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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沉稳的声音,透着天威赫赫,如雷声般响起“毕乾,休得胡闹。”
这声音响起,不光是毕乾,连魔主,都刹那间失了声色!
毕乾收回妖身,怔愣着落回魔主身边。
魔主缓缓站起了身。他旁边的陶熔,也挣扎着目露凶光的站起来。三人皆仰起头来,看向空中。
空中灿灿云光华染,云头之上,阵列着金甲兵士,天威俨然。
兵士簇拥中,现出一个红衣银甲,艳丽不可方物的女将来。
魔主与毕乾见了这女将,均是一时失神。
毕乾是一肚子话憋在胸中,像块垒一样吐不出来;
魔主却是看着这女将怔怔发愣。
这女将,也将地上的三人看的清清楚楚。偏偏她面上不悲不喜、不惊不怒。
女将目光带过魔主,亦无丝毫滞涩。
魔主见了这番光景,自摇了摇头。
他轻哂一声,拉住咬牙要去拼命的陶熔,运上气息向空中道,“厚照神将,万年不见,神将依然威风凛凛。不过翻手,就将旧时相熟,借人之手斩落,在下实在佩服!”
厚照神将淡淡道,“吾等奉命镇守维系此界。尔等身具上古大神通,本应永世镇压地底,不得现于天日之下。尔等如今现世,必给此界带来大祸患,天法不容尔等祸乱此界,不若自请封印了罢。”
“哈哈!”一直被魔主强拉住的陶熔,仰天大笑数声,道,“厚照!好个厚照,我呸!你好大的口气!当年你耍的把戏,害了我全军上下被封万年!如今,你还要打这如意算盘?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和你拼了!”
“对!”毕乾也跳了起来,“灭杀了你厚照,我们便能回归帝庭算账!”毕乾说着就要跃起向空!
厚照不言,只淡淡向身后摆了摆手。
云上神兵得令,搭箭拉弓。刹那间,一片剑雨落空而至!
这些剑雨长了眼睛一样,专挑从地底里钻出来的上古兵将和魔主他们去。
毕乾只来得及护住魔主与陶熔,其余侥幸得存的上古兵将,几乎立刻便全丧命在剑雨之下!
“啊!”陶熔与毕乾目眦尽裂,咆哮着化出原型,不管不顾的向厚照奔去!
厚照轻叹一声,道,“可怜啊。”
她抬起手,掐起一个法决,穹庐上隐隐现出一个辚辚转动,望不到边的苍青色骨盘。
毕乾只看了这骨盘一眼,便眼前一黑,心口剧痛,一头栽下地去!
陶熔则被一箭贯胸,钉在了地上!
厚照稍稍扬手,无数元神从死去的上古兵将身上浮起,聚集在她手中。
她抬起手,将那无数的元神向骨盘抛去,一字一句,声声清晰,“汝等上古神魂,不容于此界,亦不容于上界。既脱地底炼狱,不如抛却前尘,融入此界,轮回去罢!吾神侍青卿,以身化此界盘,助汝等得入此界轮回!”
毕乾听了这番话,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95章 风起云涌二()
“吾神侍青卿,以身化此界盘,助汝等得入此界轮回!”厚照手上神魂脱手飞出,没入骨盘。骨盘微微转动,散出点点星子,争相飞散。
陶熔被钉在地上,咆哮着挣扎不起。
魔主见厚照手上的神魂,被骨盘催动的四散隐匿不见,咬紧牙根,怒目喝道,“厚照!你竟然将他们打入凡间,受轮回之苦!?”
厚照将目光定在魔主身上,缓缓说道,“我虽灭他们肉身,却使他们能入凡间轮回。你奇摩,却要重启旧部,攻上上界,要他们以身试此界封印,受神魂俱灭之苦么?”
“念在上界同袍一场,我来此送他们一程。否则,即便是如今的你奇摩,失了天神之身,**凡胎修行而来,又能挡几道九华雷劫?”
