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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在院子里左转转,右转转,在花丛中揪下一朵蓓蕾的花瓣,扬手摘了片叶子,俯身鞠了一捧湖水,然后,纵身跃上小桥,手搭凉棚四处瞭望。
九、绾绾小筑()
他一转身,忽然听到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传来的隐隐的歌声:“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屏绣幕围香风。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剑三十将手拢在耳边作喇叭状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歌声居然是从绾绾小筑里传来的。
绾绾小筑?白如绾?白家的大小姐?
说句实话,剑三十自从闯荡江湖以来,对那些所谓的千金大小姐实在是没有多少好感的,当然,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完全都是那位富甲山庄的大小姐凤飞飞所赐。
只是不知道这位名誉天下的六扇门之宝白狱刀的千金大小姐白如绾与那位富甲山庄的大小姐凤飞飞相比脾气如何?
即使她的脾气大的只有那位凤大小姐的一半,剑三十就决定扭头就走,什么六扇门之宝呀,什么不败的神话了,都统统见鬼去吧,一个大小姐都已经让他头痛不已了,如果再多一个大小姐的话,他非要钻到脚底下的火山里不可。
虽然剑三十觉得这次的刃雪山庄之旅是一次极其恐怖的冒险之旅,可是,我们以前曾经说过,剑三十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好奇的人,而充满好奇的人通常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在遇到好奇的事情的时候,如果不看个究竟的话,简直比把脑袋扎到火山口里还要难受。
通常,人们把有这种毛病的人叫做轻浮鬼,毛躁蛋,而稍微有常识的人则把有这种毛病的人叫做多管闲事。
而我们的这位剑三十剑大侠不仅轻浮毛躁,而且是多管闲事的人的王,所以,当他听到歌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朝着绾绾小筑走了过去。
离远看去,绾绾小筑隐藏在万花绿叶丛中,只能看到其中的一个犄角,可是,当走近的时候才发现绾绾小筑又是另一番景象。
紫色的房子玲珑剔透,雍容华贵,繁丽中透出点淡淡的素雅,就像是山水画,浓墨重彩中流溢出淡淡的江南水乡的淡然。
所谓屋如其人,只是不知道此间的女主人是否也有如此的丰采。
等走近了才发现,绾绾小筑又是另外一番情形,在房子的周围爬满了类似于乡村风味的那种浓密的藤类植物,犹如突然的门帘和窗帘,多出的更是一番淡然的韵味儿。
此刻,远山皑皑浓重的雪景的颜色折射在门前栅栏上那些青得发亮的藤蔓的叶子上,泛着微微的波浪,仿佛涂上了一层美丽的蜡质。至于说房内的设置嘛,则是完全按照皇族公主的格式装饰的。
外面一律是檀木的窗棂,门框,而屋内的家具则是只有皇族才用得起的沉香木,散发着天然的气息。
三十撩起低垂下来的紫藤的叶蔓,慢慢地靠近房子,想看个究竟。
他将脑袋凑到门缝上朝着里面打量了一下,结果,就这么一打量,发现了宝贝。
原来,此刻一个年轻的姑娘正斜靠在屏风上幽幽地洗着脚。
与其说她是在洗脚,倒不如说是在嬉戏。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呢,无意间的嬉戏可以在无形之中增加某种诱惑的魅力。
虽然门缝开得很小,偷看的姿势也不是很舒服,但剑三十已经足以将房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见正在洗脚的那个大姑娘的头发黑得像是乌玉一般顺滑,眼角荡动的笑意温柔得犹如草原上的绵羊。
至于说她的那双富有古典美的脚踝则任由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轻轻地放进泡满了花瓣的木盆里,用一块粉红色的纱巾轻轻的擦拭着。
而房内的那只小火炉此刻正燃得正旺,将她裸露在外面的那半截小腿烘托成了棕褐的颜色,增添了一股野性的魅力。
或许是因为在闺房里的缘故,所以,她的身上的穿着很随意,只是很随意地套着一件薄薄的蝉衣,犹如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浑身散发着青春的的光彩。
大概是由于隐忍在骨子里的那股青春年少的躁动和活跃在作祟,所以,即使洗脚的时候也表现出一个正处于青春期少女的活力。
她将两只脚在木盆里就这样轻轻地晃动着,打起微微的水花,而随着水花的跳动,嘴里哼着刚才我们听到的那首很有名的乐府古曲。
而她的旁边,则半蹲着一个年龄与其相仿的小丫鬟,此刻正用一条风红色的纱巾擦拭着她的脚踝,也不知道是刚刚才吧脚放进去,还是已经洗好打算把脚上的水擦干。
可是,由于我们的这位大小姐唱得实在是太过于忘形了,以至于每次她要把她的脚安安静静地放进水里的时候,都要溅起很大的一阵水花。
那年轻的大姑娘一边轻轻地往自己的食指上缠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一边催促着身旁伺候的那丫鬟,急急地道,“喂,好了没,快点呀。”
说到这里,她又半仰着那小母羊一般魅力四射的脑袋,做出一副幻想的样子,跟那丫鬟饶有兴趣地道,“喂,阿红,你说说看,那个剑三十应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想,他一定很特别。”
而那丫鬟的心里也不知道正在想着其它的事情,还是对这个话题根本就不感兴趣,所以,在听到这话之后,只是很冷淡地迎合道,“哎呀,照我说呀,他能有什么特别的,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一个脑袋两个手嘛。”
说完这话,她已经将那大姑娘的脚擦干了,便放下纱巾,端起木盆就要往外走。
可是,猛然一转身,却见站在走廊上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的剑三十正痴痴地望着房内,以为碰到了不轨之徒,回头冲着那大姑娘惊呼一声,道,“哎呀,小姐,你看……”
很明显的是,那大姑娘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风风雨雨经历得多了,发现有人在外面偷看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感到吃惊。
她只是冲着隐藏在被推开一条缝隙的门后的那双剑三十的眼睛大声呵斥道,“喂,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快点出来。”
剑三十见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也跟着失去了主张。
想跑吧,可是,两脚却像是突然生了根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不跑呢,又实在不好意思。
所以呢,在听到那大姑娘的呵斥之后,只好推开房门,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冲着那大姑娘讪讪地道,“哦,你好,我就是刚才你说的那个剑三十。”
听到这话,那大姑娘先是一楞,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冲着他微微一笑,道,“怎么,你就是剑三十?”
