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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了看,阎鸣筝没有让他提携的意思,明钦吸了口气,钻了出去。
洞口风力极盛,裹胁着他扶摇直上,到了水面,风力才慢慢减弱,罡风如刀,实非普通人所能抵受。
阎鸣筝虽然恢复了一点气力,也被罡风转的头晕眼花。明钦怕她被河水冲走,连忙拦腰抱住。
脑袋露出水面,阎鸣筝定了定神,低声道:“松开。”
明钦有神游镜护体,衣衫不湿,阎鸣筝就没那幸运了,虽说换了一件衣袍,被河水打湿之后全都贴在身上,明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见阎鸣筝面露不悦,忙道:“你衣服没有系好。”
罡风中牵扯之力甚大,阎鸣筝领口敞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她也无暇顾及,听到明钦提醒,连忙掩好衣裳,悻悻地盯了他一眼。
这时,岸上忽然传来脚步之声,一人愤愤地道:“江舵主,丹穴到底在哪,你可不要耍我。”
明钦和阎鸣筝对视一眼,躲到溪石后面。来人人数不少,正是江赫、欧阳智和祁桐等人。
江赫一行本在地洞中查找丹穴的位置,岂料阎鸣筝无意中打开了水门,整个山洞洪水泛滥,掩死了不少门人弟子。江赫几个身手较好,和明、阎一样顺水飘流进入崖谷之中。
江赫用雷火炸掉坚石,离龙象推测的位置已经很近。不知谁打开了水门,功亏一篑,心头也是愤忿不已。地下蓄水丰富,欧阳智开凿地洞的时候便将这些水屯聚起来,阎鸣筝不明就里,水门一开,整个地洞都被洪水吞没,想要接近丹穴陡增了几分困难。
“祁少爷,我已经跟你解释的很清楚了,你爱信不信。”
未找到丹穴之前,江赫不想和齐云庄大起冲突,是以对祁桐百般忍让,但是祁桐年轻气盛,不怎么将四圣门的人放在眼里。
“江兄,我是想和你通诚合作,希望你不要玩什么花样。”
欧阳智眼尖,忽然发现岸边明钦和阎鸣筝吃剩的鱼肉,不由轻咦了一声,“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鱼块旁边还放着阎鸣筝的净水瓶和夜光杯,俱都精巧别致,价值不菲。
“师兄,这有一个灵气袋。”
欧阳智的一个师弟从草丛中捡起阎鸣筝的灵气袋,交到江赫手中。
阎鸣筝暗叫不好,探手在明钦后腰掐了一记,低声道:“这是我的东西,里面有我的仙篆和通关文牒,这下身份要暴露了,都怪你。”
“好了,我给你要回来。”
明钦观察了一下,岸边没有道行绝高的人物,夺回灵气袋不算太难。
好在阎鸣筝的灵气袋上了暗锁,不知咒文无法开启,除非毁掉灵气袋,灵气袋又属上好的皮革缝制,若无利刃也不易毁坏。
明钦方要飞起动手,岸边突然风声激荡,响起低沉的吼叫,众人愕然变色,只见一条黑影从树林中慢慢走出来,却是一头通体如墨的黑虎,一双淡金色的眼珠落到众人身上,嘴巴大张,露出尖利的齿牙,速度骤然加快,带着一股阴风,一跃数丈,惊得众人两股打颤,面如土色。
“快开枪。”
众人身上带着连珠枪,百忙中砰砰一阵乱射。黑虎怒吼一声,背上陡然伸展出两只雪白的肉翼,恰似两口铡刀。黑虎振翼而起,众人的火石纷纷落了空,一个齐云庄弟子躲闪不及,被黑虎扑翻在地,一爪插在勃颈上,鲜血喷溅,大睁着双眼眨眼没了气息。
黑虎虽然飞不甚高,背上两口铡刀堪比仙道高手,再加上锋利的爪牙,可说是当者披靡,连江赫、欧阳智、祁桐这些首脑人物也不敢当其锋芒。
“大家不要慌,用连珠枪对付他。”
江赫仗着人多,连珠枪又可以及远,只要找到机会,乱枪齐发,黑虎纵然勇猛,毕竟是一头野兽,不识得器物之利,况是以寡击众,时间一长,必死无疑。
众人纷纷散开,隐成合围之势,眼见黑虎奔向一人,其他人跟在后面开枪,黑虎身躯长大,少说有三五百斤,就算打不中要害,让它放了血也会影响战力。
