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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沐晚晴接收这个案子也有快一个月了，这期间死了一个人，那便是一名大三的学生林雪儿，她亲自去验过尸，所见到的情况与之前那些人说的有些出入。
在现场可以看到那人的半张脸是没有了，但也没有出现浮肿和皮肤皲裂的情况，更没能轻轻一捏就能扯下一块皮，不过后来据沐晚晴推断，那是因为案发在晚上，尸体没有接触到阳光，所以才没出现病变。
听到这里，金不换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了，似乎已经想到了些什么，但却没有出声打断水灵月的讲诉，只是若有所思的继续听她往下说。
另外两人的神色也有了点变化，霍七心眼里满是疑惑，想要问金不换一些事儿，又怕打扰到水灵月，所以他的目光会时不时的看向金不换，想要从他的神色上看出点什么。
至于杜梓童，听得是很认真，在水灵月描述赵真琴死后病变的时候，她觉得胃里一阵抽搐，甚至还想起了猛鬼街的那被她打的灰飞烟灭的小鬼头，那也是个恶心的主儿。
水灵月还在继续往下说，案子被她师傅接手之后，倒是查出了点眉目，就是案子发生在每个月农历的初一和十五晚上，案发时不但没有任何的目击者，连录像监控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杜梓童笑嘻嘻的打断水灵月的话，“既然要作案，那肯定是选择没人的时候啦，这个谁都知道，不过要做起来就不容易，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好神奇啊。”
“不神奇他们也不用找师父来查了，自己就能解决的。”水灵月知道的差不多都说完了，便又开始聊起来天，“这个案子我师父已经断定不是人为，而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暗中作怪，扰乱人间的秩序。”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妖魔还是鬼怪？僵尸还是吸血鬼？亦或是黄皮子？”杜梓童一通乱猜，范围又广，说了跟没说一样。
“童童，这个其实”霍七心正想要说什么，在楼道里站了良久的沐晚晴突然下楼而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师父，你忙完了。”水灵月很恭敬的打招呼，在沐晚晴坐下之后便立刻把金不换三人介绍了一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三位道家师父。”
对于这三个人，沐晚晴之前有听水灵月提过，刚刚也在楼上看了这么久，其中谁是谁她早已知晓，但他们都是初次见面，寒暄客套几句还是少不了的。
常言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虽然徒弟是跟着师父修行的，但很多时候性子却不会跟师父类似，就好比霍七心与金不换，这对师徒性格便是相去甚远，而沐晚晴与水灵月也是如此。
水灵月是个热情外向的女人，而沐晚晴却深沉内敛，气质冰冷，无端端就给人一种清高孤傲不合群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最重的，是性子单纯的杜梓童，越看越觉得这人不好相处。
而事实上，金不换一开始的感觉真的没有错，沐晚晴的确是比较淡漠冰冷又孤傲，一般人根本难以亲近，水灵月由她抚养长大却没有变的内向胆小或者跟她一样孤僻，还真是个意外。
第86章 惨不忍睹鬼剥皮2（）
经过一番简单的介绍加相互熟悉过后，几人才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但这次最先开口的是沐晚晴，她看似很随意，实则想要打探金不换的修为。
只听她话语淡漠道：“金大师，刚刚灵月跟你们说了这么多，而且说的非常详细，不知你可有看出什么，对这个案子又有何高见呢？”
金不换还没回过神来，不为其他，就因为眼前突然多了一个四十来岁，长得不丑但身材却不错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奇妙，如同荆棘中的一朵蔷薇，看得他心痒痒，恨不得马上摘下来好好欣赏。
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一见钟情，更不会想到所谓的爱情，只是有一种想要披荆斩棘来征服她的冲动，而他这些年来淡泊名利，已经很少会有冲动的时候了，这才是最奇怪的。
“师父？”在场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异常，见他久久的回不过神来，离他最近霍七心低声喊了他一句，奈何他还是没反应，只得悄悄扯了扯他。
“啊？你们刚刚说了什么？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想到一些事儿走神了。”金不换回过神来见几人都盯着他看，连忙讪笑的解释。
杜梓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沐大师问你听月姐姐说了这么多有没听出什么来，你可别说什么都没有啊，那样很丢人的。”
她本来是想他肯定看上人家师父了，可见他刚刚想的那么出神，连沐晚晴的话都没有听到，便否定了这个猜测，谁会连自己在意的人的话都听不到呢？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金不换呵呵干笑两声，“听是听出一点来了，不过不也多，但既然沐大师这么问了，那我就献丑说两句吧。”
杜梓童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居然还装起谦虚来了？在紫宸殿这么多年，她只听到他吹嘘装逼，没脸没皮，何曾见到他这么道貌岸然的啊？师父突然变了，是不是有情况？
金不换被她那一眼看的极不自在，故意撇开目光避开，清了清嗓子道，“从灵月的描述看来，这应该是鬼剥皮了，前面四个死者死于车祸引起的爆炸，就是想要毁尸灭迹，让我们无从查起。”
沐晚晴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还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样子，不过这眼中却多了一份厌恶，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
“这个我倒是也猜到了点。”霍七心接过话茬道，“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鬼专找女人，还要求外貌一定要好？”
