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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钦淡淡瞄他一眼,“你玩不起。”
少年怪叫一声,嘿笑道:“你口气倒是不小。这玉京城里还没有小爷玩不起的东西。你有什么价码。爷跟了就是。”
明钦讥嘲的笑了笑,摇摇头站了起来,“你真的玩不起。”
“别走啊。”一个模样稍小的少年横身一拦,不屑地道:“你有胆欺负蘩姐,现在怎么做起缩头乌龟来了,别以为躲在穆家不出来,我们就奈何不了你。”
“好吧,你们想怎么玩?”明钦漠然的道。
锦衣少年嘻嘻一笑,和身边的同伴耳语一阵,一个脸上生着粉刺的胖小子出去晃悠了一圈。端着一个圆盘回来,上面放着一个酒壶和两三个瓷杯。
锦衣少年揭开酒壶看了看,摇了两摇斟满一杯绿酒,拍了拍胖小子的肩膀递到明钦面前,“念你是个外乡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小爷也犯不上跟你一般见识。这样吧,你把这杯酒喝了,就当是给蘩姐陪罪,咱们大人有大量。也就既往不咎了。”
他们这番所为就算傻子也知道酒中有问题,害人的手段无非是毒和蛊,而两者也都是有灵的物事。世间万物都是阴阳化合,变化无端。甚至肉眼难以分辨,但归根到底气质不同的物态都是可以离析化分的。
佛家有天眼、法眼都是从神魂中修炼,什么当头棒喝、狮子吼、金刚法相也都是直指神魂的功法。
明钦接过酒杯暗暗运转‘金刚法相’,神魂攫噬酒水中异质的物态,碧绿的酒液倏然变得清澈见底,杯底沉淀起一片蜿蜒的阴影。明钦心头了然,仰头一饮而尽,反手把酒杯扣到盘子上。
少年们兴灾乐祸的面容渐渐转为惊愕,锦衣少年茫然不解,低声道:“浪摧,你这个灵符怎么不管用?”
“是啊,这个‘杯弓蛇影’的毒符可是我三千银元买来的,不行,我得找他去。”
圆脸少年暗呼上当,迟疑的拿起酒杯翻来覆去打量,不妨一条绿斑的小蛇倏然从杯底射了出来,扑到他面颊上张口便咬。
“哎呀——”
众少年惊呼失色,胖小子拿不定酒盘,撒手一抛撤身疾缩,只听咣咣铛铛一阵乱响,银壶瓷杯摔了一地。
“自伟,快来救我。”
圆脸少年骇的面无人色,毒蛇啮着他脸上的嫩肉怎么都甩不脱,转眼之间毒气上脑,白净的脸颊透着一股青气。
“我……我……,你先忍一忍,我去叫人。快来人呀,峰哥,救命。”
竺自伟接连后退,一边猛摇双手,一边惊恐的大喊。
室中的贺客发觉出了变故,稍稍注意了过来,他们听圆脸少年叫的惨厉,谁也不敢上前施救。
刚好几个女郎从阁楼上下来,海尚湮见此情形,脸色大变,衣影一闪,飞身掠到圆脸少年跟前,并指如刀,电般挟住毒蛇的七寸,反手摔在地上,化作一团碧焰。
“浪摧,你坚持一下……”
海尚湮见少年面孔发青,牙关打颤,慌忙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几颗‘袪毒丹’塞到他嘴里。众少年这才稍稍近前,扯一些棉帛给海浪摧包扎。
幸好海尚湮出手及时,又有灵丹妙药救治,匆忙之间总算止住毒势。
“哎哟,疼死我了。”海浪摧拣回一条小命,见了乃姐不由怒忿填膺,泪眼模糊的道:“二姐,你可要帮我报仇呀。”
“这是怎么回事?”海尚湮气怒的道:“穆公馆里怎么会有毒蛇?”
