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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来到他的身后,像个黑夜里的幽灵。他的嘴猛地被捂住,想要挣扎也只能发出低低的惶恐声。一道刀芒划过,他浑身一阵猛颤,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气。
那黑影这才现出形来。他虽穿着厚厚的衣服,却依然看得出十分精瘦,那张阴沉的脸上带着残忍的冷芒。不过一会,他的身后冒出了五、六十骑,为首的二人来到近前,居高俯瞰着下面的驼队。
精瘦男子轻笑一声,得意道:“看吧!泰正的人根本就有什么防备。就三个盯哨的都被我干掉了。现在差不多已到了约定的时间,可以发讯号了吗?”说完他看向了马上的那名中年男子。
男子方面大眼、鹰勾鼻、颧骨稍高,他向下稍一扫视,平静道:“嗯!吩咐下去动作利索些!”
精瘦男子一声领命后,就没入了后方的队伍中。
在他身侧的一名净面男子,指了指坡上一间稍大的帐篷道:“三爷你看,那里应该就是谭彪睡帐。”
被称作三爷的男子略一颔首,瞳孔微缩道:“钱师爷一会看好谭凝这丫头。她年纪不大,手下还有点真功夫,莫让她走脱了!”
净面男子欣然道:“三爷放心,我会好好好招呼她的。”他的声音尖细听起来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待精瘦男子来到三爷身边,后者使了个眼色。他不知从哪拿来一把长弓,滋滋引信被点燃的声音响起。
嗖!
一根火箭划破了黑暗,在半空中绽放出绚彩的烟花,映出了马上众人肃杀的脸庞。
只是数个呼吸,对岸一朵相同的烟火如约燃放,众人脸上一松。
三爷大手向前一挥,手下各骑亮起了火把,杀气腾腾地朝坡底冲去,更有甚者口中还吹起了口哨,如夜枭一般。
一时间蹄声大作,打破了黑夜的死寂。
谷底顿时骚乱起来,各种呼喝声、刀剑出鞘声、骆驼嘶鸣声此起彼伏。
刹那间,这丘坡成了战场,兵器的打斗声不绝于耳。
忽地一声娇叱传来,盖过了所有的声响,只见一名黛眉大眼的劲装女子,头戴羊皮帽,手持一把精钢宝剑与那钱师爷斗在了一处。手中一把宝剑被她使得虎虎生风,真个是英姿飒爽!
虽然火把的光线昏暗,却也能看出此女的俊俏模样。钱师爷手中的一对判官笔上下翻飞与这女子竟斗了个不分上下。
而最为激烈的战斗还不是这里,而是驼队的最前方。那里除了斜坡上插着几支火把,中央处几个人影斗成一团,只听得见乒乒乓乓的乱响,一时难以看清里面的情形。
这团人影方圆十多丈内再无他人,看来是没有能插得上手的人。
半炷香功夫后,一声闷哼传来,攸地人影分了开来。这才看清,原来是三爷和那名精瘦男子,分前后围住了一名青年男子。三人凝立不动,轻轻的喘着气僵在了那里。
这青年男子相貌儒雅,看起来竟像名饱读诗书的书生。他右手持着一把长剑,左肩处殷红一片,看来是受了伤。
男子面色微凝,愤然道:“闫三,你们金狼帮也算江湖大派了,尽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若是单打独斗,我让你一只手也胜得过你!”
闫三嘿嘿冷笑道:“谭彪,我知道你手底硬。可是你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江湖了,双拳难敌四手,要怪只能怪你命薄了。你要是自行了断,留你兄妹二人一个全尸!怎么样?”
“呸!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垫背!”谭彪看起来斯斯文文,性子却是刚烈。
闫三并非想与谭彪僵持,他其实是在等待援兵。就如对方所言,若是逼急了来个两败俱伤就太冤枉了。
这谭彪武艺确实胜过他,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先缠上一会。待老四来了,三人围攻就妥当得多了。
心中还在纳罕为何还没见到老四的影子,忽地打斗声嘎然而止。还有不少的惊呼声传来:“快看!那是什么人?”
“神仙啊!真的是神仙!”
“妈啊!”
闫三身形一滞,循声望去:只见虚空中一名白衣男子,头顶着一颗耀目的宝石,手中还拎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
他只是隔远看了瞥了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分明正是迟迟未能出现的老四,心中咯噔一下,如坠冰窖!
虚空中的青年男子眉头微皱,怒喝一声:“尔等还不弃下兵刃?”
此喝声中暗含一丝法力,下方诸人均觉得耳膜生疼。接着叮叮当当的刀剑坠地之声响成一片。
不少胆小者已伏地叩首,带着哭腔大呼:“饶命!”
此青年自然就是刘逸文了,他跟着闫三来到这处附近,心中思量着其它匪人在何处策应。于是绕到对面的山丘之上,果然发现了还有二、三十名歹人。
他正欲动手擒下这批人,结果两边就放烟火为讯,一场厮杀就拉开了序幕。
他本想将这些人灭掉,后来想起江槐山在云鹤观收拾匪人后的一番话,心中又迟疑不定起来。
而下方的战斗激烈,他就将所有人都击昏,擒了这匪首赶来。
刘逸文稍一打量战场,口中轻喝道:“尔等安静!”
片刻间,除了几声驼鸣外,再无一丝声响。
他扫了几眼,脚下方向一变就朝谭彪这边三人而来,然后将手中之人扔在了闫三脚下。心中暗叹:如何处置这此人还真是件头疼的事情。
稍加思索后,他对闫三沉声道:“尔等杀人越货,本是死有余辜,念在上苍有好生之德,从今往后定要洗心革面,重新为人!若是再起歹念,举头三尺有神明,必不轻饶!”