不料火石打到黑虎身上,激起一团红光,仿若修行者的护体罡气。它背上的铡刀尤其铦利,火石打到上面铛鎯有声,火星四溅。
“这黑虎是个妖物,不可力敌。”
江赫省悟过来,黑色的老虎本是异种,堪称神兽,相传只有赵公明的坐骑是一头黑虎,十分少见。况且这黑虎背生肉翅,连真人境高手都占不了便宜。
黑虎趋动如飞,杀伤数人,连珠枪又伤它不得,众人信心受挫,不由萌生退意。
黑虎低头咬破一个四圣门弟子的喉咙,扭头盯了祁桐一眼,吓得他一个激灵,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黑虎厉啸一声,疾足如飞,朝着祁桐扑去。
“给我拦住他。”
祁桐大叫一声,往水里逃去。他手下的狄剑、盛光都是齐云庄的青壮弟子,心狠手辣。两人是祁桐的忠实手下,心知祁桐若死,他们也休想活命,当下对视一眼,抽出短刃,迎面扑上。
狄剑出手奇快,虽说比不了金断流,在祁桐手下却是头号人物,甚受倚重。盛光比他年纪略长,一双肉掌能开碑裂石,可惜对手是皮糙肉厚的黑虎,杀伤力不免大打折扣。
黑虎来势汹汹,嘶吼一声,将盛光扑翻在地。盛光虽惊不乱,他的功夫全在一双手掌上,当即往黑虎口中一插,掰住它的下颚。
狄剑趁机跃上虎背,攥紧匕首朝它脖颈疾刺。不料黑虎的背翼锋锐如刀,一开一合差点将狄剑双腿削断,饶是他反应迅速,两腿也被削落皮肉,鲜血长流。
众人的速度远不及黑虎,看到河水甚深,纷纷往河里逃去。
祁桐跳到河里,喘息方定,河面上波浪滚滚,许多雪白的小鱼跃出水波。
祁桐惊疑不定,齐云庄是一方豪强,身为祁万城的子侄,在檀江争强斗狠,不甘人后,本身的武艺却也寻常,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心头暗暗后悔,不该轻易涉险。
一个念头尚未转完,河面上砰訇一声,掀起数丈水花,一条白色的鳞鱼掀浪而出,大口一张,露出森寒的齿牙,水流滚滚,裹胁着河中鱼虾都被它吸入腹中。
“救命啊——”
祁桐吓得亡魂皆冒,想不到河里藏着这等凶怪,狄剑和盛光双战黑虎已经到了尾声,盛光撑持了半晌,被黑虎一爪抓破咽喉,狄剑转身想逃,他腿上受伤,行走不便,黑虎从后赶上,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拖出老远。
明钦和阎鸣筝躲在溪石后面,不知河里藏着水怪。这鳞鱼通体雪白,有一丈多长,浑身鳞牙坚裹,尖头雪齿,也不知是什么品类。
这黑虎、白鳞可比江赫等人难对付多了,趁着它们没有发现两人的藏身之处,明钦寻思着如何脱身。
这时,忽听得一声叱喝,一条人影从天而降,落到黑虎背上。
此人一身黑色劲衣,头上扎了个髻,带着发巾,英气勃发,目光烔烔,身手干净利落。
方才狄剑跳到黑虎背上,差点被削去双腿,这人不知忌讳,着实有些凶险。
黑衣人落到黑虎背上,攥紧双拳一阵猛捶,黑虎吃疼,嘴里一松,丢了狄剑。背翼咯嚓一响,刀光如血,故伎重施。
黑衣人早有提防,腾身而起,横掠数丈。黑虎勃然大怒,掉转身躯疾冲而至。
黑衣人张口吐出一颗龙眼大的红色珠子,清叱一声,珠子飞掷而出,黑虎并不避闪,反而跃起半空,嘴巴一张,将珠子吞入腹中。
黑衣人双足落地,凝神戒备,就见黑虎浑身罩定一团红光,动弹不得。
白鳞在水里兴风作浪,无人能敌,忽见一道白影从断崖上飞纵而下,此人生得唇红齿白,一袭白衣,不染点尘。他落到水边的山石上,手掐法诀,使了个控水诀,波涛翻覆,渐渐聚成一个巨大的涡漩,白鳞身陷其中,左冲右突,却撞不破白衣人的结阵。
“妖孽,还不化形。”
岸上黑衣人厉喝一声,掌心打出一条红光,正中黑虎面门。黑虎低吼一声,萎靡在地,身上火光熊熊,化作一件乌光闪烁的铠甲。
白衣人见同伴炼化黑虎,也是一道白光打出,白鳞顺水飘转,化成一幅雪白的鳞甲,被白衣人隔空一召,托在手中。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黑虎、白鳞本是铠甲所化,还是被两人炼成了铠甲。
“莫非这两件也是诛天铠?”
