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问题,肯定想不出结果,所以只在邱言心中划过,就迅速隐没。
接着,小陈先生微微一笑,道:“老朽观你文思,知行在侧,但致知力行,用功不可偏废,对此,老朽略有心得,你若愿意,可尽数予你。”
这话说的平淡,语气也平常的很,就像是熟人在唠家常,可落在周围诸学子的耳中,却好像平地一声惊雷!直震得他们心神动荡,有些身子较弱的,甚至脚下不稳,身子都晃了晃。
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里,隐含着的,是倾囊相授的意思!
小陈先生分明是要招邱言为自己的衣钵传人!
“莫非我真看走眼了?”
见到这一幕,张华章眼皮子连跳,虽在邱言凝聚文心后,这位主事人已经意识到原先的失误,却没有料到,小陈先生会亲自出面招揽邱言,还许下这么一个足矣羡煞旁人的承诺。
可以说,只要邱言一点头,他的地位立刻就扶摇直上,就算在诸多亲传弟子中,都数一数二。靠着理宗在文坛的地位,邱言足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名扬天下,堪称一飞冲天!
“老师……”甄知佐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能开口。
理宗讲究师道为重,他一个做弟子的,怎么敢质疑?
贺书长面色连变,他虽拜入门槛,可时至今日,也只是见过小陈先生三面,其中两次还是大众讲学,和其他学子一同听教,唯一一次单独面见。受到了指点和勉励,让他一直引以为傲,却没想到这个邱言,竟然是先生亲自出面,要招揽!
“邱言……”贺书长看向邱言的目光越发复杂。
先是论败自己,接着成就文心,最后引得小陈先生亲自过来!
如此三事,让他胸口憋闷,有郁气难以舒展,难受得紧。
可接下来。邱言的表现,却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只见邱言摇了摇头道:“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这话,让小陈先生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诸多学子却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他们看得出来,邱言的话,竟有一丝言语交锋的味道。
“邱言,慎言!”张华章忍不住提醒一句,两位陈先生在他们心中犹如圣贤。邱言虽凝聚了文心,但资历尚浅,岂能造次?
但陈井看着邱言的背影,却是表情有异。
小陈先生却是不以为意。只是道:“论先后,当以致知为先;论轻重,当以力行为重。”
邱言听了,沉吟了一下,最后摇头道:“慎思之,笃行之。”话落,长揖一礼,转身就走。颇有些事了拂衣去的味道。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甄知佐有心要将他叫住,却没能开口,而其他人却是面露怒意。小陈先生亲自前来,邱言却拂袖而去,当然让他们不满——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可邱言却仿佛不放在心上!
“不要说,不要追,道不同。”小陈先生摆摆手,看向贺书长,“书长,你来了有一个多月了,老朽本来还在等,没想到这次论道,让你提前遇坎,不过这不是坏事,你天资不错,但路途太顺,未必就是好事。”
听到这话,贺书长满是郁气的心中一动,上前拱手:“先生教训的事,从前是书长太想当然了,目无余子,但福祸相依,经此一事,我也有所感悟,明日就外出游学。”
小陈先生点点头道:“志不求易,事不避难,有些事是要经历的,不能心存偏见,但也不要太过偏执,须知凡事过犹不及。”
老人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看了张华章一眼,后者顿时满头冷汗,正要言罪,没想到小陈先生话锋一转:“我兄这次入京,就是为了求道,天理在上亦在心,不可自满。”
话落,又朝邱言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连说两句“可惜”,最后翩然而去。
余下众人,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都是若有所思。
张华章更是心中泛苦,知道自己这次做岔了,生生把一个贤才给推了出去。
甄知佐亦叹了口气。
“一念之差啊……”
………………
另一边,胡起、戴国刚在客房落脚,椅子还没捂热,就被邱言找了过来,吩咐他们收拾行囊,随后干脆利落的离了书院。
“公子,咱就这么走了?你不是要来拜入书院的么?”戴国摸着脑袋,一脸不解。
胡起却是有些心思,赶紧道:“这些事,咱们操个什么心,公子怎么说,就怎么做!”
戴国点点头,随后面露苦色:“不过,咱这一路过来,花费不小,银子剩的不多了,总不能继续住店吧?”他说话时,眼珠子转了转,还在房。
邱言闻之,笑道:“我们这次是奔着东都来的,还是先去东都一游吧。”
听到邱言这么说,戴国只好闭口不言,三人牵了马,前行几步,但很快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前路。
车前面站着一人,穿着直裰,身姿挺拔,气态不俗,见了三人,就上前行礼道:“来的可是远宁邱公子?在下齐白,奉小姐之命,来此迎接。”
ps:
感谢“火山1889”的打赏!
感谢“龙1980”、“暗夜~乌鸦”、“蚊子公子”、“投了”、“276917589”、“非常玄”投出的月票!
