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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宸冷笑道:“任掌门,你说以后由你卜算出的结果,我是该听,还是不该听?”
冥尊连几日出现在朝会上,让众仙皆感讶异,不过,他应是为了让任春秋难看而来,否则也不会一开口,便如此尖酸不留情面。
季无相忿忿不平道:“冥尊此言差矣,若无掌门劳心劳力,为苍生占卜天机,混沌八荒之气想必早已无法控制,不知会造成人界多大的危害。”
墨青宸嗤笑一声,不冷不热道:“你的意思是,我跟炎玦所做的事,都比不上你们的掌门来得有用是吗?”
炎玦见他将话荏带到自己身上,不露声色道:“我曾听闻,此次混沌八荒之气出现的时机,除却玄机门外,在人界亦有神女从天谕中知悉。”
他停顿半晌,扫过玄机门的几位尊者与长老一眼,继续道:“因此虽与惯例不和,但往后陨星出现之际,我们是否要改以神女的天谕为主,玄机门的术算为辅,来确保推算的结果无误?”
圣尊的这一番话,虽然说得四平八稳,可听在玄机门人耳里,彷佛好大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他们的脸上。
眼下玄机门的几位尊者与长老,各个已是面红耳赤,内心十分难堪。
说到底,神女聆听天谕,一切由天,也无法计算,这与实事求是,万事尽在我手的玄机门,本质上互相抵触。
圣尊拿玄机门比神女,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大侮辱。
任春秋身为掌门,再想淡化此次的风波,也不得不跳出来辩驳,“圣尊此言,是决定不将玄机门放在眼里?”
墨青宸似笑非笑,冷冷道:“不是不把玄机门放在眼里,而是不把你任春秋放在眼里。”
任春秋气得脸红脖子粗,喝道:“冥尊三番两次出言羞辱本座,究竟有何居心?”
墨青宸忽地仰天狂笑,半晌后,他瞪视任春秋,轻蔑道:“我看你这掌门之位,是该让给其他有能之人,你的徒弟徐示青就比你好些,至少他的占卜结果准确多了。”
不提别人便罢,一提及徐示青,任春秋怒意已极道:“我玄机门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炎玦竟也无视他,转向他的大弟子,朗声问道:“徐示青,你可否愿意回到瀛洲来,助你师门一臂之力?”
徐示青立刻走向前来,朝圣尊躬身一拜,“弟子却之不恭。”
任春秋十分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此举惹得站在一旁的墨青宸,忍不住再嘲讽了他几句,“依我看,玄机门比较需要神女们助他们一臂之力才是,自家有能之人不用,偏要外求,任掌门莫非人老,脑子也糊涂了?”
任春秋看大势已去,心中愤意难平,忽然瞥见沐子央立于一旁,便生出添堵之意,“冥尊如此大方,想是你所谓的自家人,也能与人共享才是,否则岂会甘心将此等绝色佳人,送到圣尊身旁,让他们得以日日朝夕相伴?”
他这番惊人,且何等下作的话一出口,整个朝堂瞬间安静无声。
在场的尊者与长老,有哪个不是修为极高,能洞察秋毫之人,顿时感到四周涌现威压,伴着一股令人生畏的杀意,朝他们袭卷而来。
然而来的方向,并非预料中的冥尊,却是在台上的圣尊,他一向高傲自持,此时竟会毫不避忌地表现出来,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愤怒。
这般浓烈的杀气,足以使在场众仙胆寒。
未曾想,墨青宸眉眼带笑道:“圣尊是央央的师父,她为人弟子,岂有不尽心服侍之理,前段时日,她因伤回法华门休养,现在人好了,自然会跟以往一样回到冥殿来。”他忽然看向她,“央央,你说是不是?”
沐子央身形一顿,低下头来,并不作声。
她的每个细微动作,都落在炎玦眼里,他当下便传音于她:“阿央莫怕,为师自有办法。”
沐子央抬头看着炎玦,两人四目相对,虽未再多说些什么,但她似乎已能明了他的心意。
看他们师徒如此有默契,墨青宸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清楚,沐子央不可能再喜欢她的师父。
更别说,炎玦为人极为迂腐自制,否则当年也不会断然拒绝她的情意,更让他因此有了安慰她芳心的机会。
可此时一看,那两人之间,彷佛已经不只有单纯的师徒情谊。
无来由的猜忌,与不信任,让墨青宸胸口一滞,他的神情再无刚才的波澜不惊。
炎玦觉察一道冰冷的眼神投向他,转而与墨青宸对视。
他们的目光中,除却既有的愤怒,与互不相让,竟都带有痛彻心扉的悔恨。
若非眼前这个人插足进来,她也不至于经历那么多磨难,他与她之间,或许还会如往日那般,宁静而美好。
第70章 妖兽限界()
下朝后;炎玦领着沐子央就走,不给墨青宸一点见缝插针的机会。
他们一直回到内书房中,炎玦坐在桌前沉思,不久后;他别过头,看着静立在他桌旁的沐子央。
她适才替他备好笔墨时,他竟有种这五年间;她其实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并没有离开他的错觉。
炎玦不动声色地看着桌上的文书;拿起一支紫毫笔;若无其事地问道:“阿央,你以前可有去过妖兽限界?”
沐子央道:“阿央在一千多年前失去妖身以后;便没有再到过那里。”
炎玦蹙起眉心;“青邱城主不曾考虑带你去?”
