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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百里月,你救了我,治好我的脚,你就当我是来报恩的,不用怕我。”狐狸精低着头,靠在她的耳边,他吐出的气息,像羽毛般,轻抚着她的耳朵,“以后你就叫我小月吧。”
曾经有个人也是这么叫他,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沐子央不响,她动了动,找到一个更好的姿势睡觉。
在梦中睡着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做梦?
她睡得很沉,不晓得睡了有多久,彷佛天地都消失不见,万事万物都与她无关。
百里月缓缓地摇醒怀中的沐子央,“时候到了,你该醒了。”。
沐子央还在半梦半醒间挣扎,“再让我多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可瞬间,她彷佛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拉扯,脑袋与身体几乎要被撕裂开来。
沐子央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喘着气。
漆黑夜色中,身旁还躺着那只白狐,她都搞不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梦了。
沐子央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透过树丛,看向远处的大湖。
这个时候,湖面开始起了波澜,本来弥漫在上面的雾气,被狂风吹散。
湖心深处射出红光,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出现一个血红色的漩涡,卷动的范围还逐渐扩大。
有几棵较高大的树木,不敌强烈的吸力,已经被连根拔起,卷到里头去。
沐子央紧张地抱住狐狸,比起眼前这个可怕的异相,他是不是妖怪都没关系了。
至少黄泉路上,她还有个伴,不会孤单。
正当沐子央闭上眼睛时,远方忽然有人御剑飞来,剑气如虹,划破长空。
站在剑上的人,一身浩气凛然,只听他大喝一声,“天罡正/法,去!”
他脚底的飞剑,倏地幻化出万千把剑,围绕湖顶而飞,精光闪耀,气势凌人。
本就骚动不已的湖面,更加惊滔骇浪。
扑天盖地的巨浪卷来,直往那人扑去。
危及之时,湖的另一边,却传来吟唱之声。
天顶之下,又出现一人,只见他全身如墨,如果不是他是声音的来源,实在难让人察觉他的存在。
他举起手,拿着一杖,指向湖心,口中喃喃吐出几个字。
刹那间,整座湖面被下了结界,一个巨大的阵法,覆盖在其上,与剑阵相互辉印,发出耀眼光芒。
波涛汹涌的湖面,在剑阵与阵法的一同压制下,终于平静了下来。
御剑飞在空中的男子,收了剑阵,而此时躲在树丛里的沐子央,偷偷地透过枝桠看着他,
那人目光如炬,眉若刀裁,浑身充满了力量,身姿挺拔,不像狐狸精小月那样妖魅,也不似东方大哥那样温润如玉。
他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直接挑战人的意志力。
沐子央庆幸他没发现她,否则她大概很孬种地就跪下来拜他。
相反地,立在云端的人,身穿黑色长袍,帽沿覆盖住他的脸,脸上还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但他的身形颀长,周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彷佛一个无底黑洞,靠近他便会被吸去魂魄。
两人在空中对峙,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气氛凝滞,可缩在沐子央怀里的狐狸,很不长眼地在这时,从她身上跳了下来。
树丛沙沙作响,使剑阵的男人,双眸微眯,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虽然气息微弱,但他已经能肯定,那里躲着的,亦是有灵力的人。
他捻诀,出剑劈开树丛。
未几,飞舞的叶片间,突然露出一张孩童的脸。他猛地收了如虹的剑势。
夜深之时,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为何会有一个孩子在此?
他御剑飞下,打算问明那孩子的来历,可突然间,天上亮如白昼。
一颗燃烧着白炽光芒的星石,从天而降,在落于湖面前,爆裂成无数星尘,在水面跳动,接着又凝聚成一股星尘之气,在湖面舞动飞驰。
使剑的男人与黑衣人相视一眼,彼此有了共识。
黑衣人再度念出咒语,声音悠远空灵。
使剑的男子也持剑在手,欲向前方的星尘追去。
却没料到,星尘突然转了一个方向,直朝沐子央所站的地方冲来。
万千星尘,化作一柄风剑,刺进她的胸口。
被星尘击中后,沐子央竟然不觉得疼痛,整个人被星尘托在半空中,周身发出点点的星芒。
她立刻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那两个人飞至她的身边,使剑的男人结印在掌中,将手移至她的天灵盖顶,欲把星尘之气引出,好探明究竟。
黑衣人语气冰冷道:“我劝你还是别冲动得好,看清楚,这个孩子身上有渡仙印。”
使剑的男人及时收了手,但他依旧冷傲说道:“混沌八荒之气在人间流窜,伺机而出,殒星在你我封印时出现,必有问题。”
“这孩子的身体已吸纳了星尘之气,若强行取出,只怕仙骨尽毁。”黑衣人道,“既已结了渡仙印,便算进了修仙之门,兴许我们该静观这星尘,在这孩子身上会起何种变化。”
使剑的男人睥睨一眼,缓缓道:“假使我不是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无情之人,我会以为你在为这孩子求饶。”
黑衣人轻嗤一声。
使剑的男人看了一眼,飘浮在半空的沐子央,又道:“受化外星尘穿心而过,这个孩子已经受到严重的内伤。”
第5章 东方仙岛()
语毕,一股真气便以悍然之势,强硬输入沐子央体内。
四周气流扰动,她的筋脉浮出,犹如有长蛇在皮肤下蜿蜒爬行。
黑衣人立于一旁,使出护法结界。
救一个凡人,对使剑的男人来说,不过易如反掌,只是孩童年纪幼小,他修练的功法过于刚猛,即便好了,将来也极有可能留下病根。
待救治之事告一段落,黑衣男扬袖,在他们四周的结界,便随即散去。
使剑的男人不以为然道:“墨青宸,此等小事,又何须你助我!”
