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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笙心不在焉答一句,“谢公子关心,好多了。”想着公子是有意敷衍她,正措辞要如何再开口,忽听公子一句,“我今儿见了你弟弟,倒真生的一副好筋骨。”
这话里有话的,连笙晃了神,想起上次两人争驳的要连卿参军的事,当下惊出一身冷汗,“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哪有做姐姐的断自己兄弟前程的,我今儿才问了他,没说不乐意,就安排到了常浔手底下。”风轻云淡的一番话,还怪起她的不是来。
“连卿还小,他什么都不懂,若没人教唆,他怎么可能想起来去参军?”他一个孩子哪懂当中利害关系,八成是给花言巧语说动了心思,觉得新鲜,稀里糊涂就应下了,她原先只当公子就嘴上说说罢了,谁知竟真的打起连卿的主意来。
赫连炤闻言,语气不善道,“你这话的意思是爷教唆的他去参军?”
“不敢!”她如今竟也学会了跟公子置气,反应过来后又忙垂首作低眉顺眼状,“连卿还小,即便参军他一个孩子去了也只会拖后腿”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哪个说让他去参军了?不过放在常浔手底下先历练着,要真把他放在军中,给别国看去了岂不要笑我大燕无人可用?”
这丫头就成心来给他找不痛快的,三两句话就把他火撩着,防什么似的防着他。原是来求他放她与家里人见一面的,搁外头随便拉个孩子来都知道求人得送礼的,她这穷酸相的,不指望她送礼,可好歹端茶送水的表示表示,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这哪儿是求人的姿态?
好颜色也给她败光,平日里谄媚张脸逢迎讨巧的,怎么就这会儿不开窍,看她就碍眼,索性摆摆手让出去,人走到门口了,又出声叫住,“上回小将军叫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连笙摇摇头,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中间又跟公子去了趟若安寺,零零总总的出了那么多事,早把这茬儿忘了,上哪儿还能找着去。
原本就莫须有的东西能找着才稀奇了,把人叫住了,还想说说话儿,可又不知该往哪儿扯,怕没说两句她又呛的自己一窝火,最后不欢而散。他们两人在一起哪儿正经说过一回话儿?次次不是威胁就是恐吓,再就是吩咐与应承,这丫头戒心又强,不逼急了她连个大声都不敢出,两人身份摆在那儿,丫头到几时也承不了他的情,遂又让离开。
上回常浔让摄政王请到府上,后来听常老将军说起也不觉有异,可依着摄政王的手段,既然把常浔叫了去,不可能只是吃酒这么简单,也不知是真的另有打算还是常浔隐瞒了什么。
常浔一介武将,又刚入朝为官,心思自然不如他们这些整日勾心斗角的人来的细腻,摄政王要给他下套简直易如反掌,还是亲自把常浔叫来府上问一问的好。
第40章 不解风情()
四方奉命去将军府下帖请常小将军到公子府赴邀,谁承想却晚了一步,常浔刚差人回府传话儿,说摄政王设宴请他一聚,此刻人已在摄政王府了。
摄政王一直意图拉拢常浔,如今又活动了心思,不知使的是什么计策,四方忙回禀了公子,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赫连炤也没立场去摄政王府要人,常浔虽不如摄政王心思缜密,但沙场御敌的那些个计谋总也能派上用场,他现在更关心赈灾银的事,此事与赵霁断脱不了干系。
再说常浔,还在值上摄政王就差人递了信儿,说上回半途回去,招待不周,这次府内设宴款待,还请小将军务必赏光。
他总不好驳了摄政王的面子,下了值就被接到摄政王府上去了。
原本与摄政王两人相谈正恰,外头突然来人说有要事找王爷定夺,便安排了柳虞招呼常浔,自己道了声“失礼”就随人匆匆离开。
柳虞作的是娇羞状,扯着帕子半天没说一个字,常浔一个劲儿喝茶掩饰尴尬,末了,柳虞再给常浔添茶时开口道,“将军很紧张?”话音刚落就见常浔红了脖子根儿,心觉这将军倒是可爱的紧,起了坏心,便要闹他一闹,添完茶故意崴个脚,人一下栽在常浔身上,嘴里哼哼着喊疼。
常浔一下慌了神,忙站起扶柳虞坐下,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退至三尺外,里里外外也没瞧见个侍女,见柳虞喊疼喊的厉害,手忙脚乱的问道,“你没事吧?我我去叫人!”
