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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正宫门外,进了正宫门,除了皇上、太皇太后和各位老太妃们,其他人一律不准乘马车或是步撵,女眷们若由夫君带来,只能跟着夫君,不能宫里乱跑,否则犯忌讳。
柳虞不是第一次进宫,规矩都懂,冷静自持很是端庄。可连笙不同,毕竟是第一次进到这深宫大院里来,这里头大的没边儿,她紧张,紧紧跟着常浔,生怕迈错一只脚,就脑袋不保。
常浔拍拍她手背安慰,“没事,别紧张,你只管跟着我就好,就算出了岔子也不要紧,又我呢。”
柳虞忍不住酸她,“这还没见着皇上呢就吓成这样了,真见着圣驾了,不定吓成什么样呢!”
“你可别跟我说你第一回进宫就半点都不紧张,你只要管好自己就比什么都强。”常浔回头看她一眼,心里不快的很,尤其见不惯她这幅刻薄的样子,活像街边的长舌村妇,成天家长里短的道人是非。
柳虞给噎的说不出话来,拿眼睛狠狠瞪连笙,连笙这会子可没工夫搭理她,全当没看见,跟着常浔从正宫门往上书房去。
小皇帝正在上书房批折子,门口的太监总管见了常浔,打个千儿近前道,“将军来啦,皇上在里面等着呐,这趟差办的不赖,您啊擎等着赏吧!”
常浔却愁道,“哪儿办得好啊,长公主是人家放回来的,仗也打的憋屈,我今儿是来请罚的,可不敢领什么赏。”
这是在上书房门口,太监跟将军讨论国家大事,不成体统,总管太监半躬了身子,不再就着方才的话说下去,“得了,我也不耽搁您时间了,公子跟摄政王也在里面,您自己说话当心着点儿。”
连笙一听赫连炤也在里面就有些却步了,可常浔已经先应了,道了句“多谢总管提点”转头看她一眼,握了握她的手,随着传声太监的报备声,迈过高坎门,进到了内殿里头。
赫连炤看见连笙,真真是一副小媳妇样,亦步亦趋跟在常浔身后,宽袖里的手不觉就攥的紧紧的,堪堪挪开眼不去看她,心里却猫爪一样难忍。
常浔带着连笙和柳虞跪下行礼,小皇帝放下折子,摆摆手,“免礼,常爱卿快起来吧。”
看了眼连笙又问,“朕听说你前阵子又遇刺了?0眼下身上可大安了?”
连笙一直未敢抬头,听见皇帝这么问,搓搓指节,颤着声儿道,“回皇上,已经见好了,多谢皇上关心。”心却道,这小黄帝虽说年纪不大,可说话间气势却足的很,天家的人果然不一样。
“好了就好,你这三番两次的遇刺,朕之前下到将军府的那道圣旨倒像成了摆设,看来朕有时候说话也不怎么管用了。”
她战战兢兢不知该作何回答,常浔压下她的手代回道,“皇上,内子这两次遇刺都是都是有人精心计划布置的,皇上的圣旨下在府里,自然无人敢违背,可外人却不这么想,先头是给末将祈福在寺里遇刺,今回是去公子府见二夫人的路上遇刺,是有人故意钻这空子呢。”
皇帝想想也是,又问,“那这两回的刺客是谁派来的可查清楚了吗?”
两回都过了赫连炤的手,中间事他再清楚不过了,因回道,“第一次是微臣手下人无意中发现的,先前也同皇上说过这事,微臣的人赶到时那两个此刻就已经被人杀了——将军夫人也并不在场,而救下将军夫人的那个人,后来微臣也派人去查了,还没找到。这第二回,说来也是将军夫人命大,碰上了微臣手下巡逻的,这才救下了一条命,那刺客抓着了半个字也不说,微臣就用了刑,没扛过去,死了。”
皇帝摇摇头,“这算怎么回事?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害了两次,还找不着头?”
摄政王道,“将军可是在朝中同人结怨了?没有无缘无故就去杀人的,总得有个理由才是。”
常浔道,“末将回京述职半年都还未到,常年在外征战,如今回来,也不曾听说有人弹劾,能与什么人结怨呢?”
这一屋子的人都各怀心事,各有各的打算,说话也都云里雾里的,各人中间一层薄窗户纸,手指头都往上戳可就是不捅破。
小皇帝虽说年纪小,可在宫里长大的,能有几个心思浅薄的,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其实心里都懂,这人一回两回的遇刺,对谁好处最大?自然是柳虞,哪儿还用查啊,这不明摆着呢吗?不过既然刺客死了,眼下又没有证据直接证明,连笙人也好好儿的没事儿,这事又额何必追究呢,都是他手下重臣,没得为一个女人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不利他大燕根基稳定。
“行了行了,朕今日叫你们来不是为这事。”折子一合,叫道,“武大海,送两位夫人下去休息。”
武大海猫着腰进来,冲两位打个千儿,往外请人,“二位夫人,您这边请。”
等把人带出去,皇帝这才扶额道,“长公主被劫一事,事关我朝颜面,孤竹欺人太甚,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了。”
常浔跪下认罪道,“都是末将办事不利,请黄上责罚。”
佛乐长公主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血脉相连,是这世上最亲的人,如今出了事,他心里揪的慌,回来了,任凭你怎么问就是一个字不说,那模样瞧着愣像是丢了魂魄似的,唐季把人绑走都做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肯定没落好,皇帝是恨得后槽牙都痒,恨不能亲手杀了唐季。
赫连炤道,“孤竹此次来势匆匆,绑长公主也只是临时起意,依着微臣看来,应当加派人手到陲城,反正两国盟约已毁,战事一触即发,应当趁此次孤竹元气大伤之际,早做部署才是。”
常浔这一听,是打算让他再去陲城守着城门去啊,他这才刚回来,就又巴巴的盼着他走呢,可真是居心叵测啊!
