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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欲来欲晚,陆安歌嘱咐师父,如若有什么事情如若缺什么都要下山找她,她也会时不时地过来看看。最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陆安歌走在回去的路上,手里拿了把橘灯师父执意要送她下山她说这路已经熟记于心了让师父早些歇息。
她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今晚的师父很奇怪,可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让她既熟悉又感到陌生。
昏黄的橘灯照在地上晕出飘忽不定的光,陆安歌看着这光心思重重,倏地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来人脚步匆忙不时踩到石子和枯树枝发出声响。
陆安歌心中一紧,慌忙藏进附近的草丛中,胡乱抓几把草掩住灯光,轻轻拨开草丛,露出一丝缝隙,这里枯草蔓蔓应该能藏住她。陆安歌屏住呼吸,那脚步声愈来愈近。
黑夜如墨泼洒天空浓稠的天幕中,繁星点点下,一袭黑色长袍,风神俊朗,剑眉如戟目如神鹰,如水月光轻洒在俊美的侧脸上增添了一层光晕,让人移不开目光不过。
那少年脚步匆忙像在寻找什么。陆安歌静听那脚步声有些熟悉拨开重重枯草窥到那人身影心中一喜“大哥”
陆北辰脚步一顿,朝四周望去终于看到那星点灯光,陆安歌小心翼翼地走出草丛举着橘灯又往大哥的地方照了照“大哥,你怎么来了?你这几天不是在衙门吗?”
陆北辰是一名官差公务繁忙时会住下陆北辰已近五日没有回家了,故陆安歌有此一问。
“案件已经了结,衙内无事,我便回家看看”陆北辰接过那盏橘灯解释道。
“恩”陆安歌轻声点头,不知怎的白日里平坦的小路现在竟觉得岖石横行。
陆安歌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啊”一双稳健有力的手已牢牢地搀住她。
“夜晚山路难行,当心些”陆北辰提醒道,回头看陆安歌眉头深锁似有心事,嘴角一扬“怎么,平日里那个古灵精怪的陆安歌那里去了?现在这个闷葫芦可真不像我那二妹啊!”
陆安歌白了一眼满含讥笑的大哥嗔怪道“大哥,你什么时候跟陆蓁一样学会幸灾乐祸了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
陆北辰这才收起笑意,问陆安歌发生了何事让她如此烦恼,陆安歌简略地说了她师父的话。
陆北辰眼里渐渐透过一丝阴翳和无奈。“你师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听你师父的吧!”
陆安歌一想到以后都不能上山跟师父学习了,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竹屋在飒飒秋风中更是萧索,不过屋里确实一派温和的景象。
“娘,二姐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陆蓁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再等等吧,应该快回来了”
“二姐也真是的,那个怪老头脾气那么坏还去看他干嘛?”陆蓁小声嘟囔着。
陆伯年是学堂里的教书先生,教给她的自然是一些比较枯燥的东西,可是陆安歌就不同了,她跟着她师父学的都是她没有听过没有看过的稀奇的东西。
因此陆蓁感到很新奇,比跟着她爹在学堂里学的之乎者也有趣多了,所以她央求着关武也要拜他为师,跟着他学习,可是关武却很坚定地拒绝了,不是说表面做做样子,回绝的口吻很生硬。
说他这辈子只会收陆安歌一个徒儿,不会在收其他人。
陆蓁去求了好多次,好话也说尽了,激将法也用了,陆蓁很郑重地发誓,说如果关武收她做弟子,她一定会比陆安歌学的更好,可是关武仍是不为所动。
最后陆蓁终于放弃了,可是心里也埋下了对关武的不满和怨恨,这次听到陆安歌又去找她师父关武了,还要等她回来才能用饭,不禁气恼不已。
“陆蓁,不许无礼”陆伯年放下茶杯斥声道。
陆蓁赌气似的把脸扭到一边去,不满地嘀咕道:“臭陆安歌,你想饿死我啊!”
“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说我坏话呢”陆安歌一进门怪笑的看着她那从小吵到大的三妹。
陆蓁立时坐正了身子,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眼神飘忽不定。
“二姐,是三姐,她刚才说你坏话!”陆云邵一指旁边的陆蓁,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们。
“好你个小鬼头”陆蓁伸手就要打他,却被陆安歌一把拦住。
“来,咱俩先算算账”陆云邵躲在陆安歌身后不时做鬼脸惹得陆蓁气急败坏,三人打闹了半天才在陆伯年的呵斥下坐下安稳地吃饭。
饭后陆伯年告知林伯父他们一家要来和他们共度中秋佳节,让陆夫人准备些和时令的新鲜果蔬,又嘱咐大哥去西市采购些月饼。
陆安歌听到后眼里荡漾的全是笑意,终于能见到林月筝姐姐了。
陆安歌的父亲和林月筝的父亲林远江是莫逆之交。
而她们两个又是自小玩到大的虽然不常在一处但是感情甚是笃厚。
林月筝住在京城而陆安歌则在偏远的山林里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一些京城里时兴的小玩意儿。
繁星散去,黎明将至。
陆安歌早早地起了去采野果这野果是林月筝最喜欢吃的酸甜可口清脆。
等到晨起薄雾方散才归来,陆安歌揩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竹屋在晨微熹光的照耀下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碧色中透着光亮。
陆安歌缓步走着进去院子,一排排精致整洁的竹屋齐齐而列左侧分别是大哥,云邵和爹娘的寝屋右侧是安歌和陆蓁还有秦姑的寝屋中间是正厅用来接待客人。
正厅后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竹亭用于平日用饭小憩赏玩。
“二小姐,起这么早啊”迎面而来一个衣着朴素和蔼微笑的妇女。
“秦姑,我去采些林姐姐爱吃的果子”陆安歌微笑着道。
秦姑是陆安歌娘亲的陪嫁丫鬟虽是下人但陆家从来都把她当做家人一般陆安歌对她也很是敬重。
夜幕低垂,繁星如碧玉盘里的珍珠点点散落在如墨天空里,明月高升清亮的余晖洒向大地,映着杯里的清酒倒映在面含喜色的众人眼里。
陆北辰公务在身,不能回家。陆夫人和陆蓁还有秦姑准备着吃食。
此刻,林远江抬眼望了那明月似乎格外地皎洁让人的心神都清明起来,往事又一幕幕袭来一种痛楚被慢慢扩大爬上他的眼角悲声道“乌衣巷在何人住,回首令人忆谢家”
陆伯年闻言怔仲了一下,起身望月满目凄凉“我记得那晚也是如此月明之夜。”
“爹,你和陆伯父在打什么哑迷啊?”林月笙一边往嘴里塞着野果一边不解地问道。
“唉”林远江轻叹一口气并不作答。
林月笙看着沉默的父亲做了个鬼脸欣喜道:“我去找云邵玩了”
四周寂静无声,陆伯年仰头饮尽杯中酒眼中是触目惊心的痛
“那一天也是月圆之夜,那一天是安歌五岁的生日,那一天沈兄刚打完胜仗归家,那一天”陆伯年踉跄了两步声音颤抖“那一天沈家满门被屠满目血腥尸体横陈”
林远江平静地问道“你可曾后悔让安歌吃下那药?”