这呆子!柳虞见他转身要走,皱着眉头又喊道,“不行了,好疼啊,好像是崴着了,将军可否扶我一下?”而后又狠了狠心往把自己往桌角那儿撞,当即疼的倒抽了口凉气,人不受力似的往地上倒,她今次是真的豁出去了,拿眼尾扫了下常浔,话不成句,“将将军,能扶扶我起来吗?”
他要再推脱就显得忒不近人情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搀起柳虞,手规规矩矩撑住她臂肘,目不斜视,故意在两人之间隔出半臂距离,语气僵硬,“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是去找个人来吧。”
“将军生气了?”柳虞假作觑他神色,半身凑过去贴住他,期期艾艾的自责起来,“王爷走前特意吩咐我要好好招待将军可眼下这种情况,倒要麻烦将军照顾我了,等王爷回来,又该说我无礼怠慢将军了。”
常浔手臂陷进一片腻软温热中,霎时红透了两颊,又不敢推开她,周身骤然绷紧,粗噶着声线道,“无碍,你有伤在身,王爷不会怪罪于你的。”
当下境况有违礼教,原该左右侍奉的丫鬟小厮一个也不在,常浔怕遭人误会解释不清,又急又怯,在两人间拉出些距离,提醒道,“你先坐下休息会子吧,我去叫大夫,你这样给人看见了会误会的。”
柳虞正想呢,给人误会才好,最好给所有人都误会,哪儿肯放开他,恨不得人都钻到他怀里,听他自持拒绝,更不能依他,捂着脚脖子就乱喊一通,秀眉紧锁,那模样倒真像极了疼的不能自已,霸着常浔就是不让他去叫人。
常浔愣归愣可他又不傻,饶是显少跟女人打交道他也有些明白了,心里寻思着难不成柳虞对他有意?这么一想就更局促起来,手下使了些劲儿把人给推开,扶着坐下后也不管那么多了,道了句“我去叫大夫”转身就出了厅子。
柳虞叫不住他心里恼的很,她这模样儿满京都难找,更难的还主动榜他,可这小将军实在不解风情,白生了幅好面貌,英武有什么用,就是个榆木疙瘩。
第41章 苦肉计()
柳虞这厢恼的不行,常浔出去寻了人已是把大夫叫进了府里,她这回是又恼又怕了,自己这伤本就是装出来的,大夫一来可不全露馅儿了,到时常浔还不定怎么想她呢,忙差身边丫鬟去叫王妃,好跟那大夫打个商量。
却不想王妃亲自来了,说一早就知会了大夫,柳虞那点手段她做姐姐的还不一清二楚,亲姐妹来的,自然得帮衬着让得偿所愿才是,叫大夫当着常浔的面儿问了诊,再添油加醋的把柳虞的脚伤说严重了,开了几副补药,又按着脚伤的医治方法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都是我不好,将军好不容易来一趟,本该由我照顾将军来的,可”说着就垂了头,恹恹一张脸,自愧的不行,手里绞着帕子,泫然欲泣模样。
王妃也责备道,“你也是,这么不小心,还劳烦将军为你多跑这一趟。”转头又对常浔道,“今儿多亏了有将军,前厅已备了膳食,还请将军移步前厅。”言罢往柳虞那儿扫了眼,“你这自罚三杯是逃不掉的。”
常浔又抱拳,“王妃客气了,小姐受伤,末将怎能置之不理呢?”提到喝酒就犹豫了,“只是小姐脚伤在身,不宜饮酒吧。”
“刚才大夫都来看过了,没大碍的,喝点儿酒活血化瘀,没准儿还好的快些呢,这丫头太不小心,就该罚她长长记性。”言罢便要引着常浔往前厅去,说摄政王公事都已处理妥当,又拿出御赐的贡酒,说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几番推脱不下,常浔只好步去前厅,王妃故意落下一步叮嘱柳虞,“人做将军的,平日军营里见不着个女人,身边尽是些粗莽汉子,冷不丁遇见个娇娇嫩嫩柔情似水的,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点儿药,应是不成也成了,你也伶俐些,灌得他差不多了再假借脚伤摇摇晃晃栽过去。”
