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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生。”明钦冷漠的说了一句,迈步向门外走去。廉彪虽然作恶多端,他有句话倒没说错,沈修能为官多年,只看他聚敛起来的财富,残害良善的事情也没少做。廉彪、陆践要害沈家的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以恶制恶。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沈家如是,廉彪、陆践又何尝不是如此。
通天阵底部有一个阵法是释放宝石燃尽而产生的渣滓的,明钦走进通天柱将箱子抛到阵法中,这些渣滓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尾閭大开自行排出舱外,至于廉彪是死是活便看他的造化了。
第24章 当时惘然()
“文竹,我错怪你了。”沈怀璧面带羞愧,伸手要扶文竹起来。
“你别碰我。”文竹激烈的大叫。
“我知道你被陆践那狗贼下了‘合/欢散’,我这就来救你。”
沈怀璧郑重其事的道:“荷裳,你和燕捕头先出去一下,文竹体内的媚/毒若不早点排出来,我怕她会凶多吉少。”
“不要,”文竹尖叫道:“你这个胆小鬼,我死都不要你来救。”
沈怀璧柔声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爆体而亡呢?”
“你给我出去。”燕秋晴赶上前来,提起沈怀璧的衣领向门外拖去。
“燕捕头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文竹的未婚夫,只有我才能救他。”沈怀璧愤愤不平的嚷道。
“你救她?你怎么救她?”燕秋晴笑吟吟地问。
“她中了‘合/欢散’,当然只有通过男女合*体才能将药力散去,若不及时泄去媚/毒,轻则损伤经脉,重则爆体而亡,燕捕头,你也是久经江湖的人,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沈怀璧絮絮说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服用过‘合/欢散’的人需索极强,若是与她合体的人体力不行,不但难以解去药力,两个人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燕秋晴讥嘲的瞄了沈怀璧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有把握经得起文小姐的需索,直到她化去药力吗?”
沈怀璧脸色微变,中气不足地道:“我……可是这里也没有别的男人。难道……你想让明钦来……我绝不答应。”
燕秋晴看着沈怀璧气急败坏的样子,咯咯笑个不停,直笑得他脸上阵红阵白,才扶着腰肢,喘口气道:“这等江湖流传的龌龊言语,沈公子倒还信以为真了。笑死姑奶奶了。你方才若是挺一挺腰杆,看在你们未婚夫妻的份上,只要文小姐点头答应,本捕头也管你们不着。沈公子年纪轻轻的,以后还是多注意身体,否则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岂不是要独守空床了。”
“你……你难道还有别的方法?”沈怀璧嗑嗑巴巴地问。
燕秋晴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摆手道:“你去准备一个澡盆,最好放满水。”
“嗨——”沈怀璧伸长了脖颈往门里望了一眼,迟疑着叫道:“那我打水去了,文竹,你忍着点儿。”
“沈小姐,你去找些冰块来。”
“好的,”沈荷裳身上还有些疼,便赶到‘人舱’叫了几个丫鬟仆妇依着燕秋晴的吩咐将澡桶冰块置办起来。
“文小姐,觉得怎么样了?”燕秋睛看着人都走光了,回到文竹身边和声问道。
“还……还好。”文竹黛眉微蹙,轻声道:“燕捕头,谢谢你。”
“女人的第一次嘛,总要尽可能的留些美好的回忆。这样的状况,即便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怕是也难以激起爱意来。”
燕秋晴轻声一叹,摇头道:“对付媚/毒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文竹嗯了一声,啮了啮香唇问:“燕姐姐,你跟钦之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燕秋晴秀颊微红,闷热的白天偎着他吹凉,寒冷的夜晚贴着他取暖,两人的距离应该是极亲近的了,当时虽说是为了帮明钦证明清白,也未始没有一丝弄假成真的意味。
“有……有数日了。”
“今天的事情真是多亏钦之了。”文竹怔怔地说了一句,倚作终生的人危难关头不能挺身而出,本不相干的人却数度出手搭救,怎能不让人心中百味杂陈,失神了片刻,醒悟道:“还有燕姐姐你,以往文竹少更不事,有些得罪的地方,还请姐姐莫要放在心上。我这条命是姐姐救的,以后姐姐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文竹一定不敢推辞。”
“好了,你就别跟我客套个没完了。”燕秋晴摆手笑道:“姐姐是刑部的大捕头,除暴安良原本就是份内的事。好了,我去看看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嗯。”
听着燕秋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文竹轻轻吐了口气,默然地看着上方。今天的事情真的好像一场梦境,曲折离奇而又动人心魄。倍受倚重的两骏突然发难,文弱清秀的明钦化身妖异,出手狠辣,托负终生的沈怀璧畏葸不前,多疑善变。
……
“怀璧……嗯,……钦……钦之……”
文竹轻轻闭上美目,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幻想着未婚夫来消解她的苦楚,脑中掠过沈怀璧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由黛眉紧凝,心头大感厌恶,脑中景象变幻,却是明钦大展神威将陆践揍的七荦八素的样子,当然那些血腥的场面都被她自动过滤掉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回到沈家的花园里,明钦坐在对面,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两人有说有笑,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想到这里,她轻轻侧了侧身子,娇躯微微蜷缩起来,唇角挂着一丝甜蜜的笑意。
“人呢?都走光了?”
