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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鄙视了身高的张贺:“臣当为皇子殿下效死。”
“免了,这些漂亮话留到长大再说吧,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倒像仲卿少时”刘彻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对两个小孩子回忆往事,马上停住,换了个话题道,“正好今天你也来了,朕给你们展示一下积木的新用法吧。”
宣室的舆地图前面摆着一张巨大的沙盘,刘彻直接将刘据放在沙盘边缘的空地上,自有勤快的中常侍跑上来,在沙盘旁边摆了一张小几,让张贺踩在上面——这样以他现在的身高也能看清沙盘上的一切了。
只见沙盘同样做成汉匈边境的样子,有绵延的青山、浩渺的草地和贫瘠的荒漠,在几处关卡的位置,本来用来代表边关的石头被换成了由无数块积木拼成的城门。
不得不说刘彻在改良发明创造上面很有些天赋,在他的要求下,负责建筑工程的将作大匠将积木按照边关那些城池的微缩比例做出来,然后切割成无数精巧的小方块,每一块上面还有凸出和凹槽,可以让它拼装出来之后免于一碰就散架的收场。
在山脊上还有一连串的积木前后连接在一起,宛如一条长龙游戏于其上。刘彻指着这些积木说道:“这是我让人在朔方城附近修缮的秦长安和故塞,并且还加建了不少,每次边关汇报建城的情况,我都会让人在相应位置将其拼上,这样朕对整个朔方的情况一眼就能看明。”
“陛下英明。”张贺发自内心地对刘彻的想象力和行动力表示赞扬。
刘彻继续说:“而且积木用在军事沙盘上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拆对方的城。”
说完他从沙盘旁边拿出一个小型的铜车马,直接往匈奴境内的一座城池一推,那座用积木搭建的小型城池就轰然倒塌。张贺定睛一看,其中一块积木上写着“龙城”二字。
“不知道舅舅和表哥现在打到哪里了。”刘据突然开口说道。
“前线最新的战报还没到,不知道大军去向。”刘彻笑道,“不过我对仲卿有信心,这次出发前他给我保证过要给匈奴人一个大惊‘喜’的,得赶紧把马鞍这事也落到实处,等大军凯旋回朝,好给他一个惊喜。”
那可真是惊喜啊,张贺完全可以想象卫青如果得知有这种提升骑兵战斗力的骑具,绝对会很高兴的。
当拿到成品之后,张贺对封姑所找之人的手艺非常满意,大概因为细心的大婢特地说明了是给小孩儿的玩具,棱角打磨得非常光滑,在门洞上面那块木头上,还用隶书写了朔方两个字。张贺对封姑道了谢,将这些积木装在红黑漆盒里,就开开心心地回宫了。
作为大汉目前唯一的皇子,刘彻的独苗苗,刘据一直是重点保护对象,因此他能出宫的机会少得可怜。卫子夫上面育有三女,和他玩不到一块,所以几个读书小伙伴陪伴玩耍的时光是多么可贵。昨日休沐日伴读都出宫之后,刘据一个人有些蔫蔫的,一个早上只是坐在椒房殿的花园里发呆。
看到张贺等人从道路尽头走来,刘据一声欢呼,将一直在旁边照料他的女御长丢在一边,飞快地朝小伙伴跑去。
“可有什么好东西带回来?”
按照规矩,禁中是不能随意携带外面的物品进来的,之前是卫青偷偷给外甥带玩具,大家也不敢管,最近卫青忙于军务,已经许久未踏足椒房殿了,这夹带市面上小玩意的光荣任务就落在了他的长子还有另外两位伴读肩上。
卫伉是个胆大的,他掏出一只巨大的海螺,递给刘据说:“阿翁前几日给我买的,说是南越那边的风物。”
刘据双手接过,摩挲着那粗糙的表面,仔细端详,却不知道该怎么玩这个东西。
卫伉指点道:“你把它贴在耳朵旁边,是否能听到呜呜的风声。”
刘据依言照做,嘴角微微上咧:“我听见了,好像上林苑里风吹过松涛的响声。”
“阿翁跟我说这是大海的声音哩。”卫伉得意得炫耀,“阿翁说当年出兵南越那次,乘坐的海船,有咱们两个书舍那么大,风大浪急,那个海面上就这么呜呜——呜——响个不停。”
苏武是个老实孩子,对刘据说自己不敢违规夹带小玩意进宫,被宫卫盘问的时候就上交了。
刘据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无妨,一回生二回熟,胆子早晚会练出来的。”把张贺听得哭笑不得。
刘据转头看向眼睛笑弯了的张贺,开口问:“贺带了什么过来?”
张贺将那对于他目前的幼儿身体略有些沉的xiāngzi平托了出来,嘴上说道:“我带了新奇好玩的东西,不过我们得到室内去才能玩。”
四个孩子都脱了鞋子跑进太子居所,在木质地板上团团坐定,张贺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积木“哗啦”往下一倒。
“哇,这是什么?”卫伉不解地大声说,“怎么好像我家庖厨里使用的木柴?”
“这可不是木柴,这个是我让家里婢女拿去订做的积木。”张贺摇了摇小手说。
“积木?”刘据若有所思地抓住一块在手心观察了一会,“这个要怎么玩?”
