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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陆安歌慢慢从浑浑噩噩中苏醒过来,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她挣扎着起身,却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
一旁的陆北辰被惊醒,急忙上前扶住她“安歌,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陆安歌看着大哥泛着血丝的双眼疲劳的倦容,知他守了自己一夜心中恻隐道:“我没事,让大哥担心了”
想到祖母说的那些话心有丝丝凉意和后怕,半晌不敢问,最后颤抖地问道:“大哥,祖母说的是真的?”
陆北辰眼神躲闪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走到桌案旁
“安歌,你怎么能听信祖母的话呢?你知道她一向不怎么喜欢你”
“那她为什么讨厌我?!”陆安歌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北辰,她一下子问到了问题的根源,陆北辰不知如何做答。
陆北辰感觉到了她那犀利的眼神,那眼神里分明有惶恐和不安,竭力平静道“娘不是告诉过你吗?”
陆安歌刚才还僵直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斜斜地倚在床柱上。
她了解她的大哥,从来都是处事镇定,冷静。
可是刚才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躲闪!那就是说祖母说的都是真的!陆安歌痛苦地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心中却如狂风骤雨波涛汹涌!她不是陆家的人!她是叛臣沈昌鸿的女儿!这些念头像冰针一样刺得她又冷又痛!
“陆公子”陈林在门口喊道,萧祁睿他们要早起赶路,所以来向陆北辰辞行,顺便在看看陆安歌怎么样。
陆北辰随即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迎道:“这么早就要动身赶路了吗?”
“在下有要事在身,须得尽快赶路了”萧祁睿温和道。
陆北辰正要辞别,感觉到萧祁睿的目光一直在盯着陆安歌。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陆安歌,身子不自觉地挡在前面,道:“家妹已经苏醒,还没有感谢公子搭救之恩呢!”
这话像是对萧祁睿说的,又像是对陆安歌说的。
陆安歌猛然被从那个慌乱惊恐的世界里拉回来,极力地平静自己的情绪,匆忙拭去脸上冰冷的泪珠。
陆北辰搀扶她下床,解释道“昨日你昏倒在树林里,是萧公子和陈公子他们救了你,把你带回破庙最后我才找到了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陆北辰不疾不徐地解释道看到陆安歌听见‘昨日’不由又想起了那些话,有一瞬的失神。
扶着她肩膀的手加了几分力度笑道:“安歌,还不感谢这两位公子,他们可是要急着赶路呢!”
陆安歌如梦方醒,她明白大哥的意思,现在最要紧的是打发走这两个不相关的人,而且不能露出一丝破绽!她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弱弱地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搭救之恩,小女子不胜感激!”
萧祁睿连忙扶起她却感觉到她在微微地颤抖,不由细看她:素衣宽大仍不能包裹住那芊芊身躯,看到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睛微垂如蝶翼般的睫毛时不时地颤动着好像是有什么伤心事一般。
萧祁睿有些疑惑想开口问,陆北辰却上前一步笑道:“时辰不早了,二位尽快动身吧!家母准备一些干粮留着二位在路上吃”
看到如此热情好客的陆北辰,陈林喜笑颜开地道:“公子,我们走吧!”
萧祁睿看着躲在陆北辰身后的陆安歌的眼神,向外望了一下“那就不打扰了,陆公子!”
说着便走出去,走到门口时又向屋内望了一眼,隐约看到陆安歌快速地擦了一下脸,心中顿时疑云大作。
陆伯年不知什么时候现在门口,笑道:“萧公子见笑了,小女顽劣不听教导,我说了她几句她竟然跑出去了!到现在还跟我置气呢!哎!”
说完叹了一口气观察萧祁睿的神情,果然萧祁睿紧锁的慢慢舒展,陆伯年心里的一颗石头悄然放下,向陆伯年告辞,经过一再推让终于收下陆夫人准备的干粮动身赶往京城。
第5章 真相()
陆安歌抱膝坐在窗前,面色苍白素日灵动的眼睛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陆伯年立在门口心疼地看着陆安歌,这一切,她终得去面对,这一劫她终究还是逃不开。
他缓步走进去,每一步都走得极慢,他多希望陆安歌什么都不知道,他多希望还能像从前一样,他多么希望永远不会有告诉陆安歌真相的一天!
他背对着陆安歌,像是在讲述一件尘封已久的事情语气平和。
“沈昌鸿是我大誉国骁勇善战的镇国大将军,军功无数,威名赫赫,他常年戍守边关就连那些异族都忌惮他不敢贸然出兵攻打东陵”
陆伯年只言沈昌鸿将军如何英勇无畏却不言其他,似乎是有意轻轻地避开什么。!
“那他有什么家人吗?”陆安歌打断道,声音及轻也很平静,像是一个安心听故事的人。
陆伯年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慌乱,慢慢地眉头一皱吐,出一个字“有”复又道:“他和她的夫人有一个聪颖的女儿”
“我是他们的孩子吗?”陆安歌紧抓被角,突然有一瞬间,后悔问出口。
心里却渴望听到答案又怕那个答案会让自己崩溃而不想听到。
陆伯年沉默良久。看着窗外随风飘落的树叶。
陆伯年终于转过身来,盯着矛盾无措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陆安歌,心中万千不忍却无可奈何。
紧紧地盯着她似乎这样能减少她的痛苦轻声答道:“是”
像是突然被海水冲塌了的堤坝,像是挂在悬崖边上的树突然断裂,像是落叶突然被卷进暴雨山洪里!
