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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般的情形下,都能忍住不生生取血的锦沐笙,如何又是得到鲜血缓解毒症的?
龙一不解,也是情理之中。
可说起这一事,连锦沐笙自己都十分疑惑。
自从那日饮下云兮兮的血后,他已经有两日两夜都没有毒发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尤其是,他自以为克制力素来稳重,不想,面对云兮兮时,却总忍不住闻到她身上的一股子十分诱人的桃花香味。
总觉得,她那血液,与从前饮过的,十分不同。
难道说,云兮兮的血,对他另有功效?
他心中疑惑,却也不能当下验明。
本想寻个法子,将云兮兮引去京城,好请东宫里那个一直为自己调理身体的老太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料,倒是影卫先一步找到了自己。
见龙一疑惑,便随口答道,“机缘巧合。”
似是而非的回答,可龙一却不敢再问更多,只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卷成细条的密信,递给锦沐笙。
低声道,“殿下,宫中来信,请您速归!”
锦沐笙打开字条,片刻后,幽幽冷面上,一片含霜密布。
长眸静深,如汹涌暗海。
龙一看得心惊,连忙低下头。
便听锦沐笙道,“将所有人集合到此,两日后,回京。”
“是!”
龙一抱拳,再次从窗户,无声离去。
桌边,锦沐笙将字条捏碎成齑粉,又在桌边坐了一会,然后起身,刚要朝床铺走去的时候,看到洗漱架上模糊的铜镜。
脚步一顿,转脸望去。
他那张被人攻讦为妖孽祸国的脸,以及松散的发髻上,那枚紫墨祥云的发簪。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微有晃动的眼神一冷,再次恢复那张诡冷幽寒的神情,歪倒在床榻上,浅浅地眠去。
楼下。
云兮兮被掌柜的拽到无人的后堂,也不着急,只好笑地看向这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吓得满头是汗的掌柜。
方才,她不过对掌柜的说了一句,“掌柜的,你家小子,如今咳疾可好些了么?”
掌柜的就吓白了脸。
原因无他,乃是因为,这犯了咳疾的小子,正是他偷偷在外头养的外室所生啊!
镇子上,几乎无人知晓,却偏偏被这么个看上去漂亮干净人畜无害的小道姑给一语道破!
这掌柜的名叫孙永,最是害怕自家的媳妇儿。
只是因为媳妇儿连着给他生了三个闺女,他便忍不住想要儿子的心,在外头偷偷养了个人。
不想那外室争气,竟一年就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这可把他给乐坏了,恨不能将这对母子宠到天上去。
可他心里虽高兴,却不敢叫家里的夫人知晓。
这要传到她耳朵里,估计他就算不死,也至少要剥层皮啊!
更怕的是,他夫人要是不容他这儿子,该如何是好?
所以一下子就被云兮兮给吓住了,连忙将人拉到后堂,小心赔笑地朝她又是作揖又是拱手,“还请仙姑高抬贵手!小的只这一个小子,求仙姑放过这孩子。仙姑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开口,只要小的能弄到手的,绝对能答应仙姑。”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
这一阵子因着东家王大福家里的事,镇子上来了不少道士和尚甚至还有西域的喇嘛什么的。
他陡然看到这么个小姑娘儿模样的小道姑,还不觉得稀奇。
谁想,就这么个小娃娃,居然能一眼看穿他最了不得的秘密!
可真是吓得够呛!
云兮兮有些好笑,凡人俗事不涉及阴阳轮回,她并无心插手。说那么一句,不过也就是想要这掌柜的配合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吓成这个样子。
便笑了笑,说道,“我也不需要你拿什么东西。只要问你几句话,你老实说了便是。”
孙永连连点头,“仙姑只管问,但凡有知道不说的,叫小的受天打五雷轰!”
这赌咒做誓的架势,当真是将那唯一的儿子看得比命还重啊!
云兮兮又笑了,往旁边看了看,有个专门用来劈柴的木墩子,便擦了擦灰,坐了过去。
问道,“这来福酒楼,王大福是怎么弄到手的?”
话音落下,孙永的脸就变了。
比方才云兮兮点破他有个独子时候更加惊慌,甚至带了点害怕,震骇地看向云兮兮。
却只看这小道姑,居然还是淡笑从容的模样。
第49章 往事,是非()
孙永当时脑子就‘嗡’地一下,猛地凑到了云兮兮身旁,一脸惊恐地问:“仙姑啊!你莫不是,看到了什么吧?”
边说,还边惊惧地朝四周看。
云兮兮学着锦沐笙的样子,挑了挑眉,“哦?掌柜的觉得我应该看到什么?”
孙永一听,又起了疑惑,看云兮兮,“仙姑莫不是诓我?”
便见云兮兮一抬手,指着他站着的地方,说道,“这边,曾经有个十来岁的孩子,被人用斧头劈死在这里,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云兮兮的话音依旧是轻轻慢慢的,只是脸上的笑却消失了,一双黑眸,静深而清冷地看着孙永。
孙永跟被扎了一样,立马跳开,哆嗦了好几下,差点没摔倒在地。
满脸惊骇地看云兮兮指着的他刚刚站过的地方,“他,他他该不会还在这里吧!!!”
云兮兮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掌柜的想知道他现在什么模样?人死后的魂魄,可是保留死前的样子的”
“不,不!我不想听!”