在凡人心中对神仙的敬畏由来已久,闫三和那精瘦男子早已伏地称谢,叩拜不止。这次竟网开一面,让他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第165章 初至齐境 (一)()
处理完这一切,刘逸文正欲离去,谁知那儒生上前几步,朗声道:“大仙且慢!”他微微一愕,转过身来。
谭彪先深鞠一躬,然后指着地上的三人,凛然道:“大仙慈悲,不愿杀生!可是这三人乃是恶首,身上沾满了血腥,实在是恶贯满盈!若是放他们离去,以后还不知要祸害多少良民!小民谭彪斗胆请命,求大仙降他们死罪!”说完他竟跪地一拜!
此人言辞激昂铿锵,流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虽然面对他这位世人眼中的神仙,却没有丝毫胆怯。闫三两人闻言脸色大变,心头一颤,口中饶命之声再起。
刘逸文面现难色,他实在不愿出手对付这些凡人,一时竟低头不语起来。
啊!一阵惊呼!
正当他沉思时,谭彪忽地拾起地上的一把宝剑,兔起鹘落将闫三三人了结,连那昏迷的老四也未放过。等他反应过来,三人已然毙命!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刘逸文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虽说这三人罪大恶极,但刚才已当着众人的面饶恕他们。现在谭彪未征求他的同意将其杀死,就是公然在挑战他仙人的权威。
刘逸文面色猛沉,欲要开口。谭彪昂然挺身,绝然道:“上仙菩萨心肠,不愿徒增杀孽。可是这几人的恶已深入骨髓,谭某方才僭越了。上仙对我等有活命之恩,而小民却拂逆法旨,不敢奢求饶恕,愿意以此身偿命!”
言罢,未待刘逸文开口,他竟提剑向颈刎去!瞬间人群骚动起来,唏嘘之声此起彼落!
“兄长,不要!”一声哭嚎,那名黛眉少女飞奔而至,抢到谭彪身前将他抱在了怀内。可是热血溅了三尺,片刻此人便没有了呼吸。
这谭彪性情竟如此刚烈,让刘逸文心头一颤!谭凝哭得悲恸,口中不停地唤着兄长,让在场之人心下恻然。
忽地,谭凝朝刘逸文伏地三拜,恳求道:“求大仙发发慈悲,救救我兄长!”其它泰正商盟的人也纷纷磕头请愿,看来谭彪还颇得人心。
刘逸文刚才那点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心忖:这谭彪虽耿直,却也算得上磊落。这刎颈之殇只是失血过多,在凡人眼中已是无力回天,但是时间不久魂魄未失,对他而言还有补救之法。
他心中暗叹,一步横跨数丈,直接来到了谭彪的尸身处,手中灵光微闪,多出一张回春符来。口中轻诵几句咒文,将符纸往那脖颈处一按,亮光一闪没入其中不见了,他再施为一番就负手立在了当场。
不一会,谭彪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他稍一思量就明白过来,连忙伏地叩谢。刘逸文喟然叹道:“你虽有过,但已死过一回。如今再世为人,行事莫太过莽撞!”
“大仙慈悲,小民谨记!”
其它众人看刘逸文片刻间就能起死回生,更是顶礼膜拜,神仙、菩萨之言连绵不绝。
但是过了十多个呼吸,这位神仙再未出言训示,已有少数人开始低声嘀咕。待众人发觉有异,抬头来看时,刘逸文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脸茫然的众人。
经过这一番折腾,离天亮已没多久时间了。
刘逸文无法入眠,和大眼坐在小山顶等待着日出。刚才的那一番插曲让他心里颇不平静,谭彪此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此人并不像其他人对神仙愚昧的敬畏,有种独立特行的气质,还有一种勇往直前的精神。在那儒雅的面孔背后,内心是如此的无所畏惧!
深思片刻后,一轮红日跳出了地平线,天终于亮了。大眼指着东升的旭日吱吱地叫了几声,仿佛知道他在等待天明一样。
凡人尚且果敢,何况他们眼中的神呢?刘逸文一想到谭彪的行径,不再瞻前顾后,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他长身而起深吸一口气,破空而去。
不知道是否自己做了善事,受了上天眷顾,这一路上特别的顺利。心中所虑的黑沙暴没有出现,暗呼侥幸!
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海飞快地消退,天边已可见到一条细细的绿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脚下生风。大眼似乎感受到了他愉悦的心情,搔耳咧嘴乐不可支。
一炷香时间后,他终于离开了沙海踏入了齐境。从玉简中的地图了解到,此处乃是大齐的青昌郡地界。
从梦境中的感应来看,李元白此时应在他的南边方位。天色尚早,他辨明方向,就朝南马不停蹄地前行。
齐人自古好酒,其文化源远流长,它的发明充满了传奇色彩。相传,在远古年代,有位神仙无意间落在齐境内的某座山林间小憩,不经意间嗅到了一种特别的芬芳之味。
此种气味他从味闻过,于是四下细细搜寻起来。最后,他发现这些气味原来是从山洞里一堆腐烂的果子上散发出来的。不光如此,在这堆果子下面还有些浑浊液体,他用手指蘸了少许,轻轻舔尝,其味竟十分甘美。于是灵机一动,制成神麴,酿出了美酒,最后在这世间广为流传。
刘逸文亦好此道,自己也酿制过几种灵酒,十多年来竟有些心得。平素修炼乏味时,也偶尔翻看一些酒经,也算是入门之人。
一念至此,他不禁朝身边的大眼看了一眼,心中苦笑一声。这大眼比起他来,更好杯中之物,别看它小小肚子,这几天可饮了他不少的灵酒。而且他还发现此猴凡酒不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