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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止君笑笑,过去添柴加薪,“不是连笙带郡主出去的吗?现在郡主都找到了,怎么还不见她回来?”
这不存心给赫连炤寻不快吗?一杯凉茶灌下肚,他脑中浮现出她和常浔两人情深意浓的景来,登时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走了两圈,叮嘱二夫人几句,怎么也放心不下,转身又要离开。
两人许久未曾独处,二夫人见他一面甚感艰辛,不由伤感起来,抹起了泪,“你又要走?”
见他顿住,更嘤嘤哭出了声,“你整天也不知道回府来看看我,做的什么也不叫我知道,我日日担心你,怕你这脾气,与人交恶,路不好走,如今我这身体每况愈下,能为你做的越来越少,怕是也不能再上你的心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来多看看我。”张止君心叹,这一曲苦情戏唱的是真不错,瞧瞧那泪花儿,一点儿不像挤出来的,像极了真情流露,意本如此。
他身为男子,还是个高官显爵,甲第连天的男人,满京里多少女人想嫁他,偏就有一人不买账,还是个常鳞凡介一般的女人,这便如在他日久辉煌的人生卷宗上乱画了一笔,突兀的难受又显眼的招目。
他这样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自己会对个卑如微尘的女人动了情的,要解释,那便是新鲜感作祟,本欲使然罢了,做不得数,也入不得心的。
真要论个孰轻孰重出来,连笙如何比得上念安?一个是奴才,一个是发妻,管个奴才作甚,强按下那阵心悸,折回桌前,复又握住二夫人的手,安慰敷衍似的脱口而出,“有些事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你身子本就不爽,再为我忧心,把病根引出来,少不了又要汤汤水水的灌个把月,你不心疼自己身子,我还心疼呢!”
倦容终染几分颜色,她再大的不满,再强的怨愤,也都因他的几句体己话烟消云散,唇角动了动,作不出笑来,便佯装不解气道,“你回回都拿这些好听话来搪塞我,真当我是三岁小儿那般好哄?说你不听就罢了,如今从你嘴里问个实在话都难,你别以为我日日待在府中就不晓得外头对你的那些个传闻,你大公子的名号经久不衰,传言一日一个样儿,说你好的,说你坏的,我这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好歹跟了你这么些年,我总是比你想的还要聪明些的。”
赫连炤冷眼睇向秋怜,秋怜忙垂头答错儿,“公子明鉴,奴婢可不敢在夫人跟前嚼舌根儿,这些话奴婢也不知夫人是从哪里听来的。”
二夫人便嗔他,“许你手眼通天,就不许我有耳目了?”
他不与她在这事上较劲,挥手将人都摒退,扶了二夫人回榻,“天都快亮了,你一夜不睡身子熬不住的,我吩咐人去熬补汤,你先睡会儿。”
二夫人趁机勾住他脖颈,不依不饶,“公子是嫌弃我了?都不肯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他没压下去,两手撑着床榻哄她,“?净说胡话,时辰不早了,快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她凑唇过去,吻上他耳廓,柔柔道,“公子就不想我吗?你我夫妻多年,你总是拿我体弱做借口,不肯碰我,公子是不是厌弃我了?”
开始时他性子冷,身边女人没一个动心的,刚娶了念安过府时,也着实疼爱了一段时间,后来她染病,医好之后就落下了病根,一直身虚体乏,他便不碰她了,反正于他而言,没什么不同,不过换了个模样罢了,念安不能服侍他,换成别人也无不可,照样花丛里流连。
后来她身子好些了,能碰他反而不碰了,也是心中有愧,觉得男女之事上对不住她,虽对她百般宠爱照顾,但每每夜阑人静,灯烛尽歇时,他还是无法像对其他女人那般对她,至多是吻一吻那寒凉的唇。
对别人,他无所顾忌,伤害亦或是疼爱,都无关感情,喜欢就来,不喜欢就转身离开,但念安不同,她于他更像血浓于水的亲人,他不想伤害她,所以无法在男女之事上敷衍她。
至于现在,他魔怔了似的,心里眼里想的全是刘连笙,看念安,也在想,身下这人若是连笙多好,若是她他何至于如此这般无动于衷。
是变了。二夫人看着他,眼中毫无动情一说,静若死水温情也显得单薄。
第166章 恩爱,交易()
邢尚书瞧着很是不解,“你家主人?”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是个眼生的,便不大信,“你家主人是谁?找我何事?”
小怜紧了紧拳,不明说,“自然是公子的人,主子只吩咐奴才来通知大人,至于所为何事,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那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也是个多疑的人,问题一个接一个,非要刨根问底。
小怜几乎要招架不住,她哪见过这阵仗,稳了又稳,才没碎了笑,“公子身边儿的姨娘换了一个又一个,大人还能都见过不成?既然主子都见不全,更何况是在主人身前伺候的丫鬟呢?我们主子是新宠,大人许是还不曾见过,眼下给了大人机会,若是错过了,往后可就没恁好相与了。”
邢尚书疑了疑,忍不住又多看她几眼,衣裳锻料着实不凡,且谈吐有礼,也不显兢惧,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光是跟他说话四两拨千斤那架势,就由不得他不信。
心思才活络了,预备这就跟着去茶馆。路上也好再探探消息,看看是哪位新宠,若能巴结成了,日后仕途也能顺当些,女人的枕边风,总好过上奏的好话千句。
一只脚才迈出门去,外头侍卫跑进来,喘着气,哆哆嗦嗦指着监牢方向,“大大人,不好了绑架郡主的那几个人死死了!”
