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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汉目前唯一的皇子;刘彻的独苗苗,刘据一直是重点保护对象;因此他能出宫的机会少得可怜。卫子夫上面育有三女;和他玩不到一块,所以几个读书小伙伴陪伴玩耍的时光是多么可贵。昨日休沐日伴读都出宫之后,刘据一个人有些蔫蔫的;一个早上只是坐在椒房殿的花园里发呆。
看到张贺等人从道路尽头走来;刘据一声欢呼;将一直在旁边照料他的女御长丢在一边;飞快地朝小伙伴跑去。
“可有什么好东西带回来?”
按照规矩;禁中是不能随意携带外面的物品进来的;之前是卫青偷偷给外甥带玩具,大家也不敢管;最近卫青忙于军务;已经许久未踏足椒房殿了;这夹带市面上小玩意的光荣任务就落在了他的长子还有另外两位伴读肩上。
卫伉是个胆大的,他掏出一只巨大的海螺,递给刘据说:“阿翁前几日给我买的,说是南越那边的风物。”
刘据双手接过,摩挲着那粗糙的表面,仔细端详,却不知道该怎么玩这个东西。
卫伉指点道:“你把它贴在耳朵旁边,是否能听到呜呜的风声。”
刘据依言照做,嘴角微微上咧:“我听见了,好像上林苑里风吹过松涛的响声。”
“阿翁跟我说这是大海的声音哩。”卫伉得意得炫耀,“阿翁说当年出兵南越那次,乘坐的海船,有咱们两个书舍那么大,风大浪急,那个海面上就这么呜呜——呜——响个不停。”
苏武是个老实孩子,对刘据说自己不敢违规夹带小玩意进宫,被宫卫盘问的时候就上交了。
刘据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无妨,一回生二回熟,胆子早晚会练出来的。”把张贺听得哭笑不得。
刘据转头看向眼睛笑弯了的张贺,开口问:“贺带了什么过来?”
张贺将那对于他目前的幼儿身体略有些沉的箱子平托了出来,嘴上说道:“我带了新奇好玩的东西,不过我们得到室内去才能玩。”
四个孩子都脱了鞋子跑进太子居所,在木质地板上团团坐定,张贺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积木“哗啦”往下一倒。
“哇,这是什么?”卫伉不解地大声说,“怎么好像我家庖厨里使用的木柴?”
“这可不是木柴,这个是我让家里婢女拿去订做的积木。”张贺摇了摇小手说。
“积木?”刘据若有所思地抓住一块在手心观察了一会,“这个要怎么玩?”
张贺示范性地将几块积木挑拣出来,叠在一起,很快一个写着朔方的城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一套是朔方城的积木,需要把它们按照正确的位置叠起来才能呈现全貌。”
“原来是这样。”刘据非常聪慧,一点就通,“难怪叫做积木,积木而垒城也,好名字。”
大家就一起高兴地搭建起朔方城来。张贺图纸画的是想象中的朔方城的城门和城墙,最后搭好全部积木之后,一个小型的雄关赫然出现在了地板上。
卫伉拍手道:“这就是阿翁打下来的朔方城的大门了。”他将一只骑马的小型骑兵陶俑摆放在城门口,嘴里说着:“这下匈奴人就不敢打进来。”
刘据严肃地点了点头说:“伉弟说的甚是,不过按照舅舅所言,这里还应该挖上一道壕沟,多种点树木才能变成有利地形。”
张贺正好奇两个小不点平时都从卫青将军那里耳濡目染了些什么,就看到刘据和卫伉“蹬蹬”地跑出去了,等回来时小手上都沾着一些泥巴,将新鲜铲下来的草皮铺在了骑兵俑前面,刘据还用小木剑在上面划了一道裂缝,权且当做壕沟。
苏武本来闷声不响地在旁边看,这时也跑去案几上拿了两只陶羊摆在草皮上,这才放心说道:“还得养一群羊,要让士兵随时有肉吃。”
三个小朋友玩得正开心,张贺在围观他们玩,都没注意到有一道修长的人影静悄悄地走进殿内。
刘彻刚从宣室议事回来,身上还穿着纯黑色的朝服,他没有发出声响,只是像一头优雅的黑豹一样缓慢地绕到了几个幼童身后。他本来有些担忧儿子过于乖巧沉静了,但此时看起来据儿和小伙伴讨论怎么打仗的时候,还是很兴高采烈的。不过,那张汤家小子带来的新奇玩意叫做什么?积木?
