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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笨,你脑子不清楚,我谈恋爱关你屁事!」
「我是你妹,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人家害!」
「就因为你是我妹,我和她在一起很快乐,你为什么要扫我的兴?爸把我的财产都没收了,我现在就算被她骗死,了不起死的就是我的心被骗啦,你们紧张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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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疯了,你被她煽动,她给你下蛊,她——」
「你才被高明扬下蛊,高明扬是追不到关娜妹才回头要你!」
「郑宇宙!」郑俪玟尖叫,面色煞白。
被她痛苦的表情吓到,郑宇宙住口,后悔了。好像,说得太狠了。兄妹瞪着对方,俪玟泪汪汪。
吵够了?关娜妹走过去,对宇宙说:「让我跟你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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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隐没在暗空,白千层树黯然不语,两个女人走在林间,蟋蟀啾啾欢迎着夜光临。
「你高兴了?我们家人为你反目,你得意了?」郑俪玟心碎,泪流满面。
「真奇怪,」关娜妹停在一株白千层树前,凝视着斑剥的老树皮。「我们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你为什么还介意?」
「你问我为什么?关小姐,是你不放过我们,故意来搅乱我的生活,我跟高明扬本来已经很幸福……」
关娜妹转过头,定定地审视着她,看得她慌起来。
「怎样?」郑俪玟防卫地挺起胸膛。
「妳摸摸看。」突然拉住郑俪玟的手,放在白千层粉白的树皮上。郑俪玟想甩开她的手,关娜妹却握得很牢,硬让她手掌贴住树皮。「白千层的树干实在不好看对吧?树皮堆着一层又一层,因为外层老皮一直留在表面,掩盖里面新长的树皮,就变成这副笨钝的样子了。背着一层层老皮,真辛苦……」
「说这个干么。」郑俪玟哽咽,是来跟她吵架,不想听植物学啦!
「我们的恩怨早就死去了,你为什么像株白千层,一直扛着这些讨厌的过去?现在,已不是那时候的我跟你。我曾经恨你,但后来我找到生命中的新方向,过得很有意义,热爱跟植物作伴,这些带来的快乐,远超过当初跟你的仇恨,我何必报复你?」
「少装了,你恨高明扬爱我,你一直等时机破坏我的婚姻,跟我哥结婚只是你复仇计划里的第一步。」
哈!关娜妹差点笑出来,这指控太荒谬,但她选择冷处理。可怜的郑俪玟,这么多疑,快乐吗?关娜妹仰望树梢尖端,月亮出来了,挂天上。她叹息。
「奇怪……一个赢了的人,心里怎么会这么的不平静?」
郑俪玟楞住。
关娜妹继续说:「不是吗?当初你赢了我,高明扬最后抛弃我,跟我说他最爱的还是你,我痛苦得崩溃,不相信自己输得这么惨——」
关娜妹改掉她跟高明扬的故事结尾,将郑宇宙方才说破的事圆回来。她选择和平,选择白色谎言,不是为了让郑俪玟好过,郑俪玟好坏干她屁事。只是方才看见郑宇宙说穿真相时,因为伤害妹妹而痛心的模样,教爱他的关娜妹不忍。
方才被哥哥的话重创,心中疑虑无限扩大,泪满面。现在,听关娜妹承认当初输给她,高明扬最爱她,郑俪玟精神为之一振,自信又回来了。
「我知道高明扬最爱的一直是我,他只是一时被你迷惑罢了。」
「既然你知道他爱的是你,干么还一直对我耿耿于怀?」
「我是担心哥哥被你利用!」
「我是真的爱他还是在利用他,这点,时间会证明。」
「关娜妹,我哥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要他吗?」
