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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知情,以为真拿住了他把柄,很恨威胁,“放我走,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的佛乐,你其实是爱慕我的对吧。”他轻而易举道破她心思,并未表现的有多镇静,似是早就知道,如今不过与她谈心。
她一瞬间红了脸,耳朵也烧热,握着发钗的手紧了紧,脸上讪色一闪而过,“胡说八道,本宫怎么可能爱慕你?之前你身份不明,又无权无势,纵使有一张好皮囊又怎样,本宫一样看不上你,眼下你是孤竹国的圣太子,本宫不共戴天的仇人,本宫自然更不会爱慕你,唐季,你要想求饶就光明正大的给本宫认错,说什么本宫爱慕你的话,疯了不成?”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太叔家的人,一贯的口是心非,明明情深不浅,非要碍着那层面子,等到真不可躲,逃不过了,才肯承认,你皇父是这样,往前数的太上皇也是这样,没一个逃的过。”
太叔一族好出情种,说的不光是男子,只要身体里流着太叔家的血,都逃不过这个魔咒,他同所有的皇子世子一般,从十三岁情窦初开至今,身边就没断过女人,不像佛乐,她迷迷蒙蒙的认不清,他却清楚的不得了。
佛乐被他说急了,钗子莽莽往前一送,刺破他喉上皮肤,留一点刺目的红,“满口胡言乱语,唐季,你现在的名字在我手上,要么你就按照我说的做,要么你就去死。”
“能死在你手上,我也知足了。”
看这情形他是打算誓死不从了,佛乐揪着他襟子把人拽起来,对着门外喊,“开门!”
苏吉禾在外头侯着,听里头动静不小,以为凭唐季的功夫,应付个女人总是绰绰有余,可不想打开门,却见他被佛乐拿发钗抵住喉管押出来,当下就要拔剑,被佛乐看见了,喝住,“我看你们谁敢乱动,谁要是敢动一下,我立马扎死他,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唐季毫不慌张,反还问她,“你真的要走?”这话里带有几分决绝的质问,求一个答案,也是求一份心意。
佛乐身长不及他,踮起脚才堪堪够见他喉管,这样的姿势,破绽百出,甚至不需费力,只要反手抓住她手腕,肘抵住她肩脖,人就能轻松拿下,苏吉禾不懂唐季这么做是为什么,但又不敢违意,只好跟着步步退。
“唐季,我不杀你是我不想多造杀孽,我既然说要走,那就就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至于你我,来日方长,所有幸,我们战场见也是一样的。”
这话说的好不敞阔,唐季听的心里骤然一缩,微弓了身子迎合她,不死心似的又问,“倘若今天你踏出了这个门,你我今后就只可能是仇人,日后再相见,就只能拔刀相向了。”
“咱们本就是仇人,血海深仇,你放心,日后再相见,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对峙间人已到了门外,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心里没底,还得带上唐季,对着苏吉禾又吼道,“去给我牵一匹马来,快去!”
苏吉禾闻言便朝唐季看去,可唐季一双眼全在佛乐身上,想他定是自有对策,扭身吩咐手下人去牵马。
马牵来了,她又绕到唐季前面,让他抱她。一匹马,谁先上都不成,得一起上,她抵住他喉管的钗一直没挪过地儿,见他愣着不动,又戳戳他,“抱我上马!”
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唐季无法,只得抱着她一同上马。佛乐坐在前面,唐季扯住缰绳,她整个人便陷在他怀里。苏吉禾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不由怒起,可又无法,唐季愿意被她挟持,谁也拿他没办法。
两人一路狂奔出去,前方依稀可见光影,但行至山峡岔路,唐季却不肯再走了,“我只能送你到这儿。”
佛乐指着他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了你?”
“凭我们这么久以来的感情,凭你喜欢我。”他说的振振有词,仿似已经确定她心思,抓住了制服她的把柄,毫不言惭。
“你还说!我告诉你唐季,咱俩之前是主仆,现在是仇人,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说到她软肋,即刻就一跳而起,这份儿心容不得人说嘴,她一激动,划伤他一片肌肤,血珠子破口而出,很快浸湿了襟子。
她瞳仁蓦然放大,忍住了,没去替他拭血,撇开眼,心里一处钝钝的疼。
“佛乐,我放你走,不管你怎么想,我欠你的,日后一定会还你,真要兵戎相见,我舍你一条命。”他反手打掉他手里发钗,又点了她穴位,把人放下马,“天亮之前会有人发现你的,那时你的穴位也该解开了,过了今天,再见不知是何年,但你所嫁之人若非良人,我第一个不同意。”
如来时一样,马蹄铮铮扬起黄沙满目,佛乐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就这么看着他背影,不觉就湿了脸颊。
天色渐明,月隐日升,天边泛起鱼肚白,山峡里一阵急蹄踏地声,她扭身去看是她皇叔,一人一马,迎着朝日,碎了金光,如神降临。
连笙在佛陀寺的第一夜睡得很是不顺,起来时整个人都乏登登的,柳叶打水伺候她梳洗,一张脸冻的通红,连笙漱过口,擦过脸,毕竟还有独处一阵儿,总这么别别扭扭的可不成,压住她胳膊让她坐下,软了声道,“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柳叶偏生觉得她是不怀好意,一晾脸子,摇摇头,“您有什么好跟我商量的啊?我就一奴才,可不敢放肆。”柳叶站起来,把水泼了,又去扫打屋子,扫到她脚下,不耐烦的停下,“劳驾您抬抬贵脚成吗?一会儿跟着师傅去做早课,面见佛祖,您不得收拾收拾?”
