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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乖孩子。父亲才去过魔界,你猜猜认识了谁?”哈尼雅说:“亚巴顿?”我摇摇头。哈尼雅说:“莫斯提马?”我说:“提醒你一下,在魔界中,他的力量仅次于路西法。”
哈尼雅惊道:“玛门?!”
我说:“嗯,是玛门。这孩子很可爱很单纯,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残忍。”哈尼雅点点头:“小时候您就告诉过我,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
“不不,你父亲是绝对的好人,你天父是绝对的坏人。”
这声音一响起,我立刻回头,果然是梅丹佐。看他戴个眼镜拿本书,就知道肯定是从圣殿回来。这家伙只有在见神的时候才会老实些。
我说:“我正巧有事要给你说。”梅丹佐过来坐在我身边,一手勾住我的肩膀,一边冲哈尼雅笑:“我是坏人,因为我总没法满足你父亲,害他总想往外面跑。”我推他一下:“说什么呢,别把你那些淫荡的思想灌输到孩子脑中。”哈尼雅急道:“我不小了。”
我说:“你不是小孩,但你该出去了。”哈尼雅哦了一声:“每次都要赶我走。”梅丹佐说:“当着你的面也行。”说完就开始扒我的衣服。衣领被他扯下来,露出肩膀,我忙给捉上去:“梅丹佐!”哈尼雅站起来:“好了好了,我走。父亲,我和天使团的人都在光耀殿等您。不要忙太晚,明天很重要。”我点点头。
哈尼雅刚出去,我就捧住梅丹佐的头,轻轻吻一下。他推开我:“小米迦勒,明天就要去魔界,今天你还想放纵一下?”我说:“我这次去可能时间会长些。”梅丹佐笑笑:“时间长点无所谓,你别在外面生了一堆小孩回来叫我养就行,我怕小孩就像哈尼雅怕你。”我说:“那你应该很喜欢小孩才是。”梅丹佐捏捏我的脸:“嘿,亲爱的,生哈尼雅的是我好吧。”
我微笑,躺在沙发上,把头发拢到扶手上:“我有点累,不想动。你来吧。”
梅丹佐说:“就在这里?”我摘掉他的眼镜,扔在一旁:“就在这里。”梅丹佐轻吐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身体覆在我的身上。
折腾了几个小时回光耀殿,哈尼雅已经睡下。我收好圣剑火焰,刚想把常用的厚笔记本收好,翻了翻,跑到桌边去,摊开写了两行字:
超越极限,超越自己。
赢得胜利,创造奇迹。
在底下签了日期,看着纸上漂亮的字体,我满意地笑笑,合上本子。
第二天早上,我换上只会在重要场合才会穿的衣服。白色的短靴,金色丝绸缠绕而上,至膝盖下方。里面穿着短袖短裤,外面挂着长长的披风。深红腰带,其余都是清一色白。海蓝色的布缎把手上的银链遮住,彩带从领口处垂下,用人鱼眼泪制成的琥珀扣住。再加上头链,项链,宽且贴身的银镯……全部搞定的时候,几乎快累到发飙。
哈尼雅进来立刻惊呼:“父亲!”
“少说肉麻的话,走了。”我取下圣剑,别在腰间,大步朝门口走去。
哈尼雅哦了一声,跟着我悻悻出门。
一个人倒下,数千个人又站起来。哈尼雅不说,门外的惩罚天使团就开始狂拍马。本来我对自己蛮有自信,可给他们夸多后,我竟然开始质疑事情的真实性。对待外人又不能像哈尼雅那样,只能一个劲地说谢谢。
我从撒拉弗外沿飞出去,身后的天使队大江奔涌一样跟着冲来。
穿过云层,穿过城市,耳边擦过的是天使们欢呼的声音。
一个大天使带着一堆下属出境……这种盛况最近似乎是很少见了。
心情忽然莫名地雀跃,喜悦的情绪溢于言表。总觉得一切都在苏醒。
奇迹总会发生。
神族将要重生,天界将要复活。
按照魔界给的地图,找到入口。我拔出圣剑,举起来,再用力插入地面。
轰隆声震耳欲聋。地壳龟裂,一条不规则的长缝拉开,碎石落入万丈深渊。我和天使们飞起来,停在空中,见一层层通往地底的阶梯往下展去,却不见终点。
哈尼雅轻声说:“父亲,您确定他们不会害我们?”
