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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好消息,我就知道那些天外之人,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驯服,听邱相的意思,这些天志洲的贼人,那是纵横星海,入侵了不知道多少个部洲。肯定是底蕴深厚,就算要维持这庞大的入侵和诸多部洲,真正抵达东华的人,不会太多。可有着这样的背景,总归不会让本将失望的,如今看来,不枉我争取一场啊”
边上的几名将领。也是面露喜色:“这机关巨兽,听说在东海那边的战场也有露面在,可以踏水而行。所过之处皆为死域,端得恐怖”
“是啊,只有破灭了这般敌人,方能显出我顺义军的不凡”
“正是,这一次连环计,先是布下陷阱,将天志洲的北方主力引入绝境,然后围点打援,跟着又要用这整个局面作为陷阱,吸引遁地墨者亲军,然后通过击败北边的敌军,来逼迫那天志洲低头,可现在又引出了对方的机关巨兽,这是王牌、底牌,一旦将这支人马毁灭,不光大大削弱了对方的战力,更能起到警告那天外贼人的作用,更重要的是……”
几人说话间,对视一眼,而后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能大涨咱们顺义军的勇武之名”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武四平越发兴奋,“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从前是没有机会,如今可就是青史留名了,我家那小子,如今在相国门下为弟子,必然是要名传后世了,可他老子我,却不能让他比下去,不然以后后人提起我武家,都只说我是武蒙之父,那可就太过无趣了”
这话半真半假,宛如戏言,却也让诸多将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传本将的命令,开拔出征”
随着这一声令下,整个营寨顿时忙碌起来,意志层层贯彻,不久就引得大军出营寨,奔赴战场
他们的这支军队,要担任的正是诱饵的工作,要将敌人彻底陷入绝境、死地,自己同样也要先入其中,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非大勇之人不可为。
与此同时,武四平所属军队的动向,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有消息传递到了百里之外的几个人的身上。
这几个人,浑身笼罩着袍子,但那袍子的色泽却不断变化,与周遭的景象融为一体,若不仔细辨别,根本难以发现这里站着几个人。
“这东华大瑞的人马,看样子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将我等留在此处了。”为首之人,有着一张国字脸,仪态威严,顾盼间有雄浑之气。
边上就有人出声道:“墨者,现在的局面,就算是放出了机关巨兽,恐怕也无力打破封锁,最多只能让咱们冲出重围,可事后统合意志怪罪下来,依旧要承受责罚。”
原来,这为首的国字脸男子,正是刘宏与武四平等人口中的遁地墨者,是如今在这一片天志洲军的最高统领,可惜如今却陷入困境,正在思索脱身之策。
“这些我岂会不知?”听了手下的人话,遁地墨者冷笑起来,“不过,那统合意志要追究失职之罪,首当其冲的,实乃飞鸟、光链、丰源、阳呙他们几人,他们的墨门可是在之前的北线鏖战中,近乎全军覆没,甚至那飞鸟和丰源,也步了瀚海的后尘,被这东华之人所拿,沦为了阶下囚。”
在其人的话语中,能明显听出来,对那“统合意志”的不屑。
当然了,身为一名天志洲人,从一开始就生存在统合意志的管制中,哪怕再怎么想要凌驾于律法之上,对于统合意志总归还是有敬畏的,而这里,这遁地墨者真正不屑的,实际上是借统合意志之名,下达谕令的那个至高会,也就是几名相当于星君层次的掌舵者。
实际上,对于这群能借势统合意志的存在,那天志洲的诸多墨门,自是早就心有不满,可惜却不敢有所表示,但如今入侵东华,那兵马还未动几分,先就失陷了一个沙漠墨尊,无形之间,将天志洲人心中,对于那至高几人的敬畏,削减了不少。
而今,在东华的战事节节失利,也让之前对东华的入侵决议,受到了些许质疑。
这个道理,不用遁地墨者强调,其他人也都清楚。
“这次北线若是全线溃败,消息传回部洲,最先倒霉的绝对不是我们这些在前线厮杀的墨者,而是那几位高高在上的墨尊他们的威信,必要受到最为严重的挑战,那个时候,若是公开处罚我等,岂非闹得人尽皆知?”
遁地墨者,明显是已经想好了退路。
但左右之人还是难以心安,有人继续问道:“话虽如此,可到时候统合律法乃是天定,便是几位墨尊也不能干涉,到时……”
“此事,我自有计较,”遁地墨者露出一点笑容,“不久之前,我与那厚甲墨者有过联系。”话到此地,戛然而止,而左右人等却是悚然一惊,想到一个传闻,便都理智的闭上了嘴巴。
“好了,说了这么多,关键还是这一战,我将这些告诉你们,是想要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也好让诸多门徒都能奋勇杀敌”
随着两边的决心都下达之后,一点血腥从这北线的广袤草原中升起,若是从上方看去,能看到气运如血,升腾起来,又好似那血滴落入了水中,迅速的扩散。
那血色升腾之间,大量的战士厮杀,生灵的性命接连陨落
这似乎是对东华部洲的削弱,但在厮杀中,一点点的部洲精神也逐渐被锤炼出来,慢慢的凝结成一体,与八方之念相合,与那草原黑龙、中原黄龙的气运相合,慢慢的绽放出一点光辉。
不过,在经历了三天三夜的厮杀之后,这一场关键之战,终于落下了帷幕,最终的结果,终究还是庙算多者胜利,东华一方占据了地利不说,还有诸多其他因素,又是苦心布局,终究还是达成了最终的目的,将那天志洲在草原上的最大几支人马,近乎全歼
但作为战胜一方,大瑞军也是损失不小,作为统领的刘宏身先士卒,都受了伤,可相比之下,对于整个局势而言,还有更令军中担忧的损失——
“大帅,您伤势未复,还是先养伤吧。”
一大清早,刚刚从昏睡中恢复过来的刘宏,就招来了自己的副将,不顾对方劝阻,拖着病体,朝着伤营的一处走去。
“我这点伤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若非考虑到仕途,直接用那道门提供的丹药,片刻就能恢复,相比之下,还是先去看一看武节度使吧,他的伤势可有起色?”
