啦,不凡呀,你所说的这个朋友很重要吗?
卓不凡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句地道:重要,非常重要。
风老爷子看了看他,知道他所言非虚,脸上也开始显现出一丝微微的紧张,道:真的那么重要?
卓不凡甚至连想都没有多想,便道:对,非常重要,而且,事关全局的成败。
听到这话,风老爷子的脸上开始冒汗,似乎连声音都有点儿变了,惊问道:那么,如果他不来的话,将会怎样?
卓不凡的声音忽然又着秋风般得凄冷,道:倘若他不来的话,我们必败无疑。
说到这里,他刚想再解释些什么,就见风老爷子突然大怒起来,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你这个混帐东西,我本来以为你办事很靠谱儿的,所以,我才将风家的上上下下都托付给了你,可是,你怎么可以将它交给一个外人的手里呢,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又怎么对得起飞儿呀?
卓不凡也有点儿急了,赶紧解释道:四叔息怒,请你尽管放心吧,我这个朋友是绝对不会失信的,我……
可是,风老爷子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根本不想听他再解释些什么了,只是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
住嘴,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不失信?既然不会失信,那么,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他是不是想来替我们收尸呀?
然后,他这个“呀”字还没有说完,就见两点带着腥味儿的寒星突然袭来,直射卓不凡胸前大穴。
刚才风老爷子的那顿臭骂,卓不凡被骂得心悸,方寸似乎有点儿乱。
况且,他们两个人之间离得又是那么近。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原本已经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的风老爷子怎么会突然出手向他打出涂有剧毒的暗器呢。
这惊人的变化仅仅在一瞬间。
而在这一瞬间里,卓不凡似乎是又惊又怕的,眼看那两点寒星就要击中自己的要害,他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而风老爷子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冷酷而残忍的笑。
他对自己的暗器一向都很有信心。
他知道卓不凡这次是必死无疑。
然后,只听的“叮”“叮”两声清脆的声响,卓不凡的手里忽然就多了一柄短刀,一柄轻轻的,薄薄的短刀,轻得像风,薄得如云。
卓不凡手中的那柄轻轻的,薄薄的短刀在空中画了个弧,就像是在写一首凄美的诗,就像在弹一架低沉的琴。
然后,就见射来的那两点寒星就被短刀轻轻击落,断成了四截,接着,他又凌空一跃,转身避开了风老爷子迎空射来的第三枚暗器。
好险哪。
刚才卓不凡如果要是再慢一点儿的话,那么,这第三枚暗器就要了他的命。
然后,就见那被卓不凡第三枚刚刚的暗器径直射向一个听到动静,刚想进来查看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家丁身上。
那家丁甚至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下,便气绝身亡。
显然,那暗器上已经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可是,危险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卓不凡凌空腾起的身子刚刚落地,还没有来得及跳出暗器的射程,就听见风老爷子突然发出一阵怪笑。
这笑声,又尖,又细,又阴森恐怖,就仿佛是黑夜中停靠在荒野中乱坟岗子上的猫头鹰的叫声。
听到这声怪笑,卓不凡顿时脸色煞白,然后,手中的短刀指着风老爷子,道:天蚕娘子,果然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怪笑。
笑声中,床上的“风老爷子”猛然掀开被子,露出一双花哩胡俏的腿,然后,从床上慢慢地走下来。
原来,这个风老爷子果然是假的。
原来,这位冒牌的风老爷子居然是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当然就是卓不凡口中所说的天蚕娘子了。
天蚕娘子“哈哈哈”地怪笑着,然后,用手往脸上一抹,就像是变戏法似的,将蒙在上面的那张人皮面具抹掉,露出一张娇媚得近似妖冶的脸。
这张脸苍白,但是,苍白中又隐隐带着些碧色的神情。
那是用毒过深的缘故。
谁都知道,天蚕娘子是江湖中用毒数一数二的人物,而除了她的姐姐毒娘子之外,恐怕她就是天下第一毒了。
然后,她又将套在身上的那件酱灰色的员外对襟外衫脱掉,露出一身绚丽多彩的丝绸花色衣裙来。
在这件五彩绸衣的映衬之下,满房子里都是彩色的光芒,犹如一只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妖媚,邪气,身上甚至散发着一种莫名的诱惑。
四五、血腥海棠()
天蚕娘子将那件刚刚脱下来的对襟员外衫猛然甩到一边,然后,扭动着犹如绳带般柔软的腰肢走过去。
她的那双细长而妖媚的眼睛则不停地在卓不凡的身上扫来扫去,像是花蕊中盘旋不扑的蝴蝶。
然后,嘻嘻娇笑着道:真不愧卓总管呀,居然连我的天崩地裂鬼门针都能躲得开,佩服,真是佩服。
卓不凡却阴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瞪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头野兽,一头会吃人的野兽,一头吃人从来就不吐骨头的野兽。
天蚕娘子却冷笑个不停,然后,道:可是,我又实在是有点儿搞不清楚,你刚才原本可以用手接住我的鬼门针的,可是,又为什么非要腾空闪避,然后,才拔刀将暗器击落,这样做岂不是很危险?
卓不凡阴沉着脸,冷冷地道:普天之下,除了天蚕娘子,恐怕谁也没有这么快的手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易容改装,恐怕除了天蚕娘子之外,谁也没有这么大的本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一个人说话学得这么像。
更何况,我就是再傻也会知道,天蚕娘子是江湖中用毒的高手,全身都是毒药,独门暗器天崩地裂鬼门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