十、特别的人()
那丫鬟也跟着恢复了镇静,冲着剑三十撇了撇嘴,然后又冲着那大姑娘诡秘地一笑,道,“哎呀,他就是剑三十呀,我说小姐呀,这次还真是让你猜对了,这个人,还确实是挺特别的。”
那大姑娘也跟着笑了笑,冲着丫鬟娇嗔了一下,道,“什么特别呀?”
那丫鬟“扑哧”一笑,嘻嘻地道,“特别不正经呀。”
然后,两个人像是刚刚上演了一场很好笑的双簧戏似的,再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她们在那里笑,剑三十却只想哭。
他讪讪地看着两个大姑娘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逗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真怕她们再说出什么冷嘲热讽的话来让他无地自容,所以,只好狼狈地向她们告别,然后,灰溜溜地回到大厅。
回到大厅的时候,剑三十往椅子上一坐,忽然觉得有些晕眩。
刚才那大姑娘的影子已经占据自己脑子中所有的空间,怎么也挥之不去、
其实,说得准确一些的话,真正挥之不去的应该是那大姑娘的泡在木盆里洗的那双脚,以及洗脚的时候裸露在外面的那半截小腿,犹如鬼厉翁制造出来的毒药,一旦中毒,根本无法解去。
剑三十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女人的男人,自从行走江湖以来,也经常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在各种各样的女人的房间里栖息过夜,可是,真正让她如此着迷以至于被占据整个脑子的,恐怕也只有这姑娘的那双脚了。
你说同样都是一双脚,为什么这大姑娘的脚看起来就那么让人难忘,那么让人着迷,那么让人……
他越想越是觉得意乱情迷,越想心越是跳得厉害,越想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像是坐在了被烧热的铁皮鼓上一般,躁动不安。
他一边不停地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一边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哎呀,还真是不好意思呢,可话又说回来了,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我又没有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场景,只不过是恰巧看见她在洗脚而已,既然是恰巧,那也就是无意了,既然是无意,那就没有射门不好意思的,更何况,看人洗脚又不是看人洗澡,应该不是道德沦丧吧,既然不是道德沦丧,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哎呀,自然点,自然点,我一定要放自然点。”
说到这里,他猛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声道,“哎呀,自然点,自然点,赶紧恢复自然呀,恢复自我,恢复原来那个放荡不羁,潇洒洒脱的剑三十,回来,回来呀,好啦,就现在这样,等一会跟人家见面的时候,千万不要说对不起,不用说对不起呀,我又没有做过什么。我又没有看见什么,最多也是看见人家洗脚而已,看人洗脚又不是看人洗澡,不会死人的,自然,自然,一定要自然……”
他正在这里念念碎个不停,犹如采花时不小心采到仙人掌的大狗熊,然后,一转身,发现那被看到洗脚的大姑娘此刻正站在大厅门口冲着自己咪咪地笑着,一脸的无瑕。
笑容不无瑕还好,一无瑕剑三十更不好意思了,屁股上像是突然被仙人掌的刺给扎到了似的,一张沧桑的脸通红,冲着那大姑娘结结巴巴地道,“哦,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呀。”
看到他这副窘迫的样子,那大姑娘突然“扑哧”一下就笑了,朗声道,“刚才你不是说见到我的时候不要说对不起吗?”
剑三十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摸着后脑勺,一脸的不好意思,道,“哦,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呀?哎呀,真是没有记性。”
说着,在自己的左脸颊上轻轻地扇了一下。
但是,那大姑娘却突然把脸一沉,口气中透着无尽逼人的凌厉,道,“你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江湖第一快剑,剑三十?”
剑三十摸了摸脖子里的拿到疤痕,淡淡地道,“我虽然不是江湖第一快剑,可我确实就是剑三十了,如果我是仇万千或者是江南大侠慕如净叶那样玉树临风的妙人的话,也许会有人冒充的,可是,我的这个德行嘛,恐怕也没有人那个什么……哦,对啦,不知道大姑娘你怎么请教……”
那大姑娘冲着他莞尔一笑,道,“我就是白如绾。”
剑三十虽然早就料到眼前的这个大姑娘很可能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也就是刃雪山庄的大小了姐,可是,在听到这话之后,他仍然吃了一惊。
他仿佛没有料到刃雪山庄的大小姐居然是如此洒脱的一个人,大声道,“你就是人称六扇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