「为什么不要?他是一个这么棒的人。」
郑俪玟原本很愤怒,现在变得好困惑。「我爸不是说着玩的,他顽固起来跟我哥有得拚,你跟我哥在一起,真的得不到一点好处……」
「这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得到的好处多得很,倒是你……」关娜妹正色道:「郑俪玟,你可以选择继续猜疑,猜疑我是为了高明扬才接近你哥。你也可以继续恐惧我是来报复你的,然后让自己活得很忐忑。你可以每天继续拿这些没发生的事恐吓你自己,我没意见,也许你要这么杯弓蛇影的吓到老死,也OK,即使那样让你错失跟高明扬许多幸福的当下,即使你让这些恐惧一直绑架到未来,也不关我的事,我懒得理,我现在忙着享受跟你哥相处的每一刻,我非常享受有他作伴的生活。」说着,目光一凛,悍然地警告郑俪玟。「所以,如果不想祝福我们,就请不要来骚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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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俪玟打量着关娜妹,她方才说的话很有力量,一句句打在心房。郑俪玟若有所思,似有领悟,心中一个死结,好似松开了些,她深吸口气。「好,交给时间证明,希望你好好对待我哥。」
「我会,不用你提醒。」
郑俪玟饶富深意地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关娜妹目送,看她消失林间。这个曾经愤恨诅咒过的仇人啊,没想到再见面,心情这么明晰平静。
看样子,她真是进步了,因为过得很好,才放下跟敌人比输赢的念头。回头想想,当初的自己,执着得很可笑。
「我妹是不是一直哭啊?唉,我真坏……虽然是事实,但这样讲出来,真的很伤她。」郑宇宙自责着。
他们将毯子铺在屋前的草皮,躺着看月亮,Tiger伏在右脚踝上睡大觉,蟋蟀很吵,月光一晒,烘出了白千层的香,他们沐着月光。
关娜妹将他的脸扳过来,盯着他打结的眉头。「喂,少担心了,我后来告诉她,高明扬其实最爱她,我输她输得很惨,她得意得很。」
「可是那不是事实。」
「有什么关系,谁在乎?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也只有你妹还在那边计较。」
所以妹妹不难过了?娜妹都替他安抚好了。郑宇宙松口气,不内疚了,有兴致开玩笑了,将关娜妹一把揪来,搂在身前。「原来你骗我,你迷过高明扬,我要跟你算帐,我要处罚你!」
「神经病!」她呵呵笑,闪躲他的吻。「别闹,有人在。」
「就我们两个怕什么,来,亲一个。」
「有人啦!」关娜妹推开他的脸,下巴指了指郑宇宙身侧。
郑宇宙转头,大叫:「宫城威!」
「哈呵……啊哈哈……」宫城威笑,躺在郑叔叔旁,嘴里叼着一根草。「郑叔,你们继续没关系,不用管我。阿姨,我们郑叔叔最爱大自然,你知道吗?他以前就常带女朋友去大自然——唔……」宫城威被郑宇宙架起,摀嘴,拖着走。
郑宇宙对关娜妹笑。「我有事要跟这小子谈,等我噢。」
想当抓耙子,臭小子,拖到暗处乔一下再说,可恶!宫蔚南怎么教小孩的啊?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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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的一个黄昏,游翼农场,举办婚礼。
「要过去吗?」郑俪玟问爸爸。
他们父女站在场边看热闹,农场大厅外,搭了棚子,让客人烤肉。还架了小舞台,关火旺正在卖力致词,其衣着之俗气,口条之粗俗,令郑泽明听得老脸都揪起来。
「乱七八糟,根本是在唱野台戏,丢脸。」郑泽明骂归骂,气归气,但还是爱儿子,表面为了面子,不来参加儿子的婚礼,结果还是悄悄来了,在角落观礼。
「我真佩服哥,哪有婚礼这样随便的?可笑。」俪玟酸溜溜道,泽明集团的大少爷,婚礼竟然办露天烤肉,客人十几名,这么寒酸?
