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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叫你滚出去吗?怎么?连你也敢忤逆了我是不是?”木婉兮此刻正烦着,只想自己静一静。可偏偏,这没眼力的贱婢老是来恼她,令她烦不胜烦。
“奴婢不敢!”
宝笙生怕主子大怒之下自己遭受池鱼之殃,忙不迭跪了下去,眼露惶然之色,“奴婢之所以来打搅王妃,是因为……是因为方才有一小厮塞给奴婢一张字条,叫奴婢无论如何也要将字条转交与王妃您。”
一听说有‘字条’,木婉兮盛怒的神色这才稍有收敛,声音却仍难掩沉怒:“什么字条?”
宝笙立即将紧攥于手中的字条递交给她。
木婉兮将字条摊开来,上面只写着‘天香楼’三个字。美眸瞬时闪过一丝不安,她心下了然,这是特使约自己在城南的天香楼见面。只是,特使为何要见她?难道也是为着颜绯雪的事?
不管是为着什么事,特使有令,自己不能不从。
“宝笙,去备马车,我要出府。”
宝笙微微一怔,抬眸,本是想劝她留在王府。方才在府外经历的事还不够可怕吗?可当她的目光一触及主子闪烁于美眸的阴暗,立刻噤口。还是别没事找事了,免得再无端遭受责骂。
第774章 主上与特使()
天香楼
木婉兮一到达这里,就立刻被一黑衣人引着上了二楼雅间。这一趟出来,除了车夫,木婉兮身边一个服侍丫头都没带。甚至就连她最为信任的宝笙都留在了王府,可见她有多谨慎。
黑衣人一路引领着她来到二楼一个雅间外。木婉兮深吸一口气,随后推门而入。黑衣人则留在了门外看守。
雅间内,酒桌旁坐着一人。该男子有一张国字形的脸庞,五官冷硬,面相上自然而然透出几分凛然之态,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忌惮。
木婉兮注意到,在男子身后放着一架屏风,屏风后隐约透出一个人坐着的身形,当即心中一震。莫非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上?
心中带着犹疑,她上前几步,向坐于酒桌旁的冷面男子施了一礼,口中恭敬道:“见过特使。未知特使唤属下来此,有何吩咐?”
被敬称为‘特使’的冷面男子忽而将手重重拍向桌面,发出砰的一声震响,随之传出的,是他震怒之下的叱喝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自作主张,背着我擅自行事!”
木婉兮脸色白了白,低着头做出惶恐状,讪然道:“属下不知特使何出此言。属下怎敢违拗特使之意,擅自行事?莫不是这其中有所误会……”
“还敢狡辩!我且问你,颜绯雪是你派人抓回来的?你还想要了她的命?”
木婉兮随即露出十分惊讶的模样,强辩道:“我怎会做这种事?特使,我压根不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栽赃意图构陷于我。”
“你——”冷面男子见她还在装傻,不由得怒从中来。而就在这时,屏风后传出一道清隽若流泉的男声,语调缓然,不紧不慢,然说出的话语却令人瞬间陷于绝望。
“不听话的人留着也无用,杀了吧。”
木婉兮一张美颜瞬间血色尽失,瞳孔因惧骇而不住的紧缩,眸色赤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话落,她转身往外跑去,却连门都未及跨出就被门外的黑衣人一掌掀翻在地。在镇南王府,她姑且还可以主子姿态自居,扬她的威风。然而来到这里,她也不过是人家棋盘上一颗小小的棋子罢了。倘若这颗小小棋子还敢随意妄为,不听令行事,企图挣脱执棋之人的掌控,那她便只有一个下场——死。
一天之内接连遭受死亡威胁,木婉兮此刻是真怕了。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究竟错在哪里?答案呼之欲出……她错就错在不该自以为是、自作主张。错就错在不该妄图加害于颜绯雪……只是她到现在仍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悟。颜绯雪出事,夏侯容止的疯狂尚在她可料想的范围之内。可主上又是为什么?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眼见一条小命岌岌可危,木婉兮双膝弯曲,扑通跪倒在地。
“求主上饶了我,求特使饶了我,我再也不敢如此冲动莽撞了。这么多年,我潜伏在镇南王府,付出了一个女人最为珍贵的青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请主上看在我昔日的劳苦上,饶我一条性命,只当留条犬马在身边效劳。求求主上,求求主上!”
第775章 药盅()
一面凄切地哀求着,一边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这种时候,尊严什么的在性命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只要能活命,就算把额头磕破了又何妨?
冷面特使见她这般,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冲着屏风一拱拳,道:“木婉兮固然有过,但看在她这么多年为我南疆喀什部族做出的贡献,功过足可相抵。就请主上饶她一命。属下日后定当严加管制,再不让她犯今日之错。”
见特使肯开口替自己求情,木婉兮不禁暗松口气。然而,现在就安心似乎太早了,就在她以为主上必然会看在特使的面子上饶了自己的时候,屏风后再次传来清泉般隽澈的男音,语调慵懒魅惑,“既然你开口了,我便饶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音落,屏风内忽然丢出一物。冷面特使稳稳接住,见是一小小瓷瓶,眼瞳瞬间闪过一抹晦暗之光。
“主上的意思,属下明白了。”
言罢,特使打开瓷瓶倒出一颗似药丸之物。然后走至木婉兮身前,霍然伸手掐住她的下颚,逼迫其张开嘴。
尚不等木婉兮明白什么的时候,那颗似药丸的黑色圆状之物已被她吞下腹。她随即费解地抬眸看向特使,不安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冷面特使递给她一个怜悯的眼神,“吃下这个,一日里会有一个时辰让你痛不欲生。”
瞳孔一缩,木婉兮顷刻间明白了什么,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你给我吃了药蛊?”