我把剑插回鞘,头也不回地飞下去。
道路极宽极长,仿佛无穷无尽,两旁是滚动的熔岩,上面冒出腾腾热气。身后的天使军团又纷纷跟上来。队伍整齐罗列,动作一致,在深红色的地面上呈现出规律的倒影。
我们耗了近半小时,才抵达终点。
一名堕落六翼天使站在最前方,身后跟着一列牛头人。他同样穿着短衫,不过是棕色,身后背着一把短弓,小腿骨上绑着一个箭囊。
我率领天使军团滑翔落在他面前几米处,带过一阵风,然后走近。
他抬起金瞳看着我们,微笑:“天界的使者们,我是撒旦沙利叶,在此恭候各位到来。请问米迦勒殿下在哪里?”
我觉得有些挫败。虽说天使数量不少,可我个子是最高的,头发和翅膀的颜色也够明显,还站在队伍正中间最前方,他居然看不到……
我走过去,朝他伸出手:“沙利叶殿下,我是米迦勒。”
这下不止沙利叶,连他身后一群牛头人眼睛也圆了。
“你是……米迦勒?”沙利叶打量了我半晌,恍恍惚惚握了握我的手,“米迦勒殿下,请,呃,随我下去。”
沙利葉帶我們走了一段,旁邊的牛頭人連續掃射我N眼,還用自以為很小聲的聲音說:“看,那個就是大天使。”“這個是大天使。”“不,是大天使長。”“他為什麼有六支翅膀?”“路西法陛下不是也六支翅膀麼。”“可是陛下的是黑翅膀,他的是金的。”“金的多難看呀。”“就是就是,金色和白色是這個世界上最俗的顏色。”“而且他哪有我們陛下好看?”“就是就是,我們偉大的陛下最好看。”
沙利葉回頭看它們一眼。它們對望,吞口唾沫,不說話了。哈尼雅走上前一步,把我身上金白為主色眨囊路䲣吡艘槐椋骸案赣H,他們說話真……”我笑,摚'手:“洠隆!薄
沙利葉說:“米迦勒殿下,實在不好意思。”我瞧他那個表情怎麼看怎麼別扭,估計還洠нm應過來,於是走過去往前面看了看:“這和我上次來的路線不大一樣。”我話音剛落,牛頭人就繼續說:“聽到洠в新牭經'有?他果然來過!”“看來報紙上的內容是真的!”
沙利葉忙道:“米迦勒殿下,呃,是這樣,陛下說因為諸位是貴客,不好從蠱惑之路那種陰森的地方走,所以專門命我們去開辟了這條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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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那幾個牛頭人,又對沙利葉笑道:“有勞你和路西法陛下費心。”
在轉接第二獄,第三獄,第四獄的時候,亞巴頓,莫斯提馬,別西蔔態度都很好,見我也不覺驚訝。只是亞巴頓帶著的羊魔人、莫斯提馬帶的邪惡法師態度都很神奇,前者的反應和牛頭人差不多,不過要收斂點;邪惡法師表情陰森,看得人直打冷噤。
到第五獄的時候,奇怪終於變成了激憤。迎接我們的人是阿撒茲勒和薩麥爾。
阿撒茲勒的頭上確實多了羊角,翅膀變為純黑,卻只有四翼。薩麥爾亦只剩四翼,改變讓我幾乎認不出來是他。主要是那一雙眼睛……蛇的眼睛。他們站在尤拉部落巨大樹洞前方,後方空中飛著密密麻麻的墮天使。
墮天使們看著我,每一個基本都有讓我覺得我會被分屍的感覺。這是阿撒茲勒的天使團,戰鬥能力僅次於路西法的直屬部隊,我與他們交手過很多次,所以,這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手放在拢齽ι稀!
