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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咆哮着使了狠劲的脱困,一时半刻却还不成。“嘎嘎!”毕乾盘旋飞了回来,见了这只硕大的梼杌,惊喜的叫道,“陶熔,你还活着呢!”
嚎罢,毕乾飞到梼杌顶上,独脚扯住梼杌毛皮,双翅鼓动,使了大力,把个梼杌给拖出峰顶!
毕乾如同离家多年的孩子见到了亲人,真心诚意的热络着往脱困而出的梼杌跟前贴,“陶熔、陶熔!我毕乾可算见到你了!”
“毕乾?哼!”这杯叫做陶熔的梼杌,一尾巴雷厉的扫向毕乾,幸亏毕乾反应及时,只被扫掉了几根尾羽。
毕乾被这一尾巴甩的晕了,他刚怒火燃起,还没来得急质问出声,便被梼杌恨声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这和青卿一伙儿的兔崽子,少在我跟前假惺惺!”梼杌硕大的头颅向着毕乾嘶吼,“别打量我们不知道你的阴诡心思!”
“陶熔,你说什么?我……”
“够了,你惯会狡辩!”梼杌根本不给毕乾解释的机会,它连珠炮一样的说,“我们接奇摩上神令,固守地脉天阶时,你在哪里?来传令的人讲的清楚,你可是和青卿那杂碎在厚照营帐的!”
“你口口声声和厚照与青卿如何相熟,你若真有心救我们这些弟兄,怎么会让厚照偷袭我等,让那青卿来封印我们?凭你毕方少主的威能,连个信也发不出来吗?”
“再者,我们的大营所在,除了被骗去帝庭的奇摩上神与你知道,连帝庭的碧睛兽都探查不出来,厚照与青卿又怎么会摸了过来?不是你出卖我们,还能是谁?”
“我只恨自己被封印了几万年,实力不济,不能手刃了你,为枉死的弟兄们报仇!”
陶熔说到怒急,硕大的头颅猛晃,一口黑烟向毕乾罩头裹脑的喷来。
毕乾深知陶熔毒烟厉害,他来不及多想,张嘴一股毕方烈焰喷出。
谁想到,这陶熔身负重伤,又被生生镇压封印了几万年,早就不复当年之勇。那口黑烟看起来气势惊人,却是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
毕乾虽然举族被封印,但他在族地过的日子,比陶熔他们深陷地底墓穴好不知道多少万倍。是以毕乾的毕方烈焰,可是实实在在不掺假的。
这一下,两物对撞,毕方火不仅把黑烟烧了个干净,还呼哧一声把陶熔并他身后挣扎欲出的大小凶兽烧了个正着。
“嗷!”梼杌痛苦的翻下昆吾主峰,回首见主峰裂口处已被烧的风火两旺,内里翻滚嘶嚎着众多刚刚脱困的同袍弟兄!
“毕乾!!”梼杌怒吼,也不管自己身上还呼啦啦烧着毕方真火,像个火车头一样煞气四溢的向毕乾撞来!
“这……怎么会这样?”毕乾整个风中凌乱!
毕乾再不敢随便喷火,他干脆化出人形,也不与陶熔正面交锋,只一味左躲右闪。
“我是奉奇摩上神的命令,在厚照神将处监视厚照行事,绝没有告诉他们,咱们的营地!后来奇摩上神归来,携了我回营地,才发现兄弟们都已经……”
“啊呸!”梼杌狠狠一口啐在毕乾脸上,“你是被青卿迷得失了心智,什么都觉不出来的傻子!杂碎!!”
“陶熔!我知你信不过我,但,你总能信我主奇摩罢?我也是被青卿封印了几万年,前不久与主人相聚,如今,就是我主奇摩上神,遣我来解封你们!”
“你又想骗谁?!”陶熔喘着粗气,干脆也化出人形。
毕乾一眼见着他的人形,便忍不住掉下泪来——实在是这陶熔形状太过惨烈!