冷面特使不回答,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回到桌旁。
这时,木婉兮感觉腹腔内忽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随即铺天盖地的痛楚便毫无预警地向她袭来。
痛,好痛!
活了这么久,木婉兮从未经受过如此痛楚,甚至比她生孩子的时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救我,救救我……”
她艰难地爬到特使脚下,死死抓住他的袍角。才这么一会儿,她已感觉像是死过一回般难受。居然还要她忍受一个时辰。不,她忍受不了,她真的无法忍受。
“杀了我,还是杀了我吧。不要这样折磨我……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杀了我……”此时的木婉兮痛苦万分,只想尽快了结这痛不欲生的苦痛。
看着她被折磨地生不如死的样子,特使暗暗叹了口气。这是主上的命令,他也无从置喙。所以说,早至今时又何必当初呢?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木婉兮为己之过承受着生不如死的苦痛之时,夏侯府中的人们也在承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就在大约半个时辰前,双双昏迷的少爷和少夫人被送回府里,说是少夫人险些丧命火海,少爷更是不顾一己之危冲入火海救人,结果身受重伤……
“大夫呢?为什么还没请回来?再去请!把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通通给我请到府上来!!!”
闻仲焦心似焚的咆哮声令下人们都为之一震。平素,闻仲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和无害的。虽身为府里的大管家,对待下人却从不疾言厉色。即便有谁犯了错,也只是草草说几句,过去便就过去了。可想而知,当他忽然换成一副威严冷肃的模样,下人们会是如何的惊讶难以是从。
有人去请大夫了,有人则去定王府送消息。因为只有定王下令,宫中太医才可到夏侯府为病痛中的主子们治伤。
第776章 清醒()
同样深陷昏迷的绯雪与夏侯容止分别安置在不同的房间里。丫鬟们进进出出,整个梧桐苑忙做一团。听到消息的沈清,不顾丫鬟凌翠阻拦,急三火四地赶到梧桐苑。获悉女儿女婿都在昏迷之中尚未清醒,她强忍的泪终是决堤而出。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雪儿……雪儿……”
她摸索着走到床畔,在凌翠的帮助下,胡乱挥动的手总算落在颜绯雪的脸颊上。掌心下的冰冷让她的泪水流得更加汹涌,不禁呜咽出声。
“小姐,您要保重身子啊。”凌翠哽咽着在旁劝道:“奴婢听说方才冥月已经给姑娘看过了。冥月说,姑娘只是被烟呛到,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所以小姐不用担心。倒是姑爷……”凌翠欲言又止。
“容止怎么了?”沈清一脸迷茫地问。
凌翠抽噎了声,不无动容地说道:“奴婢方才去向仲管家打听,管家大叔说……说姑爷是为救小姐不顾危险地冲进熊熊大火之中,身上多处烧伤。出来时似乎被房顶断裂的横梁砸中,背部伤痕很是骇人,恐有性命之忧。”
“什么?”
沈清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倒退几步,凌翠忙不迭扶住她。
“快,快带我去看他。”
“是!”
凌翠搀扶沈清来到夏侯容止房外,却被闻仲拦了下来。闻仲强忍心中悲痛,对沈清淡声说道:“闻仲斗胆请夫人留步。现在大夫正在房间里替少爷治伤,夫人此时进去怕是不妥。”
沈清点头表示了解,血色尽失的脸上是一抹忧心似焚的神色,焦声问道:“他情况如何了?伤得很严重吗?”
闻仲低下头。沈清看不见,可身边的凌翠却看得真真的。仲管家居然落下了泪……
用手拭去眼角的湿润,再抬头时,闻仲又变回了那个稳驰有度的仲管家。似是不想沈清过于担忧,他极力掩藏悲痛,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无异,“大夫正在里面给少爷治伤,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夫人尽可安心。少爷是有九条命的狐狸,死不掉的。从前少爷作锦衣卫指挥使也没少受伤,哪一次他不是都挺过来了。所以这次,他一定也能挺过去。”
这话分明是在对沈清说,却更像是在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一遍又一遍,闻仲不断在心里安抚自己:少爷不会有事的。有夫人在天之灵保佑,少爷一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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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来自床上的一声轻咳让沈清一双凝寂无神的眼瞬时注入一缕闪耀的微光,唇角轻扬,惊喜地说道:“雪儿,你醒了?”
外间,手拄在桌子上正兀自打盹的凌翠,冷不防听见自家小姐的惊喜声,精神一振,腾地站起就往内间跑去。
当看见躺在床上的绯雪睁开了双眼时,她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谢天谢地,我的好姑娘,你可算醒了。”
“我……”
绯雪一张口,才发现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堵住,竟是一丝丝的声音也发不出。
第777章 隐瞒实情()
见状,凌翠忙道:“姑娘先别急着说话!大夫说你喉咙里吸入了太多的烟,一时半刻还不能正常说话。不过姑娘也不必担心,只要休养上几日,嗓子就会慢慢恢复。奴婢这就去倒些水来,姑娘喝些水润润嗓子,说不定能好受一些。”
嗓子……烟……
思绪犹有一丝迷离不清的绯雪,在听见这样的字眼时,恍然间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