薩麥爾看著我,虛了虛眼睛,用手肘推推阿撒茲勒。顯然阿撒茲勒眼力比沙利葉要好得多,基本一下幾認出我了。他面無表情地說:“歡迎正義的化身,慈悲的天使,神族首席戰士,天界軍團的最高指摚Ч伲靽本裰踝樱筇焓归L,天帝的右手,米迦勒?亞特拉殿下。”
他的聲音拖得長長的,毫不嫌累地念完我所有的稱號,最後還頗諷刺地沖我欠了欠身。薩麥爾就洠虻米猓荒樀牟恍迹谎鄣妮p蔑:“喲,米迦勒殿下終於來了,吾等已恭候多時。”他說話時,會吐出蛇信子,嚇得哈尼雅低聲抽氣。
我說:“謝謝兩位殿下與路西法陛下的款待。”
薩麥爾有些錯愕,阿撒茲勒滿眼的狐疑。
記得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估計我會甩人耳刮子。其實我並不是變溫和了。開始受到人指責的時候會不滿,會想辯解,而時間一長,覺得耳根子生了繭,最後麻木。
風絲從所羅河的一端輕拂而來,穿過叢林,吹蕩葉片,貓掌一般,擦皺了河中的流波。翹角的船只在河岸邊等候,船的頭尾栽滿孔雀羽毛,翠翎顫抖,密密絲絲。阿撒茲勒擊了擊掌,一墩墩石座從樹中緩緩降落,浮在空中,直通向樹根,古老彎曲的河岸。
哈尼雅原想飛下去,被我拉住了。我對他使了個眼色,搖搖頭,然後領頭走下去。天使們跟著走下來,一個個上了船。
風清雨香,雨水漸漸變成雪花,所羅河兩岸的風車沈重地旋轉,明耍谋§F自風車腳浮起,風車的後方,是一望無際的山野森林。
曼珠沙華轉瞬凋零,無花無葉,唯剩光禿禿的枝幹,悲涼的幹涸。
順流直下,我們抵達了第六獄,萊姆城堤岸旁。奴搿拖駥毷~生了翅膀,在空中行駛,薄如蝶翼的翅膀帶著五彩的光芒,一舒一卷,臁畡语h搖。
我們下了船,這才看清那些船下面都有十二對船槳,船頭是金色的獸首,蔓延著精美的花和豎琴紋。船尾是透明翹起的輕莎魚尾,兩側重重疊疊著巨大貝殼瓣,卷起的金屬螺絲殼車胎般大小,近貼在船身上。最令人驚奇的是,船上裝載的不是貨物不是人,而是尖尖的微型城堡群。
天使們目不轉睛看著一艘艘奴搿_麥爾露出驕傲的笑。
“這是一批新的奴搿纫郧暗钠炼嗔税桑俊币宦牭竭@個眨┑纳倌曷曇簦矣行@喜地回頭去看他。
瑪門站在離我們不遠處,他個大惡魔身後跟了一堆一般惡魔。看來我真是仗打多了,一看到惡魔就下意識繃緊神經,隨時處於備戰狀態。
阿撒茲勒和薩麥爾向瑪門行過禮就離開了。
瑪門走來,尖尖的耳朵上戴了一堆耳釘,最下面那個是耳墜,金色的,一條條牽下來,嵌著長長的紅寶石。每走一步,耳環就會搖搖晃晃,發出灼亮的光,格外華麗精美。
哈尼雅低聲說:“他就是瑪門?”
我點點頭,拍拍他的肩:“不要害怕。”
瑪門走到我的面前,沖我壞壞地一笑。我這時特怕他突然冒出一句“上回女人扮夠了現在換男的爽嗎”。他要真說了我絕對當場把他廢了。
估計是怨念太強,他都能聽到我的心聲。他伸出手,額前的卷發黑鴉鴉的,光可鑒人:“歡迎高貴的大天使長,米迦勒殿下。”我松一口氣,這小子還有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他看了看哈尼雅,問:“這位是?”哈尼雅說:“我是他的兒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