“什么?”侯爷和将军亲自押回来的人,特意吩咐了好好看着,说等郡主醒了再一五一十的审,他哪敢怠慢,吩咐了人好生看着,千万不能出半点茬子,谁知才过了几盏茶的功夫,这人就死了!
“你是说侯爷和将军亲自送来的那三个?我不是叫你们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吗?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那侍卫很是委屈,“卑职等一直守着牢房,半步也不敢离开,就怕出了事不好交代,期间也没人进去过没准儿,是畏罪自杀呢?”
邢尚书啐骂一声,顾不得小怜,招呼了几个侍卫忙忙赶去查看。
边儿上小怜听罢后不禁窃喜。死了?这不正好省了她们的麻烦,死无对证,再没人能把她和张止君给供出来,郡主被绑一案就成了刘连笙一人的责任,那也就不用费心再从邢尚书这儿下手了。
趁着邢部乱作一锅粥的时候,她又折了回去,望着张止君,忍不住笑,“姑娘是天生的贵人,这回是连老天都在帮你。”
“怎么说?”看她慌里慌张还难掩一脸兴奋,事情许是有了转机,递她一盏茶,等着后话。
“方才我依着姑娘的意思去找邢尚书,他先还不信我,怕我唬他,我便诈诓了他两句,也亏得我端持,他就信了,都要出了邢部大门了,外头有人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您猜他说了什么?”
这还故意卖起关子来了,张止君没心情同她猜迷,不耐烦推她一把,“别藏着掖着的,快说!”
“衙门里的侍卫说,那三个人死了!”她咽口茶,继而又道,“说是畏罪自杀,邢尚书这会儿怕是正愁不知该怎么交差呢,您说说,这是不是连上天都在帮我们。”
衙门里头藏奸舞弊的案子多了去了,赶不上问审就不明不白死了的更是举不胜数,说的好听是畏罪自杀,实际就是被人暗里害死的,怕多嘴多舌,说者不该说的。
畏罪自杀只是个名目,她现在好奇的是,是谁帮她杀了那几个人,是旧仇还是新恨,又究竟出于何种目的,她没头绪,也想不出与什么人示好过,但终归是为她除了道心头大患。
天色渐渐亮了,早起的丫鬟婆子们都洒扫忙起来了,张止君这才松懈下来,重新画了妆面,又挽了新髻
,点唇时,外头秋怜叫她。
这丫头眉眼太高,软不下身段来对人,她有意要震一震,便不答,小怜也站着不去应,等外头喊的不耐烦了,声音没了先前的怨气十足,这才慢腾腾走出去,“呦”了声,“我当是谁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呢,原来是秋怜啊,我这刚起榻,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没听见你叫我,这一大早的你有事?”
秋怜实实在在被压了一头,只差没气的七窍生烟,生生忍受住了,瞥开眼,道,“公子传你过去呢。”
这一大早的,只怕是还没起呢,这个时辰传她过去做什么?看他们你侬我侬,温存一室?她便是能忍,也没道理委屈自己受这份儿气。
“传我过去作甚?不是有你伺候吗?”骨子里带出来的傲气,她再怎么爱慕喜欢,也没可能事事从顺。一板脸,复又转身折了回去,顺带着把门也关死了。
“真把自己当夫人了?公子又没册你,你无名无分的待在府里,说白了和我们这些伺候人的奴才有什么区别?”秋怜故意激她,咬着牙冷笑,“你这么死皮赖脸的住在府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别说我不拿你当主子,你问问你身边儿小怜,看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拿你当主子来对的。”
张止君扭头看了眼小怜,小怜直摆手,急于证明自己,“我可是打心眼儿里认您是主子的。”
说完又劝她,“您是多精明的人呐,她说的这些您心里肯定都懂,可毕竟是公子的吩咐,拗着不去,别再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眼下的确不是耍小脾气的时候,昨儿那三个才“畏罪自杀”了,今儿消息肯定传到了赫连炤耳朵里,这事儿还没完,她得去探探情况才是。
成大事者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跟个眼高手低的丫鬟置什么气,日后教训她的机会多的是,这一时半刻的痛快算得了什么。
“你说的是”她又拉开门,一幅笑脸儿迎上,“我不是主子,可也不是你这样的奴才,咱们底起就不一样,不管你待不待见我,往后见了我,最好也打千儿福个礼,免得日后我真成了主子,没你的好日子过。”
横竖就是不能让人踩在她脑袋顶上,荣也好,辱也罢,她那股傲气不能矮人一分一毫。
这头二夫人才受过宠,润红通透一张脸,捏着被角,堪堪遮住胸前风光,满眼艳柔的看着将坐起的赫连炤,“方才听到外头有人来报,出什么事了?”
“小事。”披上外衣,随意睇了她一眼,“你歇着吧,我很快回来。”
二夫人不舍,从后面抱住他,锦被滑落,白日里一片刺眼的春色,“既是小事,又何须劳动你大驾前去?留着底下人去打理就是。”
他脸上全无食色魇足后的舒缓洋意,反锁紧了眉,不动声色推开她,“你再睡会儿,我去去就回。”
这脾气,谁也奈他不得,逼的紧了,反遭人生厌,遂识趣的躺回榻上,“那公子早点儿回来。”
他为她掖严被角,没有片刻流连,掀开帷子出去,正好迎面撞上姗姗来迟的张止君,往里瞧了眼,拉着她出去。
“春风一度,公子这般神清气爽,看来二夫人伺候的不错啊。”她被拽着步子走,心里不爽快,荤话脱口而出。
赫连炤将她拽到了院子里,看看左右无人,放开她,脸色郁郁,“你从南茺跟我到帝京,究竟想要什么?”
她一时未懂,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