“我知道，那鬼肯定是男的，而且还是个大色鬼。”杜梓童急急地接话，“都说男人本色，就算是变成了鬼，也是狗改不了吃屎对不对？”
她要是只说话也就算了，偏偏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不怀好意的盯着金不换看，好像说的不是那害人的鬼吗，而是眼前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父。
金不换正襟危坐，端的是一本正经，不但不以杜梓童的话为忤，还有模有样的捏着下巴，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缓缓开口继续分析。
“这个我也很好奇，如果他一直选择用车祸爆炸掩饰的话，我们倒是不容易发现，可如今多了后面那两位死者，他就是将自己暴露了，何必这样给自己惹麻烦？这其中必然有隐情，或者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的确，能猜到是鬼剥皮很简单，难的是那鬼的目的，最重要的是他剥去了死者的半张面皮。”水灵月见自己的师父始终不说话，而那金不换几人说的又基本与废话无异，便也说了几句，免得气氛尴尬。
“咦？原来你们都知道是鬼剥皮啊？为什么我就想不到呢？”杜梓童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好像有点失落，水灵月正想安慰她年纪小之类的，她却突然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我还不知道什么叫鬼剥皮呢，师父没教。”
“噗”在这严肃的时刻，水灵月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杜梓童作为一个学道十几年的道士，居然连鬼剥皮这种简单的事都不知道，难道这些年她是睡过来的么？
“童童，师父教过的，就在你七岁那年，我也是那时顺便听到的。”霍七心很好心的提醒，结果却得到杜梓童的一个白眼。
她脸不红心不跳，振振有词的说道，“你自己都说了是我七岁时候的事，都那么多年了过去，我怎么可能记得嘛。再者说，我当时还那么小，有没听进去都不一定吧？”
“咳咳”金不换轻咳两声提醒他们闭嘴，自家那点破事儿怎么能摆在外人面前说呢？让人家听了多笑话啊？
若是在平日里，金不换倒是不在意杜梓童怎么说，但如今这里还坐着一个不苟言笑的沐晚晴，他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毕竟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嘛。
然而，就在他想到这句俗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恰好被他给及时抓住了，想了想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他沉吟一声，“沐大师，你说这次出现的东西，会不会是个女的？她最重要的目的并不在鬼剥皮，而是那半张人脸，半张美丽女人的面皮。”
这一刻，沐晚晴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突然迸射出了一点光芒，虽然是一闪即逝，却看进了杜梓童的眼睛里，因为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直在打量着这个阴阳师。
也因此，她有些愕然了，刚刚她还觉得男鬼比较靠谱，怎么现在师父突然又说是个女鬼呢？而且说的还挺有自信的，难道是画皮？可那是别人故事里写出来的，又不是真的。
霍七心也很不解，半张脸皮能用来做什么，他一时间想不到，稳重如他，可不会去想聊斋志异里的那些东西，他平日里也不怎么看的。
“金大师说的是画皮吗？那只是古人写得而已，应该不会真的吧？”水灵月无疑是跟杜梓童想到一块儿去了。
金不换微微摇头，抓起茶几山的茶杯喝了口，“那倒不是，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是隐约觉得有点像而已，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只在书中看到过描述。沐大师，你怎么看？”
“我也有点那个感觉。”沐晚晴神色依旧平淡，但一句简单的话却认可了金不换的能力，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他们两个像是在打哑谜，听的另外三个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想问又插不进话，因为这两人压根就是只顾说自己的了，当他们不存在，你说完来我接话，第三个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两个说了好一阵，才像是突然发现身边还有三个怨念颇重的人，水灵月是正大眼瞪小眼，霍七心急不可耐，还有一个杜梓童则是撅着嘴巴摆着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灵月，你带他们两位熟悉一下环境，我跟金大师上楼去详谈。”面无表情的沐晚晴突然提出要带金不换上楼去，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一怔，尤其是水灵月。
她睁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师父不是很不喜欢与同道中人打交道，说他们利欲熏心，已经忘了初衷么？难道眼前这个老不修反倒对上她的脾气了？
金不换一愣之后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必定是她看上了自己那点能力，他不否认自己并非什么好人，但却绝不会在能力面前低头，更不会妄自菲薄，他对自己那是相当的有自信。
沐晚晴说完也不等水灵月回答，就对请金不换上楼去了，水灵月便依她之言，带杜梓童和霍七心在四周转了一下，顺便安排了一下他们的住房。
这别墅虽然不是很好话，地方却不小，而且一直以来却只有四个人住，空余的房间倒是有不少，随便他们几个挑选，他们客随主便，不多时也都安排好了。
金不换上楼好一会儿都没有下来，杜梓童很好奇他们会说什么，怂恿水灵月上楼去偷听，却被义正言辞的拒绝，她只好按捺住那份好奇心，准备等金不换下来之后再问。
一直等到吃午饭的时候，那两人才下楼来，五个人一起吃饭，饭桌上很安静，杜梓童见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便也不好开口问什么，而且当着沐晚晴的面她也觉得不太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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