明钦将廉彪从通天柱下面的阵法攒了出去。料想应该没什么变故了,才不慌不忙的踱了回来。
地舱里面静悄悄的,向来只有沈家的女眷偶尔下来取点东西,陆践和廉彪一死一残,这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明钦只道几人都应该回‘人舱’去了,路过先前房间的时候,随意的往里面撇了一眼,见到里面的情形,不由呆了一呆,面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文竹蜷着身子躺在一口箱子上,乌发如云,裙衫凌乱,映着红扑扑的脸蛋分外诱人,她眼眸紧闭,红唇微启,……口中发出如泣如诉的呢喃,不时轻呼着一个人的名字。
明钦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女人在神志迷乱的时候做出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他正想静悄悄地退走。不料文竹浓密的睫毛扑扇两下,竟尔睁开了明媚的杏眼。
“钦之……啊……呜……”
眸光中惊、恼、羞、愤瞬间变幻,不一而足,明钦还没遇到过一个眼神中包含这么多复杂难明的含义,四目相投,文竹紧啮粉唇,娇躯不由自主的轻轻颤动起来,嘴巴里咿呜作声,也不知是恼恨还是喜悦。
过了片刻,文竹喘息着趴到箱子上,扭过脸蛋轻轻抽泣起来。
一阵谈话声由远而近,燕秋晴引着一群丫鬟仆妇向这边走来,轻声笑道:“这沈公子也真是的,文小姐早晚是他锅里的肉,何须急在一时呢,况且他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文小姐正生气着呢?”
“我哥他也是担心文姐。”沈荷裳虽然也对沈怀璧有些失望,不过外人面前还是要维护一下的。她平素矜高自傲,方才穿的芙蓉绮襦被廉彪扯破,落在下人眼中不太好看,得隙换了身香兰花绣的对襟禙子,只是行色匆忙,面容还有些憔悴。
第25章 瓜田李下()
抬手将一缕秀发别到耳后,沈荷裳犹疑着道:“燕捕头,这些东西能行吗?”
“行不行,试试吧。”燕秋晴模棱两可的说。
“你……你……你还不躲起来?”见明钦傻愣愣站在门口,文竹羞急的叫道。
“躲起来?”明钦好笑地问:“为什么要躲起来?”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避嫌你懂不懂?”文竹没好气地道。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来就容易惹人闲话,况且她还中了该死的媚/药,燕、沈两女领着一大群丫鬟仆妇,若是看到未来的沈家少奶奶衣衫凌乱的和一个年青男子呆在一起,那流言蜚语该把她说成什么样子,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不可不畏呀。
“可是我能躲哪去呢?”明钦挠头苦笑,这个时候若是匆忙离开,岂不更是欲盖弥彰。
文竹轻哼道:“你不是会变化之术吗,随便变个苍蝇蚊子的谁能发觉的了。”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今天为了对付陆、廉两个,我已经变化数四,真气损耗极重,气都没喘匀呢,现在别说是易形换体,我连提纵术都别想使出来。”
明钦游目四顾,房间里除了几口箱子也没有别的东西,便故伎重施打开一口箱子跳了进去。
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昔日夸父逐日,道渴而死,共工争帝,撞山而亡,两人都是上古大神,通天彻地的神通,只因没有修成道体,虽强横一时,终究自取灭亡。以日曜之光芒普照,至刚至阳,尚且有起落生息,何况三界生灵仰其鼻息而活的呢?
‘太阴炼阴术’看似奇诡莫测,和佛国的法相神通、道门的极数变化互有优长,可惜不过是个地仙之能,离大道还差得很远。
明钦枕着手臂躺在箱子里,虽然略微有些气闷,他倒也泰然处之,合上盖子闭目养神起来。
这边刚刚藏好,门口便响起燕秋晴的声音,指挥着众人道:“你们把木桶放那边。水也蓄好。”
两个仆妇应了一声将一个半身高的浴桶放到房间的空地上,沈荷裳身边的小鬟抱着一个光泽细润的花瓶,趋到木桶前往里面缓缓注起水来。
这瓶子看似寻常,远及不上沈家器用的华美,事实上却是道家秘制,价值连城。
仙车要飞升天界,一路上风雨波折,沈修能携家带口的、别的东西还可以将就,没有水可是寸步难行,是以他花费千金从道门高士手上买了这么一个净瓶,外表上看起来小巧别致,内里却空间极大,沈修能命下人足足蓄了七天七夜的水,都不见满溢,连呼这钱花得值。
却不知这瓶子貌似有些奇妙,其实也无甚用处,惟有道士长时间闭关的时候偶尔一用,所以连个讨巧的名字也没起。
那道士也没想到这瓶子也有奇货可居的时候,一拍脑袋道:“贫道这玉瓶包藏天下源泉,雅号‘黄河源’,诗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可见黄河之水哺育华族,原是天仙圣水,大人饮我瓶中之水,飞升天界,求仙访道,不是很相宜的吗?”
道士这一席话果然能化腐朽为神奇,将一个内置‘涵水符’的普通瓶子,二两银子都值不了的玩意硬是卖到了千金,这也算劫富济贫了吧。
“钦之呢,他没有回来吗?”燕秋晴不见明钦,随口问道。
“啊……没……我没见他。”文竹扭着衣角,有些心虚的美目微垂,不敢和燕秋晴目光碰触。
“哦,那可能回上面去了吧。这小子一刻都忘不了他的宝贝姐姐。”燕秋晴悄然一叹,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烦躁,摆手道:“你们把文竹扶进去吧,让她稍稍适应一下水温,再慢慢放上冰块。”
沈荷裳蹙起黛眉,询问道:“文姐,你需要脱掉外面的衣服吗?”
“不要,”文竹慌忙摇头,央告道:“荷裳你帮我准备件干净衣裳吧。”
“好,你放心解毒吧,我呆会儿就帮你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