明钦身上有五虎神铠,对于诛天铠颇为熟悉。这两件铠甲和五虎神铠颇为相似,很可能也在一百单八件诛天魔铠之数。
白衣人托着白鳞铠飞身落到岸上,喜滋滋地道:“唐师姐,咱们这趟没有白来,这两件铠甲皆在天罡之数,也是稀有之物。”
黑衣人气宇轩昂,想不到是个女子,这白衣人颇有些脂粉气,听声线却是男人无疑。
唐清越微一点头,“还是办正事要紧。”
两人刚要离开,欧阳智忙道:“两位请留步。”
欧阳智心头暗恨,居然没有看出黑虎、白鳞是稀世宝甲,当面不识,失之交臂。唐清越和殷日戒修为甚高,他俩能将宝甲打回原形,真可谓是驱狼得虎,对付起来更加困难。
殷日戒睨了欧阳智一眼,轻笑道:“师姐,人家看你我得了宝甲,不肯放咱们走呢?”
唐清越娥眉微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在道术界屡见不鲜。不过天下宝物,惟有德者居之,他俩炼化黑虎、白鳞,显示出不凡的实力,欧阳智还敢出头拦阻,岂非不知死活。
“两位误会了。”
欧阳智拱手笑道:“在下是龙象大师门下欧阳智,方才两位大显身手,炼化宝甲,救了我等性命,我们还未曾拜谢。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在下生还之后,也好顶礼焚香,对两位恩公日夜祈福。”
欧阳智略微发福,看起来一团和气,他在龙象大师门下修为虽非绝高,却颇有狡智,龙象大师将寻找丹穴之事交给他办,足见信任之深。
欧阳智自知不是唐清越和殷日戒的对手,至少要打探出他们的底细,才有机会夺回宝甲。
殷日戒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冷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认得这件东西吗?”
欧阳智定睛一看,只见令牌上写着卸甲两字,顿时吃了一惊。有道是‘北偃武、南卸甲’,两者皆是东华国的秘密组织,直接听命于七曜府,可以越级抓人,权势极重。偃武堂有鹰虎卫,卸甲司有神武营,网罗天下高手。龙象大师虽是碣石宫国士,对头是卸甲司恐怕也得避让三分。
“两位原来是卸甲司的人,失敬,失敬。”
欧阳智面孔微僵,重又堆起笑容。卸甲司在南方威焰极大,莫说四圣门和齐云庄,就是碣石宫也莫可奈何。
殷日戒收起令牌,慢条斯理的道:“实话告诉你。凤凰山马上就会由我们神武营接管,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小爷抓你坐牢。”
欧阳智脸色微变,这却是始料未及,他率队在凤凰山勘探数月,好不容易找到丹穴的地点,神武营居然这么快得到消息,神武营武士皆从是各大兵营挑选,实力雄厚,圈禁凤凰山丝毫不成问题。只是龙象大师一番谋算,要付之流水了。
江赫、祁桐听说神武营要驻兵凤凰山,这分明是要独霸丹穴,不由得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