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越呼了一口气。
“水泽义元是吗?”
辛越答:“回副佐大人的话,是的。”
“会泅水吗?”
辛越微愣,随即点头:“回辅佐大人的话,我会泅水。”
“我的檐帽被风吹海里了,去帮我捡起来。”修长的手指指向海里起伏的宽大帽子。
辛越不动,朴央置之轻笑:“长得像女人也就算了,身体不会也像女人一样孱弱吧?”
话已至此,辛越在暗自摇头,随即举步跳进了海里。
“副佐大人,您的帽子。”
辛越双手捧帽,抬眸,毫无波澜。
脸上的黑灰被海水洗净,露出原本白若细瓷的秀美面容,泪痣平添缱绻风情。
月光之下,朴央平静微笑:“做得很好,度之快令我刮目,随我来房间一趟,我有东西要赏给你。”
进了朴央的舱房,点了灯,辛越将士兵头盔丢在门旁,往腰带上用力一扯,脱了身上笨重的盔甲,朴央微微皱眉:“干什么?”
辛越一边脱下笨重的靴子,一边回答道:“副佐大人年纪轻轻难道眼力这般低下,没看见我在脱衣服?”
嘴角翘起淡淡嘲讽弧度。
“我是问你脱衣服干什么?”
“好几天了,这东西穿得累,”着了白色单衣的少女轻轻扬眉,“左右你都知道我是个女人了,我又何必再辛苦伪装?”
朴央微怔,辛越穿着白色单衣,移过身子,未被招呼自行落坐在椅子上,淡懒眸眼道:“说吧,有什么条件,有什么要求?”
辛越思维跳跃太快太强,朴央微愣之后轻笑道:“不愧是放出一千余名俘虏引暴动,使得荷兰军与楚之凌船队大战的女人,胆量果然非凡。”
辛越淡笑:“过奖。”
朴央递了杯茶过来,辛越望着端着茶杯:“朝鲜人也这么爱喝茶?”
朴央微微挑眉:“怎么?怕我下毒?”
辛越轻笑,没有迟疑,爽快喝下。
反倒是朴央有些怔愣,他清浅一笑:“里面真的有毒。”
辛越泰然:“我知道。这毒的名字叫涵血丹莫,溶于水,慢性,剧毒,极少有人可解。”
朴央一愣,随后露出赞许的笑容:“果然聪明。”接着又问,“既然知道我下了毒,为什么还喝?”
“反正你有解药不是吗?”辛越睁着一双明眸望着他。
朴央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随即清朗一笑:“回去楚之凌船上吧。”他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把这个药投到他的饮食中,想办法让他服下。”
辛越接过小瓷瓶,淡淡扯起嘴角:“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你得解药,并得金银与自由。”
所以,辛越喝下的毒药,就在两人之间促成了一个巧妙的契约关系。
辛越却道:“少了。”
“哦?”朴央挑挑眉毛。
“我冒着生命危险回去,事成之后,就算我逃离了楚之凌的船,也会被楚之凌的部下追杀。所以,以后的日子里,”少女的声音掷地有声,“你得保护我。”
——————
对于荷兰司令官庞贝伯之死,辛越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情,也就是庞贝伯是死于刀杀,而她只用刀吓了吓他,并没有下狠手将他弄死。
原因第一在于她已经成功地迷惑了庞贝伯,给她造成是楚之凌派来的假象,杀他毫无必要,第二在于,庞贝伯根本就是一个**熏心的草包,贪图享乐而鲜少有军事细胞,把他留在这样的重要任职上,荷兰军的士气和攻击力定然会大打折扣。
会是谁杀的呢?
是谁杀的虽不知道,但那人意图却不难猜,无非就是彻底激化楚之凌与东印度公司之间的矛盾。
这样一来,凶手的身份背景就有个大致的方向了。
“在迟疑?怕了?”流利的荷兰语,出自身边的朴央。
此刻两人乘坐在一艘不大的船上,趁夜驶向楚之凌的船队。
辛越轻描淡写地扫了朴央一眼,忽然问道:“朴副佐,我想知道,庞贝伯贵为司令官,为什么在他外面,防守如此虚弱?”
让她下手后逃窜,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朴央凝眸:“有些事情,知道得多,反而对你没有好处。”
“这样啊,”看来一切是有人安排的了,辛越点点头,笑得意味不明,“可是有一件事情,关乎我的切身利益,我不得不问。”
“什么?”
“既然知道我与庞贝伯的死有脱不开的关系,为什么不杀我或者将我公诸出来,你这种行为,实在有悖荷兰副佐的身份。”
朴央敷衍淡笑:“日后你就明白了。”
夜风吹过,辛越望了他一眼,随后道:“那么,副佐大人,再见了。”
接着身形一跃,跳到了海里。
朴央轻笑,回到荷兰船上。
“晏大人,若是这女子欺骗于你,那当如何?”
船舱内,黑暗中,朴央摘下头上的,字正腔圆:“她不敢的。”
:“既然她这么容易就知道了你给她的毒是涵血丹莫,那她也能弄到解药啊。”
朴央清浅一笑:“谁告诉你那是涵血丹莫了,那是碧贇春。”
碧贇春者,其毒症状与涵血丹莫类似,然碧贇春施以毒媚药,毒在女子身,若是女子与男子欢好,则男子不久便会暴毙。
第018章 官匪合作()
虽不知辛越为何要背叛楚之凌,然楚之凌曾为她闯天牢却是不争事实,若是辛越听从朴央命令将毒送诸楚之凌腹中,那则再好不过,若是辛越想寻求楚之凌庇护将朴央与辛越的约定和盘托出,二人极有可能重修旧好,届时,甜蜜二人定少不了雨露恩泽。
只待楚之凌一死,那么,荷兰军便可趁势反扑。
“大荷兰不会败!”
