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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又听到那声音叹了口气,接着道:唉,如果你真的以为我是坏人,而觉得紧张,害怕的话,那我不说就是了,那就这样吧,你呢,接着练,要是再不抓紧时间的话,再过一会儿,露水可都要干了。
听到这话,尚天香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稍微宽了一下,以为刚才那个躲在暗处偷看的人已经走了。
她很想追上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看穿她的心思,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向朝何处追。
她到现在连人家在哪里藏身的地方都不知道,怎么追呀。
再者说了,即使追上了又怎么样呢,就凭刚才她所露的这一手藏形不露位的绝顶轻功,即使追上了估计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想道这里,她的心里真是又急又气,便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剑上,猛然一抬手,一剑刺出。
可是,这一剑仍然只是刺破花瓣,取不到露珠。
不料,那个声音又在角落里响了起来,一副很惋惜的样子,连连叹气道:哎呀,都叫你不要心浮气躁了,你就是不听,照这个方式你就是再练一年,也休想练成绝顶高手,真是急死人了,好啦,不说啦,不说啦,省得你又紧张兮兮的。
尚天香这下总算是听清楚了那人藏身的位置了。
声音是来自花园角落里的那棵柳树上。
这棵柳树,高大,粗壮,枝繁叶茂,即使是在秋天,叶子仍然不落,支棱棱的枝桠伸向苍蓝色苍穹,正好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在确定了来人的藏身之处之后,尚天香便冷笑了一下,然后,手中的长剑忽然挥出,平空翻了一翻,身轻如燕,朝着那棵大树急掠而去。
手中的长剑如一条匹练般刺了过去,凌厉逼人,剑光人影,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下交织成一道旋风,朝着柳树铺天盖地而去。
为了显摆威风,以壮声势,她在即将刺中目标的时候,甚至还大喊了一声,道:看这一剑怎么样?
这一剑确实不错,又快又稳,凌厉的剑锋过处,满树的枝桠和叶子纷纷扑落下来,交错着在半空里打着旋儿。
可是,那人却不是枝桠和树叶,看见你的剑飘了过来,还会等在那里等着你来刺。
等到剑势达到顶峰的时候,她才忽然意识道自己忽然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自己虽然发现了那人就藏身在这颗参天的柳树上,可是,却不知道具体藏在哪个位置。
这积蓄了所有的一剑加入找不道目标而刺空的话,那么,她不仅伤不到对方,甚至还很可能被对方所偷袭。
想到这里,便赶紧剑收回,否则,她不仅性命不保,而且,这一剑很可能会钉在树身上,悬在那里。
一剑之势既去,尚天香只好轻飘飘地坠落在地上。
见尚天香半路收回剑势,落回地面,那个声音却又忽然叫了起来,大声道:哎呀,不行,不行,还是不行,看来你还是没有把心平静下来,你这一剑刺得太偏了,你看,我明明就在这里,你怎么偏偏刺向那里他呀,即使是隔山打牛也不是这样打的呀。
尚天香大怒,刚想发动第二次攻势,那个声音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否则,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也绝不会安下心来练剑的,我就让你看看,省得再心神不安的了。
话音刚落,在一阵清脆的铃声中,就见树上轻飘飘地跳下一个少女,满脸的笑嘻嘻,不知道是在嘲笑尚天香剑法不行,还是天生就是这样。
这个少女一身的红衣红裙,唇齿之间甚至还带着无限的稚气。
这还只是个尚未成人的小孩子。
小孩子总是可爱的,特别是穿了一身红衣红裙的小女孩儿。
可是,这个小女孩儿却没有一般女孩子的那种眉清目秀。
而是——丑得可怕。
她的鼻子下面挂着的是一张肥厚而突起的嘴巴,就像是刚刚塞满了食物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
她的嘴巴很大,可是,眼睛却偏偏很小,犹如一双老鼠般的眼睛。
她的皮肤皴黑,粗糙,犹如长久在阳光下曝晒的村姑,手腕上还绑着两只金色的铃铛,稍微一东就叮当作响。
她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手工拙劣的工人捏制出来的瓷器,入窑之前,就已经被烧坏了一般。
可是,她说话的声音却很和气,言语之间奔放出来的稚气天真直爽。
二五、玩弄于鼓掌()
虽然刚才她曾经冒犯了尚天香,可是,当她出现的时候,尚天香不仅没有觉得她很丑陋,反而觉得这个孩子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起码她比那些来归云庄里花天酒地故做潇洒的男人可爱多了,或许是因为天生缺陷的人更能让人同情一些吧。
她虽然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可是,在跟尚天香说话的时候,却偏偏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像是在学大人的模样。
她还故意把声调拿捏得又高又粗的,一副老江湖的架势。
这满身铃铛的红衣少女落地之后,看了看尚天香手中的长剑,然后,忍不住又嚷了起来,大声道:哎呀,你看看你,哪里有你这样使剑的,心不定,脚不稳,手腕又抬得这么高,真是破绽百出,
万一对手的剑比你快的话,那么,到时候恐怕你连变招的机会都没有,就稀哩糊涂地白白地把命送掉了,让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仿佛为了掩盖她的那些略显稚气的声音,她还故意把满身的铃铛弄得叮当乱响,用以加重说话的口气。
看着她的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尚天香真是哭笑不得,却又紧绷着脸,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她似乎是想摆出一副大人的尊严,想给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一个教训,便将剑尖猛然一指少女,厉声道:哦,是吗?我的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堪一击吗?那你相不相信,我这一剑,就可以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少女看了看尚天香的剑,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迎着走了过来,满身的铃铛叮当作响,不停地摇着头,笑道:你在吓唬我。
尚天香沉声道:怎么?你不信?