想当年,陶熔是奇摩麾下一顶一的忠勇神将,以凶悍刚猛威震帝庭。
红缨银甲,英姿勃勃。
而如今,这立在他跟前,身上的铠甲只剩零星几个碎片吊在早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条子上,形容枯槁,肌体皱缩干瘪,肤色青灰,神采萎靡,目中英气全无,只剩混沌煞气的汉子,居然就是当年威名赫赫的梼杌大将——陶熔?
陶熔眼睛隐隐泛出血红,他大吼一声向毕乾扑来。毕乾说不出话,傻呆呆的怔愣站着,任银色发丝飞舞不休。
“阿乾,退下。”透着毋庸置疑的威严声音轻轻响起,毕乾垂首颓丧的退在一边。
陶熔愣了一瞬,他抬眼看到魔主立在乱流当中。面目虽与当年有别,但浑身的气势绝没差错。
陶熔目中红色褪去少许,迸发出一瞬间的光彩来。他嘴角抽了抽,咧开嘴,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什么。
陶熔踉跄着跪地拜下,哽咽,“上神!……”
作者有话要说: 梼杌(taowu)在上古时期华夏神话中是四凶之一。所谓”四凶“,最早指的是上古年间四位残暴的部落首领,后来被杜撰为四种怪物。
古书《神异经》说:梼杌长得很像老虎,毛长,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常被用来比喻顽固不化、态度凶恶的人。
第94章 风起云涌一()
陶熔踉跄着朝魔主跪地拜下,哽咽,“上神!……”
魔主嘴唇颤抖了几下,深深吸了口气,向前几步到跪地不起的陶熔身前,俯下身去,双手搀住陶熔干瘪剩骨的臂膀,嗓音嘶哑道“陶熔,我奇摩……对不住弟兄们!”
“上神!弟兄们都知道,您是被厚照那阴私贱人给暗算了!”陶熔这惨烈的铮铮汉子,眼眶里滚下泪来,“可恨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青卿,破了您亲设的界障,弟兄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让咱们生生折在厚照那帮半搭子手里!”陶熔说不了几句,便喘气如牛。他眼里红色戾气又翻翻涌涌上来,瞪着毕乾心里直发毛。
“就是你的好姘头青卿,设下封印,把咱们全困在地脉地底。这一困就是好几万年!地底下,多少弟兄给生生逼疯了!”
毕乾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心口疼的厉害。
青卿,青卿!你果真做了这些事?……如今,我却是由不得自己不信了……青卿,那晚,你难道,都是欺我、骗我的?
毕乾正在期期艾艾,忽觉身周不对——抬头看去,陶熔已是双眼红透。那主峰断口,黑气散去,再爬出来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睛红透的上古兵将!
“主人!”毕乾莫名的慌了手脚,像个小孩子一样看向魔主。
魔主定定把住陶熔,食指聚起一团金色清气,点在陶熔枯瘦的眉心,声音蕴上一丝神魂,沉声,“陶熔,回神!慑心神、致虚极、守静笃……”
陶熔眼中楞怔了不过片刻,就又红成了一片。
魔主闭上眼睛,再次深深吸了口气,掌心向陶熔眉心推去。一时,把陶熔整个的脑袋都拢在金光之中。
过了不晓得多久,陶熔方褪下戾气,恢复清明。
魔主额上微微沁出了汗,轻轻撤了手。此时,面相阴柔、一身银白衣衫的左使,不晓得从哪里绕了出来,赶在毕乾之前,无比自然的扶住魔主站了起来。
“魔主,您刚为苏姑娘精炼了灵根,又给这头梼杌清神固元,您的神识和……”
魔主疲惫的摆了摆手,“无妨,陶熔是我当年麾下得力忠将,况且……这是我……”,魔主抬头看向潮水般涌出的被地底岁月折磨的灵识丧尽,戾气彻骨,通红着眼睛的上古兵将,喃喃道“这是我……欠他们的。如今他们终得脱困境,却神识丧尽,如同行尸。便是如何代价,我也当救他们恢复清明。”
“可是魔主……”
毕乾早看不惯左使这么个阴柔邪性的小白脸,见这小子左一句右一句的阻着魔主救他们旧年的同袍,不由得怒从心起,点着左使骂道,“你这小辈,浑身冤孽鬼气,实力修为又不济。若不是我主失了我们这帮同袍,无人可用,如何会用你这等杂碎!现在我同袍归来,你可不就怕了!”
