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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大愕,关心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云渊揩了揩嘴角鲜血,道:“没事,我们快点儿回剑之谷吧。”
云卿一想到哥哥都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眼睛没来由地一酸,眼泪都差点儿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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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佛窟,万佛洞。
一堆巨大的篝火熊熊燃起,那火焰之下并无任何可以燃烧的柴草或油脂气体之类的东西,只有红黄两色光芒时吞时吐,摇曳不定。
那红黄两色光芒似是从地底深处冒出,虽极淡极微,却似有源之水,有着源源不断的供给,丝毫没有衰竭的模样。
火焰之上,逍遥窟主盘腿凭空而坐,似有神力托持,稳如泰山。那火焰把逍遥窟主全身炙烤得犹如烧红的铁快儿,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那是一具怎样的躯体,才能经受得住这样的焚烤。
只见一丝丝微弱的白色烟气从逍遥窟主的身上冒出,看起来像是他的身体耐不住这样的高温,而被烧得冒烟一般。
可是随着白色烟气的冒出,逍遥窟主的脸色却在一分分好转,过了很久很久,逍遥窟主口喷淤血,神情恢复。
他睁开了眼睛,身体缓缓移出了那团火焰,站在地上,身上被炙烤出的红色一分分减退,不久就恢复到正常。
逍遥窟主一挥衣袖,地上红黄两色光芒顿时消失,那团火焰失去了源头,慢慢暗了下来,最终消失不见。
“灵官,看样子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逍遥窟主知道身后的人伫立了许久,语气颇为温婉地道。
灵官整了整衣襟,立刻单膝跪下,道:“为师傅做事,灵官就是赴汤蹈火,也心甘如饴。”
逍遥窟主转过身,满目和善地看着他,道:“你师兄余六气不幸逝世,你就是我心中最优秀的弟子。师傅把你送到御龙谷当人质,实是出于不得已,你能体谅师傅地苦心吗?”
灵官道:“这都是弟子自愿的,师傅这一次把御龙谷彻底肃清,给弟子出了口恶气,弟子就算受再大的苦,也是值得的。”
逍遥窟主面现困惑,道:“说到这件事,我心中倒是有些疑虑,我派人屠杀御龙谷的时候,直至御龙谷被灭,袁策神那厮竟始终未露面,而剑妖公子也无端身受重伤,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御龙谷,有所听闻吗?”
灵官道:“我在御龙谷的时候,被袁策神的九龙真气锁住全身脉门,行动起来十分不便,但在师傅袭击御龙谷的那天晚上,锁住我全身脉门的九龙真气却忽然消散,我才趁机逃掉的。”言至此处,他忽然嗽了几声,接着道:“但我的身体还是禁受不住九龙真气的余威,如今大部分伤势虽然被治好,但要根除此症,恐怕还要些时日。”
逍遥窟主道:“袁策神所练的武学,存亡随人,以你所经历的来看,袁策神已死无疑。真是苦了你了。”
灵官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呈给师傅,道:“弟子长年不在师傅身边,未能尽到做徒弟的责任,现将此物奉给师傅,权当补偿。”
逍遥窟主拿起来一看,只见那本书籍的封面上写着“道生一剑谱”,逍遥窟主瞬间惊愕到了极点,面容喜极,目光近似疯狂,道:“你是怎么得到此物的?”
灵官道:“那日我逃出牢笼,恰巧遇到御龙谷守护‘功诀崖’的护法,我趁机将其制服,用‘以火观心’之术套出功诀崖的众多秘密,我得知其中有道生一剑谱,便想尽办法去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此剑谱被我得到,于是我就拿回来孝敬师傅。”
逍遥窟主大喜,道:“你真是我的好徒儿。”此言甫毕,逍遥窟主似想起了什么,面上笑容忽的尽数收敛,显现出几分空洞,让人误以为他心中悲伤。
灵官见此,问道:“师傅,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逍遥窟主道:“道生一剑法需要师傅亲手教授,剑谱中记载的不过是招式与通脉之理,根本不可能从中练成道生一剑法。这就好比一个人只有身体,而没有灵魂,说到底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灵官道:“师傅,徒儿不知道这些,请师傅赎罪。”
逍遥窟主把剑谱放入怀中,上前扶起他,为他拍去身上的尘土,道:“好徒儿,不管怎么说,师傅都要感谢你,好了,你下去疗伤吧。”
“多谢师傅关心!”灵官退了下去。
灵官去后,逍遥窟主看着中洞中满壁诸佛,咬了咬牙,小声而凶狠地道了声:“剑妖公子!”
第55章 说书人(1)()
子武几人一路北上,停在了离儒山三百里外的隐贤古镇,几人找了一家依山临水的客栈。
这家客栈规模虽大,但里里外外的一应陈设却极为简朴,毫不奢华。几人自是明白,隐贤古镇道通南北,势扼东西,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往往有修道之人前来投宿,这些人花钱大方,深得客栈老板的喜爱。
而修道中人大多讲究“去奢从雅,舍华归真”,是以这客栈老板投其所好,将客栈一应家具从简而设,但卫生与食样却做得极好。因此,这家客栈的生意越做越好,如今倒成了这个大镇里最大最好的一家客栈了。
客栈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朱漆描金牌匾,其上书着“谪仙客栈”四个秦隶大字。进入大门,是一间阔大的房子,陈列着上百张木桌,此刻将近有一大半的桌子都是空着的。
几人挑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要了几样小菜,一壶这家客栈的招牌酒——谪仙酿。
子音将小玉放下,为几人各斟了一杯酒,也没有敬别人之意,自己就先喝了,咂了咂嘴,道:“这家客栈的谪仙酿做得可是越来越好了,不仅入口香,还透杯醇,的确是酒中珍品。”
子塾喝了一口闷酒,道:“子文子艺子书三位师弟明明说望月之日便来这谪仙客栈与我们会合的,今日都是既望之期了,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仨也太不讲信用了,回来之后,我得好好训斥他们一番。”
子武道:“我看他们定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我们还是在这儿等等他们,好一起回去向诸位师尊复命。”
子音看了看师弟放在桌子上的宝剑,遂想起前事,道:“子武师弟,你说剑妖公子拿着我们儒仁门的宝剑,咱们为什么不抢回来呢?”