她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平静和理智。
心里一阵阵窒息的疼痛眼泪不受控制的泻下,她大口地喘着气却扔感觉透不过气来。
陆伯年赶紧去拍她的后背连声唤道:“安歌!安歌!你怎么样!”心里却懊悔自己这样直白地告知她。
陆安歌颓然拂过他的手,接下来的她都知道。
沈昌鸿居功自傲,在建元年间十一月举兵反叛被及时发现,皇上震怒下令满门抄斩!她是叛臣之女!她是叛臣之女!陆安歌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剑,那痛传遍全身。
似有不甘地问道:“他真的是叛臣吗?”
陆伯年压下心中的担忧,面色一黯,狠心道:“是!”他想的始终是保全她!
“陆伯年,你个懦夫!”门口有暴戾的声音传来,陆安歌的师父关武已破门而入。
他眼神如冰刀一般直盯着陆伯年,眼中怒气腾腾。
陆伯年心中一惊,“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安歌需要休息吗?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说着便去拉他,关武躲开并一把推开他,陆伯年是一个教书先生是从不习武之人,怎么禁得起关武武力深厚,而且又有些气急的一推当下猝不及防地撞在桌棱上。
陆安歌不明所以,看到陆伯年被要撞到桌子上大惊失色“爹!”不顾病弱的身子,急忙跳下床去扶陆伯年。
等到陆伯年站定之后,心中又猛地想起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讪然地松开手,坐了回去。
陆伯年看着陆安歌,心中一阵暖流拂过。
关武看着陆伯年不语,以为他心虚,眼神犀利继续质问他“你为什么不说实话?!陆伯年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陆伯年重重地坐下,眼神忧郁“我没忘!”
陆安歌听到这些话奇怪地看着他们。
看着迟迟不开口的陆伯年,关武冷哼一声,走到陆安歌面前面色凝重,重重地跪下,“小姐!”
陆安歌看到师父向她跪下,大惊急忙跪下去去拉师父起来“师父,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给我跪下!您这不是折煞我吗!”
然而任凭陆安歌怎么拉关武都岿然不动地跪着,“小姐,求您让我把话说完!”
陆安歌猛地清醒,心中一凛,师父叫她‘小姐’!莫非
“小姐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老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大小姐,我是沈府的管家关武,当年在我最危险时是是沈将军拼死相救才捡回一条命!沈将军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说着重重地叩了一头。
“沈将军他不是叛臣!他是受奸人所害!请小姐为将军报仇啊!”关武泪流满面,伏地不起。
“什么?!”陆安歌惊的猛地站起,一阵头晕眼花急忙扶住了床柱。
“望之!你”陆伯年听到关武最后一句话气愤不已!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让安歌牵扯进来吗?!”
关武回过头来,目如火炬死死地盯着陆伯年,“难道沈府百条人命在你陆伯年看来就如草芥?!难道你从未想过为你的结拜兄弟报仇吗?!难道你要让小姐永远不明真相连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吗?你让沈将军如何瞑得了目?!”
陆伯年先是有些愤怒后来满是哀痛之色更有自责,“我如何不想为沈兄陈冤昭雪?!只可惜,当时你我都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只能自保!”
陆伯年有些激动,瘦削的脸庞透着一股愤恨。
关武继续道:“我答应过你,如果小姐永远不知此事,那我决不会开口说一个字!但如果小姐知道了,又怎能当做若无其事?!”
陆安歌刚刚才接受自己不是陆家之女的事实,心中还没缓过来,现在关武的话又让她如当头棒喝,心中激荡!
关武沉痛地看向陆安歌:“小姐,老爷是被人陷害的!”
他的眼光飘向远方,“当年奉旨抵御柔然,浴血奋战数年终于打败柔然,那一天是小姐五岁的生辰,将军买了小姐最喜欢的糕点,然而将军刚踏进家门就看到全家哀嚎刀光剑影!!”
说到这心痛如刀绞一股愤恨猛然上涌,目光凶狠脸上的刀疤此刻显得更狰狞可怖。
“等将军找到夫人的时候夫人满身鲜血已经气绝身亡!将军大怮,虽拼死抵抗最终还是被奸人所杀!可怜沈府百余口人命一夕化为乌有!!你说谁能够忘记这血海深仇!!忘记那些冤魂!!这些年来我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每当夜深人静我的眼前总会浮现那遍地横尸,满地鲜血!!”
关武再也说不下去,老泪纵横俯在地上。
陆安歌直听得心惊肉跳,心好像不受控制要跳出来一样。她听得浑身发凉悲从中来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千刀万剐,她死死地攥住颤抖的双手,她极力支撑着摇摇欲坠将要倒下的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相信关武的话。
她用颤抖却清晰的声音从嘴里一字一字得咬出:“是谁?!”此刻陆安歌早已没了惊慌失措,心中只余仇恨!
关武看见陆安歌这个样子,稍一犹豫咬牙切齿道:“那奸人就是当今丞相江坤!”
江坤!陆安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他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是我沈家的仇人!!”陆安歌激动地喊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当年,沈兄战功赫赫,地位显著!而当时的江坤的地位在你父亲之上,江坤怕会危及到他的地位,才会诬陷沈兄谋反!”
“后来呢?”陆安歌忘了惊恐,看着陆伯年,有太多地疑惑。
“当年关武拼死你救出,找到我时身负重伤,托我照料你,我知道江贼料到我和你林伯父不会罢休,在他开始悄悄运作苟且之事,我担心他万一发现你,所以举家搬到着深林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