这等子好事哪儿还有不应的?柳虞欢天喜地的记下了,又叫侍女翻箱倒柜的找她那件广袖对襟云纹素织,重新挽了发又描了面,胭脂匀匀细细扫一层,光彩乍现,最后由侍女一左一右搀住,故意瘸起一只脚,也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先是见礼,叠手福身嘴里问安,问到常浔时自然而然讨了个心疼,才屈一屈膝,就被叫住,“柳小姐有伤在身不必多礼,站着费脚,快坐吧。”
这会儿哪儿能说坐就坐,还要再卖个乖,怯怯看眼摄政王,见点了头,这才敢落座于常浔身侧。
摄政王见都坐下了又问柳虞,“听说脚伤着了?大夫怎么说?”
柳虞半低眉眼,答道,“索性没伤着骨头,按时服药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王妃见缝接茬儿,“今儿还多亏了将军,虞儿,还不正式谢谢将军。”说话间,身后侍女已奉上酒壶,细长一缕斟满两杯,酒香四溢。
今日这局设的也太过显眼,常浔亦有所察觉,一叠声说“王妃不必如此介怀。”转头又说柳虞,“柳小姐受伤原就该好好休养,这酒”他端来一饮而尽,“我喝了便是,夜里头凉,我看柳小姐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接二连三的鸿门宴,真当他常浔是傻的吗?不管摄政王打的是什么算盘,把柳虞支走了总能少好些麻烦。
摄政王只笑不言,王妃才要开口又被柳虞出声压了下去,“将军如此体贴倒叫我有些受宠若惊了,只这酒我是非喝不可,一来,为道歉,二来是为敬重将军,将军若嫌弃,这酒我自己喝便是,若不嫌弃,还请将军与我先共饮三杯。”
第42章 自告奋勇()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要不喝,不单止柳虞,摄政王与王妃都下不来台,无法,只得执杯对饮,三杯尽后,柳虞执壶又为他斟满,“将军豪爽,今日能与将军对饮是我的荣幸,我再敬将军一杯。”
他酒量不佳,又恐喝酒误事,轻飘飘看了眼柳虞,抬手压下酒壶,关切道,“柳小姐脚伤在身,这酒太烈还是少饮为好。”
柳虞原本端着酒杯,闻言也放下了,看了眼摄政王,不见神色有异,便宽了心去劝酒,“小伤不碍事的,将养两天就好了,这不是唯恐怠慢了将军嘛,俗话说舍命陪君子,我一介女流之辈都拿的出的气魄,将军不会拒绝吧!”
自然不好拒绝,可摄政王的心思如今已是路人皆知了,他若再喝下去就是自己往套里钻,既要不动声色两面周旋,还要提防与柳虞间的推杯换盏,常浔深感无力,又饮得一杯,话头转向摄政王说起赈灾银被劫的事。
政事柳虞插不上嘴,常浔算着时辰,预备尽早告辞,谁知才提了句赈灾,就被摄政王截断后话,“太皇太后已把此事交与李承罡处理,今日我们不谈公事,只言风月,将军莫要觉得拘束,要喝尽兴才是。”
王妃也和声道,“王爷说的对,今天不醉不归,这酒还是先帝在时的赏赐,美肴佳酿,将军须得细细品尝才不负王爷一番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