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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多谢上仙关心。”
明钦还是头一次和秋晼晚如此接近,只见她柳眉凤眼,容光照人,确实有几分仙家气韵。
秋晼晚注意到明钦身上的宝铠,讶异道:“你这件铠甲似乎是件宝物,莫非是祖龙帝的神魔铠?”
地皇祖龙炼制宝铠是三界的一件大事,这些铠甲百不存一,偶然出现必会倍受瞩目,遭到修行者的攘夺。
祖龙宝铠的叫法不一,有诛天铠、征天铠或神魔铠之说。尤其是运用四灵神兽的精魂炼制,威能强大,特征明显,可说是攻守兼备,不同于后世的革甲只有防护的功能。
曳影箭威力惊人,若非神魔铠这样的宝甲,也很难毫发无伤,秋晼晚能猜出来并不奇怪。
“上仙目光如矩,正是神魔铠。”
秋晼晚轻哦了一声,轻笑道:“你本领不高,倒有几件品次不俗的宝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出门在外可得小心一点。”
明钦心头暗骂,却没有反唇相讥,秋晼晚说得也是实情,驺虞铠这等宝物确实是凤毛麟角,堪称神品,他的修为不算高明,好比抱金砖过闹市,难免遭到歹人的觊觎。
当初在接天崖得到月宫天子留下的比目玉,谭凝紫也劝他找个靠山,背倚大树好乘凉。归根到底,还是他修为太低,人单势薄,太上老君的太极图,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也是稀世珍宝,又有哪个修行者敢去攘夺?
“好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秋晼晚抓着明钦,施展乘风御云术翩飞而起,返回风车上。
吴六接到禀告,得知海边的船只遭到神秀宫的攻袭,深恐断了退路,急忙调派兵马,赶来救援。
两驾风车在海面上往来巡弋,搜寻落水的弟子,但海面上火大风急,又有血匪暴起伤人,求援甚是困难,又见吴六亲率血匪前来阻击,秋晼晚只得下令返回。
被曳影箭击毁的风车有两驾伤亡惨重,另一驾只折断车翼,情况稍好一些。这次各部选派精锐弟子一百余人,阵亡和下落不明的几近三十,伤残的十多个,但也击沉张成的主船,其他烧毁陷溺的大小船只数十艘,血匪死伤数百人,但也击沉张成的主船,其他烧毁陷溺的大小船只数十艘。
第848章 倾危()
“无尘,这段时间你要加强防守,血匪的船只损毁大半,接下来必会设法补充船只,神秀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惜咱们人手不足,很可能成为血匪的首要目标。”
秋晼晚幽幽一叹,接着道:“希望紫府国的大军能尽快攻袭从义岛,血匪根本摇动,这些匪寇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早晚殄灭以尽。”
菩无尘点头道:“我再和无心、无忧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召集人手回来支援,或者购买一批兵械,血匪没有空行车,只要云路畅通,守住神秀宫应该没有问题。”
秋晼晚轻哼道:“血匪有魔道中人帮手,咱们会过的就有幻见派、贪狼派的人,神秀宫被围,紫府宫居然让咱们甘当诱铒,仙道门派也不来增援,真是道消魔长,实在可恨。”
神秀宫盛时直欲和凤阁、鸾台一较长短,秋焉如更和两派传人角逐宰相之位,秋焉如走火入魔,伏匿不出之后,秋晼晚独力支撑大局,遭到两派的压制侵削,势头大不如前。
秋晼晚性情简傲,不如乃姐足智多谋,勉力支撑颇有捉襟见肘之感,好在菩、云、绝三女都属一时之选,秋晼晚退位让贤,前往紫府宫任职,将神秀宫交给三女操持。
菩无尘淡笑道:“仙道中人多是些趋炎附势之徒,如今丹凤派当国,他们自然不会奉承咱们神秀宫。”
秋晼晚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仙道门派和道术世家能传承数百年,声望不坠,必然是长袖善舞,擅于左右逢源,像墨子那样摩顶放踵、急人之难,并不多见。墨家数传之后,便也流于镖师、侠客、看家护院之流,萎靡不振了。
孟子强调义利之辨,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是以‘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一个人居仁由义,惟义所在,难免处处碰壁,安能不穷困潦倒?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富贵,即是利。富贵有义有不义,孔子只反对不义而得富贵,他也承认富与贵,是人人都想要的,但不合乎道义而得富贵,便不肯接受。
李严劝诸葛亮加九锡,诸葛亮说现在没有讨平汉贼,报答先帝知己之德,妄自尊大,不合乎道义。如若北伐成功,兴复汉室,就算十锡也可以领受。
可见义利本来不是根本对立的,但是很多人惟利是图,并不管它合不合乎道义。阳货说‘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富即利,仁兼义,不择手段谋取富贵的多了,世道一天天变坏,坚守道义的就只能像颜回、原宪那样,贫贱自守。
义和利便在事实上对立起来。‘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强梁世界,好人辛勤劳作,起早贪黑,‘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而官商勾结,刻剥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富贵皆不义,于是便有了孟子大声疾呼,‘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是以义利之辨并非公利、私利,长利、短利的区别,公利、长利并不见得都合乎道义,私利、短利也未必即不正当。
而且义是一种很高的道德标准,不义即是不道德,不道德并不等于违法犯罪,不义也并非有罪,人的道德高低不同,孔孟把不义作为不为的标准,自然远高于一般人,所以称为圣贤,事事皆准于仁义,本是很难企及的。很多人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不知仁义为何物,是没有才识,没有才识而谈德行,亦是庸德。尾生、伯姬之流,诚所谓无才便是德也。
说话间有童儿奉上热茶,菩无尘端起茶碗啜了一口,“对了,师叔,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呀?”