第二百七十四百章 东都梦华()
东都,大瑞陪都。
此城背靠大河,漕运便利,内接驰道,往来便捷,北去草原,南下水乡,东行观海,西连兴京,为大瑞之枢纽,商贾云集。
前朝崩时,群雄割据,东都曾先后为三人所得,三人皆以其为都,最后一人正是大瑞太祖。几经易手,却几乎未经战乱,堪称一片乐土,是以保留了前朝文种,文化璀璨,聚集着诸多大儒,建有几座书院,衍生几方学派,隐隐有文坛圣地之态。
而今,大瑞都城已迁往关中,但却无碍于东都繁华。
邱言等人过了城门,入了城,就见到路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目光所至,处处皆是人群。
“乖乖!我戴国这辈子,就数今天见的人最多!”这番景象,引得戴国连连惊呼,但周围行人却是见怪不怪,最多看上一眼,就不再关注,显是见得多了。
“戴兄,你这话说得不错,据在下所知,这东都人口如今已近百万,光是驻军,就有十几万人!”在前引路之人听了戴国的感叹,笑着介绍。
此人名叫齐白。
先前邱言等人离了理宗书院,正打算前往东都,却在路上碰上了一辆马车,车前之人说是奉了小姐之命,特地等候在那,专程迎接邱言的。
邱言听了这番言语,难免奇怪,他自问在东都并无朋友,虽有些名声,但只限于剑南道,所以对那位小姐的身份很是好奇,只是几次询问,齐白都只说到了地方,自会知晓。
邱言倒也知道。有的人家守着规矩,女子不可轻易抛头露面,连名讳也不方便透露。
“初来乍到,本就为了游历,见见倒也无妨。”邱言作出决定时,隐隐感到气运变动。不由心奇。而随后的路上,齐白毕恭毕敬,还担起了导游之责。
“近百万?十几万的驻军?”听了齐白的介绍,胡起不由惊讶起来,他和戴国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虽然游走四方。但并未来过东都。
邱言则道:“我虽未来过东都,但曾看过一篇散记。上面描述东都‘人烟浩攘,添十万众不加多,减之不觉少。’”
这话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城里聚集的人太多,十万众在里面的消减变化,都不算什么。
听了这话。胡起和戴国这才对东都人口之多有了模糊概念。
他们这一路走着,沿街星罗棋布的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店铺,往来商贾不绝。各个叫卖,所卖之物更是天南海北,无所不包,看的胡起和戴国目不暇接。
连邱言也不由惊叹,要知道,这凡人商贾贩卖货物,无法以道术神通搬运,南来北往,驾马行船,并不轻松。
这里是古代,和邱言前世不同,想支撑起一个百万人口的城市,异常艰难,不说别的,单单是排污、治安和维持口粮,就相当不易,稍有差池,就可能造成混乱,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看着,邱言不禁感慨起来:“安邑之枣,江陵之橘,陈夏之漆,齐鲁之麻,姜桂藳谷,丝帛布缕……当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难怪周学正当年会写下一篇《东都赋》,今日一见,才知上面所言不虚。”
他口中的周学正,是从前的一名词人,曾写下描述东都繁华的赋。
“邱公子果然博学。”齐白笑着恭维,也不催着三人赶路。
走着走着,前面路上突然出现一群人,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远远看去,仿佛是一面墙壁,将一处街巷给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那些人在做什么?”
这景象,引起了胡起、戴国的好奇,两人命修在身,凝神延感,感知越过人群,笼罩里面,立刻听到里面传出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有问有答,似是对婆媳正在问路,很快就有好心人出言指点……
“问路有什么好看的?围了这么多人。”
可听着听着,两人却感到有些不对味了,那婆媳问了路,道了谢,随后竟有马车声从人群中传出,跟着大雨倾盆,在两人心里描绘出一幅冒雨赶路的画面,感染思绪,让人心头生出压抑之感。
可他们抬头一看,却是晴空万里,别说大雨,连半点乌云都没有,况且,那些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街巷围得密不透风,别说马车,连人都进不去。
意识到这些,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这时候,有悠扬的笛声响起,接着有弦乐相合,宛如一股清泉流入心中,将诸人心中的压抑之感驱散。
曲声渺渺,持续了约莫盏茶的时间才终了。
跟着,那群人轰然叫好,个个鼓掌称赞,不少人探手入怀,取出三两铜钱,往前面一扔。
叮叮当当。
在铜板落在碗碟里的声音中,人群渐渐散去,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竟是名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坐在一张矮凳上,不见其他事物。
“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不光没有马车,连婆媳的影子都看不到?”戴国还在疑惑,旁边胡起却是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这是口技,以一人之口,仿外物之声,这少年好本事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戴国也想明白过来,摸了摸头道:“到底是东都,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多。”
不远处,齐白笑而不语,而邱言看了那少年一眼,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少年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收拾身前碗碟里的铜板,见邱言走过来,也不以为意,只是问了声“老爷好”。
邱言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几个铜钱,放了进去。
少年道了谢,将零零碎碎的铜钱用粗布包好,然后一手拎着包。一手提着矮凳,转身朝巷子深处走去。
看着其人远去的背影,邱言眼底闪过一丝光芒,隐现幽蓝之色。
顿时,他的视野有了变化,虽然还是那个街巷。但却从中捕捉到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邱言对此并不陌生。
银色光芒!神力波动!
“没想到刚来东都,没见识到物宝天华,倒先找到了一丝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