“不后悔”陆伯年的脸庞上透着一丝坚毅。
林远江却面有愠色“难道你还相信那疯道士的鬼话?!”
陆伯年漫声道:“盈慧主成,荧惑守心,逆则天下汹汹,顺则天下安歌。不通诗书,不入天家”复又坐下眼神迷蒙“当年那道士让我取安歌作她的名字,从此,远离朝堂纷争至此终年在这清风明月里十一载啊”
林远江也有些动容,心中酸涩难耐,起身执起酒杯,拍了拍陆伯年肩膀“当时我远征在外,老哥哥这些年委屈你了!”
淡紫色海棠纹上裳,浅绿色百花含苞欲放曳地裙,一支白玉羊脂簪更衬得林月筝肤色雪白,月眉弯弯,鼻子小巧明亮的眼睛里都是笑意越发显得温柔佳顺。
陆安歌看着林月筝禁不住赞道“林姐姐你越来越美了!”
林月筝脸微微一红嗔笑道“什么时候学会打趣我了?”
“我说真的,林姐姐”
林月筝看着一脸真诚而朴素无华的陆安歌微微一笑把她按到圆凳上看着面前的铜镜。
左看右看把白玉羊脂簪插进陆安歌如墨的发髻里“林姐姐”陆安歌有些疑惑。
“别说话,看”林月筝扳正她的身子示意她往镜子里看镜中的她无言伸手去碰那为她平添几分柔美的玉簪左顾右盼,垂下眼眸又含笑看那镜中人。
“林姐姐,陆安歌拉她坐下”伸手要拔下那簪子。
“哎,别动”林月筝轻呼又为她整理好簪子伏在陆安歌肩头“带上这么漂亮,干嘛摘下?”
“可是这是你的而且我也不喜欢带这”陆安歌微笑道。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是好姐妹是不分彼此的”林月筝急急地说道。
“可是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陆安歌作势又要去拔。
林月筝有些气急“陆安歌,你这是成心跟我生分了不是?这些东西在贵重也不及我们的情谊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把它送给你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的情谊如松柏长青!我们不常见面就当是有个念想不好吗?还是你从心底没有把我当成好姐妹?”
听到林月筝这些话陆安歌心中汩汩而来一股暖流。
陆安歌知道林月筝的家境比她好很多,可在陆安歌面前,林月筝从来都没有摆过什么大小姐的架子。
“好!我收下!我要和林姐姐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嗯!”两双手交叠再一起。
“林姐姐,我采了你最爱的野果我们一起去吃吧!”
林月筝展颜道“好,我们走”两人携手朝竹亭走去,无言相望眼里都是纯粹而美好的微笑。
夜幕深深,繁星隐去明月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斜斜地向西坠去。
林远江此刻就如同那明月一样满身酒气醉意醺醺却不肯让人搀扶,迷蒙带有醉意的眼神,执意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终于看到陆安歌立马开心起来从人群中把她拉出来。
林月笙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挤到人前去。
“安歌啊,跟林伯父回家吧!伯父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众人并不惊异林远江的举动因为每每陆家和林家合聚,林远江喝醉时总是拉着陆安歌说这些话,让人惊异的是还有另外一个声音脱口而出这些话。
循着声源望去只见林月笙抬首翻了个白眼。“每次爹爹喝醉了都会拉着陆姐姐说这话,连我都记住了!”
众人哄笑,林月筝嗔怪地点了一下他的脑袋。
陆安歌看着醉意浓浓而又殷切的林远江,心中一暖,温言道:“林伯父,等安歌得空了就一定去看您!”
醉意醺浓眼神朦胧的林远江竟还嘱咐陆安歌不要食言,一定要去看他。
陆安歌和林府的小厮丫鬟合力将他扶上马车。
众人都道林远江醉了,可是只有陆伯年清楚,这个时候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安歌”林月筝拨开马车上的帘子唤道。
“林姐姐,我在这”陆安歌疾步走向马车。
“安歌,等你得空了一定去林府找我,今天时间太紧都没有好好说话!”
“嗯,等祖母寿辰之后我便去寻你!”陆安歌仰头含笑看着殷切希望的林月筝。
“哎,云邵,到时候你跟陆姐姐一块去林府,找我,我给你看更好玩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