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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脚将散落在地上的零碎桌凳踢开,忽然招式一变,化掌为刀,朝着杜九的脑袋铺天盖地地劈了下来。
这一掌又快又狠。
众人都不禁惊呼出声,为杜九担心。
甚至连掌柜的自己都认为,他这一掌劈下去之后,不把杜九的半个脑袋劈下来,起码也得要了他的半条命。
可是,掌柜的掌刀快,杜九的身形步法更快。
掌柜的那凌厉的掌风还未沾到杜就的衣袂,就见杜九已经斜斜地跃出,从一张桌子跃到另一张桌子后面。
他这一跃,看上去虽然是那么得狼狈至极,可在场的那些练家子却都知道,其实他这一跳却已经精妙到颠峰。
其中所使用的内功身法绝对不是那掌柜的所能比拟的。
杜九在躲开掌柜的这狠狠一击之后,甚至还在跟他插科打诨起来,故意装出一副很狼狈的样子,笑嘻嘻地道:哎呀,我说掌柜的,你这可就太不够意思了吧,酒都已经吐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打我?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苦苦相逼呢?
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是老主顾的份儿上,再赊给我这一次吗?唉,怪不得大家都说,无商不奸,看来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
掌柜的这下可真的愣住了,他是真的愣住了。
三一、身无分文,走上绝路()
杜九的武功比自己高,而且,高出的还不是那么一点点,自己绝对不是杜九的敌手。
可是,他又有点儿不大明白,既然他又那么高的武功,那刚才他为什么还要挨他两个耳刮子呢。
凭借他的武功,他可以轻易地躲开的呀?
可是——
这个时候,酒楼里其他的客人已经开始偷偷地笑了,而且,笑得还是那么一脸的不怀好意,就像是在看一只老鹰在玩小鸡的游戏一般。
他们中间,虽然有不少见多识广的人,可是,像今天这么有趣的场面,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哦。
他们刚才还在暗暗为杜九担心,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开始为这掌柜的担心了,因为他们也已经看出来,这掌柜的绝对不是杜九的对手。
如果杜九真的进行反击的话,那么,不出三招,这位嚣张无理的掌柜恐怕就只能躺在地上喘气了。
那掌柜的豁然明白,原来,这混账东西原来是拿自己故意消遣的,不由大怒。
可是,又能怎么办,打,打不过人家,越是生气,也就越被人家消遣得过瘾。
就在掌柜的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听见厨房里一个声音冷冷地道:归云庄管辖下的酒楼从来就不赊帐,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把钱付了吧,这是归云庄的规矩,归云庄的规矩没有人能破坏,也没有人敢破坏。
这人虽然有点儿大舌头,说话含混不清,可是,这几句话却说得异常清楚,就像是早就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似的。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满脸麻子的人挑起帘子,从厨房里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这个满脸麻子的人是飘香楼的厨子。
由于他的脸上长满了豆大的麻子,一个挨着一个,就像是被开花炮对着轰过一般,所以,大家都叫他麻厨。
麻厨子,麻厨子,就这样一叫就叫了二十年,至于他的真名叫什么,大家似乎都忘了。
大家都知道,飘香楼的麻厨子虽然长得很难看,可是,却炒得一手好菜,皇宫的御厨估计也就这水平。
听到说话声,杜九看了看麻厨子,突然笑了起来,大声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位给我们炒菜的麻厨子呀?
麻厨子并不回答杜九的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道:我是出来收酒钱的。
杜九吃吃地笑着道:早知道我们的菜都是你这个麻子鬼炒出来的,我就不吃了,吃了你炒的菜,一定会拉肚子的,哈哈。
麻厨子一点儿也不生气,仍然不动声色盯着他,冷冷地道:不管是谁炒的菜,你已经吃下去了,杀人偿命,吃饭付钱,请你把钱付了。
说着,将手一伸,一副收钱的架势。
杜九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道:可是,我已经把吃下的,喝下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不信你可以问掌柜的,是不是,掌柜的?
麻厨子的满脸的麻子开始抖动,就像是无数不停蠕动的虫子,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恐怖恶心。
而被他握在手里的围裙,忽然就变成了粉末,顺着手掌心,纷纷扬扬地落下来,犹如被秋风吹起的沙尘。
他冷冷地道:可是,你还没吐干净。
杜九猛然拍了一下肚子,作出一副努力的呕吐状,然后,苦着脸道:可是,我已经吐不出来了。
麻厨子却突然出手。
杜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那只油腻腻的大手给掐住了的脖子。
大家又是一愣,似乎谁也没有想到,平常这么一个话又少,又貌不惊人的厨子,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他用的好像还是正宗的少林小擒拿手的招数。
麻厨子冷冷地道:让我来帮帮你。
杜九立刻“嗷嗷”地怪叫了起来,眼泪也跟着飙了出来。
他嘶哑着嗓子,两只脚悬在半空冲着麻厨子又是点头,又是求饶的,大声道:哎呀,我说麻厨子,不,厨子哥,你行行好,赶紧吧我放下来吧,再这么下去,我的脑袋恐怕都要被你给揪下来了,
既然你们不能赊帐,那就赊一次吐吧。你看现在,你就是捏死我,我也吐不出来呀,不如这样,等我想吐的时候,再吐给你,好不好?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觉得真是新鲜,这年头有赊饭吃,赊酒喝,赊店住的,可听人赊吐好像还是第一次。
他这不是耍贫嘴吗?