“炎玦,要说我是无情之人,你亦不愧是六界中最傲慢之人。”墨青宸语调平缓,却饱含嘲讽之意,“别说我要卖你人情,即便你求我,我也不会助你,只是对救人这件事上,我向来无能为力,你既愿意出手,我又如何能做壁上观?”
炎玦脸色肃然,目光倨傲地看向别处,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这时,忽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在炎玦意欲出手之际,便在几步外停下,蹲踞在草地上,看似要守护他的主人。
炎玦有些诧异,虽修仙之人与天底下有灵之物,结成血盟并不少见,你助我修练,我为你护法,对双方都有裨益,但这小娃儿何德何能,竟能让一只双尾白狐,妖界至灵物种,陪伴在身旁?
他凝眉深思。
护法妖兽愿与有仙骨之人结血盟,有为报恩,也有因累世渡劫,欲寻新的造化而来。
千丝万缕的因缘,不似命定,更似命定,万物皆有灵,灵与灵间总有些能够彼此牵动。
见白狐无害人之意,炎玦便也暂时按下心中怀疑,不再深究。
然而他身后的墨青宸却是察觉了异样,心里转了几转,却没有说出口。
远方突然有策马急驰的踢跶声传来,炎玦与墨青宸同时过转身。
来人不是谁,便是玄机门掌门座下首徒-徐示青。
玄机门是天下最精于占卜,亦是六界中最精通五行术数的门派,要寻找散落在各地具有仙骨之人,由他们出马,最合适不过。
“拜见双尊。”徐示青一下马,便恭谨地朝他们拱手行礼,“弟子奉师命,寻找具仙骨之子,前日却有一孩儿逃脱,于是循线追查而来,无意惊扰双尊,还望双尊见谅。”
“无妨,你且带回去便是。”炎玦道,也无兴致与之多说,随即御剑离去。
墨青宸却没有动作,他迟疑一下,对徐示青道:“这小娃儿,身负重伤,你再多留心。”
听闻这话,徐示青内心十分讶异,没想到眼前的冥尊还会开口说话,都说此人性格孤冷,素不与人往来。
即便众仙群聚于瀛洲时,他虽会现身,却从未参与,更无听他公开说话过,彷佛自划于众人之外,而这样冷清的人,竟让他留心这小孩。
“是,冥尊示下,我自当尽我所能。”徐示青道,他虽疑惑,但也不可能提出质疑。
墨青宸点头,再走近昏迷的孩童,看了一眼白狐,又道:“不知这白狐是何来历?兴许是这娃儿命定的护法,只是这来得时机也未免太早了些,且让它留她的身边,若不是,瀛洲中人自会将它驱离。”
徐示青颔首拱手,“是。”
与其说墨青宸关心这小孩,不如说他对她被星尘所击之事有所疑虑。
天道运行从来都有一定规律,也有其行进的轨迹,可他为何从未算出有这颗陨星来?
在宇宙洪荒之中,能观天地,鉴古今,知往来者,他墨青宸敢说第二,还无人能认第一。
他掌管冥界,能下五界寂灭之所,渡众劫,施孟婆汤,令万灵重入轮回,这几乎是冥神才能有的神力。
千年前那一场神魔大战,神已俱灭,魔界无存,只残存在六界流窜的混沌八荒之气。
只要受其感染,非疯即死,所以他临危受命,代管冥界,即便当时在那毁天灭地的神魔之役中,他原是站在与神对立的一方。
一日后,在开往东海王船上,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不断搔弄着沐子央的鼻子。
她原本睡得很沉,被痒得受不了,就这样硬生生打了一个大喷嚏,从梦中醒了过来。
“醒来了,芷儿姐姐,阿央醒过来了!”昊渊在旁边兴奋道。
芷儿赶忙过来,扶起想挣扎坐起来的沐子央。
“姐姐,昊渊,你们顺利逃走了吗?”沐子央道,其实她的身体并无异样,只是睡了太久,脑子一下子失去了平时该有的思考能力。
然而当她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唉,原来你们跟我都没有跑成。”沐子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了,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我们已经上了王船了,你离开后,没多久我们就全被抓了回来,只有你不知道去了哪儿?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却是躺着被抬回来的,我都快吓死了。”昊渊哽咽着说。
“没事,没事,我骨头硬得很。”沐子央拍拍自己的胸口,虽然她心里也很恐惧,但又不想让昊渊更害怕,只得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芷儿心疼地看着两个弟妹,伸出手摸摸他们的头,温柔说道:“醒来就好,嬷嬷不在,我有责任,要代替她好好照顾你们,若你有事,我怎么对得起嬷嬷。”
沐子央握紧她的手,感激地看着她,“芷儿姐姐,你做得已经够好了,千万别自责。”
昊渊小孩子心性,早已忘了害怕,把目标转移到床榻上的狐狸,“姊姊,你回来时带着这只小狐狸,好可爱啊!偏偏都不爱动,只爱睡大觉。”
他开心地想摸摸依偎在沐子央脚边的狐狸,他倒是轻轻地挥舞着尾巴,将昊渊的手给拍开。
沐子央想起梦中的一切,但又觉得那肯定只是一场梦,她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