卫伉已经和刘据讨论起了怎么打仗:“苏武你拿着这两个枭棋放在这边,你装作匈奴攻城,我和表哥要在朔方城下面挡住你的进攻。”
说完,苏武一手握着一个枭棋,嘴里喊着“驾驾”,朝积木堆成的城池冲去,卫伉手里拿着另外一个,横在了“壕沟”面前,嘴里说着:“不要过来,我要把你打退。”
刘据手里也拿着一个木质枭棋,只见他略一思索,从另外一边绕了过去,从后面撞上了苏武手中的棋子。
只听“砰”的一声,苏武手中的枭棋被他和卫伉合力弹开了。
“歼灭敌军一半。”刘据欢呼起来,“这一招叫做绕道合围,厉害吧。”
“厉害,这是谁教你的?”刘彻围观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出声。
四个孩子连忙转过身来,三个孩子都跪下来说:“拜见陛下。”刘据直接蹦了过去,一下扑到刘彻怀里:“阿翁你来了?”
“是啊,议完正事就来看看我的皇儿在做些什么。”刘彻将刘据托举了起来。
“刚才那个是去病哥哥教给我的。”刘据得意地向刘彻显摆,“他说用这招肯定能赢。”
“这小子,把我和仲卿前几年教他的转头就教给你了。”刘彻爽朗得笑了起来,显然心情十分愉悦。
“阿翁,张贺做了一种新奇的玩具叫做积木,我们正在玩,很是有趣。”刘据说道。
“是吗?”刘彻望向张贺,“这个叫做积木的东西,是谁帮你做的?”
“回禀陛下,是臣自己淘气觉得好玩,在布帛上画出形状让大婢拿去做的。”张贺正好想要推广一下积木这项发明,就老实回答,“它可以分开来,也可以叠在一起做成各种屋宇城池的样子,主要是供孩童玩耍的。”
“哦?小小年纪就如此机智,很是不错。”刘彻显然对积木产生了兴趣,“那你示范玩法给朕看看。”
“诺。”张贺将积木搬到几案上,全部推翻之后重新给刘彻搭建了一边朔方城,“就是这样,如果想要其他形状也可以用别的搭法。”
“这个倒是很方便。”刘彻略一沉思后说,“用在沙盘推演的时候,就可以重复利用建造城池、墙壁、关卡了。”
张贺讶异地抬头看了他一样,陛下的思路十分惊人啊,居然从儿童玩具想到了应用在军事讨论上。
刘彻是个非常有行动力的人,他对张贺说:“你可带了之前绘制的布帛?”