左使听了脸色涨的通红,噗通一声对着魔主跪下,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曲起三指指天,一口咬出舌尖的精血叫道“魔主明鉴!自数百年前魔主救了属下,属下就对魔主忠心不二!这些年,魔主对属下的教导救治,属下无不铭记在心。属下对魔主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是属下阻碍魔主大事,属下愿天天遭受噬心磨骨之痛,神魂覆灭永世不得……”左使正声声泣血的冲面色青白扶额休憩的魔主发着心魔血誓,忽然天色□□,霹雳声如擂鼓,不加间断。直震的刚回复清明的陶熔耳鼻流出血来。
那些个通红着眼睛的上古兵将,被这天降霹雳震的浑身裹血,溃不成群的顺坡滚下昆吾主峰。
这下密密匝匝围在昆吾主峰外沿,摄于毕方和梼杌威能,不敢上前一步的昆吾门人,终于捡了便宜。
只见一片宝光闪动,昆吾门人纷纷使出杀招。这些刚爬出地底,便遭受天击重创的奇摩上古兵将,被昆吾门人打的纷纷失了性命,现出巨大的上古凶兽原型来。
杜湛息和昆吾各峰长老见了,眼中俱是惊喜。
杜湛息号令着门人御使法器,击杀这帮从地底爬上来的上古兵将,更着人上前拔麟抽甲、削骨剥皮、挖取内丹。
昆吾上下一时间好不热闹,倒也没人得空去管掌门大殿外,手持昆吾十剑中三剑的刘师姐、曲仲春和孙在南三人。
曲仲春得了这空挡,咬牙连连使出桐谷剑的生发神通,给刘师姐和孙在南治疗伤势。
不提曲仲春在掌门大殿外手忙脚乱,单说毕乾晴天霹雳过后,才刚扶起耳鼻内流血不止,面色直如金纸的陶熔,便眼睁睁看到自家兄弟被昆吾门人平绞杀肢解,一时间什么也顾不得了,放下陶熔,尖啸一声化出巨大的毕方原型,红着眼扑向昆吾门人!
杜湛息见了毕乾这架势,回头去看,见身后团团都是门人弟子,没有退路,便咬牙架起飞剑,擎出自己的本命剑器,高喝道“昆吾各峰长老听令!与我合力,杀退毕方凶兽,护我昆吾门人弟子!”
百多名昆吾长老齐声应了,纷纷拔出剑器和压箱底的法宝,跟着杜湛息迎上了毕乾!
毕乾巨喙一张,毕方火烈烈喷出,瞬间燃了一片!他双翅鼓动,将还未丧命的上古兵将护住。独脚连连抓握,一个个法印祭出——杜湛息他们最高也不过化虚修为,就算是人海战术,上去群殴,又怎能是毕乾这上古老妖的对手?
那些长老们珍之又重的法器,也不被毕乾放在眼里。毕乾本就精通法术,他法印激发的上古妖能磅礴而出,不过半盏茶时间,这昆吾上下,就折损了不少长老。连杜湛息这一派掌门,都被毕乾的毕方火烧毁了一半面颊,晕死了过去。更不要说被他们护在身后的众多弟子,更是烧的吱哇乱叫着四散溃逃。
毕乾恨这些昆吾弟子屠戮他旧时袍泽,嫌成片的焚烧不过瘾,几个俯冲,独脚抓起一堆一堆的昆吾门人,往火海里丢!
崩裂的昆吾主峰、破碎的掌门大殿、滚滚浓烟和烈烈大火,把毕乾映照的简直犹如地狱邪魔!
通红着眼的毕方巨鸟,从此后,便成了昆吾派几代门人心里,抹不去的梦魇。
毕乾不知,他今天这番作为,日后给程珏带来了灭顶之灾!
后话不提,只说当下。
毕乾正杀的兴起,空中忽亮起灼目白光。
一个沉稳的声音,透着天威赫赫,如雷声般响起“毕乾,休得胡闹。”
这声音响起,不光是毕乾,连魔主,都刹那间失了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