竺自伟忙朝明钦一指,狡赖道:“蛇是这小子放的,我好意请他喝酒,谁知他变了法的暗算我们。”
“真的?”海尚湮瞄了瞄神态自若的明钦。不由将信将疑。
穆人龙夫妇听到动静匆忙赶了过来,海兰一见海浪摧俊秀的面孔扎起了布带,眼泪止不住簌簌掉落,“小摧。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转眼就伤成这样?”
“大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海浪摧可怜巴巴的嗥了两嗓子,埋怨道:“二姐一点都不疼我,竟然任由害我的人在一旁看笑话。”
“谁?是谁害得你,跟大姐说。”海兰愤愤不平的道:“在这穆公馆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你下此毒手。”
“是他。就是这小子。”海浪摧指着明钦叫道:“就是他放毒蛇咬得我。”
海兰怔了一怔,忿然道:“人龙,你说该怎么办?”
穆人龙狐疑的来回望了望,踌蹰着正要开口。
穆清绝清冷的话声插了进来,“大哥,钦之是我的弟子,他要害人用得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她换了一身西式的衣裤,打扮的略显中性。上面穿着丝质的白衬衫,罩一件短身的比甲,下面是灰色的灯笼裤。长筒的鹿皮靴,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矫逸不群。
海尚湮附到海兰耳畔低声道:“这毒蛇是收禁在毒符中的,毒符叫做‘杯弓蛇影’,黑市中价格不匪,我觉得明钦一个外乡人,便是多方打听,也很难买到这种东西。”
“你的意思是……”海兰对兄弟的所为也略有所知,再看他和竺自伟这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不难理解。
“今天是穆家的喜事。别坏了大家的兴致。湮儿,你帮我把小摧搀进房间,这中间的是非曲直改日再理会。”
“对,对。”穆人龙连忙招呼家仆。“你们还不快点帮忙把海少爷搀进去,绿烟,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穆人龙夫妇既然无心纠缠此事,竺自峰兄弟讨了个没趣,凑到一边另行布划去了。
穆清绝走到明钦面前,神色复杂的道:“你跟我来。”
明钦呵呵一笑。若无其事的快步跟上。
两人绕过贺客密集的前庭,拐进静谧无人的后园。穆清绝扭身坐到一架秋千上,晃晃悠悠的摆动起来,眼波痴痴的若有所思。
“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明钦叹口气道:“说实话,我可真舍不得你离我而去。”
“然后呢?”
“我对救治谭师姐的方法已经思量了很久,而你的伤势和谭师姐其实也差不多,反正师傅余日无多,我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看起来,结果好像还不错。”
穆清绝、谭凝紫甚至姬王后虽然症状颇有不同,统而言之,都是肉身大受伤损,神魂未尽泯灭的症状,明钦和姜琳谈过要用‘佛音梵唱’救治姬王后,可惜俗事冗杂,始终未能施行。
但是计划来救治姬王后的方法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人的六识分眼、耳、鼻、舌、身、意,都是沟通灵魂的法门。凡间的医家都知道通过耳识传送音声来唤醒一个人的意识,但施术者的神魂往往不够强大,效果也就或好或坏。
事实上六识都可以直指神魂,只是在效验和操作上有些差异。譬如眼识的贯注也可以引起一个人的警觉,但敏锐程度就不如耳识、身识。如果要唤醒一个睡着的人,通常人们都会想到耳识,但其实身识的触摸、拍击可能再加直接有效。
穆清绝又不像谭凝紫和姬王后那样处于昏迷的状态,这样她的神魂反而会对外界的沟通产生排斥作用,明钦察觉到短时间内很难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配合治疗,干脆让她昏睡过去。而六识沟通神魂的方法自然以愈深层愈有效,所以他最终选择舌识、身识将‘比目玉’幻化的两仪之气送入穆清绝灵窍当中。