“你也别跟我这儿耍派头。”连笙也来了气,就定着脚步挪,“我是看你在睡榻上凑合的怪可怜的,想叫你睡床上,反正这床够大咱俩一人一边儿挤挤就成,不过我看你这态度,兴许还是爱睡睡榻,就不强求你了。”
柳叶消散不信她的,“你会有这么好心?莫不是又想了什么法子来刁难我吧?”
一番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又听她说“又”,一时肝火起,怒道,“你若不放心,大可以拒绝,没人拿刀驾你脖子上逼着你同意,别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样。”
这多冷的天儿啊,再在睡榻上睡几天,她人都得冻废了,半信半疑又道,“你真这么想的?”
“我是主子,又不是专害人的妖精,犯得着害你吗?”
她是柳虞派来看着连笙的,又不是来受罪挨冻来的,能分着床睡自然是好。
这厢说也说了,闹也闹了,该去做早课了,前来引路的僧人一见就对她恭恭敬敬,又是抬脚注意台阶,落脚当心石子的,态度比之昨晚好了不是一星半点,柳叶咳了声,像是提点,但那僧人却像没听见似的,不做反应。
方丈在佛堂门口迎她,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夫人昨晚睡得可好?老衲这寺里只剩这么一间能睡的禅房了,辛苦你们主仆二人公用一间了,今晚我就命人重新收拾一张床出来。”
昨儿还冷冷寡寡的,主仆两个安排一间房,,今儿一早起来,全都转了性子似的,殷勤的不像话,显然是有人吩咐了,还不是同一人。昨儿那副冷淡样儿定是柳虞吩咐的,今儿这不能是常浔,他远在千里之外,耳朵没那么灵通,手也没那么长,旁人,更不能是赫连炤,他哪会管她这么多,更不能是这帮满嘴“阿弥陀佛”的人想通了,要收买肯定会许他银子,一前一后这么多钱帮着修缮寺庙,没道理不答应。
想不通。不过既然想不通就受着,这里头算计太多,能装着不知道就装着不知道,顶天儿了多个心眼儿应付过去,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柳叶,最该防的就在身边。
赫连炤那儿近来闲了不少,太皇太后几次来叫他去宫里议事他都称病给推了,横竖就这么些事,说来说去也就那一个结果,怎么救公主,如何出兵,索性呈个折子上去,一五一十的说清了,偷闲在府,听着派去看着连笙的探子一字一句的跟他说她境况,心里难耐的很,紧紧揪着,坐立不安的。
张止君门外站了半晌,听不见他叫进,给门口的丫鬟递个眼色,让再进去通传一声,丫鬟不敢违,诺诺应一声,正要扣门,里面出来个人,一身简装,步履轻松,也没跟她问安行礼,就这么疾行如风的去了。
“进来吧!”他沉沉一声,半晌午的天儿,还带着慵懒的声调。
第212章 绑架谋杀()
张止君眼下,在赫连炤这儿是找不到半分存在感了,完完全全同他后宅那些姨娘一样了,长久下去,只怕会被他疏远的厉害,她当初嫁进公子府可不是就求个身份地位,她想要的是赫连炤这个人。
连笙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能碰,不能说,他再痛,旁人也插嘴说不得一句,张止君没想着去犯他逆鳞,因此这趟来,全是问候的话,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的问,就是不提连笙的事儿。
“妾身听说公子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了,现在时局正乱,宫里宫外乱的一锅粥似的,你不去主张大局,就不怕给摄政王钻了空子,趁机在太皇太后跟前邀功?”
他鼻子里“哼”一声,“两国开战是必然,那唐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公主能不能回来,回来时什么模样这都两说,况且两地相隔甚远,消息传回来就已经晚了好几日,常浔即便去了也只是驻边备战,何况以甫勒的性子,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摄政王只要不傻,就不会揽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她原就随口一问,谁想他就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张止君有些讪讪的,愣了会子,去给他斟茶,“二夫人这两天也总跟妾身念叨公子呢,该是想公子了,您要是没事儿就多过去走动走动”见他不甚在意,又道,“夫人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宣召太医给她调理身子,听说是要备孕,公子可知道此事?”
赫连炤手下一震,“那太医怎么说?”
“怎么说,公子把人叫来问问不就成了。”她藏着笑看他,“反正您之前吩咐我做的事我可做的滴水不漏,夫人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身子的问题呢。”
“你最好管住你这张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给我老老实实烂在肚子里,念安身子不好,你要是给她听去半点,我可不饶你。”
张止君被他噎了一肚子气,兀自定定神,劝他,“二夫人一心想要个孩子,您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不如就抱养个孩子过继到夫人膝下,这样也算让二夫人有个倚仗,不至于再纠结自己怀不了孕的事了。”
“抱养?”
“去尼姑庵或是寺里,抱养个足月的孩子,过继到夫人膝下,对夫人来说好歹也是种慰藉。”
赫连炤一皱眉,扬声给否了,“不行,孩子就是念安心里的一个结,我若真抱个孩子回来给她,她该觉得我嫌弃于她了,非但无法安慰她,反而会给她造成伤害。”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得需心药医,公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呢?”他把她想的狡黠奸诈,像只会害人的妖精,若不想法子扳回一城,以他的性子,一辈子也转不过弯来接受她。
正说着,外间有侍卫匆匆来禀,看了眼张止君,默下不言。赫连炤摆手向她,“你先出去吧,晚上我去你院里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