少女抿了抿嘴唇,随即又笑起来,摆着手道:哦,其实我不是不信,而是你的剑根本就刺不到我。
顿了一顿,她又接着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说着,两手向她一摊,做了个“请”的架势金黄色的铃铛在阳光下不停地跳动,犹如调皮的精灵。
她所说的这番话虽然是出于无心的,可是,在尚天香听来,却极其刺耳,就像是对她进行的极大的轻蔑。
而她所做的这个满不在乎的架势也让尚天香实在吃不消。
尚天香眼睛圆睁,便将手中的长剑猛然抖了一抖,剑尖稍偏,凝神贯注,仅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冲着红衣少女就刺了出去。
可是,唰,唰,唰,三剑刺出之后,结果果然都像这少女所说的那样,没有一剑刺到她,全部刺空,漫天的清脆的铃铛声犹如封闭尚天香的咒符。
那红衣少女往那一站,看起来全无招式,全身的每一处都是空门,但是,当尚天香挥剑来刺的时候,却又发现,每一处空门又变成了一堵墙。
这一堵无形的墙,挡在她的面前,让尚天香根本就刺不进去,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出手。
有时候,她明明看见剑尖马上就要刺到红衣少女的要害了,可是,真正刺到的时候,却又偏偏刺了个空。
那红衣少女的任何一个部位,仿佛都可以在瞬息之间变化,由守势转化为攻势,金黄色的铃铛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而且,当尚天香马上刺中她的要害的时候,那些铃铛就会突然飞过来将尚天香的剑挡下,甚至震得尚天香握剑的那双手微微发痛。
不仅如此,那红衣少女在躲避尚天香那些刺来的杀招的时候,所使的步法空灵而缥缈,伴随着清脆的铃声突然幻化出无数的影子。
铃声,幻影,让尚天香根本就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人,哪个才是影子,犹如鬼魅幽魂,又如神仙漫步。
每一招都是虚招,每一步却又是实招。
如果这红衣少女真的怀有敌意的话,那么,尚天香恐怕早已血溅当场了。
看着满天的光影,尚天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地道,这可真是一个意外的一天。
这几十年来,她从未栽过跟头,可是,仅仅是短短两天的工夫,她就栽了两个跟头,两个大大的跟头。
昨天,眼看着索命青衣就要倒毙于自己的剑下,可是,却没想到索命青衣偏偏没有倒下,还把自己给戏弄了一顿。
而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看上去貌不惊人,又是那么得不堪一击,可是,自己的剑不仅连她的衣服都没碰到,竟然还被她给教训了一顿,真是羞煞人也。
结果,这么一想,她手中的剑也跟着慢了下来,心不在焉的,站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红衣少女好像有点儿急了,冲着大声道:喂,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还不出招呀,是不是还没有想好用哪一招呀?唉,别傻站着不动,到底在干什么呀,唉,跟你比个武还真是够麻烦的。
尚天香对她本来还心存轻蔑的,觉得这个个小丫头片子简直就是口出狂言,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呀,你就是打从娘胎里就已经开始练武了,也顶多十几年的修为,要收拾你还不手到擒来嘛。
可是,等到交过手之后才豁然发现,这少女的功夫很不一般,是大大的不一般。
此刻,她的心里可真是又气又急,想她堂堂一个归云庄的主人,葬剑岛的护法,今天居然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玩弄于鼓掌,真是岂有此理。
她真想一剑割掉她的舌头,挖掉她的眼睛,让她再也看不见,说不出话来,看她还敢不敢再如此嚣张。
可是,话虽然是这么们说,要真正做起来,好像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尚天香根本想不出来破解的招数。
无招胜有招,这个道理尚天香不是不懂,她只是不相信,如此年轻的一个少女,不,如此稚气仍未脱的一个孩子,是如何懂得如此深奥的武学原理的。
这实在是一个很难让人相信的事实。
虽然不大相信,可事实就在眼前。
这少女的虽然躲躲闪闪的,从未出过一招,可是,她在举手投足之间所透露出来的却又偏偏都是招数。
特别是她身上的那些铃铛,看起来毫不起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她的身形步法响起来的时候,总是让她有些心神不安。
难道这些铃铛本就隐藏着什么魔力?
想到这里,尚天香似乎有些丧气。
唉,罢了,罢了,看来今天这个跟头是栽定了,而且,这个跟头居然还是在一个小孩子的面前栽的。
二六、讨教()
尚天香真是又气又恼又羞,居然在一个小女孩儿的面前丢尽了面子,如果传出去的话,葬剑岛的名头岂不是让人笑话吗,归云庄的威严还将何存?
此刻,尚天香可真是万念俱灭,便猛然把银牙一咬,干脆闭上眼睛,胡乱地拼一下吧。
想到这里,她随手一剑,带着一种必死的决心,朝着那红衣少女就急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