张贺示范性地将几块积木挑拣出来,叠在一起,很快一个写着朔方的城门出现在了众rénmiàn前:“这一套是朔方城的积木,需要把它们按照正确的位置叠起来才能呈现全貌。”
第168章 屯田()
贺贺给这章加了爱的屏蔽;如跳订等半晌可破,如app抽风请刷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从长安城里逃脱出来的张和。他本来打算离开长安城就和太子分别,但一路上陆续有几伙人追杀太子,全靠死士打退对方才好几次化险为夷,张和只有跟着太子走才是最安全的;起码能被人舍命保护。
就这样;当他们逃到深山里的时候;最后一名死士也伤重未愈;很快离开了人世。张和与刘据带着两位皇孙,在野兽出没的山里寻了一处山洞躲了两天,刘据方才趁着星斗还未西斜,带着大家往湖县继续走去。
湖县距离长安城三百余里,和潼关、函谷关都只有几十里的路程;地处于山谷中,地势险要又扼守关内外的交通要道。山中有条泉鸠涧;往北一直通往黄河;泉鸠里就位于这条涧水旁边。
张和猜想刘据选择这么一个位置藏匿;是为了方便日后卷土重来;此处退可直接出关;也算是留了条后路。
作为一个张和心目中久居深宫的白莲花太子,刘据的表现可谓瞬间粉碎了他从史书里勾勒出来的粗浅印象。首先;十几里的山路;刘据竟然能认得路;仿佛是之前来过这里的一般。其次,崎岖的山路连张和这个现代人都连连叫苦,脚上走出了水泡,但刘据这个从小被多方宠爱娇惯的太子,竟然一声不吭,脚程不歇地往前赶路。
“子珩。”他皱着眉头对张和说,“有人非得要置我于死地,虽然还不确定是谁,但我们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来到泉鸠里,我在那里有个朋友,只有藏在他家才是安全的。”
刘据口中的朋友姓王,叫做王涉,家境贫寒,只得靠编织草鞋带到县城贩卖才能gongying太子几人的生活。张和不知道太子是怎么认识这么一位穷朋友的,但太子及冠时皇帝就给他设立博望苑,据说里面多以异端进,因此认识几个藏匿在民间的穷人想来也不奇怪。
王涉虽然穷,但气度不凡,见多识广,张和呆着无聊的时候,经常与他攀谈。也正是从王涉的交谈中,张和最后下定决心,暂时不要离开太子身旁。
虽然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带能听懂上古汉语的技能,但听懂归听懂,很多文言文的意思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太过艰深,他一个人出去恐怕很快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无知来。而且西汉出行需要路引,这东西要去官府打zhèngshu,张和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逃匿的太子…党,去官府就是马上被捉拿归案的节奏,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没有路引,文言文学得又不好,还没有在古代生存的技能,张和觉得自己出去单独行为绝对是死路一条,因此只好和太子一起过起了家里蹲的生活。
王涉每天都会带上他和张和、刘据编的草鞋去县城卖,顺便打听从京城来的消息。京城带来的坏消息数不胜数,王涉只敢挑着好的说。但是随着天气转凉,能卖出去的草鞋越来越少了,家里过上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王涉害怕太子挨饿,自己几乎滴米不沾,靠吃草根野菜度日,脸上渐渐凹陷下去,终于被太子发现。
“你不能为了我每日挨饿。”刘据说道,“我有一位富有的旧相识,就住在湖县的县城里,你替我前去寻找,问他借些钱财接济。”
“万万不可!”王涉和张和几乎同时开口说。
刘据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俩,王涉抢先说:“人心叵测,谁知道太子殿下您富贵时的朋友,现在还是不是一如既往?仆觉得此举太过冒险。”
刘据又看向张和:“子珩又是为何反对?”
那当然是因为史书记载你托人找这位富裕的朋友,结果败露行迹,于八月辛亥日被地方官兵围捕,两个皇孙遇害,太子自缢而亡,主人为了保护太子遗体免受刀兵伤害,格斗而亡。张和心里这么想着,但他又不能直接这么说出来,太子非觉得自己疯了不可。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委婉提醒道:“据我所知,陛下并没有赦免太子的罪名,地方官吏还在搜捕,如果王涉在找殿下那位朋友借钱的时候不小心泄露了行踪,那不光太子,这里所有人都会处在危险之中,殿下还请三思。”
“你们说得有理。”刘据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他听完两人的意见之后,放弃了找朋友借钱的打算。
然而历史发展的车轮似乎并不以一个穿越者小小的改动而停止前行,就在张和松了口气觉得可以平安等待刘彻公开宣布太子无辜那一日重返长安的时候,一个叫做张富昌的兵卒敲开了王涉家的大门。
“这位军爷有何吩咐?”王涉故意堆起讨好的笑脸,对张富昌说。
那张富昌进了院子,先嫌弃地看了一眼倚靠在墙根的农具和铺满半个院子的草鞋,高声问道:“湖县泉鸠里人士王涉,你的户籍上是独门独户对吧?”
“正是,请问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我听说你最近在县城买炊饼,总是一次买五个饼,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得下吗?”
“不瞒您说,鄙人劳作后特别能吃,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吃的。”
张富昌斜了一眼他凹陷的脸颊,哼道:“不像,你每天吃五个饼都不至于瘦成现在这样,而且我听说你上个月还是只买一个饼带回家,短短时间里食量增加又日渐消瘦,这里面一定有鬼!”
张和一从外面回来就听到了院子里的争执,他连忙偷偷沿着篱笆绕到房间一侧,打开窗翻爬了进去。
刘据正伏案休息,看到张和一反常态从窗户里爬了进来,顿时起了警惕。
“殿下,快带皇孙先行离开。”张和急匆匆地说,“外面来了一个兵卒,正在盘问王涉有没有藏匿别人,很快就要过来了。”
刘据一听连忙唤醒老二,却发现一向淘气的老三并不在屋内。
“来不及了,带一位皇孙先走。”张和也不从案上爬下来了,就着蹲在窗口的姿势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