摄政王看戏似的默了半晌,怎么也看出赫连炤跟常浔之间的嫌隙了,都是因为个女人,不过这两人生出嫌隙来,他是最开心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因为一个女人昏了头,看来那丫头也着实当得起狐媚子的称号。
皇帝点点头,“公子说得有理,只是常爱卿才刚刚回来,朕许诺他的婚礼还没办,司礼监和造办处正在着手准备,也不急在这一时,等成了亲再去也不迟。”
他身为皇帝的一言九鼎,治国之道要学,治人之道更要铭记于心,老话说得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爷们儿,后宅安生了,才能更加尽心的为国效力不是。
赫连炤敛眉不语,摄政王却故意火上浇油,“听说婚宴定在三天后?赶得及吗?”
就这常浔都等不及似的嫌时候长,何况还三天,但各人感触不同,赫连炤巴不得他们在往后延些日子呢,可小皇帝心里明镜儿似的,再耽搁不得了,再耽搁下去几时是个头,这事尽早了了也好让他尽早去做下面的事。
常浔道,“赶得及,尚衣局的已经把衣裳都裁好了,再过去量量改改,怎么也来得及。”
摄政王看着赫连炤笑,“这丫头是公子府出来的人儿,依着我看,你们成婚,请公子做证婚人再合适不过了。”
好家伙,一句话点了炮仗线,赫连炤光是看他们成婚就够他掏心窝子的难受了,偏偏还有人不怕死的上谏让他做证婚人,这不是成心跟他过不去是什么?赫连炤瞥了眼摄政王,向皇帝道,“皇上,证婚人还是请宫里的老司礼去主持吧,微臣从未替人主过婚,怕毁了皇上承诺将军的一番圣意。”
多容易才来一次机会能让他不好受,摄政王哪会轻易放弃,跟着对皇帝谏道,“公子文武双全,学识见解更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的上的,朝中大事公子都能应付自如,主个婚哪儿能难得住公子,公子就不要过谦了,这证婚人的位置,非你莫属了。”
皇帝也同意,“摄政王说的有道理,那这件事就交给公子了,横竖都是件难得的喜事,公子跟着沾沾喜气也好。”
第236章 筹措较量()
沾沾喜气,这种喜气他宁可不要,但小皇帝正是圣威初建时,他身为霸揽一方政权的大公子,这时候若搏了他的面子,那就忒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好个赵霁,存心给人添堵却是好样儿的,今儿被他从这儿摆了一道,明儿就得从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且说连笙,初次进宫,到底不比柳虞显得圆滑自然,心时刻挂在嗓子眼儿里,到底是皇家人住的地方,深宅大院,处处彰显着皇家尊贵与华奢,她这辈子活到现在,哪儿见过这阵势,忍不住啧啧舌,同一处皇天后土下生活下的人,生在皇家同生在农户那就是天差地别,今生没落个好胎,来世一定寻个好人家再从往生台上往下跳。
柳虞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她,端起小太监呈上来的茶盏,杯盖刮一刮茶沫子,抿一口笑道,“这宫里头,你这辈子兴许也就进来这一回了,这个是御贡的茶,金子都淘换不来的宝贝,你啊,赶紧尝尝吧,省得以后想喝都喝不着了。”
连笙顶不爱听她说话,端起茶喝一口,不轻不重道,“大夫人说的对,这宫里头我是第一回来,这茶也的确好喝,像我这种奴才出身的人能与大夫人坐在一起喝茶,真是三生有幸修来的福分!”
嗬!谁说她只会背着身子让人害?当着没人的面儿,这嘴一样巴巴的能说,拐着弯儿的骂她跟她一个奴才身籍的人没什么区别,她身份再金贵还不是跟她伺候一个男人?
柳虞摆摆手让小太监下去,看着左右无人,也不跟她对着窗户纸打边球了,直勾勾登着她,问道,“逢香不是因为出手伤你才死的对吧?我今儿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派逢香去照顾你,其实就是去看着你的,这个想必你也知道,所以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让逢香活着回来对吧!”
她又不是一事不知的傻子,如何看不出柳虞安排逢香在她身边的意思,但打从一开始就对逢香起了杀心的是赫连炤,不是她,但她既然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了,那就是下了套等着她呢,给人算计了两次,还傻不愣登的往套里钻。
“既然你都跟我坦白说了,那我也不瞒你,我是一开始就知道你派逢香到我身边的目的,可她出手伤我是事实,但我并未对她起杀心,再者,即便是我对她起了杀心,也不该在回将军府的时候动手,早几天就该寻个借口杀了她,赶在回将军府的时候把人杀了,不是明摆着给人留下把柄吗?”
“不是有公子吗?明眼人都看得出,公子对你可不一般啊!”
她心里一凛,故作镇定道,“这话可不敢乱讲,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过一个卑微的奴才罢了,不一般?再不一般也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罢了。”
柳虞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们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派去给你送信说约你茶楼见面的公子手信是我给你的,你说你与公子清清白白,可又为何私下幽会?公子夫人回回派人来府中找你也是公子授意的吧,你觉得就这些手段,能瞒得住我?刘连笙,我告诉过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将军是信你,可若大婚之夜发现你不洁我看你到时还怎么解释。”
事到如今,说与不说也没甚区别,这些她都知道,但如今害她的凶手近在眼前,还一桩桩一件件的细数自己所做的一切,你叫她如何不气,但再气