子武道:“剑妖公子是何许人也,想当年他独闯声势浩大的龙虎门,杀死龙虎门人过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江湖上谁不惧怕,有道是‘宁可得罪秦广王,也不得罪剑妖公子’。我们还没搞清其中缘由,先别去招惹人家,免得以后”
子音弯了弯嘴角,打断了他,道:“不意我们神通广大的子武师弟也有怕人的时候。”
子武暗瞥了他一眼,不去理她那副小女人样,接着道:“以我们的能耐都拿不到那万年人参,可那个人小艺微的孩子却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这中间的奥秘究竟在何处?”
子塾道:“他一个萝卜头大的孩子,只不过走狗屎运罢了!”
子音叹了口气,道:“那可不一定,他可是御龙谷的小少爷,与一般孩童不可同日而语。你们发现没有,他的眼睛会发出一种淡得出奇的蓝色光芒,你们说那是唉,这一次我们去古井村算是去凑了一场热闹,连半根毛也没捞上。”
“无欲镜!”说话的是身心俱疲的小玉,她说完这一句,就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子音一听,立马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无欲镜?那是什么玩意儿?”说完,她把目光转向了两位同门,可是子塾子武也是一脸茫然,显然是听都没听说过这玩意儿。
小玉又勉强打起精神来,道:“我是听长老们这样说的,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子武道:“好了,不说了,专心吃饭吧。”
几人便不再说话,转眼酒食罄尽,杯盘皆空。几人又把云渊云卿两弟兄的事情说了一遍,斟酌其中隐情,却仍毫无头绪。
子武道:“这几日奔波劳累,我想大家都累了,我们到屋里歇息吧,顺便等子文师兄几人回来。”
子音伸了个懒腰,抱起小玉,道:“子武师弟说了这么多话,就这句最正确了。啊我早就想休息了。”
几人正迈步往屋里走,只听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似醉似醒道:“世人不识东方朔,大隐金门是谪仙。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想东方朔当年这则典故约摸就是谪仙最早的出处。”这声音背后是弦子的声音,响亮而厚重。两种声音相得益彰,互增气势。
几人转头一看,是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一身白衣,但衣服肮脏,染上了许多污点,另外还打了补丁,像个穷酸书生,正是那个说书的。而另一个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粗布衣服,手抱一把半新旧的三弦。
子武把二人打量了一眼,虽觉这说书的知识渊博,但一想这世上怀才不遇的文人到处皆是,便也没有多加理睬,迈步欲走。
岂料这白衣说书的眼眸一动,对那个小男孩道:“发财的机会来了。”说着,便摇摇晃晃地朝几人走去。
那小男孩小声说了句:“祖爷爷,这几个人可不好惹,咱们还是另谋财路吧。”说完就去抓那白衣男子的衣服,孰料那白衣男子动如脱兔,甚是敏捷,小男孩抓了个空。
那白衣男子的左脚被桌腿一钩,整个人摔倒在地,正好堵住了几人的去路。
子音没好气地看着他,若非看他喝醉了,可真要从他身上踩过去。
几人便绕开他,才走几步,那白衣男子醉醺醺地道:“如果我没看错,几位应该是儒仁门下之人?”
子音随随便便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却也不觉得这穷书生有多么见多识广。
岂料那白衣男子道:“几位面色丰腴,白中显韧,又兼龙形虎步,吐纳时浩然天成,行止间以礼自缚,必是因为修习了儒门秘术——君仁天下宾的缘故。”
“哦?”子武大为惊愕,没想到一个说书的竟然知道这么多,这已经超越了一个平常知识分子的界限,他忍不住转过了头,问道,“不知道这位仁兄还知道什么?”子武对他已起了敬重之心,把这称谓改做了仁兄。
那白衣男子又喝了一口酒,似醉似醒地道:“天上的我不知道,地下的我全知道。”
子音一听有意思,问道:“那你看我们三人以后的修行高低如何?”
那白衣男子略微沉吟了一下,眼珠狡黠地动了动,道:“那我先说说你们目前的修行高低,若是我说得对,你们再问以后的修行不迟。”
几人一听有理,便道:“那你说说看。”
那白衣男子把三人打量了一番,道:“依我看,这位拿剑的兄台心智坚韧,慧根天成,更兼心地善良,智虑忠纯,他在君仁天下宾上的修为恐怕早已超越了你们两位。”
子音听到这些,心中自是大大的不乐意,但又无法否认这个事实,便问道:“那你看我和子塾师兄目前的修为高低呢?”
那白衣男子道:“这位拿戒尺的兄台虽然在智识上差你一等,修道的天赋也不如你,但他心胸开阔,为人光风霁月,怀善弃恶,以后天之长补先天之短。我想你们两个的修为,嘿嘿,也就半斤八两吧。”
子音一听这话,倒像是说她小肚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