听到这话,大家都以为麻厨子一定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贫嘴的家伙的。
可是,麻厨子却似乎动心了,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然后,猛然一甩袖子,将掐着杜九的那只手放了下来。
他看了看杜九,然后,绷着脸,却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很惊讶的话,道:好,我就为你破一次例,等你什么时候想吐了,一定要吐给我看,如果你敢赖帐的话,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一样有办法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众人再一次晕倒。
这两个人看样子真的有病。
可是,杜九却是一副很感动的样子,感动得几乎都要跪下来了,冲着他又是感谢,又是作揖的,还不停地抹着眼泪儿,连连道:多谢麻厨子关照,不,多谢厨子哥关照,我杜九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几乎又要笑了出来。
他们一致觉得,杜九这小子肯定是疯了,就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儿,下辈子就要给人家做牛做马,你这牛这马,也太不值钱了吧。
看样子,这两个人不仅有病,而且病得好像还不轻。
大家正觉得奇怪呢,就听见杜九朝着麻厨子又鞠了一大躬,接着道:麻厨子的大恩大德,我杜九这辈子是没齿难忘,
可是呢,杜九我这个人呢,一没身份,二没地位,三没什么皇亲国戚的亲戚,而现在又身无分文,
像我这种人呀,难保什么时候就会无缘无故地死掉了——反正不是饿死,就是冻死,不是走投无路,吃耗子药而死,就是被仇家追杀一刀砍死,
反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假如我死了的话,那么,你麻厨子的大恩大德就永远还不了啦……
大家真是越听越奇怪,甚至连麻厨子也听得稀哩糊涂的,不知道杜九扯这一番不着脑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大家虽然听的不明不白的,可是,杜九却还在不停地道:我这个人呢,虽然这辈子很穷,可是,却从来没欠过人家什么东西。
欠人家的东西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要是做了什么违背天理的事情的话,那么,下辈子做人就会没**儿,做马就会没好鞍,吃草没料,做牛也是一头每天只能干活,不能休息的老黄牛。
三二、开除()
记得有一次,我饿得头脑发昏,却仍然不敢接受别人施舍给我的馒头,因为我知道,受人恩惠,就要以涌泉相抱,我怕的就是以后报不了人家的大恩,我怕下辈子做人没屁股,做马也是一匹瘦马,
你看,没**儿多难受呀,瘦马多让人瞧不起呀,想了想去,今生的罪孽还是别让下辈子去还了……
说着,说着,杜九忽然就停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麻厨子的手里,大声道:所以呢,我决定还是不要赊帐了,这些银子是我今天的酒钱,如果还有剩余的话,那就算是小费好了。
所有的人又都愣住了,他们仿佛根本就没有想到,杜九会在说了这么一大堆的不着边际的话之后,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更加不着边际的话来。
可是,杜九却确确实实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他冷笑了一下,带着某种说不出的表情,冷笑道:麻厨子,我现在已经决定不赊帐了,那么你呢,你说,你欠别人的帐该怎么算?
这个时候,掌柜的仿佛才忽然清醒了似的。
他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就窜到了两个人的中间,又恢复了他那副颐使气指的样子。
就好像是现在有了麻厨子帮他镇住了场面,他喘息了一会儿,等头脑冷静下来之后,才忽然发现,自己才是这里的老板似的。
他一下子就跳到了杜九的面前,指着他的脑门,大叫道:该,该,该你他妈的个乌龟王八蛋呀。
此刻,杜九却完全没了刚才的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忽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他冲着掌柜的挥了挥手,冷冷地道:掌柜的,这里没你什么事,这是我跟金刀陈标之间的一些私事,你最好泡壶好茶,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最好别来趟这趟浑水,这趟浑水,你不敢趟,也趟不起。
掌柜的猛然一愣,仿佛没有想到这个小混混模样的杜九会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然后,脑子里的问号不停地往外冒:金刀陈标,谁是金刀陈标?
他刚想骂,金刀陈标是乌龟……
结果,后面的那三个字“王八蛋”还没有骂出来,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将身后的桌子椅子撞翻在地。
是麻厨子的拳头。
麻厨子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这一击之后,上面仿佛还冒着青烟儿。
掌柜的站起来,擦了擦嘴角沁出来的血,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麻厨子,不知道这小子在发什么疯,一个小厨子居然连掌柜的都敢打?
他刚想骂:麻厨子,你……你……你个乌龟……
结果,还没骂完,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拳。
这一拳虽然麻厨子只用了三成的力,可是,却已经打掉了掌柜的三颗牙齿。
麻厨子的脸也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凝视着掌柜的,冷冷地道:再骂,再骂我就将你的脖子拧下来。
掌柜的一下子就被打懵了,仿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先是向后退了一步,“噗,噗,噗”的三下,将那三颗被打落的牙齿吐出来,然后,站定脚步,冲着麻厨子大怒道:麻厨子,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竟然敢打我,你他妈是不是不想干了?
麻厨子看了看他,忽然道:我不是麻厨子。
听到这话,掌柜的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突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