沐子央怔了一下;原来这就是他前几日所说的解决办法,她很讶异他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试图提醒他;“百里月说我的妖身残破,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这当然是谎话。
对她而言;所谓的危险;也不过是里面的妖兽厮杀惨烈;但以她现在的能力;早就能使绝大部分的妖兽臣服。
不过;炎玦若是起了想要亲自带她去的心思;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在天地形成之际;混沌初开,万物的本质相似,可经过数十万年,逐渐产生差异,引发不少激烈的争斗,诸神为免死伤扩大,便合力分出六界。
妖界规模虽最大,但没有任何文明发展,里头蛮荒已极,只凭原始本能生存。
少数开了智慧的妖兽和妖灵,为了区别自己与一般妖类的不同,于是划出一块名为“妖兽限界”的地域,这里的妖气自然也最为浓郁。
普通人进到里面,浓重的妖气首先影响其五识,他们先是感觉变得敏锐,接着是七情六欲皆被激化,稍有不慎,不是陷入癫狂,就是走火入魔。
妖类则否,妖生存于人界,虽会沾染人气,但只要一回到限界中,人性便被压制,回归到最本我的妖性。
在妖兽限界中,妖类全依赖本性行事,那里亦是天地间,最适合妖兽修练之所。
以炎玦处事向来谨慎的态度,不会不清楚他进去里头会遭遇到何种事。
沐子央无法理解,他何以甘冒那么大的风险带她去那里。
要对付墨青宸的方法何其多,炎玦此举显然过于冲动了。
沐子央看向他,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莫非
不可能!
他的道心何其坚定,几度动手杀她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如今的她又与过去完全不同,他除非是犯傻了,才会对她有不该有的想法。
炎玦回望她,语气有异于往常的温和,“待将诸事安排妥当之后,为师亲自带你前往妖兽限界,寻找支撑妖界的破空灵树,在那里你潜心修练,吸收灵树精华,必能协助你,尽快修复妖身。”
沐子央垂下眼眸,淡淡道:“只要能待在瀛洲,随侍师父左右,阿央已觉心满意足。”
炎玦语重心长道:“你若能修复妖身,增强妖力,量那人再神通广大,也无法为难你。”
他对沐子央的妖身有信心,这副海纳数千年修为的身躯,不该只是现今的模样。
有朝一日,沐子央能修复妖身,兴许她的能力,将远超过他与墨青宸也未可知。
“阿央知道师父用心良苦,可非我妖类,进去妖兽限界之后,祸福难料,我不愿师父为我冒如此大的风险,若真得非去不可,我让百里月带我去便是。”沐子央婉转地拒绝他的“好意”。
进去妖兽限界,除了要担忧炎玦的安危外,她还要得烦恼如何不被他发现,她妖身完好无损的事实。
炎玦仍道:“阿央,为师心意已决,过几日,我们便一同前往。”
沐子央见他如此坚持,实在说服不了他,也只得点头答应。
她心想,好歹自己身为大妖,回到限界里,简直如鱼得水般自在。
届时若遭逢不可预料的情况,有她陪在炎玦身旁,他应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
炎玦放下手边庞杂的政务,对南宫兄妹详细嘱咐过后,随即带着沐子央启程前往妖兽限界。
他推算此去不到五日,便可初步修复沐子央的妖身,甚且打算往后每隔一段时日,就带她去一趟。
如此周而复始下去,他相信必定对她的妖身有莫大的帮助。
他们御剑飞驰,来到西南方的一座森林,此处山水交融,横峰拔粹,因土壤中含有石灰成分,溶出的洞穴显得特别幽深,底下的水流更是清冽纯净,给人的感觉,彷若人间仙境一般。
炎玦飞落至水面上,向身后的沐子央说道:“阿央,前方的石洞便是妖兽限界入口,为师要进去里头,还须仰赖你的妖身。”
话音一落,他就来到沐子央身后,伸出一掌,按在她的肩头。
她忽觉有些不习惯,但也不多细想。
他们刚踏进限界,浓重妖气瞬间扑面而来,沐子央倒还好,可炎玦气血一阵翻涌,他不得不运足全身真气,好能顺利地通过两界间的障壁。
甫到达另一头,只见满山遍野的奇花异草,形状色泽诡异不说,更不似人间花草一动也不动地牢牢固定在泥土里,反而都像是有意识般,挥舞着花叶与枝干,使人目眩神迷。
有几条藤蔓无声无息地向沐子央袭来,可前端一触碰到她的脚跟,立即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全部往后缩了回去。
未几,周围的花草树木弯下茎干,伏贴于地表,彷佛是在跪迎她的到来。
炎玦心道:“阿央是大妖,弱等妖灵自然会对她臣服。”他并不认为有何需要怀疑。
然而,妖兽限界毕竟不是他这种具有仙骨之人,可以久待的地方。
他已感受到强大的妖气,妄图影响他的五识。
炎玦随即盘坐于地,调整呼息与体内的真气,以护住周身心脉。
就在这个时候,一尾银光闪闪的小蛇,突然从沐子央臂上滑落。
因限界中妖气十分强大的缘故,她的护法银蛇,轻而易举便能幻化成人形。
一名有着满头银发的俊秀少年,身姿柔软地匍匐前进,试图接近炎玦。
正当他抬起手,要碰触到那个前任主子的宿敌时,他的身旁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
光灭之后,赫然出现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
她的年纪比银蛇还大,长相艳丽,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威压。
在看见银蛇朝炎玦动手后,毫不客气,便朝他的脖颈处一抓。
她锋利的爪子,瞬间嵌进银蛇脖肉内,“不知量力的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