大凡先天的顽疾,一种是骨血上的,一种是经脉上的,而骨血上的毛病必然导致经脉的凝滞,不幸穆清绝的病症就是骨血上的,所以最难医治。
相传达摩祖师东来留了两部大神通,一是易筋经,一是洗髓经,修炼得当可以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但是这都是对正常人而言的,哪怕有的人经脉有问题也可以通过这两种经书校正。但要是骨血上的问题,虽然可以炼气比较经脉滞塞完全不能修炼道法貌似要好一些,实质就像空中楼阁,水上浮桥,越是修炼越是危险。
所以要调治骨血上的病症,就只有换血、易髓,资金和危险性暂且不说,要寻找一个提供骨、血的人谈何容易,俗话说,父精母血,骨血这种东西一般来讲只有同胞至亲才能提供。
穆清绝虽然不肯明言,明钦了解了她的病症,对她和秦素晖的所为也猜着几分。穆清绝和龙山交手之后,必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她的两个兄长若是不肯捐骨献血,她基本就没什么生机了。这时候秦素晖要嫁给穆坤乾,若能生育一儿半女,或许穆清绝还有一线生机。
这也是穆清绝羞愤交集,抑郁难平的地方。当然秦素晖的考虑并不周全,为了治病匆忙去生一个婴孩本身就很荒谬,但人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便不能以常理度之。
“师傅的病症是骨血上的缺陷,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打通魂窍,吸收日精月华改造骨血,我这样行险侥幸,还望师傅不要见怪。”
万类之中多有阴阳双*修的法门,事实上也是以舌识、身识勾通神魂的方法,如果修炼到极高境界,就能够沟通意识,炼就法相,从肉身交*合质变为心灵契合,脱略于形骸之外。
穆清绝从小就病痛缠身,对于医治的方法也有多方了解。所谓打通魂窍、改造骨血不是无所知闻,但是这是金丹元神才能够做到的事情,一个骨血生具缺陷的人怎么可能修炼到那一步。
当然修炼的方法并不是枯坐炼气一条途径,不但有双*修,也可以兼采众长,广收博引,什么鲸吸功、海纳功之类虽然有不劳而获的嫌疑,为正道所不容,其实也未必一无是处。
功法本身并没有正义邪恶之分,关键还要看修炼者的心性。武林中肆虐一时的九阴白骨爪,原本也并不是要用活人头盖骨来修炼,有的人误入歧途能怪功法不良吗?(未完待续。)
第313章 巧言激将()
明钦干咳一声,不尴不尬的道:“医者父母心,我知道昨晚的事对师傅多有冒犯,但毕竟是为了救命活人,师傅乃巾帼女杰,想必不会过于计较这些小节吧。”
穆清绝娇啐一口,红着脸道:“你就喜欢说些鬼话糊弄我。我问你,若是我生得痴肥无比,丑陋异常,你还会本着医者父母的心态用那种方式救我吗?”
明钦微微一怔,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有些事可能有所洞见,真要看破又是另一回事。明钦虽是学了一些佛家的法门,自问还到不了六根清净,舍身出家的地步,若不是穆清绝这等曼妙佳人,或许得参悟出一种类似悬丝诊脉的神魂沟通方式。
这也是道家双*修被人诟病的原因,道者双*修总是会寻找一些姿容妙丽的女郎,结果往往沉溺于女色难有所成,但若是不此之求,就算长命百岁又有什么乐趣?
“罢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这件事我暂且给你记下。”
穆清绝红唇微撇似嗔似喜的白了明钦一眼,询问道:“那我现在是完全好了吗?”
明钦失笑道:“师傅岂不知病去如抽丝,想要完全康复还得你学会引导体内的两仪真气才行。”
“这个以后再说吧。”穆清绝轻哼道:“总之你以后再想做什么必须先跟我商量,若是再一声不响的暗算于我,我就……我就要你好看。”
“是,是。”明钦连连点头,盯着她的脸蛋看了一会儿,揶揄道:“师傅你今天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