听到这话,副将面色转为黯然,摇摇头道:“并未好转。”
“用了道门丹药,都没有用处?”刘宏神色一变,他心中清楚,道门涉及气运,一旦运用道门丹药,就要影响自己的官运,是以不会使用,可真到了生死攸关之时,只要能救命,哪里又顾得了前途?
但若是如此都不见起色,那可就糟了。
副将还是叹息道:“几位道长,对此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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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擒墨人伤重,东海城悬空()
伤兵营。 :︽,
这是大瑞军中,如今的必备之营,当初还是邱言上、传信,有兵家宿老、安阳侯、迈山侯等诸多兵家头领倡导所以建设,最初只在北线,后来有些成效,也逐渐被其他兵营所接纳。
后来,邱言承先皇帝神宗李坤之命,要革鼎军政,那兵家为了示好,同时也想用最小的代价,换取邱言不深入革新,便将这伤兵营作为真正的制度,确立下来,而不是口耳相传的私下定制。
用这样近乎示好的方法,无疑是要得到邱言的善意,只是之后事情的发展,却不尽如人意,双方的矛盾也因此埋下。
但真正到了这战事激烈之时,伤兵营以及一些管理条例的好处,也就体现出来了,大大减少减员,也使得伤病能统一管理,避免大规模的传播。
当然,也有坏处,对于一支军队而言,那些重伤的兵卒,是最大的累赘,不光消耗粮食,还无法再次形成战力,另外还会拖慢行动速度。
所以,对于军队而言,死者比重伤者要来的划算,所以一般的情况下,如果有重伤病患,不妨让他们最终死去,当然,这种思想不利于士气,所以一般而言都是只做不说。
之所以,之前不少兵营会逐渐接受,还是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毕竟一件事情,不可能全是好处,那坏处只要处置得当,终归能加以控制。
如今,在刘宏的这支军队中,伤兵营就是这样一处地方,对于军中兵卒而言,这里是他们安心所在,知道自己便是重伤,也能受到救治。这无形中就让他们的心安定下来,战场上可以更加拼死杀敌,减少了后顾之忧。
不过,如今这伤兵营中,已然人满为患,这里本不是多么大的地方,配备的郎中、军医也为数不多,所以平时能够同时照料的伤员,是有着极限的。
好在,刘宏早就预料到如今的局面。从中土调了不少郎中,再加上由于邱言之意,令不少道门中的中层修士,加入到了军队,这些中层修士的修为不足以冲破军阵的气血封锁,神通被压制,但却可以在军中历练,而这伤兵营却正好可以发挥他们的长处。
正因如此,才使得这庞大的、抵抗外洲入侵的战争。那数目众多的伤员,也全靠着这样的搭配,才能让伤兵营承载下来。
而这次终结北线战事的一场决战过后,伤兵营的作用立刻就发挥出来。连身为北军统帅的刘宏,都躺在这里,不过他起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询问了武四平的所在。急切赶去。
“这次变数重大,机关巨兽凶残至极,而且还有诸多我等并不了解的神通。若非武将军领着一众勇士,生生抵挡,便是能胜,那也只能是惨胜,所以这一战,他居功至伟”
来到武四平的帐篷外面,看到看守在门外的亲卫,刘宏不禁感慨,他自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两名亲卫的身上,也都带着伤,但即便如此,依旧镇守帐外,一步也不离开,足见忠心。
那两名亲卫也认得刘宏,并不阻拦,而是行了军礼,刘宏点头后掀开帐帘,登时就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在伤兵营中,这般药味处处皆是,但人在其中,早已习惯的话,就不会留意了,只是现在一进这武四平的营帐,登时就有反差,也可看出那帐子里是何等情形。
药味之后,则是一阵阵热气,正有一名少年蹲在这营帐中间的空地上,前面则摆放着一座药炉,正在熬制。
目光越过少年,能看到一张软榻,面色苍白的武四平正躺在上面,睁着眼睛,但气息奄奄,在软榻周围,则围着几人,其中一人是郎中打扮,余者有武将,也有道士。
见到刘宏出现,这帐中的人,都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给他行了一礼。
“无需多礼。”
刘宏止住众人,便就急急忙忙的走上前来,见了武四平似乎正在神情恍惚,目不能视,便就压低声音,向那郎中询问了两句,得到的答案让他皱起眉来,跟着又对两名道人问道:“两位道长,可有方法能治好武节度使?”
此话,引得那郎中不快,但刘宏这时也顾不上许多了。
这其实问的,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针石之法,而是寻仙问药了,这是要影响武四平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