但是,父女俩都看得出来,站在新娘旁,哥哥的笑容没停过,新人交换戒指,客人踊跃鼓掌,一只白肥的胖狗跳上舞台咬新娘的裙子,宾客们骇笑,一阵混乱,毫无秩序,乱七八糟,可是笑声不断……
「我们走。」郑泽明上车。
郑俪玟看关娜妹为哥哥拭去额边的汗,目光温柔,笑容真诚。郑俪玟眯起眼,轻轻叹息,那女人好像真的很爱哥哥。
「俪玟!还看什么?走了。」郑泽明按下车窗催促。
郑俪玟上车,司机驾车,黑色朋驰车,缓缓开离农场。
那边,婚礼闹到最高潮,宾客又吃又喝,有的醉了,有的瘫在草地上,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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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太多,好撑啊。」费美里笑咪咪地,这几天就快临盆了。
莫教授跟昆伯划拳拚酒,不过他大病初愈,以果汁代酒,竟也喝得脸红红。
宫蔚南忙着张罗宾客吃食,宫城威帮忙照顾关火旺的女儿关美美。
「美美,你吃这么多霜淇淋没关系吗?」宫城威被她吵着,一直拿霜淇淋。
「好吃,这个真是大大好吃噢!」美美吃得洋装沾着霜淇淋,嘴角脸畔也全是甜甜霜淇淋。
宫城威忍不住,笑笑纠正:「美美,女生吃东西要有吃东西的样子,知道吗?」拿面纸擦她嘴角。
「大哥哥,要不要看布卡?」咻——关美美手一抛,宫城威大惊,霜淇淋砸在地上。
「你……」哪来的小飞女?!好脾气又爱笑的宫城威难得笑不出来。
关美美开始扭腰摆臀,跳唱卡通中国娃娃主题曲:「布卡——爱嘎鲁,一定要害羞……面条——好味道,嘟噜噜噜嘟……」
「……」裙子飞,小蜜蜂内裤大招摇,宫城威窘得不知眼睛要看哪。这……这个关美美很三八喔!
「各位来宾,都吃饱了,也喝到醉醺醺了吗?」现在,换教瑜伽的花老师上台致词。她握着麦克风,慈悲地笑着。「我要献给新人的话,很简单,简单到……只有音乐。」花老师朝舞台后一指。「我请我女儿花露露,演奏西塔琴,祝福郑宇宙跟关娜妹这对新人,永浴爱河。」
十八岁的花露露抱西塔琴上台,她一现身,吃烤肉的不吃了,正跳舞的关美美不跳了,在划拳的教授跟昆伯呆住,大家全都傻了。
「花老师有女儿?」郑宇宙惊呼。
「哇——」关娜妹惊讶。
「从哪里冒出来的印度人啊?」宫蔚南嘀咕。「她衣服好怪。」
「花露露?」费美里哈哈笑。「多可爱的女孩。」
花露露留着一头乱乱的乌黑长发,仿佛不曾修剪。有着非一般人的空灵气质,穿粉红色无肩薄衫,颈肩披一条橘色披肩,穿很民族风的同色系灯笼裤。她走过那些惊异的目光,对人们的诧异视若无睹,目不斜视,姿态优雅地慢慢走上舞台,很自在地慢慢踢掉夹脚凉鞋,赤脚,盘坐舞台地上,手抱西塔琴,没废话,当——奏琴了。
顿时,宛如从印度传来的古老乐音,素朴的旋律,衬着花露露闭上眼,凝神专注的表情,像有股能量,从她弹奏的指尖辐射状发射出来,一波波震撼人们的耳膜……
白千层树,轻颤着枝叶,鸣叫的蝉,忘却啼音。风静止,鸟不飞,人们忘记言语,全被美妙的琴音镇住,被巨大幸福感驯服。像能体会琴音传来的祝福,关娜妹悄悄握住郑宇宙的手,流下喜悦的泪。
花老师带来最美丽的祝福。
郑宇宙眼眶潮热,吻了吻新娘的脸,将她揽进怀里,一起坐在草地听西塔琴说话,它悠悠倾诉爱的喜悦,相爱的美好,缘分的奇妙,爱的能量治愈每一颗孤独的心,赐予万物和平喜乐。
尾声
十一月,辽阔的热带雨林,地球的肺,在这里凶猛呼吸,制造出全球百分之四十的氧气。太阳猛烈,攻击雨林,仍徒劳地照不透密林。
一只巨嘴鸟窝在坚果树树干上,亮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