张贺确实随身带着,马上双手递送了上去。刘彻摊开布帛一看,虽然儿童拿着笔画出来的图案歪歪扭扭,但聪慧的皇帝一看就看出了制作原理。
“朕用五十金买你这个点子,如何?”刘彻心情极佳地问道。
那还用说?五十金呢,张贺连忙跪下谢恩。
“好了免礼。”刘彻挥了挥袖子,将那片布帛折叠收好,“朕要去找将作大臣办理此事,你们的书师今日昼食后才来,据儿可带大家去沧池泛舟游玩。”
说完刘彻竟然要黄门拿了积木,转身匆匆离开了。虽然卫伉对于积木到手还没玩热乎有些遗憾,不过谁胆敢和陛下抢玩具啊。张贺倒是无所谓,他发明积木本来就是为了哄孩子的,现在平白得了五十金还能在刘彻面前展露自己的才能,简直不要太完美。
不过张贺没想到的是,从刘彻想到拿积木用于军事推演开始,他在大汉朝的发明之路也一路跑偏,从最初改善自己生活质量的朴素愿望,渐渐转向了另外一个他原先想都没想到的方向。
第125章 五柞()
贺贺给这章加了爱的屏蔽;如跳订等半晌可破,如app抽风请刷新
湖县距离长安城三百余里,和潼关、函谷关都只有几十里的路程,地处于山谷中,地势险要又扼守关内外的交通要道。山中有条泉鸠涧,往北一直通往黄河;泉鸠里就位于这条涧水旁边。
张和猜想刘据选择这么一个位置藏匿;是为了方便日后卷土重来;此处退可直接出关;也算是留了条后路。
作为一个张和心目中久居深宫的白莲花太子,刘据的表现可谓瞬间粉碎了他从史书里勾勒出来的粗浅印象。首先,十几里的山路,刘据竟然能认得路,仿佛是之前来过这里的一般。其次;崎岖的山路连张和这个现代人都连连叫苦,脚上走出了水泡,但刘据这个从小被多方宠爱娇惯的太子,竟然一声不吭,脚程不歇地往前赶路。
“子珩。”他皱着眉头对张和说,“有人非得要置我于死地,虽然还不确定是谁,但我们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来到泉鸠里;我在那里有个朋友;只有藏在他家才是安全的。”
刘据口中的朋友姓王;叫做王涉,家境贫寒,只得靠编织草鞋带到县城贩卖才能供应太子几人的生活。张和不知道太子是怎么认识这么一位穷朋友的,但太子及冠时皇帝就给他设立博望苑,据说里面多以异端进,因此认识几个藏匿在民间的穷人想来也不奇怪。
王涉虽然穷,但气度不凡,见多识广,张和呆着无聊的时候,经常与他攀谈。也正是从王涉的交谈中,张和最后下定决心,暂时不要离开太子身旁。
虽然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带能听懂上古汉语的技能,但听懂归听懂,很多文言文的意思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太过艰深,他一个人出去恐怕很快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无知来。而且西汉出行需要路引,这东西要去官府打证书,张和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逃匿的太子…党,去官府就是马上被捉拿归案的节奏,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没有路引,文言文学得又不好,还没有在古代生存的技能,张和觉得自己出去单独行为绝对是死路一条,因此只好和太子一起过起了家里蹲的生活。
王涉每天都会带上他和张和、刘据编的草鞋去县城卖,顺便打听从京城来的消息。京城带来的坏消息数不胜数,王涉只敢挑着好的说。但是随着天气转凉,能卖出去的草鞋越来越少了,家里过上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王涉害怕太子挨饿,自己几乎滴米不沾,靠吃草根野菜度日,脸上渐渐凹陷下去,终于被太子发现。
“你不能为了我每日挨饿。”刘据说道,“我有一位富有的旧相识,就住在湖县的县城里,你替我前去寻找,问他借些钱财接济。”
“万万不可!”王涉和张和几乎同时开口说。
刘据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俩,王涉抢先说:“人心叵测,谁知道太子殿下您富贵时的朋友,现在还是不是一如既往?仆觉得此举太过冒险。”
刘据又看向张和:“子珩又是为何反对?”
那当然是因为史书记载你托人找这位富裕的朋友,结果败露行迹,于八月辛亥日被地方官兵围捕,两个皇孙遇害,太子自缢而亡,主人为了保护太子遗体免受刀兵伤害,格斗而亡。张和心里这么想着,但他又不能直接这么说出来,太子非觉得自己疯了不可。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委婉提醒道:“据我所知,陛下并没有赦免太子的罪名,地方官吏还在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