“奇摩,你欠他们的,还不够多么?你这番罪孽深重,莫要拖上别人。”
“你!”魔主听了厚照这几句话,骤然恨极。他竟然全失了往日的沉稳,左使只觉眼前一花,根本看不到魔主如何动作,这魔主便已腾身翻上云头,向厚照攻去!
厚照制止了金甲神兵的动作,她也不躲闪,只等到魔主攻到眼前,方曲起套着指套的那根指头,向魔主无比轻巧的弹了一指!
只这一指,就弹的魔主口吐脏腑碎片,直直跌落下去!
原本毕乾听得青卿居然,以身化做了界盘,便整个人失了魂一样,喷出一口血,目光空洞的倒在地上。
现在,魔主被厚照弹击下来,他毕乾才惶惶然回了神,起身腾空,接住了胸腔破败的魔主。
“主人!”毕乾从袖子里掏出那瓶给凌俞用过几滴的凤凰血,整个儿的往魔主嘴里灌。
魔主气若游丝的被毕乾圈在怀里,却仍目露狰狞的盯着云头上的厚照!
厚照依旧是淡淡的,“奇摩,你从未赢过我,何况如今你不过一介修士?”
魔主喉头滚动,半晌才艰难吐出几句话,“厚照神将中指之甲,乃上界最强兵刃。我往日败于你多矣,如今更无话好说。只是我奇摩,瞎了眼珠,将亲信都托付给你,铸成大错!”
话未说尽,魔主便要了命一样的剧烈咳嗽气喘起来。
毕乾像个小孩子一样,眼里流下泪来,“主人莫有事,青卿已经不在了,主人千万不要有事!”他慌慌乱乱的一阵,突然恶狠狠的抬头向厚照,“厚照你这个贱人!你害我主人,害我兄弟,你,是不是你逼迫青卿做那些事?是不是你害了青卿,炼化他成了界盘?”
毕乾说着便合身飞上云端,他那一身上古妖身,扫落了几个金甲神兵,转瞬来到厚照面前。哪知,这威风凛凛的毕乾,在厚照跟前根本不够看的。厚照看到毕乾,便厌恶的一个耳刮子扇在他脸上,“蠢笨的奴才!”
毕乾整个给揍的毫无还手之力,被厚照狠狠一脚踹回尘埃里。
“你这傻子,拖累我的神侍青卿!”厚照厉声喝骂毕乾,“你若想知道青卿到底如何,便随你家主人,凭自己能耐,攻上云梯,来界盘前见我!”
厚照骂完了毕乾,又掉头喝骂魔主,“你奇摩以为,靠解封上古残兵败将,就能与我一较高下?黑了你的良心!若有胆识,你自己攻上来,我也赞你一声英雄人物,但凭你问阿黛如何!奉劝你莫再造冤孽,若懦夫一般!”
“只不过,”厚照蔑视的一笑,“就凭你如今这点能耐?”
她摇了摇头,眼眸微动,倏忽扫过一个地方,定定的看了几息,忽的微微向一个方位笑了笑。
彼时魔主几人正又气又急,倒也没人发现厚照神将的异样。
厚照转回头,道,“上古魂魄已入轮回,吾等事毕。”说完,看了看魔主,再也无话可说。
她冲崩裂的昆吾主峰点了几点,主峰浓烟散去,烈火自息。厚照转身,自从云端消失不见。
不多时,云端铿然鸣响,金甲神兵亦退却不见,云卷云舒,又现出一片再平常不过的天日来。
“主人!”毕乾见魔主已然晕死过去,整个人慌乱的手足无措!
“我们回魔界!”左使咬牙拔出钉住陶熔的金甲神箭,扛起陶熔,对毕乾喊,“前辈,我们快回魔界!魔主的伤势,耽误不得!”