秋晼晚怔了一怔,笑着问道。
菩无尘斟酌着道:“我琢磨着咱们神秀宫是不是可以招收一些男弟子,先前师傅和丹凤、青鸾两派角逐宰相之位,国中便颇有微词,说咱们女子立派,将来要组建女子内阁,做女儿国吗?神秀宫毕竟根基尚浅,多亏师傅才高志大、足智多谋,才有现在的局面。无尘才识浅薄,继任宫主以来,虽然尚可维持,和丹凤、青鸾两派的差距只怕是越来越大,长此下去,实在有负师傅、师叔所托。”
十洲三岛昌行仙道,底蕴丰厚的仙道门派往往能把持国政,当初紫府王被叛军所杀,王后在仙道门派的扶助下平定叛乱,恢复紫府国的王统。
这两大门派执掌凤阁、鸾台,轮流秉政,连国主也要让之三分。秋生香本是国主的侍女,神秀宫的创建也是国主暗中支持,希望可以战胜丹凤、青鸾两派,将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中。
神秀宫仿照紫府宫的规制,宫中多是女子。作为一个修行门派并无不妥,但是要充内阁,执国政就有些困难了。
神秀宫若想和丹凤、青鸾两派角逐,便不能限于现有的格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
第844章
“无尘,这段时间你要加强防守,血匪的船只损毁大半,接下来必会设法补充船只,神秀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惜咱们人手不足,很可能成为血匪的首要目标。”
秋晼晚幽幽一叹,接着道:“希望紫府国的大军能尽快攻袭从义岛,血匪根本摇动,这些匪寇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早晚殄灭以尽。”
菩无尘点头道:“我再和无心、无忧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召集人手回来支援,或者购买一批兵械,血匪没有空行车,只要云路畅通,守住神秀宫应该没有问题。”
秋晼晚轻哼道:“血匪有魔道中人帮手,咱们会过的就有幻见派、贪狼派的人,神秀宫被围,紫府宫居然让咱们甘当诱铒,仙道门派也不来增援,真是道消魔长,实在可恨。”
神秀宫盛时直欲和凤阁、鸾台一较长短,秋焉如更和两派传人角逐宰相之位,秋焉如走火入魔,伏匿不出之后,秋晼晚独力支撑大局,遭到两派的压制侵削,势头大不如前。
秋晼晚性情简傲,不如乃姐足智多谋,勉力支撑颇有捉襟见肘之感,好在菩、云、绝三女都属一时之选,秋晼晚退位让贤,前往紫府宫任职,将神秀宫交给三女操持。
菩无尘淡笑道:“仙道中人多是些趋炎附势之徒,如今丹凤派当国,他们自然不会奉承咱们神秀宫。”
秋晼晚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仙道门派和道术世家能传承数百年,声望不坠,必然是长袖善舞,擅于左右逢源,像墨子那样摩顶放踵、急人之难,并不多见。墨家数传之后,便也流于镖师、侠客、看家护院之流,萎靡不振了。
孟子强调义利之辨,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是以‘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一个人居仁由义,惟义所在,难免处处碰壁,安能不穷困潦倒?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富贵,即是利。富贵有义有不义,孔子只反对不义而得富贵,他也承认富与贵,是人人都想要的,但不合乎道义而得富贵,便不肯接受。
李严劝诸葛亮加九锡,诸葛亮说现在没有讨平汉贼,报答先帝知己之德,妄自尊大,不合乎道义。如若北伐成功,兴复汉室,就算十锡也可以领受。
可见义利本来不是根本对立的,但是很多人惟利是图,并不管它合不合乎道义。阳货说‘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富即利,仁兼义,不择手段谋取富贵的多了,世道一天天变坏,坚守道义的就只能像颜回、原宪那样,贫贱自守。
义和利便在事实上对立起来。‘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强梁世界,好人辛勤劳作,起早贪黑,‘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而官商勾结,刻剥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富贵皆不义,于是便有了孟子大声疾呼,‘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是以义利之辨并非公利、私利,长利、短利的区别,公利、长利并不见得都合乎道义,私利、短利也未必即不正当。
而且义是一种很高的道德标准,不义即是不道德,不道德并不等于违法犯罪,不义也并非有罪,人的道德高低不同,孔孟把不义作为不为的标准,自然远高于一般人,所以称为圣贤,事事皆准于仁义,本是很难企及的。很多人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不知仁义为何物,是没有才识,没有才识而谈德行,亦是庸德。尾生、伯姬之流,诚所谓无才便是德也。
说话间有童儿奉上热茶,菩无尘端起茶碗啜了一口,“对了,师叔,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呀?”
秋晼晚怔了一怔,笑着问道。
菩无尘斟酌着道:“我琢磨着咱们神秀宫是不是可以招收一些男弟子,先前师傅和丹凤、青鸾两派角逐宰相之位,国中便颇有微词,说咱们女子立派,将来要组建女子内阁,做女儿国吗?神秀宫毕竟根基尚浅,多亏师傅才高志大、足智多谋,才有现在的局面。无尘才识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