想起少女仰起头说的这句话,朴央露出淡淡笑容。
本来对辛越存着几分欣赏和戒备,然而辛越最后那个要求让他不由生出讥笑。
你得保护我。
以为她有些什么不同,原来也是个寻求男人庇护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还能期望她眼界高到哪里去?根本不足为患。
夜风吹着海洋,哗啦啦响动,深夜之下,没有人看到少女缓缓斜勾起的,一抹近乎诡异的笑容。
天色沉沉,波云诡谲。
楚之凌船上。
“来,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大哥,再来一杯!”
“大哥果然不负‘海上国王’的称誉,这次我们把那些红毛番打得那可叫一个落花流水!”
“还以为铭朝的官兵厉害,没想到这么不禁打,去他奶奶的!”
短短几天,楚之凌船队就击退荷兰军,逼走铭朝兵。现在船上大摆庆功宴,众人端着酒杯纷纷向楚之凌敬酒,口中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楚之凌见弟兄们高兴,不由压下心里隐隐忧忡,展眉朗笑道:“兄弟们千万不要跟大哥来这套,没有你们,我一个人怎么打仗?”他笑容爽朗,“都喝酒吧,放开胆子喝,痛快喝!”
一群男人坐在地上,碰杯谈笑,好不酣畅。
酒酣耳热,海贼陈刚攀住楚之凌的肩膀,笑嘻嘻问道:“大哥,我看这光喝酒啊,没意思。像以前一样,烧村舍,抢钱财,占岛屿,然后我们兄弟们围在一个大篝火前吃吃喝喝,唱唱跳跳,那才叫痛快!”
此言一出,一群酒徒海寇立刻安静了下来。
众人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盼地等待着楚之凌的回答。
三年之前,楚之凌还不是这船的船长,船长看重他的能力,死后将船长之位给了他,那时的船队喜好抢掠,人数不多,势力单薄,楚之凌担任船长后立下诸多船规,诸如,不可频繁抢劫,不可肆意淫 虐妇女,不可残杀无辜幼童,可夺钱财货物,若非必要,少杀生。
毕竟兄弟情分深,楚之凌知他们有匪性,虽然船规严格,也没苛刻到具体落实,只要别做得太过分,他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却有人堂而皇之地挑战他的规定。
楚之凌晃了晃大酒杯,笑道:“这个提议很好。”
“真的?”匪性浓厚的大汉子兴奋得不敢置信。
楚之凌朗笑着将手搭在陈刚的肩膀上:“我看,就抢渊咀的金劳村,你说怎么样?”
陈刚瞪大眼睛:“大哥,那可是我的老家!”
楚之凌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站起身来豪迈一笑:“大哥老了,越来越不能喝了,兄弟们好吃好喝,大哥回房了。”
楚之凌走后,众海贼面面相觑,大哥这不睁眼说瞎话吗?才二十五岁的年纪就老了,说出来谁信?
摆明就是逃避问题的态度嘛。
都是肠子老直的粗汉子,纠结了一下又复开怀畅饮,你一杯来我一杯。
楚之凌走在船廊上,海风吹拂着他的头,他的思绪顿时清明不少。
下一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借着月色,他现房门的锁已被人打开。
谨慎地慢慢推开门,楚之凌一面留意黑暗中的举动,一面摸索着北面桌子上的烛台,掏出火折子亮了灯,楚之凌登时眉头高皱,浑身散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慑气息。
辛越单手撑住下颌,另一只手有规律地在桌子上轻敲,笃笃的声音三下便止,辛越扬眉道:“别来无恙?”
楚之凌再不敢和以前一样小看她,站在离她三大步之远的地方,压抑着怒气回答:“托你的福,好的很。”
对视,高手过招永远都是不动声色,外面平静内里刀光剑影。
辛越刚从海里游了几百米过来,一身湿透,长长的头未曾束起,略显凌乱地披在脑后,与楚之凌对视了足足有十几秒之后,辛越露出轻轻一笑:“海贼大哥,我一身脏死了,让我洗个澡吧。”
楚之凌笑了一声,冷冷地看着她。
辛越往自己怀里一掏,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出现在手上,她一个扬手丢给楚之凌,楚之凌问道:“这是什么?”
“据说能要你命的毒药。”
人家是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她是一瓶毒药换一个冷水澡。
辛越把头埋在水里,水面咕咚咕咚冒出了几串气泡。
穿上衣服,将头擦干,辛越这才慢条斯理地打开舱门,走进另一个房间。
“我还以为你睡过去了。”
辛越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差点。”
“你似乎一点也不怕我杀了你?”
是真的带着不解的疑问句,他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吃定他了。
辛越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给了个面子,道:“怕呢。”
小脸慵懒,风轻云淡。
“但是我知道,比起杀我,你应该更好奇我回来你船上的目的吧。”
楚之凌闻言沉凝不语,这个女人一举一动都如谜般让人看不穿。
竟然能不动声色地潜到他船上来,是他防守太虚弱,还是她身手太莫测了?
明知道他对她咬牙切齿,欲杀之而后快,她为什么还要跑回来?
“这次我是真心要找你合作了,楚之凌。”少女的声音在房内轻轻响起,低喃的声音如风铃一般,悦耳,又透着隐隐神秘与诡异。
第019章 床榻不欢()
海上又起狂风的时候,辛越正盘着腿坐在暗室里,黑暗无边。
唇边,缓缓露出一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