孙永连忙摆手,一个劲地摇头,脸都白了,头上的汗,跟被雨淋了一样。
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又是惊恐又是敬畏地看云兮兮,神情颇为复杂地说道,“仙姑说的那孩子,是镇上的小乞丐小英子。大概也有十几年了吧,他那一次偷东西,偷到了镇子东头的方老虎家。那方老虎可是咱们这一带出了名的地头蛇,家里养的护院都十几个。”
说着,又叹了口气,摇摇头,“小英子也是胆子大,竟然敢偷到他家里去,结果被发现,撵着出来。他慌不择路,结果一头冲到了这酒楼后头,还是被逮住。谁想那方老虎家有个护院,是杀过人的逃犯,见小英子不服抓,还满口粗话地骂人,当即操起旁边劈柴的斧头,一斧头下去”
孙永想起当年的惨状,也是露出不忍,连着又叹了好几口气,“当时那人就叫官府抓走,也砍了头了。方老虎一家也被查封,得了报应。怎地小英子这还阴婚不散呢?”
云兮兮看了看那顶着大斧头,半边脑袋都没了,却还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小鬼,摇摇头,转开视线。
看了眼那孙永,又道,“这酒楼,曾是方老虎家的?”
孙永一惊,脱口而出,“仙姑连这个都能算出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皱了皱眉。
云兮兮也不急,只等他开口。
却听孙永问了一句,“仙姑问这酒楼来历,可是与东家的大郎被鬼缠身一事有关啊?”
云兮兮也不遮掩,点头,“有几分关系。”
孙永这么一听,心里的纠结便退去几分,想了想,又看了看左右,下午这会子也无人到后堂来,便蹲到云兮兮身旁。
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按理说,咱们做工的,不该说东家的闲话,可这事吧,东家做的,也确实不厚道。”
缘何赵大会说王大福做了损阴德的事,才叫儿子王秀才遭了报应。
皆是缘于,十六年前,那一纸让人可笑的婚书的出现。
王大福那年还不叫王大福,有个十分文雅的名字,叫王寒星,寓意寒日之星,灼灼而光彩。
那时候,他还是个为考秀才功名拼了命的童生。
家里耗尽了钱财,供他考了十多年,他都没有考上。直到父母双亡,一无是处的王寒星,被家里的叔婶赶出家门,一路流浪到了远黛镇。
缘何来到远黛镇,乃是因为,王大福身上,还有一张指腹为婚的婚书。
那是他父亲在他尚在母亲腹中时,曾救过一个路过的受伤猎户。那猎户感念他父亲救命之恩,又见他母亲即将产子,便许下诺言,若是自己将来有女,必定嫁作他家媳。
这一纸婚约,便是王寒星最后的期望。
他原本想着,哪怕是个过得去的人家,容他吃一口饭有一处地方能够安眠,就算是做上门女婿,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谁想,他拿着那婚书,竟然寻到了方老虎家里。
当年的猎户,后来跟人走镖,竟渐渐发达,成了一方富户!
这可大大出乎王寒星的预料,不过,他非但没有心生退却,反而更多了一些别的心思!
有这样的人家供着,哪怕他读书到死,也是不用愁钱的!又何苦一个秀才考不上?!
当即便叩门,将婚书拿了出来。
方老虎一听,当年随口应承下来的话而已,不想如今还真的有人敢上门求亲的!
而且还是个状若乞丐的破落户!
要说当年生命垂危被救了性命的方老虎确实有几分血性的真心,可如今,他早已过了多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好容易安居下来,积攒了这用命换来的家产,怎么能容许别人如此窥探!
更何况,他膝下确实有个待嫁的女儿,那教养仪态,比之权贵人家,方老虎自信都是不输的!
要将这么个掌上明珠嫁给一个考了十年都没考上秀才功名的没用玩意儿,方老虎心里直骂——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破落货色!这么个东西,也敢肖想他方老虎的家产和女儿!
做梦吧!
可他方老虎是个要面子的人,自己承诺下的婚约,自然不会当众撕毁抵赖。
尤其王寒星还多了个心眼,故意将自己与方家大小姐有婚约的事,宣扬得半个远黛镇的人都知晓了。
方老虎气得几乎七窍生烟,硬摆着笑脸,直喊贤侄,将王寒星引到了门内。
大门‘哐啷’一关,一声令下,当时十几个护院,就如狼似虎地将王寒星围住,恶狠狠地打了一顿。
抢了他手上的婚书,威胁他敢告诉别人就直接要了他的命,便将人趁夜扔出了镇子外头。
说到这,孙永大约是腿蹲麻了,换了个姿势,拖了个还没劈开的木柴坐下,再次叹气说道,“其实吧,虽说东家后来行事不厚道,可他这心里头也是憋了气啊!”
云兮兮抱着胳膊,没说话,听他继续说道。
第50章 算计,悲惨()
方老虎将王寒星扔出去后,便开始张罗自家女儿的婚事。
这门第低的,他看不上。门第高的,看不上他。
来来去去的,竟找不到合适的人。方家大小姐的婚事,倒慢慢被耽搁下来。
镇子里不少人对当时拿着婚书上门求亲的破落乞丐还有印象,虽说方家对外说,是那小子自以为配不上自家女儿,自行退婚的。
可多少,还是有点风言风语流传出来。
不过镇子里的人惧怕方老虎,私底下议论两句也就罢了。
谁想。
这事不过才出了小半年,方家大小姐的婚事没个下落,倒爆出个更惊人的消息——
方老虎到镇子外办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