毕乾点头,他抱起魔主,正要飞走,忽的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停下来,拾掇了几根骨骸,拿个储物袋草草装了,疾步绕过昆吾掌门大殿的废墟,丢在正挣扎着要把刘师姐和孙在南藏起来的曲仲春跟前。
“给,这是我承诺给刘丫头修复白虎的凶兽骨骸,你替刘丫头收好。等她醒了,你替我给她。”
曲仲春愣愣的收了。
毕乾转头便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还有,你告诉她,照顾好程丫头。”
曲仲春闷闷应了一声,未几,又忙忙的叫道,“前辈,你到底是敌是友?”
毕乾并不回头,喃喃道,“我也不知,兴许,再见面时,就是不死不休了罢?”
青卿,你是最重信义的,你答应过我,要与我一起在这里,不离不弃。你答应了我……
就算再也见不到你,我也要攻上上界,去问厚照,你到底是怎么了。
攻上上界,哪怕,要与这一界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山峦深处,右使看魔主出了大事,早裹挟着苏纤纤去接应魔主。林子里,独妖王父子二人。
离荇渊看向他爹妖王离墨荼,呐呐的问,“父王,莫非是我眼花?似乎,刚才云端那个什么神将,朝您笑了会儿?”
离墨荼嘴上说着“荇渊休要胡说”,心里却是翻翻滚滚的不平静。
这厚照神将看来,颇为厉害。魔主与毕乾何等大能,尚不能在她手下走一招半式。有这等神将守卫界盘,他妖族大事如何能成?
可是,这神将,为何独独向他笑了又笑?仿佛这厚照与他离墨荼,是老相识一样?!
离墨荼百思无解,最后他捻了捻发梢,下定决心,稳了心神,向离荇渊道,“荇渊,你速化回兽形,带这青云的丫头离开昆吾是非之地。为父回族闭关在即,待为父出关,你必得告知我青云一鼎所在,你可能做到?”
离荇渊领命称是。离墨荼心下又定,拍了拍离荇渊的肩膀,转身隐匿在密林深处不见。
离荇渊化回狗蛋的样子,驮起程珏,一溜烟的朝昆吾外围跑。
跑不了几步,他迎头撞上个人,离荇渊抬起头一看,晦气唉!居然是带他们上玉晓峰的那个流里流气的破烂的修士吴勇!
这吴勇背着个包袱,身上脸上左一条疤右一道伤的也是在赶路。
吴勇见了狗蛋,“咦”了一声,叫道,“你这宠物还能扛主人?我师妹把你□□的真是好!”
狗蛋翻了个白眼。呃,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劲?
吴勇见程珏晕的呼哧哈啦的,一拍掌道,“我就说这昆吾待不下去了!不提我在绣山殿,被那群兔崽子们围着打,就说咱们今天出的这事,我也看的透透的了!”
“平常没事儿的时候,这帮兔崽子们净欺负我们玉晓峰,等妖魔来了,就惯会把我们拱出来挡杀招!我可是够了,我吴勇不伺候这群王八羔子了!我师妹这是也被拉出去挡杀阵了吧?哎放心,有我在,就得有我师妹一口饭吃!走,咱们离了昆吾这地方,四处云游找机缘去!”
狗蛋的眼白都要翻没了。它才不理这个吴勇,跑的又快又稳。可这吴勇大呼小叫的倒也赶的飞快。
一人一狗驮一人,飞奔向昆吾外跑不提。天外云梯尽头,厚照神将站在苍青色骨盘旁,幽幽的说,“青卿,你我主仆,到底谁更傻一些?”
“你为了那个傻瓜,赔上自己,真是傻。”
“你躲开我,自剔骨为盘,又硬剥除自己浑身的神通,要给他们留一把钥匙。”
“冰封、隐匿、生发、护持、赤炎……等你把信义也剥除掉时,我赶回来,看你只剩残缺的身体和一点点执念。你身上好的东西,都成了身外物,但你那双眼睛,野兽一样,那么不甘心!我想,你终究,内心最深处,是想为自己活一次的吧,把别的都抛开,你也想自私一次,也想给自己留个机会吧。”
“……我终究是没忍住,还是帮你剥掉了最后一截纯粹的妖骨。用我的血,遮蔽了你青鸟的气息。将你魂魄引入你自己骨肢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